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沐梓夜知曉白沁心秘密以來,但凡有空閒就去當跟屁蟲,沒空閒也要擠出時間來。時間一長,欄目組的人也習慣了,這傢伙雖然有些陰魂不散、說話也通常不給人面子,但爲人處世卻極有分寸,一點沒影響大家的工作。
衆人只是有些納悶,沐二少老纏着白沁心幹嘛,要說對她有意思又不像。男人纏着女人,不爲情,那到底是爲什麼呢?
如果大家能聽到以下對話,估計也就恍然大悟了。
“丫頭,給瑤瑤那藥丸是你煉的吧?一般工序製作不出來對不對?”
“所以呢?”
“所以你還是煉丹師咯。”
“二少,你玄幻小說看多走火入魔了吧?”
“玄幻小說哪有你玄幻啊,我覺得完全可以以你爲藍本寫小說了。”
“這主意好,二少你趕緊回去寫,沒準大賣,到時可別忘了我這個女主,給我分點紅。”
“丫頭,扯遠了啊,我找你有正事。”
“二少,你到底要怎樣?”
“我對你那些丹藥很有興趣,要不你教教我,我去造福全人類。”
就你那凡事看心情的古怪性子還造福全人類?白沁心白眼直翻,充分表達了自己的鄙視之情:“你都知道一般工序製作不出來還讓我教什麼?告訴你,這個真沒法教。”
“你那本事我是學不來,但你肯定有煉丹書之類的對吧?我只要配方,雖沒你煉的功效好,可比起一般的藥丸也算靈丹妙藥了吧?”沐梓夜信誓旦旦,“我自個再琢磨琢磨,能改良的進行改良,要是效果好你也可以根據我改的配方進行冶煉,說不定就出了新品種呢?”
艾瑪艾瑪!這人實在是太精明瞭,連她有丹藥書都篤定了,不過這想法倒是不錯。
見白沁心心有所動,沐梓夜趁熱打鐵:“丫頭,知道我家是幹嘛的吧?世代從醫,有自己的私立醫院。來我們家的不是富豪也土豪,別的不多,錢最多。你說,我要是做些什麼駐顏丹、金剛不倒丸,那些先生太太們還不趨之若鶩?”
“到時候,呵呵……”可不就財源滾滾了?沐梓夜經過這些時接觸,摸準了白沁心愛財的性子,於是對症下藥,“到時候賺的錢咱倆分,這筆買賣多划算。”
白沁心似笑非笑掃去一眼,喲,實行投其所好的政策了?不過這買賣她中意啊,轉了轉眼珠以生意人的口吻問:“怎麼個分法?”
“一半一半怎麼樣?”見白沁心沉吟不語,沐梓夜又說,“確實,沒有你提供的丹藥書也不會有成品出現,按理你該佔大頭。不過……從原料到製作再到包裝銷售,我一手包辦,外加改良創新。再者,我想你自己煉的靈丹妙藥雖然神奇,卻不宜現世,當然也就是明珠蒙塵,賣不出好價錢了。所以我要一半的收益,也不過分吧。”
“二少果然不改商人本色。”不得不承認,沐梓夜這番話說得頭頭是道,聽得白沁心挑不出半點毛病來,而且五五分成說起來也確實不算佔她便宜。
“那麼你是同意了。”
“這個……”見不得沐梓夜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樣,白沁心故意端起了架子,“這事我得考慮考慮。”
“不急,好好考慮。”
說是給白沁心考慮的時間,可沐梓夜天天報道,也不催促,就那麼跟在身後,無聲的存在反而更惹人注目。幾天下來,白沁心徹底服了他的執着,點頭答應並拋給她一本丹藥書,當然這是她親自謄寫的一份。
沐梓夜拿到東西頓時眉開眼笑:“原來早準備好了呀。”
瞧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白沁心趕蒼蠅般嫌棄揮手:“到手了就快滾。”
“走了,不送。”沐梓夜也不在意白沁心的態度,寶貝地將丹藥書往懷裡一揣,轉身就走,走得那叫一個乾脆利落,和之前纏人的牛皮糖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這之後,沐梓夜像失蹤了一樣,再沒來煩白沁心。白沁心慶幸終於甩掉了一個大麻煩,可欄目組的人反倒有些不習慣了,個個笑說沒他的日子,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犯賤,找虐!白沁心如是評價。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九月底。距離《我的鬼神女友》開機不到一星期,而《怪談》還剩最後一期節目的錄製。
說起《怪談》,鬼屋那期過後,欄目組的人遍尋資料,走南過北又拍了四期。當然這其中有真蹊蹺,也有謠傳。可有了白沁心,欄目組的人異常心寬,反正有鬼拍鬼,沒鬼鬼差來湊,也不是第一次了,是以後四期拍得也順風順水。
還剩最後一期節目,衆人勢要弄個猛料來壓軸,也不枉他們的東奔西走,雖然其實比起以前,現在的拍攝不要太輕鬆哦,可完美收官始終是所有人的最大心願。
“導演,你看我這個怎麼樣?”
