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兒,可有人告訴過你,最好不要隨意去撩撥一個男人,否則……”
顧之恆脣角彎起,一手擡起便將女孩勾在自己下頜的手指攥在手心,另一隻手抄過女孩的細腰,微微用力便擁向了自己的胸膛。
“否則,怎樣?”蘇念眉眼微挑,這一次身體貼着男人的胸膛,她沒再反抗,反而水眸中流光微閃。
見女孩沒有反抗,顧之恆的脣角微勾,她現在是一點都不怕自己了是嗎?
“撩撥男人的後果,不會不知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吃你?”
話音落下,蘇念噗的一聲便輕笑出來:“怎麼吃,清蒸?爆炒,還是水煮?”
顧之恆臉色微黑,他就不信這個女人不懂他的意思,竟然在這裝傻。
蘇念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身體微微一動,便掙脫了顧之恆的懷抱。
“之恆,我從未主動撩撥過任何男人,你,是第一個,想讓我吃虧,你覺得我像那種坐以待斃的小白兔?”
不論做什麼,蘇念習慣可控,一旦超過她的可控範圍,她寧可不去碰,不去做,她不想做的事情,別人也休想強迫她。
顧之恆眸色微微一閃,眼裡幽暗漸深,“你……”
蘇念帶了點巧勁,往後退開兩步,他下意識的鬆開手。
她擡眸,神情極爲認真,“顧之恆,你知道的,我不喜歡預料之外的事,打從一開始你的出現,就不斷在打亂我的腳步。”
“從第一次見到你開始,我就從你的身上感覺到了危險,我下意識的避開你出現的地方,可是,我沒想到的是你卻幾次三番救了我,甚至到最後我竟然慢慢習慣了你的存在。”
蘇唸的脣角微抿,望着眼前的顧之恆,腦海裡卻都是和這個男人的記憶,從重生到現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內,只是和他的回憶便佔了大半。
也不知何時起,這個男人在自己的心底既然佔據了這麼重要的位置。
顧之恆眸色微深,蘇唸的眼神和神色讓他的心都不禁小心翼翼起來:“對你,我從未是威脅。”
對於蘇念,顧之恆從未想過有傷害的念頭,或許在別人的眼裡他是威脅,但是,面對蘇念他卻願意放下所有的僞裝,溫柔以待。
蘇念脣角柔柔一勾:“顧之恆,你讓我知道你是特殊的,你對我是不同的,但是,我也有我的顧慮,上天既然讓我重活一次,我就不會安穩的止步於此,我身上的擔子很重,我要揹負的同樣很多,我的未來或許很危險。”
從知道有其餘的修真者出現的那一刻,蘇念就知道,早晚有一天她會面對這些人,對方是敵是友,是何身份,她一概不知。
不僅如此,她這一輩子註定不會是簡單的,她的識海里還有一個人女人,她答應過會幫助她的。
而這一切,哪怕包括重生一次,對於顧之恆來說都是匪夷所思的,她的未來不會平穩,甚至充滿了危險,這都是她的顧慮。
聽到蘇念如此說,不知爲何,顧之恆的心底卻是忽然一鬆,單手擡起便輕輕的放在了女孩的頭頂。
“在你的眼裡,我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蘇念,我不管你是何人,有多麼的特殊,在我眼裡,你只是我的念念,你是特殊的,也請不要忘了,我也同樣,我們是同類人,在我認定你的那一刻,我就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獨自去面對危險,也正因爲你的未來充滿挑戰,所以,我絕不放手,想推開我這輩子是不可能的。”
蘇念口中的重活一次,顧之恆沒有多想,但是,他卻明白不管蘇唸的未來如何,他都不會放手任她一人獨行。
蘇念柔光微閃,望着眼前眼底滿是心疼之色的男人,心底一動,仰頭道:“哪怕我不是人?”
這話一出,顧之恆眉頭微挑:“你自然不是人,你是小仙女啊。”
蘇念嘴角一抽,尷尬一笑,看了看眼前的顧之恆擡腳便走了過去:“嗯,對,我是小仙女,仙女。”
果真是不能談感情,她就是不擅長,沒錯,不擅長!
