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而帶着深寒的語調自耳畔傳來,百里宸威竟覺得自己的脊背竄起了一陣涼意,尤其喉頭傳來的灼痛感,讓素來趾高氣揚,不知怕爲何物的百里宸威生出了幾分懼意,腦中閃出一個畫面,好像下一秒自己的脖子便會被對方給扭斷。
雖是對白沁心那快速詭異的身法以及言語和行動中透出來的狠意吃驚,不過到底是一個活了大半輩子的老人,也就一剎那的閃神,立刻冷靜下來。陰沉着臉帶着嚴厲,出口的話簡短卻帶了久經磨礪的沉穩和上位者的威嚴。
“你敢!”
白沁心可不會被百里宸威給嚇到,扣着他咽喉的手絲毫不鬆,反而當即就收緊了幾分:“你看我敢不敢!”
“不知死活——”百里宸威沒想到白沁心真敢動手,嘴角一歪,這女人不止膽大包天,而且一點不懂進退。自己怎麼着也是百里家的三長老,是個管事的,偷襲她又怎麼了?這也是作爲長輩對一個小輩的考驗,她倒好,光顧着意氣用事,到底還想不想進他們百里家的大門了?
“那便來試試?”反正不對盤,日後也不指望和能平相處,不如一次性將人給整趴了,給個教訓立個威,讓人知道她可不是任人隨意拿捏的軟柿子,以後想要動些什麼歪腦筋可得仔細掂量掂量。
百里宸威自不會被一個小輩真的給唬住,當即氣場大開,周身便縈繞了一層白色的微光。手肘往後使力一懟:“今天便讓你這黃毛丫頭知曉何爲馬王爺有三隻眼。”
似是早就預料到百里宸威的動作,白沁心早就在對方動作時也調集了周身的靈氣,同樣讓自己裹了層瑩白的光圈,同時手掌超前一推,擋住了百里宸威的手肘,就手送送,笑道:“老匹夫,說實在,你這身手當真不怎麼樣。”
說話間,白沁心以詭異的速度翻身越過百里宸威,二人面對面而立,而那扣住百里宸威咽喉的手依舊沒鬆半分。美目帶着涼意直視百里宸威,宛如看了個死人,緊跟着手底一沉。
靠!這丫頭來真的。
百里宸威心驚不已,尤其在看到白沁心身上瑩白的光圈時震驚了,滿臉的不可思議。這靈氣竟是比自己的還要深厚,而且……不同於別家的修行,和他們百里家一樣,也是修仙的?可是這修爲,自己怎麼就瞧不出了呢?
瞧不出修爲,不外乎兩點,其一便是修爲拙劣而低下,壓根入不了他們的眼。二來便是修爲高於自己,可是這可能嗎?
自己修爲不低,而且修行了幾十年,可她纔多大?也就二十出頭,就算她筋骨奇佳是個天才,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二十年內修爲就高過了自己。若是高過自己,起碼也是元嬰的修爲。二十來歲的丫頭習得元嬰?別開玩笑了,不是妖怪就是變態。
可是,這通身散發的靈氣着實讓人不可小覷,還是說她真的是什麼天下奇才,修爲高深到能隨意隱藏了自己的實力?這念頭一出,百里宸威心頭一跳,帶着審視的目光看了白沁心一眼,不能吧?
雖然這麼想,百里宸威也不敢大意,特別是白沁心那能讓人氣吐血的話,說他身手不怎麼樣?呸!黃毛丫頭有點手段便不知天高地厚,真當自個兒天下第一了不成?如此便讓你瞧瞧百里家武學的精妙。
百里宸威喉頭髮出一聲低吟,腳下一跺,一股渾厚的勁力便隨着地表延伸開來,而且周身的氣流也跟着變得凌冽起來。換做往日,自己教導弟子之時使出這招,對方便退了。卻不料白沁心絲毫不爲所動,不進不退反倒得寸進尺。
於是,一個退一個進,只是和百里宸威預想的不一樣,退的那個成了自己,而白沁心卻是掐着自己的脖子不依不饒、步步緊逼。
百里宸青在陣外本還爲白沁心憂心,想着只要她不敵,自己就幫襯一二,沒料到轉眼工夫便瞧見了那一身精純的靈力,這……修爲幾何?一時間有些怔神,心卻在那一刻安了下來。不論修爲幾何,肯定吃不了虧,沒準還能讓老三吃點苦頭。如此也好,老三素來目中無人,自視甚高,也該受點教訓。
但只百里宸威在白沁心的逼近下,不得已急速後退,下一秒便被白沁心抵在了樹幹上,退無可退。
仁清道長破天荒驚訝地大張了嘴呈“O”型,更是激動地一撣拂塵上前一步,這丫頭,好凌厲的手段。瞧這一老一少,老的被小的逼得臉色鐵青,近乎毫無還手之力被人掐着咽喉抵在樹幹之上,對方還是個女孩,嘖嘖……這面子往哪擱?