張輝一邊翻看新聞報紙,一邊在電腦上查看各項資料,聽到梅嵐這麼一問,頭也不擡:“你念。”
“秋水縣,福家村祠堂內有一個牛皮鼓,每逢月半都會無端長出青色的絨毛……”
“這個之前好像有人做過節目,下一個。”
“導演,那這個呢?”伍玥翻動ipad念道,“燕嶺無名村,有一家無名旅館,說是每晚都能看到一個無頭屍從窗前走過,還帶着哭聲……”
“又是旅館?同類型的題材過,還有什麼比較新穎的沒?”
“導演,這也不行那也不要,咱都翻遍了,實在找不到更好的了,話說導演,您到底要啥樣的?”
白沁心踏入張輝辦公室的門,就聽見衆人的抱怨,笑着揚了揚手中的ipad:“不如看看我選的。”
“小白來了呀,快,過來坐。給我瞧瞧。”衆人正爲素材而發愁,聽白沁心這麼一說,劉驍立刻接過ipad看了起來。
“喂,小劉,別自己一個人看呀,你倒是念念。”
“慌什麼?這有好幾篇報道呢,我先看看再說。”
劉驍花了幾分鐘看完,在衆人翹首以盼下開了口,卻是對白沁心說的:“小白,這有爆點?”
“你看仔細了?”
“八九不離十了吧。”
“那你說說看。”
“就幾個網癮少年而已……”
“你倆能說點我們聽得懂的話不?小劉,說具體點。”
“哎喲梅姐,你打我幹什麼?”劉驍摸了摸被打疼的腦袋,再次開口,“海市出了幾起網癮少年因過於沉迷遊戲而昏迷不醒的案例,嚴重的有一人猝死。”
“嗯,繼續。”
“沒了。”
“哦,沒了。啥?沒了?這就沒了?”
“事情簡單來說就是這樣的啊。”
“小白……”衆人一致望向白沁心,網癮少年而已,怎麼看都是自然事件,和靈異沾不到邊吧。
“嗯,事的確是這麼個事。”白沁心點頭,不過這只是表面,笑說,“不過……我們得透過現象看本質。”
“怎麼看?”
白沁心將ipad往中間一放,翻到最初的報道點了點:“你們看,這幾個孩子一共六人,同一所學校、同年級,一人猝死,其餘的相繼昏迷,而且他們玩的是同一款遊戲。”
“小劉,你怎麼看的?這麼重要的細節都沒注意?”
張輝一個爆慄過去,劉驍不好意思撓了撓頭,不敢搭腔。
“這麼說還真是挺巧的。”
“再看接下來的報道,同樣是發生在海市,各區高校都發生了一兩起因爲玩遊戲而昏迷的事件。而因爲遊戲所引起的現實鬥毆在海市各地發生,雖然沒有重大傷亡,但影響不小。”白沁心一手枕着下巴,歪頭掃向衆人,“你們什麼時候聽說過短期內連續有網癮少年因爲沉迷網絡而昏迷不醒的事?而且是同一區域。”
“嗯,蹊蹺得很。”伍玥連連點頭表示贊同,“小白,那你的意思是?”
“別急,重點來了。”白沁心在報道中着重點出了那款遊戲,“發現什麼沒?”
“哎呀我去!這些人玩的竟然都是同一款遊戲!我咋忽然就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了呢?”劉驍猛然跳腳,“小白,你是覺得這款遊戲有問題嗎?不過這遊戲我也有玩,你看我不是挺好的嗎?哎呀,呸呸呸,我說什麼呢?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壞的不靈好的靈哈,阿彌陀佛,菩薩保佑。”
不過心裡有了疙瘩,遊戲再好玩,劉驍也是不會再碰。
“是否是遊戲的問題我不敢斷言,但整件事卻值得我們調查,導演,您覺得呢?”