看着蘇念離去的背影,顧之恆脣角的笑意微微收斂,手心處緩緩流淌的靈氣被他緊緊攥起。
念念,不管未來遇到什麼,有我在別人休想傷到你。
*
“這個毛料,試一下。”
蘇念指着面前的毛料,對着一旁的顧之恆輕聲說道。
顧之恆走上前,望着眼前的毛料,眉頭微微一挑:“如果我沒猜錯,這裡面的翡翠比剛剛開出的油青種要好至少一倍吧。”
蘇念輕笑一聲,“你能感受到這毛料,裡面的內容可否看得清?”
她在賭石的過程中使用的都是天眼,藉助天眼毛料中翡翠的大小,形狀一目瞭然,雖然能夠用靈氣進行感受,但是,靈氣也只能判斷其中的翡翠的價值,對於形狀及種類,單憑靈氣還差得遠。
見蘇念如此問,顧之恆眉頭微蹙,視線卻緊緊盯着眼前的毛料,右手擡起不着痕跡的放在了那毛料的底部。
就在這時,顧之恆的雙眼緩緩閉合,似乎在感受那毛料中的內容。
半晌,蘇念便看到了顧之恆的額頭上沁出幾滴汗珠,眉頭微微蹙起,蘇念伸手便欲叫醒顧之恆。
只是,還未等碰到顧之恆的衣袖,男人便睜開的雙眼,望向一旁一臉擔憂的女孩,勾脣一笑:“這是怎麼了?”
“你流汗了,看不到就算了,不用強求自己。”蘇念看着顧之恆額頭的汗珠,心底閃過一絲自責。
她的天眼是重生帶來的,並不是修煉出現的,顧之恆和她不同,她怎麼能強求他看清裡面的東西?
蘇念拿出口袋中的紙巾,便欲替男人擦乾汗珠,只是手還未碰到顧之恆的額頭,卻見男人的身體忽然矮了下來。
蘇念微微一怔,卻看見顧之恆一臉乖巧的模樣,等着她爲自己擦汗。
蘇念無奈一笑,手中紙巾卻落在了他的額頭,仔細的擦着,無奈道“你這是嫌我矮麼?”
“你的個頭剛剛好,是我沒控制好自己。”顧之恆寵溺一笑,說實話,蘇唸的個頭剛剛好,倒是他有些高了。
如果他剛剛站着不動,蘇念免不了要擡起腳才能夠到他,顧之恆可捨不得累到眼前的女孩。
蘇念噗呲一笑:“還第一聽到有人嫌自己太高了,好了,你試着吸收一下,一會讓王叔拿去解了。”
收回紙巾,顧之恆這才緩緩直起腰身,望着眼前的女孩忽然張口道:“如果我沒看錯,裡面三種顏色,紅色,綠色還有紫色,若我判斷沒錯,是福祿壽三色翡翠。”
這話一出,倒是讓蘇念微微一愣,隨後眼底便是一喜:“你看得到?”
顧之恆點頭:“雖然看不清,但是,根據靈氣的顏色不難判斷,果真價值不菲的翡翠靈氣更爲濃郁一些。”
蘇念一聽便知道顧之恆已經不着痕跡的將靈氣吸收完畢,只是,這也讓蘇念更加驚訝。
要知道吸收靈氣就不可避免的會產生一些靈氣波動,可是,她就站在顧之恆身旁,竟然一點波動都感受不到。
輕嘆一聲,蘇念搖頭道:“還好,你不是我的敵人。”
以顧之恆的能力和天賦,若是將之放在敵人的位置上,或許她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顧之恆輕笑一聲,擡手揉了揉蘇唸的頭:“說什麼呢?我是你男人,不是你敵人!”