“喲,玄真大師當真好功夫啊。”仁清道長也終於安下心來,呵呵一笑讚歎不已,跟着有意無意掃了百里宸青一眼。
接收到仁清道長的眼神,百里宸青乾笑一聲,只得跟着應了聲:“是啊,好功夫。”
“嗯,挺出人意料的吧?”別以爲人家一個女娃娃就好欺負,現在好看了吧?百里家做事忒不地道。
明顯的冷嘲熱諷,百里宸青無奈看去一眼,卻還是帶了真誠的笑意答道:“玄真大師年少英雄,我等有目共睹,算不得意外。”
言下之意很明顯,只是有人不長眼要去挑釁,怪得了誰?
仁清道長微微側目,看來這大長老還算不錯,至少和那陣內的三長老不是一路人,於是便再沒說話譏諷。
百里宸青微微嘆了口氣,好個仁清道長,原來竟是如此腹黑。
再看陣內,百里宸威怒了,這姿勢對於自己來說簡直是屈辱。自己何曾被一個小輩逼到這種地步?當即運氣,擡手一揮,宛如千鈞之力打向了白沁心的手腕。
白沁心沒硬接,對方修爲雖不如自己,可怒火中燒下發狠的攻擊也不能小瞧了,當即鬆手。
手一鬆,喉頭的壓迫感頓失,百里宸威立刻感覺通身一輕,彷彿周遭的空氣都變得特別清新,貪婪深吸幾口。卻在吸氣的同時惡狠狠盯着白沁心,下一秒身形一動,開始反擊。
意料之中的反攻,白沁心不動聲色,腳下輕點便迎了上去。順道瞅了眼日頭,如果不是因爲百里宸威的偷襲,這時候自己差不多快出陣了。如此來看,得抓緊時間,否則得不償失。
白沁心想着速戰速決,因此動用了自己前世作爲王牌特工的硬家功夫,結合靈力一起,快準狠。招招刁鑽古怪、又招招殺機,連消帶打看得人眼花繚亂。
百里宸威和白沁心正式交上手那刻便知這一戰是場硬戰,卻是沒料到對方出手如此狠辣,這這這……這一招一式全打向自己的命脈死穴,這丫頭動了殺心?這麼果決狠戾的功夫,這丫頭到底打哪學的?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只有認真以待,不然一個不查就會被對方給拿了短處,屆時自己可沒什麼好果子吃。
一個結合了靈力用的硬家功夫出的都是殺招,一個用了百里家千百年來的得意絕學。本以爲這樣的對戰,白沁心該絲毫沒勝算纔是。卻不料她纔是那個壓着人打的人!
這番快節奏的攻擊,百里宸威老臉青紅交錯,尼瑪!自己被壓制住了?一個不查便被白沁心一拳打到了胸口,頓時一股腥甜竄上喉頭,臥槽!一拳便讓自己出了內傷?這特麼是單方面的虐打吧?
百里宸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從一開始還保留了實力到現在近乎“搏命”還擊,卻還是被對方給壓制得死死的,還擊變得有些可笑,彷彿在做困獸之爭。似乎也只有靠意志力和不服輸的精神來給自己贏回一點臉面似的。
丟人,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到底爲止了。”白沁心淡然一語,一掌拍向百里宸威胸口,下一秒原地只留下一個殘影,人影便又閃到了百里宸威的身後,以他人聽不見的音量附耳百里宸威,“老匹夫,以後招子放亮點。希望這種情況不要再有下次,否則可不是輸贏那麼簡單。”
百里宸威再次生出恐懼感,威脅猶在,後背卻是一痛,下一秒身子一輕,隨後重重落在了地上。
白沁心笑眯眯對着摔出陣的百里宸威拱了拱手:“承讓了。”
語落利落轉身,瀟灑繼續破陣。
承讓?這時候倒是說得好聽了。百里宸威氣得肝膽欲裂,當即喉頭又是一甜,強行忍住,自己被一個丫頭徒手給丟出陣外已經夠沒臉了,要是再被人看到自己受傷吐血,那還不如直接死了乾脆。
“老三,你沒事吧?”
