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這裡的人蘇傾藍倒是基本上都見過,跟着万俟辰走了一輪,蘇傾藍覺得自己都不會笑了,心裡不由吐槽自己專業水準都待加強。想當年,她可是能參加整場頒獎典禮嘴角帶笑,讓媒體抓不到半點說嘴的地方,之後在沒有得獎的情況下,還能再參加一場慶功宴。

万俟辰對她的情緒最爲敏感,知道她有些累了,抱着她的腰,讓她整個人靠在自己身上,站定的時候還能休息一會兒。

“餓了嗎?要不要去吃點東西?”万俟辰還沒有從蘇傾藍懷孕時候的大胃王階段過渡過來,一到這種場合,就總想着蘇傾藍的肚子。

“不餓,宴會什麼時候開始啊?這都半個多小時了。”蘇傾藍嘴巴不動,小聲地湊到万俟辰耳邊問道。

“快了,等等吧。”万俟辰安撫的摸摸她的頭說道。

不僅蘇傾藍在嘀咕什麼時候訂婚的問題,就是應老爺子和格林老太也在嘀咕,兩人湊到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同時讓手下的傭人去找自己的孫子/女。

傭人找到他們的時候,兩人正在後花園無人的地方大吵大鬧。

起因是牧應消極對待這次訂婚儀式,從一開始衣服也沒換,客人也不迎接,躲在後花園誰來請都不走,最後把正在化妝間準備的可巧曼惹急了,親自去後花園找人。

“牧應,你到底在想什麼?今天是咱們訂婚的日子,身爲一個男人,你最起碼要負起責任來,做你應該做的事情吧!”可巧曼穿着淺粉色墜星鑽晚禮服,顯得她的皮膚更加水嫩白皙,此時微微皺着眉頭,真是一副美人圖。

可惜,唯一的觀衆他並不care。百無聊賴的靠坐在石桌上,大長腿伸出去老遠,交叉在一起晃悠着,任憑可巧曼說什麼都是一副‘老子啥也沒聽見’的樣子。

說實話,很氣人。

“我知道你不想和我訂婚,但是既然你沒有反對,這件事就已經成爲事實了,你這樣做毫無用處。”可巧曼壓着火氣耐心的勸說他。

牧應面無表情的轉過頭來看她,“怎麼會毫無用處呢?最起碼我心裡爽啊。”說完,又轉過去,彷彿多看她一眼都讓自己覺得噁心。

可巧曼被他這樣的態度傷到了,氣的眼圈紅起來,“牧應!我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你!我愛你,所以我不能容忍別的女人出現在你的世界裡,甚至對你心懷不軌!我愛你,所以我幾乎放棄了我在華國奮鬥的一切,就爲了能和你重新在一起!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今天,爲什麼你可以對我這麼無情呢?”

牧應閉了閉眼睛,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看着可巧曼的悲傷無動於衷,“我說過很多次了,我不愛你。你的愛對我來說是負累而不是享受,這次訂婚宴是憑藉着應家和格林家的友好關係做出的妥協,但是也到此爲止了。訂婚之後過個一兩年,咱們就沒有關係了。”

“你爲什麼不喜歡我?因爲蘇傾藍嗎?那個明明出身低賤但是手段不錯,攀上萬俟辰的女人?她有哪裡可以和我比?或者說,她除了那張臉有哪裡拿得出手!”在可巧曼的世界裡,所有有可能會搶走牧應的女人,都是敵人,只要是敵人,她就不吝嗇於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

“夠了!我不允許你再侮辱我的朋友,你這樣讓我覺得很噁心,你知不知道!”牧應眉頭緊皺,再沒辦法保持之前的面無表情了。

他自己也說不上來對蘇傾藍到底是一種什麼感情,毫無疑問他是喜歡蘇傾藍的,甚至有想要追求她的心思。可是這個心思還沒來得及萌芽就被万俟辰掐死了。佳人如今已是他人婦,如今有夫有子,如果万俟辰對她不好,他還可以在爭取一下,可是就算是他都不得不承認万俟辰是真的將蘇傾藍碰在了手心裡疼愛。

他能做的只是安靜的旁觀,更別提他現在還有一大堆的爛攤子,他有什麼資格再去靠近她呢。

可是吧,他好像也沒有因此而覺得有那麼傷心,只是有點遺憾,過後就覺得能和她成爲朋友也不錯。

牧應的複雜心思自己都沒搞明白,可巧曼就更不會明白了。她對蘇傾藍嫉妒、鄙夷、痛恨,毫無根據的污衊脫口而出,“你知不知道國內的事情是誰爆料出去的,就是你喜歡的那個賤女人啊!你把她當朋友,一心一意的維護她,可是她根本就一點都不在乎你!她爲了報復我,毫無留情的就將你推到了今天這步田地!這就是你喜歡的人,你爲什麼就不能看清楚呢!”

