夜深人靜,平城的小鬼子和僞軍這一夜睡的特別安心,就連站崗的也都哈欠連天,不爲別的,就因爲今天縣城裡又來了一個連的“皇協軍”。八路就是再不長眼,這個消息也能嚇他們一下,更何況黃軍正打的他們東躲的,還能有膽子來打縣城,說笑話的吧!(他們就不懂得什麼叫游擊戰哎一羣白癡~)
“啊嗷~!~!我有點乏了!你自己盯會!”一個僞軍班長對着他的一個手下說道。
“嗯”從他手下發出一聲迴應的鼻音。
“咦?”僞軍班長轉頭看了他手下一眼,這小崽子也睡着了不成?
“他孃的,你給我起來!”
僞軍班長說着就是一腳踹了過去,沒想那個僞軍就這麼直挺挺地躺了下去。僞軍班長嚇了一跳,這種倒法根本就不是活人的反應。他剛想大喊,就感覺嘴被人捂上了,脖子右邊鎖骨位置被什麼涼颼颼的東西刺了進去,現在捂他的人就是鬆開手他也喊不出來什麼了,這個僞軍班長的這輩子最後一個想法就是:有人襲城!
一名從頭到腳一身黑的黑衣人從背後輕輕把僞軍班長放倒在地上,然後一招手,幾道影子隨他一起鑽進了哨卡的值班房內,沒出一點動靜,不一會幾人鑽出屋子,左右看了看,接着就往守城僞軍的營房走去,幾個黑衣人一人一個房門,用捆在一起的手榴彈卡在房門下邊一腳,拉出引信掛在門的下邊的釘子上,仔細檢查了一遍,輕手輕腳地用旁邊的東西遮掩好。做完這一切,幾個黑衣人相互做了一個手勢,一起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哨卡的活都幹完了嗎?”在小鬼子的辦公室裡(唯一的小鬼子已經被徐夢歸弄死了),徐夢歸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看着屋子裡的十來個黑衣人問道。
“一班完成。”“二班完成。”“三班完成。”“四班完成。”…“八班完成。”
徐夢歸看了看後邊的一個戰士問道。“你們九班呢?”
那戰士正是九班機槍班班長,他一聽徐夢歸問他,馬上小聲答道:“軍火庫也已經做完了,裡邊的彈藥只要能用的,能搬的都裝起來了!四挺機槍也全部架在二鬼子營房對過的小巷裡,子彈直接由軍火庫拉來的,隨時可以射擊和撤退。”
“很好!”徐夢歸點頭應道:“其他班各自爲戰,相互配合!沒有必要,不要和敵人做正面交火,保證自己人安全!如果沒有成功,就去西門外樹林集合。都明白了嗎?”
“明白!”
“尚文!通知號手!準備吹衝鋒號!”徐夢歸繼續命令道。
“是!”一個黑衣人應道,緊接着就從窗戶鑽了出去。
……這座小小的縣城僞軍最高指揮官皇協軍營長,打死也不相信,八路的主力部隊竟然不聲不響地就進城了。他推開窗戶就看僞軍軍營不斷爆起的火光和遠遠傳來的爆炸聲。機槍聲。還有八路軍衝鋒時纔會響起的號聲。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準備第一時間從八路軍進攻的反方向逃出城外。也不管還在牀上嚇的臉色蒼白,瑟瑟發抖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排第幾的姨太太,開門狂奔(估計劉翔見到這速度能嚇暈過去),生怕八路追上他。而他所感到幸運的是,今天因爲又來了一個的“皇協軍”工兵連,防衛能力大大加強,所以沒有住在軍營裡。不然,現在的他已經是一個不知道飄到哪裡的孤魂野鬼了。他想到開心處,正爲自己大難不死而感到慶幸地笑出聲的時候,眼前從天而降(廢話,有繩子好不好!)兩個黑不溜秋。似鬼非鬼的人來,嚇的這位大營長一哆嗦,兩個黑衣人,二話沒說,一人拿出一把漆黑的匕首,一人一邊就給他的脖子兩側各開了一道口子。臨死之前,這個僞軍營長嘴裡冒着暗紅的鮮血,啞着嗓子冒出來一句:“這到底什麼玩意~”說完,腦袋一歪,跪地而亡。
……全部戰鬥僅歷時三十八分鐘,打掃戰場,清查俘虜卻一直到了凌晨。最後徐夢歸得到的戰鬥結果是:消滅鬼子一人,僞軍七十九人,擊傷僞軍九十一人,俘虜僞軍八十二人,所有敵人,無一逃脫。山鬼中隊犧牲四人,重傷一人,輕傷十二人。