百里宸青上前虛扶一把,卻被百里宸威一把給打開了:“不用你管。”
哼,假惺惺做給誰看呢?看到自己吃癟的模樣不定心裡怎麼樂呢吧?
百里宸青素來知曉百里宸威的脾氣,此刻也就不再多言,只對着一旁從陣內落敗的弟子使了個眼色。那弟子極有眼力上前:“師傅,徒兒有一事不明,想請教師傅,不若去那邊?”
百里宸威點了點頭,可算找了個臺階,二人轉身,偷襲一事暫且告一段落。
與此同時,百里彬順利來到了陣眼中央,面對那變化無窮、時隱時現的紅線,輕哼一聲:“也不過如此。”
那散戶大漢都能找到的規律,百里彬又怎麼找不到?身姿輕盈地繞過那些紅線,眼瞼微掀,盯住了那顆避火珠。
“你是我的了。”
百里彬志在必得伸手,避火珠哪能就這麼讓他給抓住?如同之前一樣,調皮地在紅線中穿梭,就是不讓他近自己的身。
百里彬眸光一沉,好個靈活的小東西。可也僅此而已,還能跑出自己的手掌心不成?當即伸手甩出一道黃符:“定!”
“臥槽!我怎麼沒想到?”
誰說定身咒只針對人?世間萬物,皆有靈性,皆爲活物,符咒一出自然受了影響。看熱鬧的衆人恍然大悟,各自捶胸頓足。早知如此,這陣早破了不是?平白浪費了這麼多時間。
當黃符貼上避火珠那刻,避火珠霎時停在了半空,唯獨那顫抖的紅光顯示出它的“不甘心”。
百里彬勾脣:“別掙扎了,乖乖歸於我囊中吧。”
彷彿已經取得了最終的勝利,百里彬笑得得意洋洋,越過幾道紅線再次向避火珠探去。然而也就在此時,避火珠突然動了,彷彿之前不過是和他開了個玩笑,就在他即將碰到它的時候,耀眼的紅光起,那張黃符就掉到了百里彬的手上。
避火珠衝着一時間有些呆愣的百里彬跳了幾下,似乎在說:上當了吧?別太把自個當回事哈,逗你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百里彬斷然沒料到自己的定身咒竟然失效,偏偏還被那避火珠給擺了一道,而且是當着衆目睽睽之下,簡直奇恥大辱。
“哈哈哈哈,我怎麼感覺那珠子好像真的開了神識,這特麼是故意耍着他玩吧?”大漢樂了,道出了衆人心底所想。
和大漢一同坐在地上的吳家弟子也附和了一聲:“我看是,現在我倒有些慶幸,咱倆好像也沒多丟人。”
他們只是見招拆招破陣,誰都沒想過用玄法符咒去對付那避火珠。反正大家都一樣,都是被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而百里彬不一樣,入陣之時便氣焰囂張,還說人家是什麼雕蟲小技,那姿態高得彷彿其他人都是他的背景牆一般,看了便讓人生厭。你若有真本事倒好,結果呢?定身咒失笑,這可不光是丟臉的事,說明你學藝不精啊。既然沒什麼能耐充什麼高人?何爲丟人?這纔是最響亮的自我打臉。
當即便有人笑了出來。
衆人一笑,臉黑的不止百里彬,百里家在場的人都覺得沒面。百里雄圖盯了那避火珠半晌,這玩意竟然有了神智?