“這個素材不錯,不管真相如何,至少對於青少年來說也是一個警醒,有足夠的教育意義,就它了。大家準備準備,明天出發。”
“好嘞!”
最後一期節目,大家卯足了勁,終於找到像樣的題材,一個個摩拳擦掌如打了雞血般興奮不已。
海市,顧名思義,以臨近大海爲名,海產豐富。衆人下了飛機,依稀可以聞到鹹鹹的海風帶着的淡淡海腥味。
“啊,這就是大海的味道。”顏如玉舒展雙臂,閉目深呼吸。
“小顏子你太誇張了,咱這還沒去海邊呢。”
“嗨,有那個意境不是。”顏如玉拖着行李邊走邊說,“張導,最後一期拍完,請咱們吃海鮮大餐唄。”
“沒問題,到時候隨便點。”
“導演威武!”
“行了行了,馬屁也不用拍了。時間還早,今天就不休息了,去酒店安頓好後馬上分頭行動,明白?”
“YESSIR,一切聽從導演的指揮!”
衆人有條不紊各司其職,這回出動,連梅嵐等人也開始分頭走訪,可謂是全員出動。
劉驍雷打不動跟定白沁心,顏如玉也緊隨其後,三人直奔市中心醫院,這裡有三名海市一中的學生,而這三名正好是最初報道六人中的三人。
除去猝死那個,剩下五名學生症狀相同,說是沉迷遊戲過勞導致昏迷,可足足兩月,依然不醒。醫生也查不出任何緣由,除了一口氣在那吊着,和植物人無異。有兩個家境不那麼好的住了沒多久,見絲毫沒有起色就在家休養。剩下三個裡,一個家境富裕,住的是VIP病房,另外兩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所以也還在醫院。
白沁心三人從醫生那裡瞭解到了基本的情況後,率先找到了同在一間病房的兩名高中生,祁魏光和明修。
剛拉開病房的門,三人便感受到了病房內的愁雲慘淡。也是,爹媽辛苦拉扯大的孩子就這麼活死人一般躺在病牀上,不知什麼時候能醒,也許永遠都醒不過來了,做父母的心裡作何感想?
白沁心擡眼看去,兩名差不多年紀的中年婦女正守在各自兒子的牀前,一個一邊打毛衣一邊對着孩子說着小時候的事蹟,說到糗事,女人咧嘴笑了,可看到了無生氣的兒子毫無一絲反應,那抹笑僵在了嘴邊,轉而變爲了無奈的苦笑。
另一個拿着本足球雜誌在兒子身邊朗讀,不時還指着幾個剛認識不久的球星說:“孩子,快點醒來吧,醒來以後媽媽陪你一起看球好不好?”
聽到響動,兩人回頭一看,祁母放下毛衣問:“你們是?”
“阿姨好,我們是常青電視臺的記者,聽說了你們孩子的事,過來了解一下情況。請問,阿姨們方便採訪嗎?”
白沁心禮數週全,態度可親,儘管兩位媽媽因爲孩子的事心裡不太是滋味,可也沒爲難面前的三人。
“你們想知道什麼就問吧,我這心裡也一直是鬱結難舒,也想找人說說話,可能找誰說去呢?”明母嘆了口氣,說出了這兩個月來心裡的憋悶。
“我們能看看他們嗎?”
“可以。”
得了二人首肯,白沁心走到牀前,嗯?不對啊。雖然有氣,有生命體徵,卻感覺不出什麼人氣。上前翻開祁魏光的眼皮,眉頭一皺,只見那男生瞳孔灰暗、黯淡無光,毫無一點生氣,更像個死人。
活死人、活死人,這形容當真一點不錯。
“果子,他是不是失魂了?”
人蔘果淡掃一眼,可不就是失魂了麼,而且還失得徹底,雙臂環胸飄於半空點頭道:“嗯,現在不過是行屍走肉,不,行屍走肉都算不上,魂魄要是找不回來一輩子也就只能這樣了。”
一輩子?只是這一輩子也有些短。用不了多久,連同身體也慢慢萎縮,最後魂魄不知歸處,而生命也將走到盡頭。
白沁心又走到另一個男生牀前,二人情況一模一樣,全是失魂。
“果子,你有聽說過玩遊戲還能玩失魂的?”反正她是聞所未聞。
“非自然因素也不無可能。”
所以這事果然玄得很。
瞧見白沁心的動作和那凝重的眼神,劉驍輕輕問了句:“看出什麼來了?”
