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互潑髒水

088,互潑髒水!

從黑影中走出的不是別人,正是與歐陽月並肩同行的李如霜,還有扶着歐陽月的冬雪,哪裡有什麼男子。芮餘面上微變,卻在這時後面傳來嘻笑聲。

“七皇子快來,聽說這裡有熱鬧可看,去晚可看不着了。”那流氣的聲音怕是難有人錯聽,正是冷採文是也,而衆人一轉頭,他身後緊隨而來的,不是七皇子百里辰是誰。

芮餘歡面上瞬間一變,七皇子不是去了後山嗎,怎麼從她們身後出來的,而且歐陽月怎麼會和李如霜在一起,這……難道她想錯了?

付媚兒見狀卻是面上一沉,陰冷的望着芮餘歡,這個賤人竟然敢騙她!

百里辰走過來,人羣自動分開,百里辰、冷採文、代玉與冷剎緩緩走來,此時歐陽月與李如霜還有冬雪也走過來,冷採文笑道:“聽說有熱鬧可看?”

百里辰皺眉:“這麼多人是要去哪裡?這裡是佛門清靜之地,怎麼在此喧譁,不像樣子。”

衆人頓時噤若寒蟬,尤其芮餘歡和付媚兒等人,冷採文轉頭望向歐陽月,疑惑道:“咦,不是聽說歐陽三小姐與男子在後山幽會嗎,怎麼這麼快回來,害的我連熱鬧都沒看成。”

歐陽月腳步一頓,冷冷望着冷採文:“冷二公子忌言,什麼與男子私下幽會,你親眼看到了嗎,怎可污陷我的清白,原想冷二公子是對我有些誤會,沒想到厭惡到陷害我的地步嗎。”

冷採文頓時大呼冤枉:“歐陽三小姐誤會啦,我是一百萬個不相信你會做出這種事的,只是之前在我院中,聽到外面叫喊聲,說看到你與男子在後山私會,我這是爲了給歐陽三小姐打抱不平而來的,看看果然是誤會吧,歐陽三小姐不是和李小姐在一起嗎。”

歐陽月面上冷沉:“我自然是與如霜在一起,白天去後山賞景覺得那裡景色怡人,晚上用了晚膳正好去那裡散散步,難道我只離開一下,就必然是和男子私會嗎。哪裡來的道理,是誰這麼惡毒如此污陷於我,簡直心如蛇蠍,我這若是回來晚一點,豈不是要做實了污名嗎!”歐陽月十分氣憤,面光如炬,眼神掃過之時,將剛纔罵的歡的還有本着看熱鬧,以及惡意詆譭歐陽月名聲的人,都看的低着頭,面上帶有赫然之色。

歐陽月面上清冷,皎潔的月光照射下,好似泛着一層銳利的冰霜,看的人心中微顫,偏這羣人本來就理虧在先。

一名小姐頓時一指付媚兒與木翠微指責道:“剛纔就是付小姐與木小姐的丫環喊的,我們只是聽聲出來看看,我們也不相信歐陽三小姐會做出這種事,所以這是來爲歐陽三小姐打抱不平的,現在看來果然是有人無中生有,惡意污陷,分明不懷好意。”

“是啊是啊,我也是好奇跟着看看,並不是相信歐陽三小姐的德行有失的事,歐陽三小姐性情直率,但很懂分寸的,怎麼會與男子私會呢。”

“是的是的,我們是出於信任歐陽三小姐的,絕不相信她會做出這種事情。”其它的公子小姐們紛紛解釋起來,雖然歐陽月以前名聲很差,差到另他們想到就皺眉頭,可不代表他們可以惡意污陷女子清白,再說歐陽志德這當爹的寵愛女兒是出了名的,以前他不在京城中還好說,現在歐陽月回去一告狀,他們可不想像上次洪萬堂與洪亦成被堵在府外潑糞,當然是有多遠撇多遠了,甚至還有違心的極力誇獎起歐陽月,簡直跟剛纔一個個義憤填膺的他們判若兩人。

歐陽月冷眼望着付媚兒與木翠微:“原來是付小姐與木小姐啊,真是沒想到兩位小姐這麼有雅興,吃完了晚飯爲了消食,喜歡在佛門重地喧鬧無中生有逗人玩嗎,只不過這替人抓姦之事兩位還是少做吧,怎麼說你們轉身便面朝佛祖,骯髒事做多了,佛主都看在眼中,早晚會派人前來點化你們吧。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不如今夜由我來替兩位小姐念上一百遍佛經超度,希望能有點用處。”