百里言懶懶靠於樹身,輕笑一聲,他魔界的避火珠豈是你等凡人所想的死物?不單開了神智,且有了魔力,更是在他女人的空間裡又吸收了靈氣,等同於和那些人和獸一起有修煉了,區區定身咒能耐它何?百里彬,想要拿到避火珠,光靠信心可不行。
百里彬惱羞成怒,身子一輕,穿過一道紅線徒手便去抓避火珠,就這當口還不忘冷冷掃了眼圍觀了人羣。
笑毛線,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他不過一時失手,總好過你們像彈彈珠一樣被掃出陣外。
元誠拿着手機記錄陣中發生的一切,在看到百里彬那滿含憤怒和冷意的雙眸時微微挑眉,這男人,氣量不足,爲人不善吶。
百里彬也不是傻子,惱怒猶在,心卻冷靜下來了。一時失察已屬沒臉,絕對不允許自己再犯這樣的錯,便是他的自尊也不允許自己在衆人面前再次丟醜。試探了幾番,那避火珠靈活得很,並非他徒手便能抓到的。
而且這陣中除了被加持的紅線,還有那充分的靈氣,都能成爲破陣者的絆腳石。不過靈氣嘛……
百里彬心思一動,何不讓那靈氣爲己所用?眸光一亮,心隨意動。雙手起勢,調出了自己的靈氣和空氣中的靈氣相“碰撞”,似乎在溝通試探,不多時,臉上揚起了滿意的笑容。
百里言微微坐直了身子,百里彬這一招倒也聰明,總算是能定心破陣了。可惜……你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百里彬這一招相當於借力使力,融合了空氣中的靈氣後,單手一揮:“拿下避火珠!”
避火珠被置於陣中間,能跑能跳,卻是不能出陣,否則便是不攻自破。本和紅線及靈氣一道成爲陣中的一環,此刻靈氣“倒戈相向”,陣法自然有了疏漏。而避火珠又不能不管不顧跑去陣外,人性化跳了一下便被齊齊聚攏的靈氣給困在了一道紅線的上方,至此,再無動作。
百里彬勾脣,嘴角的笑意擴大,慢條斯理越過根根紅線來到避火珠面前,揚眉:“這一回,看你還往哪跑?”
百里彬也不再多費脣舌,擡手便去拿那避火珠。隨着百里彬的動作,衆人屏息以待,破了?還是被百里家的人給拿下了?
“他孃的,老子忽然有些不甘心了,誰家都好,爲什麼偏偏是這小子?”大漢憤懣捶了一下地。
吳家弟子無奈聳肩,人家的確有本事,只怪他們學藝不精、技不如人了。
然而所有人都沒想到,就在那避火珠在百里彬唾手可得的時候,一陣哨聲起。而這哨聲意味着什麼,大夥心中有數,是比試結束的哨聲。
大夥看兩眼日頭,可不正逢日落西山嗎?齊齊扭頭看向百里彬,那避火珠離他的手不過一公分吧。
緊接着又是一聲哨響,這聲哨吹的時間有些長,意味着已經有人取得了勝利。其實衆人在集結到白沁心陣法前的時候就已經知曉,那時所剩沒破的陣只有百里家的和眼前的紅線陣。現在哨子一響,說明百里家的陣已經被人給破了。
最後時刻,百里家的陣破了,而百里彬卻是棋差一招和勝利錯身而過。衆人忽然鴉雀無聲,這結果……換做自己,想想就覺得心肝脾肺腎都跟着鬱悶起來。
百里彬笑意僵在臉上,什麼東西?最後一刻自己輸了?倘若輸在技不如人上也就算了,輸在這麼個時間差上,如何甘心?本以爲毫無懸念的勝利就這樣失之交臂,這可比之前的失手丟人更讓人覺得氣悶。
百里雄圖臉色也跟着一黑,就這麼輸了?
溫鈺見百里彬面色不善,生怕他會拿避火珠撒氣,當即從枝頭一躍而下,當着仍處在呆愣中的百里彬的面揮出一掌,打亂了陣中的靈氣。迅速擡手一語:“收。”
那避火珠彷彿見到親人,立刻跳到了溫鈺手上。
“你幹什麼?”百里彬回神,避火珠早被溫鈺給揣入了兜裡。
“什麼我幹什麼?比試都結束了,你輸了,這珠子我當然得拿回來啊,難道還白給你不成?”
