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這是什麼意思?來我魔界找茬的嗎?”
吧檯後穿着制服的男人,語氣陰冷,面色不善,手臂微擡向後招了招手,暗處弒神盟的兄弟便瞬間站在了他的身後。
那人眸色一凜,口中分毫不讓,一巴掌將吧檯上所有的空酒杯,飲品全都打翻在地。
“媽的,老子今天就找茬了,你能把我怎麼招?”
齊鳴見勢不妙,猛地起身就欲逃。
孃的,這都什麼事啊?
要不是他這幾天在賭場玩膩了,想換換口味,打死他,他都不會來這,遇上的這都什麼事啊。
只是,齊鳴剛要起身,肩膀上便傳來一隻大掌,狠狠的將他壓在了座位上。
“兄弟,你可不能走,你放心我們一起來的,自然會你安全的。”一旁的男人對着齊鳴陰測測一笑,讓齊鳴身上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齊鳴不傻,他這句話分明將自己拉入了他們的陣營,和魔界酒吧對立了。
他們這邊算上他才四個人,魔界酒吧本來就是對方的地盤,這不是屎殼郎打燈籠——找死麼?
就在這時,齊鳴突然感覺到自己身上傳來幾道不善的目光,熾熱又刺人。
齊鳴望着吧檯後的衆人,急忙擺手搖頭,大聲道:“不不不,我和他們不是一夥的,我”
“你什麼?你他媽再說一次?信不信老子先殺了你?”
那三人正對着齊鳴的人,突然目光一轉,手放在腰間一個摸索,下一秒泛着冷光的匕首瞬間逼近齊鳴腹部。
形勢在瞬間逆轉,原本三人還在和魔界的人對峙,下一秒,那三人朝着齊鳴便揮起了匕首。
吧檯後的衆人是後出現的,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齊鳴和這三人的關係。
只以爲他們是一起的,齊鳴貪生怕死,臨時起了衝突而已。
對於這種貪生怕死,臨陣脫逃的人,弒神盟的兄弟根本不屑,更別提出手阻止。
щшш¸ TTKдN¸ c o 見那鋥亮的匕首毫無預兆,突然逼近自己的身體,齊鳴的汗毛瞬間根根倒立,。
“靠,來真的?!”
視線之內,面前的三人一臉殺氣,只是那眼底神色卻太過平靜,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就彷彿這一切早就設計好了一樣,現在只不過到了收網的時候。
頓時,齊鳴就明白了。
這些人一開始的目標就是自己,和魔界的人起衝突也不過是爲了讓自己產生退意。
一旦他生出逃跑的意圖,他們便將自己拉入自己的陣營,只要是聰明人看着形勢就知道和他們撇清關係。
這個時候,就是他們動手的好機會。
齊鳴猛地起身,身形瞬間爆退着,只是,剛後退半步,身體便再也退不了分毫。
原來,那三人中的一人,在齊鳴動身的瞬間便一個側步,來到了他的身後,將齊鳴的生路生生堵死!
“你們!”齊鳴目眥欲裂,他不是不想躲,只是兩條胳膊卻被身後的男人死死嵌住,分毫動不了。
眼看着眼前的匕首越發逼近,齊鳴的冷汗如開了閘的瀑布,瞬間溼透了整個後背。
持着匕首的男人嘴角冷冷一勾,匕首的攻擊方向突然向上一擡,直接從腹部對着了齊鳴的雙眼。
眉心處越發逼近的匕首,讓齊鳴忍不住閉上眼。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現在的自己年少輕狂,還有遠大的理想和抱負,如今什麼都沒有來得及做,難道就要把小命交代在這?
那短短的一瞬間,腦海裡卻“轟”的一聲炸開。
不!憑什麼?
他要活着,他還沒有報復哪些曾經瞧不起,看不起他的人。
他不甘,他不想死!
齊鳴猛地睜開雙眼,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用了全身的力使身體徑直向前撲去,就算是變成了瞎子,他也要保住自己的這條命。
只是。
還未等他掙脫身後男人的禁錮,突然“噗呲”一聲輕響,在他的耳邊響起。
隨後,便是一陣如殺豬一般的慘叫:“啊!”
齊鳴瞬間瞪大雙眼,只見剛剛還拿着匕首的男人,右手從手腕處齊齊斬斷,地上一把滿是鮮血的匕首,靜靜的躺在那隻斷掌的旁邊。
顧不上看躺在地上哀嚎慘叫的男人,齊鳴順着匕首丟來的方向看去,只是一眼,卻讓他眼底掀起驚濤,翻起駭浪。
“幫主!”
