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骨寒不在意的淡笑:“若是做不到,那就算了,告辭。”
說罷他就轉身要走,還是一副“我就希望你辦不到”的態度。
冰寒公主卻拉住了他:“這事很難辦,但我無論付出多大代價,都會想辦法完成。你告訴我,你需要延後幾天時間?”
其實這個要求並不難實現,因爲這麼做對費國沒有任何壞處,而且很對費國權貴的胃口。
她故意顯得爲難,只是想讓鳳公子感受到她的誠意以及她所付出的努力罷了。
秋骨寒想了一想:“五天到十天。”
冰寒公主點頭:“嗯,我會努力。”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秋骨寒眯眯一笑,簡直傾國傾城,“希望你別讓我等得太久,我現在很無聊,就等着這場演出能讓我找到樂趣。告辭了。”
說罷他也不再看冰寒公主一眼,搖着摺扇,走了。
冰寒公主又被他的笑容迷得七葷八素,待他的身影消失後纔回過神來,立刻讓人備車,往隼王府趕去。
巴信正準備今晚出發,趕去鐵旗鎮勸降鳳翔空,忽然聽到冰寒說起“弒鳳大會”的事情,便撫摸着懷中幼虎的腦袋,沉吟。
他倒不在乎那點錢,但是,當衆羞辱和虐殺尚國的一代名將,將其當成牲畜和戲子一般玩弄,確實很有趣兒。
只是,當着尚國軍隊的面殺掉鳳翔空比較有趣呢,還是當着本國觀衆的面殺掉鳳翔空比較有趣呢?
如果可能,他真想先在本國觀衆的面前將鳳翔空折磨得不成人形,然後再帶去尚國軍隊面前殺掉他,如此,就一舉兩得了。
不過,本國觀衆可是花了大價錢買的門票,不把鳳翔空弄死,觀衆們大概是不幹的。
冰寒公主見他不說話,以爲他不想幹,趕緊道:“七哥,我聽賈亦貴算過了,按每張門票一千兩銀子起步,觀衆限定五百人計算,這次大會至少可以賺50萬兩銀子。如果將價格更高的貴賓票、一等票等因素算進去,賺個七八十萬不成問題。您想想,三成大概有二十萬兩銀子,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軍費啊,短短几天時間,就能賺這麼多錢,何樂而不爲?”
她頓了頓,又道:“就算我們想打擊尚國,鳳將軍這樣的死法,還不夠羞辱尚國嗎?”
巴信掃了她一眼,突然道:“冰寒,你一向不過問軍中的事務,爲何這次這般熱衷?不會只是爲了錢吧。”
冰寒公主一噎,臉上慢慢浮起紅暈。
“七哥,”她的目光左右飄移,期期艾艾的道,“其實、其實是我看上了一個男人,他喜歡看這種戲,我想討他歡心……”
她遲早要帶鳳公子見家人的,現在也沒必要捂着瞞着。
“原來如此。”巴信對這種事情興趣不大,懶懶道,“你年紀也不小了,好不容易遇上個喜歡的男人,七哥我得成全你的好事。這事就這麼定下吧。”
有錢,好玩,還能幫這個向來順從他的妹妹一把,他就不必固執了。
“多謝七哥。”冰寒公主的臉上閃過喜色,“我想這事還得問過沙將軍的意思。我不太敢去找沙將軍談,不如你帶賈亦貴去見沙將軍,務必說服他如何?”
七哥有資格去說服沙絕,但讓七哥跟沙絕談怎麼說生意,實在是太浪費七哥的才能了。
生意上的事情,還是讓賈亦貴來談比較好,他們兩人一起去見沙絕是最合適的。
巴信做事也爽快:“行。沙絕現在就住在瑤京的家裡,我即刻過去找他,你讓賈亦貴也馬上過去,別拖拖拉拉的。”
他現在就想着趕緊將鳳翔空的事情給結了,然後他好專心的對付那個女人。
想到那個女人就像最狡猾的獵物一般,躲在瑤京這個巨大的森林裡,等着他去狩獵,他就興奮不已。
冰寒公主大喜:“我現在就去找賈亦貴。”
接下來的一切都很順利。
她去賈府見賈亦貴,說明情況,賈亦貴喜出望外,立刻樂巔樂巔的跑去沙府。
賈亦貴抵達沙府的時候,巴信已經跟沙絕說明了情況,沙絕沒有馬上答應,也沒有馬上拒絕,只說等賈亦貴到達之後他再問清楚。
對於沙絕來說,怎麼殺鳳翔空倒是小事,撈到利益纔是大事。
巴信駐守西部,多年無重大戰事,不知道軍費有多緊張,但他不同,他駐守的怒河北岸與尚國大軍對峙,對手還是陰九殺、鳳翔空這樣的大將,大大小小的戰鬥不斷,死傷和損失極重,軍費就沒有夠用的時候。
這一次,鳳翔空被殺以後,尚國軍隊說不定會進行瘋狂的報復,沒錢,他要怎麼裝備和強化自己的軍隊?
所以,他需要從賈亦貴那裡撈到最大的利益。
三人碰頭時,天色已經黑了,三人邊吃吃喝喝,邊商談“弒鳳大會”的事情。
午夜的時候,三個終於達成最終協議:
一、弒鳳大會的地點就定在鐵旗鎮沙府,會場的佈置與保安由沙府負責。
二、宣傳、攬客、賣票、計帳、接送觀衆等事宜由賈亦貴全權負責。
三、由隼王全權負責對鳳翔空處刑。
四、大會舉辦的時間訂在半個月之後。
五、所有利潤,沙絕方面拿四成,隼王方面拿兩成,賈亦貴拿四成。
三個人還當場擬草協議,簽字畫押。
如此,弒鳳大會的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而後巴信和賈亦貴離開沙府,各自行事。
巴信對這樣的結果很是滿意。
雖然他拿到的錢最少,但鳳翔空不是他抓的,也不是他管的,他在這事上就沒出過什麼力,卻能當着瑤京權貴的面凌辱和虐殺尚國的一代名將,還賺得一筆不錯的辛苦費,實在是太痛快了。
至於父王這邊,一定不會否定這種一箭多雕的好事。
他的心情因此大好,回到王府後也不急着入睡,而是抱着他的寵物幼虎,喝酒玩樂。
“爺,您還未歇息麼?”巴刀從外面進來,小心的問。
他在主子的面前總是低頭哈腰,小心翼翼,一副戰戰兢兢、汗不敢出的模樣,經常被別人嘲笑太沒氣魄,他對此完全不在意,只管盡心盡力的侍候他的主子。
巴信一邊給他的寵物喂酒喝,一邊反問:“有事?”
“是的。”巴刀走到他的身側,垂下的雙手握在一起,低聲道,“咱們的人在調查那個女奴時,發現有另外一批人馬也在尋找那個女奴,可能還是八皇子的人。”
“巴甸?”巴信眼睛一眯,“他不是在郊外的行宮裡養病嗎,怎麼會跟這個女人扯上關係?你確定那些人是巴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