“這個回去再說。”白沁心佯裝無事,回頭問道,“兩位阿姨,事發至今,他們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嗎?”
“是啊,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醫生說也許、也許……”
明母說到這裡忍不住紅了眼眶,一旁的祁母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什麼喪氣話,會好的,一定會醒的,兒子怎麼會捨得丟下我們先行離去?”
祁母說是安慰,可強忍的眼淚還是不知不覺流了下來。
白沁心見狀連忙遞了兩張紙巾過去:“阿姨,你們能具體和我們說說是怎麼回事嗎?”
祁母擦了把眼淚,看了明母一眼:“其實我們兩家同住一個小區,雖不同樓,但因爲兩個孩子的原因也成了熟人。這倆孩子年紀相仿,同一個學校讀書,還是同年級的同班同學。平時都是一起上下學,關係很好。”
“是的,其實他們五個都是同班同學,平時老在一起玩的。”
“聽說有個猝死的。”
“哦,那個比他們低一屆,聽小光說也一起玩過。”
“其實我們兩個孩子學習成績都挺好的,也不知什麼時候迷上了網遊。也怪我們家長粗心,還以爲孩子是上網學習呢。”明母懊悔不已,早知道就嚴格控制他的上網時間了。
粗心?這也不能全怪父母,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孩子們要是誠心想瞞着父母,有什麼法子是想不出來的?
“可不是嗎?我還和孩子他爸誇兒子懂事了呢,誰知道他……哎!”祁母長嘆一口氣,搖頭道,“出事那天晚上,我就聽見孩子莫名其妙叫了一聲,等我趕去他房裡的時候,他、他就已經毫無反應地趴在了鍵盤上,然後就一直沒有醒來過。”
“我倒是沒聽見我兒子叫,所以當我端着果盤給他送夜宵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昏迷不醒了。”
“醫生只說是過勞,可過勞怎麼會兩個月都不醒呢?可是沒人給我們一個明確的說法,只能就這麼等着,等着奇蹟的發生。”
“阿姨,一定會好起來的,奇蹟無處不在。”
“謝謝。”
幾人又接着寒暄了幾句,似乎沒有什麼特別值得留意的有用信息。三人告別了兩位母親,剛出病房,劉驍迫不及待問道:“小白,你快說你發現了什麼。”
看着走廊上來來往往的人流,白沁心將二人拉到角落處:“他們都失了魂。”
“什麼?”顏如玉驚呼一聲,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白沁心一把捂住顏如玉的嘴:“毛毛躁躁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是真的驚到了。”顏如玉連忙壓低了音量,“這事還真是出了鬼了,哪有玩遊戲玩得丟魂了的?心心,還有救嗎?”
“先去看看其他人,是不是都是這個情況。如果是,這事基本就可以確定非自然因素了。但是具體成因還得繼續查,而且魂魄去了哪裡還未知。”
“小白,照你這說法,這次事件挺棘手的啊。”
“的確有些棘手,不過世上無難事,總有水落石出的時候。”
三人又去了VIP病房,這孩子有專門護工照顧,母親雖然也在一旁守着,但不時會接幾個工作上的電話,那架勢一看就是個職業女強人。
對於三人的來訪顯然不太歡迎,只讓他們匆匆看了幾眼就尋了個由頭打發三人出去了。
“有錢人就是拽,瞧那目中無人的模樣,看着我就來氣。”顏如玉說着揚了揚拳頭,氣得牙癢癢,可也沒忘記他們來的目的,問,“心心,這個呢?”
“都一樣。”
“那我估計這些昏倒在遊戲前的孩子都失了魂,似乎已經沒有再確認的必要。”劉驍幾乎已經肯定所有人症狀完全相同,收了攝影機提在手上說,“不如我們先回去,先聽聽其他人怎麼說。就算要去確認,一天也走不完。”
“也行,先回去吧。”
三人回了酒店,在等待其他人回來的時候,白沁心突然問了句:“驍哥你說你玩過那遊戲?”
“對啊,那遊戲現在挺火的,好多人玩呢。”
“能給我看看嗎?”