“幫主!”
蘇念眉頭微皺,撇了一眼吧檯後面齊聲叫着‘幫主’的衆人,擡步上前便來到了齊鳴的身前。
齊鳴身後的男人也在看見蘇唸的時候,瞬間回過神來,放開齊鳴,擡手朝着女孩的臉便狠狠攻擊了過去。
“媽的,老子殺了你。”
接着,只聽女孩冷哼一聲,擡手便輕而易舉將男人的拳接下,下一秒。
“啊啊,手,老子的手。”
“咔嚓”一聲脆響,男人身形爆退,直到頂在了背後的吧檯上,這才堪堪停了下來。
身後季晨上前一步,擡手一招,幫裡的弟兄便瞬間將幾個人帶了下去。
至於那第三個人,還不等動手,身後弒神盟的弟兄擡手便是一個手刀,將人砍昏了過去。
其實,不是那人的警惕性低,只是實在是被蘇唸的身手給驚住了,還不等回神,自己就已經兩眼發黑不省人事。
齊鳴早就已經沒有了束縛,只是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是望着眼前的女孩,眼底滿是震驚和疑惑。
蘇念眉頭輕皺,“還是傷到了?”
她以爲剛剛她足夠及時,難不成在她沒來之前齊鳴就已經受傷了?
轉頭望向一旁的劉宇,沉聲道:“帶他去醫院,從上到下仔仔細細檢查一遍。”
說不自責是假的,即使這件事她是剛剛知道,可是她依舊有責任。
還好今天來到這裡的是齊鳴,還好她剛剛來的還算及時。
蘇念話一落,劉宇身後的小弟瞬間上前:“幫主,讓我帶他我去吧。”
劉宇眉頭微蹙,搖了搖頭:“我親自來。”
他知道,這件事蘇念明明可以吩咐別人去做,卻=可是依舊盯着他說。
他知道,這件事他有責任,他大意犯的錯,他自己承擔。
只是,還未等劉宇上前,齊鳴突然向後退了一步,拒絕道:“我沒受傷。”
蘇念狐疑的盯着齊鳴:“你確定?”
“我…。”
“啪啪啪!好啊,真好,一大早就這麼一出好戲,可真是辛苦各位了,我的蘇大幫主,想見你一面可是真不容易啊。”
粗獷豪放的嗓音一出,蘇念和齊鳴等人都不禁側頭望去。
李虎不知何時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邊鼓着掌一邊朝着蘇唸的方向走了過來。
蘇念雙眸微眯,面上冷若冰霜,紅脣一掀:“自導自演的戲碼,看的開心嗎?”
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語,讓在場的衆人都不禁疑惑。
只是,再望向李虎一臉得意神色的時候,他們心底卻突然明白了什麼,瞬間怒目圓瞪的看着李虎。
感情這一早上,他們都被人當成猴耍了。
突然,李虎揚天大笑一聲,只是眼底的陰霾一閃而過:“哈哈哈哈,開心,怎麼能不開心呢,爲了見你一面,我可是犧牲了三個弟兄呢。”
能夠憑一己之力就將青豹幫毀了的人,怎會不聰明?
一眼能看穿他的戲碼,李虎一點都不意外。
蘇念冷哼一聲,眼尾掃了一眼李虎,轉身便懶洋洋的擡步,坐到了身後季晨搬來的椅子上。
“說吧,你的目的。”
蘇念開門見山,李虎確是一愣,隨後不禁大笑一聲。
只是這一聲笑,卻讓女孩的眉頭皺了又皺:“別笑了,能說就說,不能說就滾!”
她沒有時間在這和他耗着,太多的事情等着她去處理。
今天的事情實屬意外,她怎麼都沒想到來的人是齊鳴。
她出現的那一刻,衆人便叫了她‘幫主’,再之後衆人對她恭敬的態度,還有如今李虎的出現,她的身份就算是她想隱瞞都隱瞞不了了。
她本就不喜歡李虎,如今更是百般不順眼,想聽好話,那出門右拐。
李虎的笑聲戛然而止,眼睛一眯,僞裝頓時卸下,陰沉道:“哼,蘇念你別給臉不要,別以爲建立起弒神盟,A市的地下就是你的了,做幾天幫主樂呵一陣子可以了,別忘了自己姓什麼。”
“我們老大仁慈,給你三天時間,帶着你的人給我滾出A市。至於所有的槍支彈藥,錢財收入通通給我留下,要是讓我發現你們私自帶走,小心我”
李虎的話還未說完,蘇念突然輕笑一聲,望着眼前的男人,一臉的可笑,可憐之色。
“小心你怎麼樣?”蘇念起身,擡起腳步便朝着李虎走去。
蘇唸的個頭不矮,如今也有着將近一米七的個頭,加上李虎本就屬於矮胖的類型,蘇念站在李虎面前,隱約還有着超他一頭的架勢。
“癡人說夢我見多了,但是,像你這種大白天就做夢的,我第一次見。想下戰書沒問題,讓你背後那人來找我,你,還沒有那個資格!”
