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救援得力,所以這次的損失不算太嚴重,當然既是怪火其威力自然非常火可比擬,所以老李頭家的屋子還是燒了一半,不過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搶下了幾臺家電,只是對於翻新來說要修葺的就多了些。不過總體損失不大,人員、家畜也都安在便是最大的安慰,套用李老頭的話,反正是要蓋房子,就趁機翻修,化禍爲福唄。
人多力量大,當女人們端着吃食前來的時候,衆人已經整理得七七八八,老李頭家暫時也安頓好了,於是一衆人等開開心心宵夜。
張春榮一瞧,這還真是破天荒頭一遭啊,給自家男人擦了擦汗問:“總算是老天有眼了啊,不然李叔家……”
張春榮回頭看了眼那黑乎乎的房子,當真是飛來橫禍啊,又問:“聽說小濤受傷了?”
“嗯,還好是小傷,沒什麼大礙,真是多虧了百里先生。本來是我要進去的,結果百里先生快我一步就衝進了火海。”李振華吃了口麪條,又說,“老天有沒有眼我不知道,但是這次……看見他們沒?”
李振華努了努嘴,張春榮順着視線看去,和尚、尼姑、道士等等外來人員,莫名道:“他們怎麼了?”
“神人吶!要不是他們,這次估摸着也懸了。就是那百里先生……你是沒瞧見,出入火海簡直是天人之姿。”
“這話怎麼說的?”
於是李振華將事情經過如此這般說了一遍,至於衆人的神通更是一五一十說了個明白,聽得張春榮一愣一愣的。
“所以,真是神人?就連百里先生也是?”張春榮怔然,見自己男人堅定點頭,想了想又問,“那白小姐和溫鈺?”
“這個……不好說。”李振華忙於救火,只看到了那些人的神通,而白沁心在後面暗自動作,自然是沒注意到,心下卻隱隱覺得不簡單,不是說是百里先生的女朋友嗎?普通人應該入不了百里先生的眼吧。這麼一想又囑咐了一句,“反正不管怎麼樣,來了我們家就是客人,我們只管好好招待,不能失禮於人。”
“誒誒,是,這個我曉得的。”張春榮連連點頭,又想起了孩子的事,“那金葉子……”
“推脫不過就收下吧,而且百里先生說了保平安。咱不貪財,但既是祝福和護佑,就承了好意,我們好好待人家作爲回報吧。”
“嗯,是這個理。那這事就揭過不提了,一會回去我就給丹丹用紅繩穿好戴着,也算是珍惜百里先生的用心。”
“嗯,要得要得。”
夫妻二人說悄悄話的當口,溫鈺帶着丹丹也來到了現場,將從張春榮那裡得來的信息一五一十說了,末了說:“師傅、師公,我覺得張阿姨說的有幾分道理,沒準李家村真是有人包藏禍心,不然哪來那麼多巧事?”
白沁心但笑不語,這倒更是和他們的發現有貼合之說。
見白沁心笑得意味深長,百里言也是一副乾坤在胸的模樣,溫鈺眸光一亮:“師傅,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嗎?你們發現什麼了?”
白沁心賣了個關子:“說出來就沒意思了,自己用心去看。”
“師傅……”溫鈺扁嘴,不帶這麼折磨人的,回頭一把扯住百里言的衣袖,頭一回撒了個嬌,“師公……”
百里言眼角一跳,甩袖:“沒毛病吧?別處浪去!”
“……”壞銀!
白沁心瞭解了這裡大概的情況,玄門中人也在剛纔的善後工作中從村民的口中瞭解了個大概。
“百里家主,咱們去祠堂開個緊急會議吧。”馬國華聽了百里家人的回報,便知事情必有蹊蹺之處,趁着各位家主都在,商量商量好做打算。
“老夫也正有此意。”
不明就裡對百里家不甚瞭解的嘖嘖稱奇,多了一個不知哪個旮旯蹦出來的白沁心也就算了,百里家又是什麼鬼?犯的着馬家主如此另眼相待?可這話又不能明說,只各自看了幾眼,先擱肚子裡吧,找機會單獨說。
玄門中人乃是李家村的恩人,此時在村民心中已是神一樣的存在。因此當馬家主提出借祠堂一用的時候,李村長二話不說就應了,還親自將人領去祠堂。
途中碰上一個驚魂未定、衣衫襤褸的人,一頭就撞到了馬國華的身上。
“馬家主、馬家主,此處、此處有……”
馬國華眉頭一皺,有什麼?有什麼也不能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啊,厲色看去一眼打斷了來人的話:“毛毛躁躁成何體統?”