付媚兒、木翠微被歐陽月擠兌的面上漲紫,胸口不停起浮,差點氣的翻白眼暈過去。

歐陽月並沒像往常一樣聲色嚴厲的指責她們,但說出的話卻是更加瘮人,一指她們二人在佛門重地喧譁吵鬧,本就對佛祖不敬。二惡意污陷她人清白,心腸歹毒,又在佛門重地,數尊大佛看在眼中,早晚會派人收了她們這種蛇蠍心腸的人。最最讓他們氣悶的卻是歐陽月最後一句話,那頌佛經超度的是什麼人,那可都是死人,生前做盡壞事死後戾氣還不散才需要超度的,歐陽月不但咒她們死,並且譏笑她們做了很多罪惡之事。

看着付媚兒與木翠微急變的臉色,本來跟隨她們而來的公子小姐不禁有些後悔,再怎麼說之前他們會跟過來,都對着歐陽月心中帶着三分惡意,歐陽月這一番話,總讓他們感覺心裡發堵,總感覺渾身不對勁,心中不禁肅然起敬,佛祖不會真的怪罪吧。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們紛紛小聲念着佛偈,希望佛祖不要怪罪,同時心中卻將付媚兒、木翠微又罵了一遍,這兩人真是沒事找事。

這些公子小姐與洪亦成付媚兒她們比較熟,所以也有不少去了寧府壽宴的,自然也知道木翠微在寧府的時候與歐陽月交惡,兩人並不友好,現在想想,必是木翠微還記恨當初的事,這是故意找歐陽月的麻煩,卻不會挑個地方,現在連他們也連累了,真是太可惡了!望着付媚兒與、木翠微的面色皆十分不友善。

付媚兒面上急速一變,伸手指着芮餘歡:“並非是我,而是芮小姐說看到七皇子與歐陽三小姐往後山的方向去了,我的丫環太驚訝了纔會叫喊的,這並非是我本意。”

木翠微也立即點頭,被一羣人圍着,並且被數雙眼睛帶着氣惱的盯着,那感覺實在讓人寒毛直豎,她同樣解釋道:“是的,就是芮小姐說的,我可以做證,是她說親眼看到了,我們也懷疑這其中的可能性,這纔想去看個究竟,歸其原因,還是芮小姐不知恩圖報,有意陷害歐陽三小姐,與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啊。”

衆人並不知道細節,聽付媚兒、木翠微一說,立即冷眼看着芮餘歡。

芮餘歡可是武將孤女,得了歐陽志德的憐惜,才帶她回京讓她暫住將軍府的,她現在吃住在將軍府,還受到將軍府的庇護,這世上不論誰怨恨將軍府想找將軍府麻煩,這人都不該是芮餘歡。

歐陽志德寵愛歐陽月的事,怕是鮮少有人不知道的,芮餘歡對歐陽志德最寵愛的女兒,竟然無中生有惡意污陷,她的心性得卑劣到什麼程度,才能做出這種畜牲不如的事情來,便是外人聽了,都感覺特別的心寒。芮餘歡這心簡直比毒蛇還毒,就是那養不熟的白眼狼。

芮餘歡面上一白,心中一顫,她之前會那麼肯定,就是覺得這佛門重地最是無聊的緊,一般人用過齋後都會留在屋中,歐陽月與百里辰這麼湊巧都不在房中,不太可能。並且她也是一時被嫉妒衝昏了頭,她腦中一直想着百里辰衝着歐陽月微笑的模樣,她如何能仔細思考起來。所以她利用付媚兒同樣的嫉妒之心去捉姦,到時候必讓七皇子徹底厭惡了歐陽月,若是七皇子因此惡懲歐陽月,就最好不過了。

誰知道七皇子出去是出去了,根本不像那侍衛所說的去了後山,而是跟冷採文與代玉混在一起,並且從她們身後出來,明顯就沒走遠,還在廂房那,她之前跟付媚兒所說的一切,看起來不就是慌言嗎。而且她寄住在將軍府,若是因此陷歐陽月於不義之境,必定會惹人非議,那豈不是影響她將來的前程嗎,她絕對不能讓這種惡名傳揚出去的。