牧應心裡先是一頓,隨後便把可巧曼的話扔到了腦後,不說他很瞭解蘇傾藍的爲人,而且在事情一發生他便已經猜到是誰做的了。

只有那個男人才有這樣的本事絲毫不給任何人反駁的餘地,不擇手段的維護自己的女人。牧應雖然對万俟辰沒有啥好感,但是倒也在某方面對他挺欽佩的。

“可巧曼,我是不是在你看來就是個傻子,還是你已經沒有底線到這個地步了?原來謊言你可以張嘴就來,你不覺得你已經越來越沒有原則了嗎?我剛認識的可巧曼,正直、善良、勇敢、堅強、不服輸、心中有自己的原則,這樣的女人,我即使不愛,也很欣賞。可是你現在再看看你自己,你都在做什麼?你完全變成了我不認識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個披着美人皮的魔鬼!”

牧應想說這些話已經很久了,可是從小的家教教育和與可巧曼曾經的感情總是讓他不願意用這樣的字眼去傷害她,今天因爲她對蘇傾藍的污衊,牧應算是將自己壓在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不過,顯然這些話並不能讓可巧曼去檢討自己身上的過錯,反而對蘇傾藍的恨意達到了巔峰。在她看來,都是因爲蘇傾藍,牧應纔會對她如此的殘忍。

“呵呵呵,你就這麼相信蘇傾藍。我說的話你連想不都不想就說是我在污衊她嗎?還是你根本就不願意承認你喜歡的女人根本就是朵白蓮花?”可巧曼一邊流着眼淚,一邊惡狠狠的說着。

她的理智無時無刻不在告訴她:可巧曼,不要再說了,你再繼續說下去就真的要失去他了。可是嘴巴卻像是根本不受自己操控,每句話說出來都如同戳人心的毒針。

“蘇傾藍就是個賤人,誰知道她已經和多少人睡過了。咱們也是在娛樂圈混過的,當初付出了多少努力纔有今天的地位,可是你看看她呢?輕輕鬆鬆就拿了視後,哈哈,就憑她一個非專科出身,孤兒院出來的女人,她憑什麼?憑的不就是她那張臉和那副年輕的身子嗎?万俟辰竟然會看上這樣的女人,可真是好笑的緊,就和你一樣好笑!”

“夠了!!!貝拉你到底在做什麼!”說話的人卻不是被可巧曼的話再次刷新三觀的牧應,而是跟着傭人前來的格林老太。

格林老太很慶幸剛纔是她前來尋找二人,讓應老爺子留在宴會大廳中招待客人,否則這個時候她的臉就真的丟盡了。

“祖母……”可巧曼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恍惚的看着格林老太嚴肅的臉,喃喃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面對牧應她可以牙尖嘴利,可是對格林老太,她卻知道自己剛纔那副樣子一定讓自家祖母失望透了。

“閉嘴!我現在不想聽到你說話。”格林老太說完,看向牧應,表情嚴肅的說道,“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原因答應這場訂婚,也不管以後你和貝拉能不能走進婚姻的殿堂,但是既然你答應了,我不希望有人說出閒話來,裝你也要裝的很開心!”

“呵,放心吧,看來我外公的面子上,我會裝的很像的!”牧應說完,不想再看格林老太祖孫一眼,快步離開了後花園。

格林老太看着他離去的背影,這個孩子和當初的應老爺子一樣的倔強認死理,卻也同樣的優秀,貝拉會愛上他是那麼的理所當然,就像當年的她……

“祖母,我……”

“貝拉,我從小就和你說過,做一個女人,最愛的一定要是你自己!只有你愛自己,你才配擁有別人的愛。而嫉妒是原罪,它會讓你面目全非,失去自我,那是最要不得的東西。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口無遮攔,歇斯底里,你還指望牧應會愛你?!”

自己最寵愛的孫女變成這個樣子,格林老太是很痛心的,可是她不會盲目的順着她,尤其是事關格林家事業時候更是如此,話音漸冷,“還有,我不希望以後再從你嘴裡聽到任何關於万俟先生不好的話,這是警告。”

格林老太說前面的話的時候,可巧曼有些羞愧,知道自己愧對祖母多年的教育。可是聽到最後一句話,可巧曼卻是渾身一哆嗦,心裡忐忑,眼角連格林老太的臉都不敢再看。

格林老太的脾氣,可巧曼身爲她的孫女,自然是十分了解,如果她還願意教訓你,那麼證明對你還是有期待的,反而如果她只是一句警告,而不再有別的話,那麼就意味着你踩到了她的底線。

曾經踩到她底線的人很多,但是如今卻已經很久沒有了,被人稱一聲格林老太,自有她令人顧忌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