幾位家主一瞧,喲,這不是那散戶嗎?當真沒點眼力。不過這模樣……怎麼就像被人給打劫了呢?
“馬家主,情況緊急啊。”那散戶驚魂未定,不時還往身後看上幾眼,彷彿身後有鬼在追一般。
“既如此,你一起過來吧,有什麼話當着各位家主的面好好說。”
“哦,好,好。”
白沁心暗自一笑,萌萌,幹得好!
白沁心獨成一家,自然也跟着一同前去。
李振華夫婦留意到了這點,互看一眼,當真不簡單啊。
衆人來到祠堂,那名散戶迫不及待就開了口:“各位家主,此島有妖!”
妖?他們怎麼就沒發覺一絲妖氣呢?
“哦?此話有何依據?”
“毛家主,千真萬確呀,我剛撞見了,莫名其妙就遭受了襲擊,不然也不會在沒有任何準備之下弄成了這副模樣。”散戶這話倒是實話,當然特意突出了沒準備,不然說出來不是給人笑麼?
喲!還被你一人給撞見了?不過這樣子倒真不似作假。
“是隻樹妖,從背後偷襲,藤蔓纏住了我的雙腳,我就被拖入了樹叢。要不是我機靈,怕是回不來了。”散戶說着就地一坐,擡起了自己的腳,“你們看,這是那樹妖的毒汁所傷。”
衆人一瞧,喲,都腐蝕了呢。這麼厲害?
百里雄圖粗略掃了一眼,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這位小友傷勢不淺,耽誤不得,還是儘快治療莫要大意。這是我百里家的密制膏藥,功效極佳,小友不妨一試。”
如風立刻將瓷瓶送了過去:“這位先生請。”
“哦,謝謝,謝謝百里家主。”不論藥效如何,人家如此實在有心。散戶連忙接過,當即就塗在了腳底的傷口處。
然後神奇的一幕出現了,那腐蝕的肌膚在塗上膏藥那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復原,效果立竿見影。
不止散戶驚訝,一衆人等皆瞪大了眼珠,這、這絕對可以稱之爲靈丹妙藥了。知曉百里家淵源的家主們心下暗自感嘆,果然是世間大家,出手不同凡響啊。那些不明就裡的此刻可以用震驚來形容,百里家到底是什麼身份?
那散戶連忙跪地一拜:“謝馬家主賜藥。”
“舉手之勞而已,而且都是同道中人,相互扶持理所應當,小友客氣了。”百里雄圖和善一笑,將大家之風展現得淋漓盡致。
白沁心垂眸喝了口茶,脣角微彎,百里雄圖好手段。區區一瓶膏藥便顯示了百里家的大家之風,又讓人看到了百里家的實力。果然是精通帝王之術的家族,將人心揣摩得透徹,如何御人得心應手呢。
“這位小友,不知在哪裡遇襲?”百里雄圖瞬時接過話茬,自然而然就將會議的主動權給掌握到了自己的手裡。
“哦,人有三急,當時看着大火已經滅了,就想找個無人之地小解,誰知道就……”跟蹤的事,那散戶肯定不會說,多不光彩啊,爲省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隨口尋了個託詞,“就前面不遠處的小道上。百里家主,真的有妖,您一定要相信我。”
“呵呵,小友莫慌,我們自然是信的。你先坐一邊去吧,好生調息片刻,切莫留下什麼後遺症。”百里雄圖手輕輕一指,指向了一旁的座位。
信或不信,不過是嘴邊一句話的事,而且散戶說得有鼻子有眼,又有傷在身,沒理由使什麼苦肉計博眼球纔是。更何況今日這場大火來得蹊蹺,要說什麼都沒有才是無稽之談。
“各位,今日之火,非比尋常,想必大家也看出了不同之處。適才老夫交代族人問了村民,這裡歷年都會發生幾起類似的火災,而且無從援救。具體情況各位已經聽說了,不知有何見解?”百里雄圖說着轉頭看向馬國華,“馬家主,不知您有什麼想法?”