“行啊,不過我級別還低,你別笑話我。”他一媒體工作人,哪來那麼多時間玩遊戲,純粹無聊時打發時間而已。
劉驍說着開了筆記本,點開《創世諸神》的遊戲界面,輸入了自己的賬號登入了遊戲。
白沁心一瞧,3D網遊,畫面細緻,美工精良,人物形象也好看。再一瞅劉驍的角色,是個劍士,目前59級,排行榜上大神都是100級以上,這級別的確是有些低了。
“哎呀,忘了問這幾個孩子的遊戲ID。”劉驍後知後覺懊惱拍了記腦門。
“你就算問,他們父母估計也不會知道。孩子生死未卜,哪有閒心去管什麼遊戲ID?”
“這倒也是。”
“沒事,下回走訪的時候留意一下,線索都是慢慢找的,心急不來。”
說話間房門開了,張輝帶着梅嵐進了屋,一見三人圍着電腦看着什麼,好奇湊上前去,見白沁心正嫺熟握着鼠標操縱着遊戲裡的大劍士砍殺了一隻大熊。
“喲,小白挺熟練啊。”
“不太玩這種遊戲,有些手生了。”
劉驍不由抽了記嘴角,這也叫手生?那他那蹩腳的技術豈不是連菜鳥都算不上?果然人比人得死。
“小白,這遊戲你也敢玩啊?”梅嵐始終覺得心裡不太安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白沁心玩了兩把將角色停在了安全區,“看我這不挺好的。說說看,你們走訪得如何?”
“小白,你先說,畢竟你纔是內行人不是?”梅嵐賊笑一聲,給自己倒了杯水。
“梅姐,我來說吧。”顏如玉自告奮勇打開了話茬,“心心說了,那三個都失了魂。”
“失魂?咳咳……我沒聽錯吧,是我想的那個意思不?”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哎喲我去!也太玄乎了。”
“梅姐,說說你們帶來的消息。”
“報道不是說五人都因爲沉迷遊戲而昏迷嗎?其實不全是。”
“有這事?梅姐你趕快說來聽聽。”
“好好好,小顏子你別搖我,搖得我頭暈我可說不出來了。”
“行行行,梅姐喝水喝水。”
“首先呢,這五個都是同班同學。那兩個家庭條件不太好的不是早回家了嗎?然而其中一個並不是因爲遊戲而昏迷。”梅嵐以說書人的架勢擼了擼袖子,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那個男孩叫徐飛,據他媽媽的說,從小到大徐飛的成績穩居年級第一,是不折不扣的學霸。可是自從進了高中就顯得悶悶不樂,漸漸性格變得有些沉悶了,可是不論怎麼問,他什麼都不肯說,只拿學習累搪塞過去。”
“可惜學習雖好,爲人卻不太圓滑,和同學們關係好像處得不太好,加上家裡條件比較差,似乎許多同學都不太看得起他。後來一次班費不翼而飛,有人冤枉是他偷的,偏偏還從他的包裡找到了丟失的錢。他沒有證據證明不是自己做的,面對同學們的嘲笑和老師不信任的目光他百口莫辯。”
“人善被人欺啊,可憐的孩子。”
“就因爲這事被學校記了大過,這之後他索性休學在家。”
“那他媽媽呢?”
“他媽媽當然是相信自己的兒子,可是卻沒有任何理據去喊冤,所以隨了孩子的意,暫時休學在家,轉換一下心情。”
“那這事怎麼就被報道說成了網癮少年呢?”
“徐飛確實有在玩那遊戲,我們去的時候,那電腦還開着呢,遊戲就一直運行着。我問孩子他媽怎麼不關,她說孩子那段時間苦悶,全靠玩遊戲紓解心胸,所以她一直沒關電腦。”
“那他到底是怎麼昏迷的?”
“就是病了,和電腦沒有半點關係。大概送去急救的時候人家看到電腦畫面以爲他是玩遊戲玩的,然後慢慢就傳成了現在這樣。你們懂的,謠言不都是這麼來的嗎?”梅嵐撇了撇嘴,忽然想到什麼,從兜裡掏出一張紙條,“我留了個心眼,把他的遊戲ID和區間記下來了。”
“哇,梅姐,原來你這麼心細如塵啊。”
“其實我就是無意中瞟了一眼,只是那ID太好記了,就叫唯我獨尊,而且級別很高啊,120,據說是滿級。”
唯我獨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