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鮮少看見這樣的秦公卿,被嚇了一跳,呆呆地看着他,不敢有所動作。
“除了佛堂裡那位,還有誰?”秦公卿非常酌定地說,口氣狠戾陰霾,說得有些的咬牙切齒。
跳躍的燭光之中,還是可以隱隱地看見他的額頭之上青筋跳動,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致。
“流雲居的樓雲拂?”沈柔脫口而出這個名字,然後臉色霎時變得異常難看起來,陰曆如看見了鬼。
這個名字再度繞在脣齒之間,她的心竟然還是會被嫉妒填得滿滿的,更是有一份難以釋懷的仇恨。
秦公卿聽到這個名字,也是一愣,他們在十年前就已經形成了一種默契,不去提起樓雲拂這個名字。
如今事隔十年再度提起來,秦公卿竟然覺得恍如隔世一般。
多是有那麼一些的惆悵的,但是更多的,還是怨恨,她帶給他的恥辱太過於深重,他從來都不敢往。
秦公卿臉色陰曆地說:“除了她,我再也難以想出,還有誰有這個狠心,把月兒變成殺人狂魔。”
沈柔伸出手去拉着秦公卿的手,聲音柔軟地勸太:“老爺不必要太激動,既然你這麼肯定是她,那麼我們就要來合計合計該怎麼辦?”
聽見沈柔這麼一說,秦公卿的神色才柔和了一點,牽着沈柔往前走,到了美人榻前坐下,兩個人相對無言。
誰都知道,十年之前的那件事非同小可,要是秦時月知道了,那麼,他們誰都不可能有好日子過。
這深深沉沉的護國公府,藏着太多的秘密,每個人之間,看似風光無限,背後都有些或多或少的骯髒。
就是這樣相互牽扯,相互牽制,只要有人出手,必定能給對手,一個見血封喉的殺機。
讓人措手不及。
秦公卿和沈柔現在,便是被秦時月突然殺得措手不及了,真是難以想象,那樣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老爺可是想出了什麼辦法?”沈柔滿目期待地看着秦公卿,希望他能想出什麼辦法來改變他們現在的局勢。
現在的形式對他們太不利了,再這樣下去,情況不妙。
秦公卿抿着脣想了想,似乎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拉着沈柔的手吩咐:“從今天開始,你不管怎麼樣,都要討好月兒,什麼都要忍,做好本分,不許再生事端,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吧。”
他吩咐完了之後,看着沈柔陰森森地叮囑:“你要是再敢和太子做出什麼事來,恐怕,我都保不住你。”
沈柔被嚇了一跳,和太子謀劃之事,竟然被秦公卿知道了,她連忙起身,提起裙襬跪了下來。
神色惶恐地辯解:“老爺,你也知道,妾身和太子乳母是姐妹,前些日子姐姐從宮裡傳來消息,說若是妾身助太子達成心願,承繼大統後,必封青兒爲後。”
秦公卿恨鐵不成鋼地站起來,指着沈柔罵:“你也真是愚蠢,空口白話,你竟然也當真了,你也不想想,我手握兵權,若助太子登上皇位,月兒是嫡女,憑什麼要封我們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