馬國華沉吟片刻道:“誠如百里家主所言,此火來得蹊蹺,燒得也蹊蹺,老夫也是第一次見,相信各位也是頭一回遇上吧?”
衆人點頭,別說見了,簡直聞所未聞吶。
馬國華又說:“此處有妖物作祟,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但是妖物爲何?因何要年年縱火擾得居民苦不堪言,卻是未知。”
“流傳說李家村得罪了火神,雖是祖上所傳,卻無從考究。不過也是條線索,我等不若問問?”
“毛家主所言也有幾分道理,若真是那火神所爲,有什麼怨恨化解了便是。”張家家主張炎附和。
“要我說,歸根結底就是風水問題,風水一旦壞了,這李家村能走運?不然其他兩村因何好端端的獨這李村歷代走黴運?”散戶的領頭人發話,信誓旦旦。
溫鈺嘴角一抽,艾瑪!虧你還是個修行的,想問題怎麼還不如一個普通的婦道人家?
白沁心聞言輕笑了一聲,衆人眉頭一皺,笑什麼?這麼嚴肅的場合有什麼好笑的?紛紛投去不滿的眼神。
那散戶本就懷恨在心,今兒又是因爲跟蹤而吃了苦頭,心頭邪火正沒地發呢,一見白沁心笑了,當即就似抓到了她的錯處。不過當然不會像之前那樣針鋒相對,沒辦法,說不過人家啊。陰陽怪氣問道:“不知玄真大師有何高見?”
此時一聲玄真大師,任誰都聽出了諷刺。至於高見,自然是暗裡指責她的無狀。
“高見?需要高見嗎?”白沁心反問一聲,悠悠喝了口茶,淡然道,“見識了、打聽了,眼前就是這麼個情況。原因不詳,蹊蹺已定。我等本就是來修行,有問題找到問題然後解決,還沒找到問題關鍵便坐在這裡商量什麼高見,無異於紙上談兵。”
“你……”
“怎麼我說得不對嗎?”白沁心脣角一勾,並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人神共憤之語,不過說句大實話而已,“不論火神、還是風水、還是妖。咱們這麼多人,分頭行動,一樣樣去排查不就完了?只要找出癥結所在,問題自然迎刃而解。各位家主,是也不是?所以,就不要坐在這裡浪費時間談論什麼因由了,光靠猜想可不行。”
“馬家主,您直接分派任務,哪幾家去請火神,哪幾家去看風水,哪幾家尋妖。衆人各司其職、齊心協力,終歸會尋着蛛絲馬跡不是嗎?”白沁心輕描淡寫一語,又說,“若真要我說點什麼意見,呵呵……此處若真有妖物作祟,我等今兒算是給了它迎頭一擊,想必那妖物不會善罷甘休。非是我危言聳聽,這火……怕是還會再來。”
“白沁心,你別在那信口開河!你是見不得李村人好麼?”
“喲,不是你讓我說的嗎?”白沁心斜睨一眼,譏諷懟了回去,“你莫不是連居安思危的道理也不懂吧?更何況現在安了嗎?未雨綢繆總該明白吧!”
“你……”
“我倒是覺得玄真大師所言有幾分道理。”仁清道長捋了捋鬍子,朝白沁心輕輕點了點頭,“倘若真如玄真大師所言,不知您可有應對之策?”
仁清大師用上了您,絕非長輩對小輩的稱呼,由此可見對白沁心已是極其禮待和尊敬,不由讓人側目。
白沁心素來是個將心比心之人,他人敬她一尺,她必敬人一丈。當即微笑着開口:“仁清道長,應對之策倒也談不上。不過今日事發突然,我等又是初來此地,對此毫不知情,也全無準備,也只是從村民的口中得知一二,瞧不出具體端倪,但如果不幸被我言中……凡事必留痕,哪怕是妖物作祟也做不到全無半點氣息。我認爲現場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不論氣息還是什麼別的東西,我等勢必會有所感應。只要能尋着一絲絲線索,屆時只消順藤摸瓜,不愁尋不着出處。”
“呵……可若是沒有第二次呢?”
