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花廳坐下,顧九傾看着面前一堆人着實覺得有點麻煩!
就算加上前世,她也一直不覺得身邊要那麼多丫鬟有什麼用處?
“其他話我也不想多說,懂得的自然都懂,我不知道你們是因爲什麼來到我這踏月軒?但是既然你來了,就安安心心的做我踏月軒的人,做得好,踏月軒不會吝嗇!做的不好,踏月軒也絕不姑息!”
敲打了這羣小丫頭一通,顧九傾接着說道:“因爲我的貼身丫鬟已經有了,南風也是我的大丫鬟之一,所以驚蟄、穀雨以後就當我房裡的大丫鬟,春夏你們一襲就做我房裡的二等丫鬟吧!你們也知道,這大丫鬟還有一個名額沒滿,至於是誰?就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
說完吩咐扶姜和南衣安排這一羣人,自己則進了踏月軒的書房。
上一世自己被困病榻,對於報國寺發生的一切都不甚清楚,但是莊亭亭主動邀請自己去報國寺真的有這麼簡單嗎?況且,她今天回絕了柳青河安插進來的人,柳青河估計氣的夠嗆,明日的報國寺之行絕對不會平靜,自己要提前做一些準備!
正想着,周嬤嬤安頓好了一干下人,和扶姜等人一起來了書房。
“將驚蟄和穀雨一起叫進來!”看着扶姜等四人,顧九傾吩咐將驚蟄二人也一起叫上。
於公,驚蟄二人是老太太派來的,不管是真的關心她這個孫女,還是爲了監視她,她都不能拂了老太太的面子!於私,既然給了這二人大丫鬟的身份,這些事就不應該瞞着她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顧九傾還是明白的!
當然,很顯然———對於顧九傾差人喚她們來書房一事,驚蟄和穀雨是不敢置信的!
“見過大小姐!”見了禮之後,驚蟄和穀雨二人就靜靜的站在扶姜等人身後,不敢多言。
“明日一早我要去報國寺爲孃親立個牌位,順便爲老太太祈福。明日院中之事就拜託周嬤嬤和扶姜了!”看了看默默站在衆人之後的驚蟄二人,顧九傾又開口說道:“明日去報國寺就讓南衣、南風、驚蟄和穀雨四人跟在身邊吧!”
對於顧九傾的安排,扶姜幾人雖然略感詫異,但是卻絕對不會將情緒給表現在臉上,尤其是現在還有“外人”在這裡的情況。
可是驚蟄和穀雨二人就沒有這麼淡定了,老實說,就算現在在她們自己的自我定位中,她們也還算是外人,可是顧九傾不僅毫不避諱的安排她們二人做了大丫鬟,而且在明日的出行中居然要帶上她們?這讓她們覺得有些惶恐了。
“是不是很奇怪爲什麼我會帶上你們去報國寺?”顧九傾沒有擡頭,像是自言自語一般。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我想要你二人對我忠心耿耿,最起碼我應該先付出最基本的信任!”說完也不管這二人作何感想,就吩咐周嬤嬤帶着她們退下去準備明日要用的東西,並吩咐扶姜準備一份冰鎮檸檬水過來,她突然很想喝點冰的。
等到書房歸於平靜,顧九傾才淡淡地說了一句:“師叔公,還不出來嗎?”
說完也不管,徑直坐在書案邊,挑了一本地方誌自顧自的看了起來。
“你這小丫頭是越發的不可愛了啊!知道你師叔公躲在房樑上有多不容易,還偏偏叫了兩個一碰就倒的丫頭片子進來絮絮叨叨說個不停!”話還沒有說完,顧九傾就看見書案上投下了一塊黑影,然後一個暗灰色的身影就飄到了書案對面的軟榻上。
“師叔公今日怎麼還想起來看看我了?”邊翻着書顧九傾邊漫不經心地問這面前這個老頭子。
“你不知道?那昨晚大半夜給我傳簡訊的人是誰?”看着眼前這個黑心小姑娘,李彧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真的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遇上了你這麼一個黑心腸的小丫頭!”雖然罵罵咧咧,但是李彧還是走到顧九傾身前爲她把脈。
顧九傾從昨日回房之後就覺得身體很不對勁,她的內力居然一絲都用不出來,像是被人封住了周身筋脈一般。
“枉我平時誇你這個黑心肝小丫頭聰明,被人下毒了也不知道!”這時,扶姜剛好端着冰鎮檸檬檸檬水進來。
“什麼?李老,你是說小姐中毒了?”放下托盤,扶姜急忙拉着李彧的衣袖詢問。
顧九傾身邊的幾個丫鬟,扶姜武功平平但輕功高覺,少有敵手;南衣武功精妙,暗衛之中少有敵手;而看着最不靠譜的南風,雖然武功二流,但是精通醫毒,深的她師傅真傳。
“暗九那小丫頭應該回爐重造了啊!居然一點都沒有發現!”雖然高興這個黑心肝小丫頭被人整到了一次,但是李彧同時也氣暗九這個小丫頭居然一點都沒有發現!
“不怪她,暗九本來還是一個孩子第一次出島,難免興奮了一點!況且我自己不也完全沒有察覺嗎?”顧九傾倒是不怎麼生氣,不過細細想來,上一世自己也是一離島就病了,雖說冬日的湖水很是冰冷,但是自己有內力護體,而且身子骨也完全沒有旁人看起來那麼羸弱。可就算如此,自己也整整在牀上躺了差不多一週。現在看來自己應該是中毒而不自知了!
“你這個黑心小丫頭,毒不難解,不過你大概有半個月左右的時間用不了內力了。”說完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囑咐顧九傾一天一粒,半月之後就可以自由使用內力了。
“多謝師叔公,不知師叔公此次出島還有何事?”收好瓷瓶,顧九傾反倒有了心思。
“無事,不過你這個黑心肝小丫頭走了,老頭子我也懶得守着那個空島,有那些小輩就夠了,我在那,他們反倒不自在!我打算出去玩個一年半載在回來看看你這小丫頭!”其實李彧每次見顧九傾雖然要罵罵這個小丫頭,但是她走了,他還真挺無聊的!
“那師叔公可否幫我一個忙?”看了看想要逃跑的李彧,顧九傾繼續開口:“父親應該是要回來了,你知道的…父親一回來,恐怕…所以我想請師叔公去接應一下父親。”突然提起這件事,主要是聯想到這次自己中毒,因爲曾經失去過,顧九傾不得不步步爲營,處處小心,害怕自己的一時疏忽,就造成了無法挽留的傷痛。
“你這黑心小丫頭還是好好照顧好你自己吧!你父親是絕對不可能會有什麼危險的!”說罷就自行離開了。
但是顧九傾知道,李彧一定吧自己的話放在心上了。這個師叔公雖然看起來吊兒郎當的樣子,但實際心細如塵,對於記掛在心上的人,更是護短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