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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爺,我家小姐還沒有醒,你這樣直接闖進去恐怕有損你瑞王府的威名吧?”帳外傳來了扶姜的歷呵聲。

“本王是來給你們家大小姐送物資的,難道連見你們家小姐一面的權利都沒有了?”許慕言的聲音也通過帳篷清晰地傳了進來。

顧九傾本來還在猶豫,聞言直接走到帳篷門口說道:“扶姜,讓瑞小王爺進來,你也進來,順便吩咐福嬸準備一下早膳。”

聽見自家小姐的聲音,扶姜雖然很不甘心放這個“心懷不軌”的瑞小王爺進去,但是到底也不敢違反顧九傾的命令,於是往旁邊一退,放了許慕言進去。

她在找到福嬸說了顧九傾的吩咐之後,也趕緊進了帳篷,孤男寡女,若是傳出去,小姐的名聲就別想要了!

結果,扶姜一進帳篷就驚呆了——

“你轉過去!”許慕言瞅着站在牀邊不想要離開的顧九傾氣的想要跳腳,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面前躺着的這個人是個男人啊!

“不行,我不放心你,萬一你笨手笨腳讓傷口裂開了怎麼辦!”顧九傾也毫不退讓。

剛剛許慕言一進來看見顧九傾的牀上躺着一個半裸的身影就想要上前調笑,結果他還沒有開口就被顧九傾打斷要求給牀上趴着的美人重新包紮。

“小九兒,你沒必要弄一個美人來考驗我,本王心裡從頭到尾都只有你一個人!這個趴在牀上的美人本王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的!”故晨長相極美,是那種雌雄莫辯的妖精一樣的長相,現在他整個人又趴在牀上,就露出了一小半的側臉對着門口,一頭烏黑的頭髮又全部披散在身子左側,許慕言先入爲主地認爲故晨是個女子,也全然不能完全怪他。

“許慕言,你真的是想的太多,本小姐沒那麼無聊,犯不着那這種事來考驗你,你現在還不值得我費如此多的心思。”這個人是一天不自戀就會死嗎?

“昨夜我們營地遇襲了,故晨爲了救人受傷了,我想幫他重新包紮一下。”這件事許慕言倒是不介意,畢竟就是舉手之勞幫忙包紮一下,顧晨?顧九傾的表兄嗎?那豈不是他未來大舅子?

但是當許慕言走過去的時候才發現,“未來大舅子傷的夠深啊!包紮的話要從腰一直纏到肩啊!”

“什麼未來大舅子?你警告你,不要在這亂攀親戚!”許慕言這走哪都自來熟的能力是怎麼聯成的?

幸好還沒等許慕言還嘴,故晨就已經醒了。

“晚晚,我無事,不必擔心,讓門口的親衛來幫我換藥就行了,不敢勞煩尊貴的瑞小王爺了!”本來顧九傾在幫他上藥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醒着的了,只是爲了貪戀那一份溫柔,故意裝睡而已,現在自然是忍不住了!

不然就憑故晨以前的性子,是絕對不可能叫她“晚晚”的,更別提還是在有外人在的情況下了。

“晚晚?”輕輕地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許慕言發覺,這個叫“顧晨”的傢伙,和顧九傾的關係恐怕是很不一般吶!

“小九兒,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很小心的,不會讓這位顧公子受傷的。”既然都猜到了這倆人的關係很不一般,那許慕言就更不可能讓顧九傾親自幫故晨上藥了!

“行,你上吧!傷口我都處理好了,你只需要幫顧晨包紮就行了,一定要小心一點,別把傷口給弄裂開了!”現在這個情況,找到一個合適的男的幫忙換藥還是很困難的,顧九傾也就沒有嫌棄。

但是顧九傾說完這段話之後,就站在旁邊一動不動,看那架勢是想要監工了!

許慕言答應的原因本就是因爲不想讓顧九傾看見某些“不乾淨”的畫面,但是現在顧九傾居然毫不避諱,自然就出現了扶姜進門時所看見的那一幕。

眼看兩人僵持不休,還是趴在牀上的故晨開口打破了僵局——

“晚晚我沒事的,就勞煩瑞小王爺幫我包紮吧!我相信瑞小王爺大人有大量,是絕對不會因爲這一點點的爭執而公報私仇的,是吧,瑞小王爺?”這句話故晨是故意說出來的,既是爲了讓顧九傾放心也是爲了堵許慕言的心。

“當然是。”許慕言聞言咬着後槽牙擠出一副笑眯眯的神色答到。

也還好扶姜進來了,直接將顧九傾拉到了屏風後,避開了裡面換藥的兩人。

“小姐,您還是先去洗漱一下吧,我請胡媽媽她們燒了熱水,您昨日忙了一天,夜間又守了故公子一整夜,好好的泡個澡,解解乏,剩下的事有奴婢們幫您看着,您就放心吧!”顧九傾雖然擔心,但是也知道現在自己應當是很狼狽的樣子,沒有聽見裡面傳出什麼動靜,顧九傾也就放下心去了旁邊的偏帳洗漱。

洗漱完之後,放心不下的顧九傾將自己收拾利索之後就出了偏帳,現在故晨受傷了,她一定要萬分上心才行!

不過等她出了帳篷看見井井有條的一切時,還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幸好昨夜的突襲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傷亡,再加上處理的很及時,如今營地裡的一切都如同昨日一般。

顧九傾一路走回大帳,就發現帳裡的兩個男人之間奇怪的暗流涌動。

因爲傷在背後的原因,故晨只能趴在牀上,然後瑞小王爺呢則是拿着一隻茶杯坐在桌前把玩。

顧九傾一進大帳就快步走到故晨身邊,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故晨背後的紗布沒有再滲血之後,才徹底的放下了心。

“小九兒是沒有看見我嗎?一進來就去看趴在牀上的那個暴露狂!”他的身材也很好的好不好?還沒有那麼大的一條口子,只要小九兒想看,他絕對不吝嗇!

“許慕言你幼不幼稚啊?故晨這是受傷了好不好?”這男人就算幼稚也要分場合吧,現在是合適的時候嗎?

“受傷了就趴在牀上不能動?連換藥都不能叫個大夫來幫忙嗎?還必須露着後背趴在牀上,也不怕發熱!”許慕言的這番話倒是提醒了顧九傾,昨晚是因爲故晨的傷口剛剛包紮,她擔心被子會壓着傷口,故而沒有爲故晨蓋被子,而是多生了幾個暖爐,如今暖爐裡面的銀絲炭也快要燃完了,她也不想再燃暖爐了,帳篷裡的空氣流動性太差了,要是整個白天都這樣的話,那就太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