還是那個散戶,白沁心懶得看他,直言一句:“沒有當然最好,誰都不想再次發生類似的事件。”
“那你不是說了等於沒說?還好意思在那大放闕詞。”
“這位小友,不論事情將如何發展,我們只需盡最大的努力,做好最壞的打算,這難道不是遇事最基本的態度?”白沁心正色而言,隨即脣角一勾,“還是說小友覺得自己能力不足,亦或是對大家沒信心呢?”
“你……我……”
“各位家主及門徒能力超羣,此事必當迎刃而解,小友且放一百二十個心。”白沁心說着又是一笑,“既然小友今兒遇險,乃當事人,自然對那什麼樹妖最有發言權。各位家主,不若尋妖的事便讓這位小友打頭,我等從旁查辦如何?”
“嗯,貧道覺得玄真大師此法可行,事不宜遲,明日一早便分頭行動吧。”
衆人點頭,於是馬家主當即分派了各門各派任務,交代完畢,衆人起身。
“今日就好生休養,明日一早查個究竟。”
各自散去無話,回去的路上溫鈺問道:“師傅,你說那散戶真的遇見什麼樹妖了?我怎麼一點沒察覺出這島上有什麼妖氣呢?”
“這島其實不小,真有什麼妖物也不是一下就感應得出來。不過那樹妖嘛……”白沁心噗嗤一笑,“你應該知道的。”
“哈?我知道?”這話他怎麼就聽不明白了呢?
“萌萌!”
“啥?”萌萌?關萌萌什麼事?
“哦,那小子不太安分,跟蹤我,所以給他點教訓讓他明白害人之心不可有。小懲大誡,希望他……算了,此人心胸狹窄,睚眥必報,要是知道是我動的手腳,估摸着想殺我的心都有。”
“臥槽!他跟蹤師傅?”溫鈺瞬間炸毛,忽而靈光一閃,換了口風,“師傅,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揹着我做了什麼?”
白沁心挑眉看去一眼?這話怎麼就聽着有些怪呢?你丫是不是用錯的語境?
“是啊,我和你師公去花前月下,難道還要人盡皆知不成?”
“……”溫鈺瞬時無語,轉念一想,不對啊,那時候還有心情花前月下?騙鬼呢?摸了摸鼻子,“師傅,你又誑我。明明吃完晚飯你和師公已經花前月下過了。矮油,你就告訴我嘛,到底幹嘛去了?”
“這個……真想知道?”
“必須的啊。”
“得,自己人,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我和你師公……”
白沁心也不再隱瞞,如此這般說了前因後果,溫鈺聽了心下說不出什麼感覺,所以果真被張阿姨說中了,無關風水,全因人心。
“師傅,你確定就是那夫妻二人作的孽嗎?”
“**不離十,不久就知道了。”
“哎!”溫鈺長嘆一口氣,“作孽啊作孽。這都死了個女兒,又報應到了兒子身上,這夫妻二人怎麼還不消停呢?再這麼下去……”
“自作孽、不可活!”
“那畢方之羽當真這麼神奇?”
“你說呢?那可是神鳥,且侍奉在黃帝的戰車旁,能不神奇嗎?”
“可是雖象徵着災禍,也不會無端降災於世間啊。再說了,不就一根羽毛嗎?又沒有什麼神識,說白了也就是個死物。”
“所以我總說,人心纔是這世上最可怕的東西。”
“人心……”
溫鈺聞言吶吶不語,人心,的確是最難預測。死物?萬物皆有靈性,死物在機緣之下也會成活,不然又何來鬼怪一說?
與此同時,李光宗揣着羽毛悄悄回到了家裡,隨即做賊般四下看了幾眼,將房門緊鎖。小心翼翼掏出羽毛,虔誠放到小房供奉臺上的一個小盒子裡,跪地就拜了幾拜。
張翠花倚在門口問:“火滅了?”
“滅了。”
“真的滅了?”
“是真的。”
“所以他們家沒什麼損失了?”
