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可以,但喝醉卻是另當別論了。臨哲不允許自己在酒吧這種地方喝醉,何況身邊並沒有可以託付的人。所以當臨哲幹完這杯,看到時針已經隱隱指向2時,果斷地對路更笑道,“很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用的是陳述句。
路更也不強留,他看得出來,雖然臨哲看似很好說話,可那都是在不觸碰他心裡防線的情況下,而骨子裡的那股疏離感,不可忽視。
走出了這家酒吧,臨哲打算拐個彎去24小時營業的小超市買些夜宵,走了沒幾步,便發現遠處還有一家音樂震天的酒吧。
挑了挑眉,這是家GAY吧啊。
但顯然,臨哲沒有進去的興致,腳下巧妙地一頓,便是往相反的方向去了。但麻煩可不打算這麼放過他。
“嘿,虎哥!這小子長得可正!”一個紋着虎樣紋身的漢子旁邊,有個小弟兩眼發光地指着臨哲。被叫做虎哥的人轉過頭去,旋即看到了臨哲,也不由是眼睛一亮,正待心中那罪惡的種子緩緩發芽,忽然,虎哥表情凝重了起來,“等等!別動手!”
儘管臨哲只是出來玩,穿了一件普通的襯衣並套了一件小馬甲,看似並不如何顯眼。但夜晚的燈光下,他右手腕掛着的名錶卻依然吸引了眼光賊尖的虎哥的注意。
畢竟是老謀深算,虎哥要是是那種會給自己找麻煩的人,可混不到這個位置,“別惹他,走!”
虎哥是走了,但不是所有人都有虎哥那般的眼光。
gay吧前本身就是魚龍混雜,有身份的,沒身份的,更是不計其數。而有身份的人往往也眼界高,見識高,更不會主動去惹麻煩,偏偏就是那些沒身份的地痞,天不怕地不怕。
謝靈就是其中之一。
也是謝靈運氣不好,遇到的是臨哲。
別看臨哲這具身體來自二世祖,皮膚白的不像話,但該有的身材也是絕對有的,光是一米8幾的身高也不是說說的。
而臨哲前世閒極之時,更是和許多的武術大師學過,沈輝爲了他的安全,更是沒少想辦法請來不少高人親自教他。
所以臨哲別的不說,一身的能打也不是蓋的。加上身體和靈魂完美契合,根本不存在使不出勁的失誤。當他看見身後那個鬼鬼祟祟的人影之後,心中早已明白了九分。
冷笑一聲,臨哲直接如謝靈心中期待的那樣,走進了黑色的衚衕。
臨哲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人走進來,正有些疑惑,忽然看見一個男人拖着那謝靈走了過來,笑道,“這傢伙剛纔可跟着你呢,這晚上可別走這種小路,危險着呢,小P孩!”
臨哲瞭然,但這人的目的也不可尋,是藉此接近自己,還是單純的路見不平?臨哲心下正仔細揣摩,那人見臨哲並不作聲,便明白了臨哲的顧忌,旋即嗤笑一聲。
“呵!倒是我多事了。”說罷竟是拍了拍手便扭頭而去。
臨哲也是冷眼望着不加阻止。沒有這人自己照樣能教訓趴下的傢伙,確實是這人多事,但好意臨哲依然心領了。記下了這人的樣貌,臨哲也不多說什麼,遇到了這事完全打壞了他的好興致,在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人身上狠狠踩了一腳,徑直就打車回家去了。
如是很快便到了二次面試的時候。
與第一次的稍顯緊張相比,這一次臨哲面對着臺上的考官,更多的是輕鬆與隨意。
臨哲的學習能力很強,適應能力更是如此。沒有經過面試,那麼對於這不曾嘗試過的東西人會本能感到畏懼,而既然已經嘗試過,那麼再去嘗試,自然是輕車熟路。
臺上的考官已然不是姜江,而是兩男一女,這也是自然的,畢竟一個娛樂公司挑選新人,再有魄力也不會只讓一個人去挑。
“需要我表演什麼?”臨哲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單單是這一句,就令人感到了他的自信,無比的自信。
這讓臺上已然有些睏倦的考官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身上。誠然,被3個人這麼目不轉睛地看着,任誰也會感到一絲不舒服。但臨哲卻彷彿什麼也沒有感覺到似的,泰然自若的神情令在座的考官都感到滿意。
“會唱歌嗎?”
“這個‘會’是指單純的會,還是好聽和不好聽?”