蘇念嘴角微抽,擡手便將顧之恆的手打掉:“當我沒說,既然你吸收完了,我去找王叔來,你在這裡等我,順便看看還有沒有好的料子。”
看着蘇念走的義無反顧的背影,顧之恆的心底微微一暖。
如果他沒猜錯,蘇念不僅能感受到毛料中的靈氣,還能清楚的看到,這樣的能力即便任何一樣說出去,都會引起社會的轟動。
但是,這個女孩竟然就這樣暴露在自己的面前,甚至,還教他如何吸收靈氣。
再看不到蘇唸的背影,顧之恆薄脣微啓:“真是我的傻丫頭。”
這邊,解石區。
蘇念看着王進手裡挑選的毛料,不禁暗自點頭,他手中這料子雖然不如福祿壽要好,但是也絕對是塊上好的老坑玻璃種。
有這兩塊翡翠,加上之前的油青種,把珠寶店的名氣打響足夠了。
“念念啊,咱們的珠寶店鋪你有想好叫什麼名字麼?”王進拿着編碼牌,問着一旁的蘇念。
從買下那珠寶店鋪之後,就因爲執照的問題一直耽誤着,連名字都沒有起好。
見王進如此問,蘇念眼底閃過一絲遲疑,起名字什麼的,最討厭了。
這也是爲何玉林店的名字她換都沒換,直接就用的最根本原因。
看着身旁女孩一臉糾結的名字,顧之恆微微搖頭,對着王進道:“恆念珠寶,如何?”
“恆念珠寶?永恆思念,好名字,這個不錯正好符合珠寶的含義。”王進默唸着名字,眼角閃過一絲喜意。
到是一旁的蘇念,聽到這個名字便側頭看向了身旁的顧之恆。
這個傢伙主意打的倒好,恆念,不就是顧之恆和蘇念最後一個字的結合麼?
不過,不得不承認,不難聽。
“喜歡麼?”顧之恆挑眉,看着女孩的神色,他就知道這個女孩猜到了。
蘇念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用這個名字可以,但是,冠名費顧先生是不是需要給一下?”
朝着顧之恆的方向,蘇唸的伸出了手掌,她的珠寶店他也敢打注意,不撈回一點她多虧啊?
低頭望向眼前纖細白皙的手掌,顧之恆沒有絲毫猶豫擡手便將自己的手掌撫了上去,五指穿插在女孩的手指中間,隨後便是緊緊扣住,放在眼前。
“我都是你的了,還要錢麼?”
這優雅低沉的聲音一出,蘇唸的雞皮疙瘩頓時便起了一身,她可沒忘了王叔還在旁邊站着呢!
手腕微微一個用力,便掙脫了顧之恆的魔爪,毫不留情的白了顧之恆一眼道:“我要錢,錢!”
顧之恆倒是不在意王進的看法,她的心裡眼裡至始至終只有蘇念一個人,好笑道:“你這個小丫頭,鑽錢眼裡吧。”
蘇念脖子一梗,理直氣壯道:“不努力掙錢拿什麼養家,我賺錢吃什麼,喝什麼,穿什麼?”
從弒神盟被她一手建立起,她的這一輩子就註定不是孤身一人了,她還有一大幫兄弟,還有玉林店,現在還多了個恆念珠寶。
顧之恆脣角勾起寵溺一笑,手指曲起便颳了刮女孩的鼻子,嗓音磁性優雅:“我養你啊。”
那麼大的一個恆悅集團,還有他身後的其他勢力,別說是養活一個蘇念,哪怕是百個都沒有絲毫的問題。
即便不靠恆悅集團,他顧之恆養活自己的女人,難道還是問題麼?
這話一出,蘇念頓時怔愣在了原地,望着眼前的顧之恆眼神爲怔。
他剛剛說什麼?
即便她先先後後活了三十多年,可是,這句“我養你啊”從來都沒有人和她說過,只是這一句,蘇念心底的一根弦似乎被人狠狠撥動了一下,久久震動不能恢復平靜。
看着眼前女孩眼底逐漸泛起的晶瑩,顧之恆的眼底閃過一絲心疼,伸手便將面前的女孩抱在了懷裡。
“傻丫頭,你那麼努力要我做什麼?”