“損失不大,說是趁着這機會明天就翻新。”
“呸!”張翠花朝一旁啐了口唾沫,“真是白費心機,這火怎麼就滅了呢?往常可從沒失手過啊。”
“沒看見那麼多能人嗎?”半路殺出程咬金,真是晦氣!
“那些人是吃飽了撐的嗎?有他們什麼事啊,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張翠花恨恨一語,往一旁的凳子上一屁股坐了下來,“老李頭平時就在人前說他孫子怎麼怎麼好,怎麼怎麼能幹,看着就讓人肝疼。現在好了,那小子還真出息了,賺了大錢回來。這不又把咱給比下去了嗎?你說咱好不容易蓋起了二樓,他們家要是比咱還蓋得高,那以後不仰着頭走路啊?”
“那也是人家的能耐!”
李光宗說着點了根菸,被張翠花一把給奪過,狠狠往地上一踩:“抽抽抽,你除了抽菸喝酒你還能幹什麼?你個沒出息的東西。叫你辦點事都辦不好。”
“這哪能怪我呢?火不是起了嗎?誰料那羣人這麼厲害……”
“是,人家厲害,咱白辛苦了。”張翠花看了眼盒子,“那你還拜什麼?這東西有什麼用?白供奉它了。”
李光宗趕忙一把捂了張翠花的嘴:“哎喲你消停點,這話能亂說嗎?那可是神……”
張翠花瞪了自家男人一眼,一把拉下李光宗的手:“我說錯了嗎?神神神,神什麼神?這東西要真是神物,還能被那些人給滅了?我看也是個不中用的東西!就你們家當寶,有本事倒是給我變出錢來啊,能嗎?能嗎?”
“呃……這個……”祖上可沒說着羽毛有這功能啊。
“什麼這個那個,說不出來了吧,不就能放把火嗎?要我說一點用沒有,沒有真金白銀,其他都是白瞎。”張翠花氣得扭頭,指了指他們的家,“你看看咱們的家,要不是去年那病毒國家給了補貼,就靠你那點錢能起了二樓?做白日夢呢?我跟着你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要錢沒錢,要權沒權,兒子還傻了,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你這話說的……我也沒虧待過你不是?”
“你還能耐了?你有能耐你也像他們家孫子一樣出去賺大錢啊,窩在家裡能孵出蛋來還是怎麼着?”張翠花一把揪起李光宗的耳朵,呲牙咧嘴的模樣很是難看,一手指着盒子說,“你說你抱着這麼個破羽毛有什麼用?還每天晨昏定省,日日供奉。又是香火、又是雞鴨魚肉,還天天換新不帶重樣,但凡家裡有點好的都給它了,我們吃了幾口,啊?如今要它放把火都被人家給滅了,還神物?快別笑掉人大牙!”
“去你媽的神物!老孃要你有個屁用!”張翠花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放開李光宗,伸手抓起盒子往地上狠狠一摔,一腳就踏了上去,“我踩爛你這破爛東西——”
“放肆!”
一道憤怒又帶着威嚴的聲音起,張翠花的腳一頓,紅光一閃,一隻五彩羽毛、形同丹頂鶴的動物影響顯現出來,卻是隻有一隻腳。此刻單腳而立,翅膀一揚,一道勁氣衝着張翠花而去。
“啊——”一聲,張翠花栽了個跟頭,在地上滾了兩圈,心肝脾肺腎猛然作疼。
“翠花——”
“無知人類!”那鳥兒又張嘴吐出人言,厲喝一聲,“不許扶她!”
李光宗脖子一縮,手一頓,乖乖退了回來。偷偷瞄了神鳥一眼:“你、你、你……不知小人該如何稱呼?”
“你還不配知曉本尊的名號。”畢方斜睨一眼,又說,“不過,可以喚本尊爲尊上。”
“是,尊上!”
張翠花緩過神來,哎喲哎喲慢慢坐起身,看着畢方吞了口唾沫,因爲吃了苦頭再不敢造次,心下卻隱隱泛着不甘,這是個什麼破玩意?
看出張翠花心中所想,畢方眼睛一眯:“你又是個什麼破玩意?”
------題外話------
今天就沉默是金吧,反正乃們也都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