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是這樣的。”劉峰在電話裡說道:“我有一個小弟在四十七路車天明路站發現了一條線索,應該是挺重要的。”
“噢?說來聽聽!”聽到劉峰這麼說,我立時來了精神。四十七路車是一趟東西向橫穿j市市區的公交線路,非常重要,客流量很大,而天明路恰好是在大元路的前面一站。另外,天明路的附近也有一個比較繁華的商業區。
“是這樣的老大,我有一個小弟說,在四十七路公共汽車天明路附近有一個擺煙攤的老頭,說今天早晨有六七個人在他那裡買過煙,其中有一個好象是領頭的,長得很像我那個小弟給他看的景健的照片,只不過頭髮長了,穿的衣服也挺破爛的。那個賣煙的老頭還說,其餘的那些人一看長相就知道不是好人,而且都不是本地口音,聽他們說話好象河北省咱們周邊這幾個縣的人。”劉峰說道。
上一次在全j市範圍內大搜捕景健的時候,劉峰曾經洗了一千張景健的照片,發給了他手下的小弟們人手一張,沒想到這一次又派上用場了。如果沒有這些照片的話,說不定還沒有這麼快發現這一條重要線索呢!
“真的嗎?”我聽了之後頓時精神一振。看起來,景健和他手下的這批人不大像是訓練有素的慣犯,否則的話是不會留下這麼大的破綻的。
“當然是真的了。”劉峰說道:“不過我地小弟還帶回了另外一條線索,這條線索就說不好是吉是兇了。”
我的心頓時一沉。說道:“你說說看,到底是什麼樣的線索。”
“我的那個小弟在聽了賣煙的老頭說完之後,就在四十七路公共汽車站附近來回搜尋,結果他發現那附近還真有一條小衚衕挺僻靜的,至少用來綁票還是比較適合的。”劉峰說道。
“然後呢?”我又問道,劉峰既然說這條線索不知道是吉是兇,那他地那個小弟的發現就應該不止這些纔對。
“然後他就在小衚衕裡面發現了幾片手機地碎片。”劉峰迴答道。
“手機碎片?”聽到劉峰這麼說。我的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聯想到剛纔通電話的時候。陳芳玉的手機突然斷掉了,我的心裡面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也許,是她偷偷打給我的行爲被景健發現了,然後景健砸了她地手機?
不過轉念又一想,在通話斷掉之前,景健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如果真的是被他發現了陳芳玉給我打電話的話。那麼事先就應該有所預兆纔對,絕對不會這麼簡單了事的。這樣看來,沒準那手機的碎片和通話斷掉另有原因呢。我的心理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劉峰,那手機的碎片你看過了沒有?”我又問道。
“看過了,我現在人就在現場。”劉峰迴答道:“那些手機碎片如果說不是陳芳玉的那部地話,至少也應該是跟她的同一型號的。”
“那好,你先別動,就在那裡等着我!”我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說道:“我馬上就往那邊趕去,你先讓你手下的小弟們繼續尋找線索!”
“知道了,我已經讓人去請幫裡的神手劉先生了。”劉峰說道。
神手劉先生是劉峰請過來的客卿,劉峰這小子在出任幫主之後,一改以前黑社會只重視打鬥地蠻幹作風。很是籠絡了一大批有學問和有奇特本事的人,kao着這批人把幫裡面搞得蒸蒸日上,即使不用幹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也能有大筆的進項。
而這個神手劉先生,就是其中之一。這個老頭今年大概六十歲了,最擅長的就是畫畫。當然了,他的畫畫和我的不一樣,老頭是一個素描方面的高手,尤其擅長的就是根據人們的口頭描述,憑空描繪出一個自己從來沒見過地人地相貌。而且能夠描繪得栩栩如生。**不離十,這一點令我甘拜下風。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我開着車帶着韓冰和小丫頭,根據劉峰的描述,來到了天明路附近地那條小衚衕裡面。這時候,劉峰已經命令手下的小弟們把衚衕封鎖住了。