出動幾天就以一個連的兵力拿下了一座小縣城,實際損失只損失四人,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蹟了,徐夢歸雖然經歷過很過生死劫難,但是還是很難接受他失去了四名優秀的戰士這一事實。每一名戰士在他眼裡,都是他的寶貝(真他孃的肉麻,他連裡比他年齡大的多的戰士多的是)。按照團裡的命令,他現在只用堅守這座縣城,直到大部隊來接收就行了。只有抵擋不住的鬼子的進攻時候,再行撤退。
徐夢歸心裡一動,第二天天亮,經歷了一夜驚天動地。嚇的不敢出門的城內百姓見到的就是,城裡還是僞軍橫行,不過全是生面孔,巡邏隊列整齊劃一,對於百姓秋毫無犯,搞的老百姓不知所措,不斷有人小聲談論猜測,昨夜一夜轟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二鬼子也有轉性的時候?這幾乎和老鼠的娃娃不打洞一樣的不可思議。還有那些僞軍的家人,前來找人的。連過兩日,到最後還是徐夢歸這個假“太君”出面澄清:幾日前,有兩個連之多的僞軍羣體造反,被英明果斷的“織田少佐”閣下親自率領“皇協軍工兵連”一舉消滅,其餘人等全部羈押。嚇的那些僞軍的前來找人的親戚們不知何處躲藏,生怕沾上一絲關係,牽連身家性命。
平縣本屬小城,小鬼子只有少數幾支路過的隊伍纔會進城休整一番,徐夢歸這個假鬼子爲防不測,總是託故不與鬼子的進城人員見面。這些隊伍凡是白日當天進城,城外還有部隊駐紮的,當天出城的一概無事。只要是所有軍隊都在城裡過夜的,人數適當,又無防備的,第二天肯定是全部集體失蹤。因爲路過的軍隊還是有安全離開的,也未引起鬼子的懷疑。城裡的百姓只知道,夜晚偶爾能聽到槍聲,或者人的慘叫聲,白天還是平安無事。因爲白天見到有的鬼子僞軍進城,不見出城,所有百姓議論紛紛,有說鬼子不斷向平縣增兵,是不是八路要打過來了;有的說,這些鬼子僞軍是前來代替鎮壓僞軍造反的“皇協軍工兵連”繼續佔領這座縣城的;也有的說,這些來的鬼子僞軍是專門來提審被羈押的造反僞軍的,還有事實爲據,那就是半夜時不時傳來的槍聲和慘叫聲,很顯然不是槍斃人就是酷刑折磨,反正是衆說紛紜,各有各的理。
此時的徐夢歸已經沒空這些閒言閒語了,他現在僅有的七十餘人,要照顧幾名傷員,還要穩定城內不知情百姓的民心,還要不讓情報外泄,還得看管着越來越多的戰俘,九日不過,軍事看管重地內的俘虜已超過二百餘人,遠超他全部戰士人數三倍有餘,如果真是羣體暴亂,天啊!徐夢歸雙手抓着本來就不怎麼長的頭髮,把腦袋直往辦公桌上撞,嘴裡直喊“蒼天啊!大地啊!那路神仙幫幫忙啊!我的大部隊啊!你們到底什麼時候來啊!!”
尚文此時進屋報告:“城南門發現有鬼子正規部隊不斷向平縣開來!”
“什麼?難道我們走漏消息了?”徐夢歸越是腦袋裡亂糟糟的,越是來事。
尚文繼續報告:“不像!因爲他們後邊好像是我們的部隊,小鬼子看樣子是被我們的部隊追着打逃到這裡來的!”
“鬼子有多少人?”
“不到一個大隊,撤退前後有序!但是一個鬼子的大隊讓我們的一個團追着打。連長,我懷疑這裡邊有問題!”尚文到底比尚武要穩重的多,看事情思路也比較清晰。
徐夢歸一經尚文提醒,稍微想了下,有點不是很自信地說道:“可能有兩種情況,第一種就是,小鬼子的這支隊伍裡有大官,或者重要人物,他們打算把這個重要人物送進平縣,然後才能後顧無憂地反撲我們部隊!第二就是,小鬼子根本就是打算把我們的部隊引到平縣,依託有利地形,以最小的代價,合城裡僞軍之力,吃掉我們的部隊!你看看像是那種?”
尚文也想了下,說道:“那鬼子會不會已經知道我們已經佔了平縣呢?”
徐夢歸很是自信地搖了搖頭“他們也不是白癡!明知道我們已經佔了平縣,還不知道我們具體多少人,就這樣引我們的部隊往這裡來!這不明擺着自找兩面夾擊的嗎?”
尚文一想,的確是這麼個理!“這麼說,小鬼子根本不知道我們已經佔了這裡!連長,你有什麼想法嗎?”
徐夢歸一下躺在椅子上想了半天,右手一伸,打了個響指,把尚文招到跟前,對着尚文的耳朵,說道:“既然小鬼子不知道我們已經佔了這裡,不管兩種中哪種可能,他們都要來找我們!到時候我們就這麼這麼……”
尚文聽完,哈哈大笑,對着徐夢歸右手豎起大拇指,言道:“太君英明!”
兩人一起放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