蘇念冷脣一勾,擡手便朝着李虎的肩膀狠狠朝着後面一推。
李虎沒有料想到蘇念會突然攻擊他,身下一個踉蹌,剛要還擊,卻發現女孩早就已經走遠了。
而剛剛那一推,根本就是他擋住了蘇唸的路。
“你!”望着蘇唸的背影,李虎目眥欲裂。
就在蘇唸的背影要消失在衆人眼前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嬌喝:“送客。”
蘇念離開了,李虎望着女孩消失的方向,突然之間,面前卻多出四道人影,擋住了他的視線。
“自己站着走出去,還是讓我擡你出去?”莊海眉眼微沉,低聲道。
不等李虎答話,張磊突然張口,嘴角閃過一絲陰森:“腿兒多累,要不爬出去?”
張磊今天算是長見識了,李虎是他見識過的,最無恥的人,沒有之一。
還想讓他們滾出A市,那就看看是誰先滾了。
一旁的子旭接話道:“想爬出,那就先卸腿。”
李博眉眼一挑:“一人一條。”
身後的衆兄弟,嘴角很抽。
這四位分堂主也真是夠腹黑的,沒看見對面的李虎臉都成黑的了?
不過,不得不說,他們看着是真爽啊。
*
從魔界酒吧出來,蘇唸的身後便多了一個尾巴,形影不離的那種。
蘇念一臉無奈的撇着一旁的齊鳴:“我能拒絕麼?”
齊鳴:“不能。”
蘇念:“……你想跟就跟着,不嫌無聊,你隨意。”
對於齊鳴,蘇念真的是怕了,她想不明白這個人的腦回路是個什麼構造。
她回到魔界的大堂,不過片刻齊鳴就跟了進來。
她以爲齊鳴會問她關於身份或者幫派的事情,可是沒想到,這人根本連問都沒問。
開口就是:“蘇念,我要拜你爲師!”
蘇念猛地擡頭,什麼?
“你沒聽錯,我就是要拜你爲師,跟幫派沒關係,我要開賭場。”齊鳴一本正經的說着,神情難得的嚴肅。
只是,這話聽在蘇唸的耳裡卻不禁有些發懵,疑惑道:
“你開賭場,和拜我爲師有關係?”
見蘇念疑惑,齊鳴倒是開始解釋起來,只是聽完他的解釋,蘇唸的嘴角直抽。
這少年的腦回路,是真的非常清奇了。
他美其名曰,這叫投資。
按照齊鳴所說,他想要開賭場,但是憑藉自己的力量根本開不起來,而且就算是開起來了,也會有諸多的問題和麻煩。
但是,要是拜蘇念爲師,很多的麻煩都會迎刃而解,而且,蘇念要是成爲了自己的師傅,肯定會保護自己的。
這賭場他可以開在蘇唸的名下,蘇念是背後的老闆,他就負責經營,掙的錢他也不要太多,四六分就行,他四,蘇念六。
蘇念問,“你憑什麼認爲我會保護你?”
齊鳴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因爲我們是朋友啊,而且,經歷過生死的,我們是生死之交啊。”
蘇念:“……”
經歷過死亡的,只有他齊鳴,跟蘇念有毛線關係?
其實,對於蘇念來講,開賭場的想法她已經有了,只是一直沒有提上日程。齊鳴確實是一個很好的人選,而且也有一定的想法。
按照他的話來講,自己參與賭博,沒有主持賭博有意思,他喜歡那種可以掌控別人的感覺,看着別人在他搖出的骰子下,神色各異,他覺得他很滿足。
齊鳴的想法不能說是自私,反倒聽他這麼說,蘇念安心不少。
開賭場的事情,她可以幫他,只是,收徒這件事對於蘇念來說,有着不一樣的意義,一旦收下徒弟,就意味着蘇念要對他的一輩子負責到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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