“老大,你來了?”一見到我們過來,劉峰立刻迎了上來。
“怎麼樣?有什麼新的發現沒有?”我急忙問道。
“神手劉先生已經根據那個賣煙老頭的描述,把這些人都畫出來了。”劉峰遞給我一摞畫紙。我打開一看,上面畫的全都是素描,第一張就是景健。從畫上看,這傢伙似乎比當初要瘦了很多,頭髮也長了,臉上多了很多與年齡不相符的滄桑。而且眼神也和當初的花花公子的輕浮傲慢不一樣,變得陰狠毒辣了很多。
再往下看,畫了大概有四五個人,全都是一看就是流氓混混的傢伙,而且還是那些最底層的流氓混混。真的不知道景健這個傢伙是從哪裡蒐羅到這麼一批人的。
仔仔細細地看完之後,我把這些話又交給了劉峰,劉峰遞給了手下,吩咐他們拿去複印幾百張,發給手下的小弟們,在不驚動警察的前提下,在全市的範圍內搜索畫上的這些人。
“劉先生,這次真的謝謝你了。”我對劉峰身邊一個瘦小乾枯,長頭髮長鬍子,衣着有些邋遢,眼睛永遠睜不開的老頭致謝道。這個貌不驚人的老頭,就是畫出這些素描的神手劉先生了。我以前和他見過幾面,也算是熟人,而且還曾經在一起切磋過畫技。我對他的素描讚不絕口,他也對我其他方面的畫功甘拜下風。
“呵呵,好說,好說,大家都是朋友嘛,相互之間幫幫忙是應該的,有什麼謝不謝的!”神手劉先生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對我擺了擺手。
衝他點了點頭後,我又問劉峰道:“峰子,那些手機碎片在嗎?”
“在了。”劉峰點了點頭,遞給了我一個塑料袋子,我接過來一看,裡面裝的確實是一部手機的殘骸。陳芳玉的手機我見過,和這些個手機殘骸真的是同一型號。我的心又沉了下去,也許陳芳玉現在已經凶多吉少了。
“除了這些之外,你們還發現了別的什麼線索嗎?”我回過頭來問劉峰道。
“發現了,老大你跟我來。”劉峰說着,帶着我來到了小衚衕盡頭的拐角處,指着地面說道:“老大你看,這裡面有兩道車輪留下的印記。”
劉峰看我沒有什麼反應,又說道:“我問過了,這裡雖然距離天明路商業區比較近,但這條衚衕本身卻是挺荒涼的,而且很快就要拆遷了,住戶都已經搬得差不多了。按理說,這裡十天半個月也不應該有車子停下或者是經過的。所以說,這兩道車輪印很可能是景健他們開車經過這裡或者是停留的時候留下的。就算不是,咱們也不能輕易放過任何一條線索。”
“說得有道理!”我聽到這裡低頭一看,果然,地面上有兩道淡淡的車輪印記,我蹲下身去,仔細看了看,擡起頭對劉峰說道:“從車輪印上面判斷,這輛車的輪胎應該是米其林latitudetourhp型輪胎。”
“老大,你也太厲害了吧?”劉峰聽得有些呆了,問道:“從輪胎印上就能夠判斷出是什麼牌子什麼型號的輪胎,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微微一笑,今年我的車隊的輪胎供應商就是米其林,所以我對他們的輪胎形狀還是很熟悉的,一下子就看了出來。
沒有理會劉峰的問題,我又說道:“而且這輛車應該是一輛大切諾基,而且用的時間比較長了。”
此時在劉峰的眼中,我已經是神人了。因此劉峰二話沒說,立刻招來了一個手下,讓他去傳達給所有的ourhp輪胎的切諾基吉普的下落。
現在劉峰手下的所有都已經撒出去全城尋找景健他們的下落了,我們也沒有太多的事情可以做,也就只好留下來等待消息了。看起來,景健手下的這批人確實素質不怎麼高,居然給我們留下了這麼多可供追尋的線索,不過也幸好是這樣,否則的話,j市那麼大,要從裡面找出四五個人來,也確實好象大海撈針一般。
心急火燎地在這裡等了好幾個小時,就在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終於等來了我想要的消息。
劉峰手下的一個小弟氣喘吁吁地跑進了我們所在的這條小衚衕,在劉峰面前停了下來,好不容易喘勻了氣,跟我們說道:“幫……幫主,我們……查到了,今天早上,確實在這附近有人曾經見過一輛挺破舊的切諾基,掛着的是河北省的牌照,裡面的人也和畫上面的很像。
“是麼?”我和劉峰一聽,頓時精神爲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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