“當然是好不好聽。”考官對臨哲的咬文嚼字有些不滿。
“會。”臨哲毫不在意,眼神有些平淡地看着那個發問的考官。藝人雖然需要個性,但更多的公司需要的是中規中矩的聽話的藝人,所以臨哲沒有說得更多,只是老實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那唱一首吧。”另一個考官發話了。
臨哲低頭思索了一下,便擡起頭開始清唱。
充滿磁性的聲音開始迴盪在小小的面試廳,明明是磁性的,卻透着一股清冷。
只是,在這冷氣充足的房間裡,這個聲音只令人感到更爲寒冷。那種升入骨髓的冷意,隨着眼前這個外表謙和的少年的嘴一張一合,毫無保留地流露出來。明明是溫暖的曲調和溫暖的歌詞,可從臨哲的嘴裡唱出來,卻是蒙上了一層悲寂。
可不可思議的是,儘管感到了這無邊無際的冷意,卻讓人想聽下去,還想聽下去,好像是一劑令人上癮的□□。
突禿的,臨哲停了下來,前一刻還蒙上了冰封的面容好似不曾存在過似的,回覆到了之前的不卑不亢,不冷不熱。
回過神來的考官若有所思,手裡的筆頓了頓,對臨哲道,“好了,出去吧。”
臨哲不以爲意,歌聲,那是他除了演技之外打發時間的另一種方式,並非是不熱愛,只是太寂寞了。一個人唱,唱給自己聽。連沈輝都以爲他不會唱歌,因爲他只唱給自己聽。
但不一樣了,這次的人生,是不一樣的。
步伐漸漸變得堅定起來,臨哲坦然一笑。一切似乎都煙消雲散。
他不擔心結果,他能通過第一次的面試,是因爲他較好的面容和演技。而這第二次,無疑是看新人的心態了。其實他剛纔唱的是好是壞並不是評分的標準,主要還是看他的一些動作表現。當然適時地震一震考官,還是對他的分數有着不可忽視的作用的。
而安燁那裡……
臨哲的眉頭微不可查地擰了起來,希望他不能過吧。嘆一口氣,反正即使他過了,自己也不會處處幫他就是,畢竟安燁只是“方臨哲”這個人的朋友,並非是自己的。
當然這是臨哲自己走向了誤區,他已然是他自己,而這陣子和安燁接觸的正是他本人,“朋友”這一說也應該是名副其實,只是臨哲本能地排斥了不屬於他自己的這部分而已。
真是想到誰誰來,只見安燁滿臉笑容地走了過來,有那麼一刻,臨哲的心漏了一拍,很耀眼的笑容,好像要把自己融化掉一樣。
“阿哲!我表現很好哦!給我考的糟老頭子和老大嬸滿眼笑眯眯的!”安燁一如既往的將手隨意搭在了臨哲肩膀上。
不動聲色地躲開安燁搭上來的手臂,忽略了他那‘糟老頭子和老大嬸’的稱呼,臨哲笑笑,“那可真是恭喜!”
不滿,安燁很不滿。
“阿哲你到底怎麼。除了恭喜兩個字還會說別的嗎!”
“……我有點緊張。”臨哲面不改色地扯謊。
安燁頓時瞭然,“我就說嘛!你最近老是魂不守舍的,難怪!”隨即湊上來,“那今天我請你吃飯!當是壓壓驚!”
還不等臨哲說什麼,安燁已經一把拉上了臨哲將他扯進了車內。臨哲還能說什麼,有些頭痛地揉着太陽穴,有時候太熟也不好,完全無法拒絕嘛!
將酒店的佈局略微一覽,臨哲也不禁暗自點頭,大氣而不失雅緻,輝煌而不失格調,果然是高官子弟的去處。
“嘿,我請客你點單啊,和我客氣什麼!”安燁將菜單隨意地拋向了臨哲。
臨哲略一猶豫,照着腦海中安燁愛吃的點了幾樣,原先的臨哲和他的愛好可大不相同,表現的太明顯還是不太好。
不料安燁拿過他的點單,皺了皺眉頭,怎麼都是我愛吃的,說好了我請!你看不起我嗎!
“waiter!來一份松子魚卷,有油燜熊掌……”安燁滔滔不絕地點着“臨哲”愛吃的菜。
臨哲黑着臉沖服務員招手,“……那個,他說的都不要。”
然後扭頭對安燁道,“今天胃有點不舒服,我吃點清淡的就可以的。”
開玩笑,這幾樣東西他可是謝敬不敏,與其艱難地下嚥自己不要吃的東西還是趕緊找點藉口推辭掉。
不過看起來,和安燁還是應該保持距離,雖然擁有臨哲的記憶,要他裝得生活習慣相同不難,但從這些小方面而言,他依然不想委屈自己的胃。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纔開始碼字。有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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