男人不就是讓女孩子來依靠的麼?如果女孩子那麼要強,男人該怎麼辦?
一旁,王進拿着編碼牌的手微微一顫,眼神從顧之恆兩個人的身上移了開,望了望天花板,又看了看一旁的衆人,最終眼神終於落在瞭解石區。
嗯,還是解石好看。
貼在顧之恆的胸口,蘇唸的耳邊便是男人穩健有力的心跳,“咚…咚…”是那麼的讓人安心。
脣角微微呢喃,蘇念用自己都聽不清的聲音開口道:“謝謝,之恆謝謝。”
顧之恆的手輕輕的拍在女孩的背心,每一下都像是安慰。
半晌,顧之恆開口道:“小傻瓜,我要的從來都不是這兩個字,好了,三彩要解出來了,你不要看看麼?”
不知何時,剛剛被蘇念拿過來的毛料已經在那白鬍老者的手上逐漸顯出了原型。
而這一次的解石現場遠遠要比解油青種時人更多一些,從那老者手上出現兩種色彩的時候,衆人就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福祿翡翠?真的福祿翡麼?天啊,我這輩子竟然還能看到福祿翡!”
“不對啊,你們看,那好像不止是兩種顏色,哪還有紫色…。嘶——”
“媽蛋,誰說是福祿,明明是福祿壽,三色翡翠啊。”
這句話一出,便像在平靜的湖面扔了一顆炸彈一般,頓時激起一片喧譁。
“這一次公盤竟然還出現了福祿壽?”
福祿壽一經出現,頓時傳遍了整個公盤現場。
對於賭石愛好者來說,福祿壽翡翠的出現不僅代表着福祿,康健,更是無限的價值。
純色的翡翠本就少見,更別說是三色融爲一體的福祿壽,更是價值不菲了。
“福祿壽?哪裡有福祿壽,在哪快帶我看看,快點!”
“解石區那邊,聽說有人解出福祿壽了,不行我得趕緊去看看。”
一時間,蘇念所在的解石區被衆人層層包圍着,放眼望去便是黑黢黢一片的人頭。
蘇念也沒有想到只是一塊福祿壽竟然會吸引到這麼多人。
“你這福祿壽怕是留不住了。”顧之恆望着現場越來越多,還有時不時朝着這方向走來的人,對着蘇念無奈的說着。
不等蘇念開口,一旁的王進也張口附和着:“這公盤的明標毛料裡能發現福祿壽,也確實是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看來這一次的暗標中好料子也應該不少。”
蘇念微微點頭,表示贊同:“既然如此,留不住就不留了,好的料子有的是,能用一塊福祿壽交到一個志同道合的朋友,不虧。”
這話雖說極爲囂張,但是,聽在王進耳朵裡卻覺得理所應當。
從進來這公盤開始,只要是蘇念看重的料子就沒有不出綠的,不但出,而且各個都是上好的品種。
“好,那便當場拍賣了吧,價高者得。”
王進只不過是對蘇唸的說的一句話,卻被一旁的圍觀者聽到了耳朵,這一聽便是一喜。
對着王進和蘇唸的方向揚聲便道:“我沒聽錯?你們是不是要拍賣?我出價我出價,四百萬!”
這一叫價倒是讓在場的衆人瞬間沸騰了起來,福祿壽本身就有一定的祝福內涵在裡面,即便是進行收藏也有一定的價值。
這種上好的翡翠料子,怎麼會有人不喜歡呢?
“誒,這上好的翡翠你就出四百萬?我五百萬!”
“六百萬!”
“八百萬!”
“……”
對於競拍的事情,全權由王進負責,蘇念只負責在一旁觀察在場的衆人。
就在這時,忽然一道鏗鏘有力,氣勢雄渾的聲音從人羣后方響了起來。
“我出一千萬二百萬!”
“嘶——”
“這人是誰啊,這也叫的太狠了。”
“這福祿壽雖好,但是一千萬卻是超了它本身的價值,這也不值啊,他怎麼想的啊?”
“噓,可別亂說,你們看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