“你……”
“百里先生,我知道你現在心裡挺不服氣的,可那又怎樣呢?結果已經出來了,你終究是差了那麼一丁點。所謂失之毫厘謬以千里,差一點也是差,只怪你運氣不好咯。希望下一回,幸運女神能站在你那頭。”哈哈哈哈,師傅你太牛逼了,這點掐得也太準了吧?瞧把人給氣的,估摸着這幾天都睡不好覺了。
溫鈺說得有理,百里彬也不好在這當口和他做口舌之爭,輸就是輸,自己可以輸了比賽,卻不能輸了風度,尤其在這種大庭廣衆之下。難得沒發火,儘管臉色不那麼好看,卻還是衝着溫鈺拱了拱手:“承你吉言了。”
“呵呵,好說好說。”哎喲,不錯呀,竟然忍下來了?嘖嘖,百里家的人,果然厲害。
百里彬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從陣內走了出來,來到百里雄圖身邊,低頭帶了幾分落寞:“家主,對不起,這一局我輸了。”
百里雄圖此刻倒不忍心苛責他,尤其衆人都看着,想看他們百里家的笑話?不好意思,讓你們失望了。
“勝敗乃兵家常事,況且你不是破不了陣,只是欠缺一點運氣而已。”百里雄圖拍了拍百里彬肩,安慰之語如同溫鈺所說,言下之意很明顯,不是你技不如人,你就是來得有些晚了,“彆氣餒,爭取下一次的勝利。當然,運氣和實力掛鉤,爺爺相信你的實力,繼續努力。”
這一回,百里雄圖聰明地沒以家主的身份訓話,反倒慈眉善目,以愛護兒孫的爺爺形象鼓勵自己的孫子,讓一衆人等看了立刻收起了之前看好戲的心,這樣的百里家主,這樣的爺爺,恩威並施,才更具人情味。
百里言懶得看二人惺惺作態,縱身一躍飛向山頭集合處,還是看夫人賞心悅目。
“哎,到底誰破的百里家的陣啊?”
“莫不是玄真大師?你們看她這陣法布得多玄妙。”
“那也未必啊,剛其實也算破了不是?不過時運不佳而已。”
“去看看不就結了。”
議論聲中,衆人紛紛往山頭齊聚。
白沁心早已等候在山頭,衆人來的時候不由多看了白沁心一眼,別真是她吧?待看到她身邊的仁清道長時不免失笑,怎麼把仁清道長給忘了呢?嗯,該是仁清道長才對。
元誠走到了二人身邊,仁清道長問道:“都拍了?”
“拍了。”
“百里家的什麼情況?”
師傅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元誠抽了抽嘴角,卻還是依言答道:“這一場可以說是玄真大師險勝,百里彬就差一點,您一會看了就知道。”
那場面,誰看了都覺得可惜。
仁清道長不以爲然:“險勝?未必!”
要不是那什麼三長老偷襲,玄真大師早贏了。
“師傅,這話何意?”
仁清道長輕輕搖了搖頭,只說了一句:“玄真大師深不可測!”
說話間馬國華衝着議論的人羣壓了壓手,示意大家安靜。等到衆人洗耳恭聽之時,馬國華笑眯眯走到白沁心身邊,高聲一語:“今天的比試,勝出者是——”
在衆人期待的眼神中,馬國華笑着揭曉了最終答案:“玄真大師!”
“玄真大師,恭喜你了。”
“謝馬家主,還有兩場,到最後您再祝賀我吧。”
“哦?呵呵……”馬國華詫異看去一眼,還真不謙虛啊,隨即豪爽一笑,“那老夫就預祝玄真大師馬到功成了。”
“借您吉言。”
“靠,真是她?”
“我就說是她吧,你們還不信,她能布出那樣的陣法,顯然是個高手。”
“可是百里家不也是差一點就……”
“你都說差一點了,比試之中差一點就影響了最終結果。輸就是輸,哪怕輸於運氣,沒有僥倖之說。”
“話說玄真大師還真是深藏不露啊,今兒當真是一鳴驚人。”
“嗨,你們看她徒弟就知道了,名師出高徒嘛。”
衆人議論紛紛,百里家人越聽臉越黑,竟然被那丫頭給奪去了第一?
百里彬陰沉着眼死死盯着白沁心,暗啐一口:“該死!又是你,你怎麼總和我作對呢?”
似乎察覺到百里彬的注視,白沁心隔着人羣遙遙而望,待看到那不甘而怨恨的眼神時。挑釁看去一眼,以嘴型比劃:“贏的就是你怎麼地?”
------題外話------
又開始頭疼了,堪稱頭痛欲裂!腫麼破、腫麼破?求治頭疼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