這,絕對不能這樣。

芮餘歡心中焦急,腦子突然靈光一閃,皺眉望着付媚兒與木翠微:“付小姐、木小姐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兩位在說什麼,我用過齋後出來走走,然後遇到二小姐正準備回去,是你們突然喊說看到三小姐與男子私會並向後山走去了,我與二小姐只是擔心三小姐,這才與你們同行去看看的,你怎麼最後將錯,全怪到我頭上呢。”芮餘歡嘆息一聲,“我根本什麼也沒說話,再說七皇子明明沒有去後山,我怎麼可能會說他與三小姐在一起呢,而且剛纔扯脖子喊的是你與木小姐的丫環,難道我這麼大本事,能叫的動她們亂傳話嗎。付小姐、木小姐,餘歡雖然無父無母是個孤女,但也不是人人可欺之輩,你們辱三小姐在先,卻要惡意破壞我與三小姐關係在後,最後還不放過餘歡,讓餘歡做那無辜的替罪羔羊嗎。”

芮餘歡頓時抽出手帕試着眼淚,哭的十分傷感,她輕輕的低泣聲在這個夜裡,也多了份淒涼。芮餘歡表現的越是柔弱可欺,那付媚兒與木翠微就顯得更加的卑鄙無恥,這分明是找人欺負,就找軟柿子去捏,明知道芮餘歡是無依無靠的孤女,卻故意指責她與寄養她的將軍府小姐敵對,這可是往死了逼芮餘歡呢,比起惡意污陷歐陽月與男子私會,這顯得更加的惡毒了。

付媚兒與木翠微聽到芮餘歡翻眼不認賬,兩人氣的面上青紅交錯,望着芮餘歡的目光,恨不得能讓她生撕了、咬碎了,她們都沒想到這芮餘歡賤人竟然這麼會演戲,將一切都推到她們身上了。歐陽柔出來找芮餘歡只帶了一個丫環,而付媚兒與木翠微雖將她們兩個貼身丫環帶來了,可那到底是她們自己的人,並且之前有爭鬥還是付媚兒與木翠微的失誤,讓她們的下人叫喊,現在卻是被芮餘歡抓到把柄洗脫嫌疑,簡直太可惡了。她們本來一肚子反駁的話,可是被芮餘歡這樣一哭,立即堵的說不出口了。

芮餘歡的託詞本來就讓她們無話可說,還落了一個欺負人的名聲,現在她們再反駁指責芮餘歡,只會讓她們顯得更加的難看,只會徹底坐實了她們惡毒的名聲,這裡這麼多的名門公子小姐,又是在佛門重地,若是傳出去,付媚兒名聲受損,能不能保住她三貌的名怕是都不知道了,木翠微那三醜的名頭,自然也會傳揚的更響。

兩人咬牙切齒,卻知道這時候強硬反駁沒有用,木翠微突然伸手狠狠甩了身邊丫環一巴掌:“你這個沒用的東西,自己看錯了,竟然還害我冤枉歐陽三小姐,打死你都不爲過。”

“啪啪啪!”連扇自己丫環數巴掌,這是想將罪名都扣在無辜的丫環身上了,但卻是木翠微摘出自己的最好辦法,付媚兒眼睛眯了眯,回頭望了望自己的丫環,那丫環嚇了一跳,咬咬牙立即求饒道:“小姐請恕罪,天色已經黑了,奴婢一直眼誤看錯了,不但對歐陽三小姐名聲有損,還害的小姐被人誤會,奴婢該死。”

“啪啪啪!”那丫環伸出雙手開,始左右互甩自己巴掌。

付媚兒眼神閃動,輕輕嘆息道:“你啊平時在我身邊照顧着,哪都好,就是這張嘴太快了,總不會先在腦中過一遍再說,惹出這樣的禍事來,我如何能幫的了你。”說着無奈望着歐陽月,“歐陽三小姐實在對不住了,我這丫環眼花一時看錯了,竟然弄出這種笑話,我代她向你陪罪了,希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別與她一個下人計較了吧。這乃佛門重地,咱們還是以和爲貴的好。”

付媚兒到底沒有木翠微那麼衝動,這翻話卻是拿歐陽月的話來堵她,歐陽月作爲京城貴族小姐,自然該有容人之量,若是與一個下人計較,就顯得失了身份。並且你不是說這裡是佛門重地嗎,自然該心善待人,抓着別人的錯處不放,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歐陽月似笑非笑望着付媚兒,卻見後者面若晚霞依舊明媚豔麗,只是眼中閃過冷意,分明不情不願。付媚兒直接這般說,是想將剛纔她指責芮餘歡的事自然忽略了,當然芮餘歡本來就有錯在先,她定然不會再在這種時候糾纏不休,到最後她也準沒了好處,自然乖乖閉嘴,就變成付媚兒、木翠微與歐陽月的事了。

歐陽月淡淡一笑:“原來是付小姐這丫環亂嚼舌根嗎,付小姐也真是太過寬以待人了,付小姐到底也是豪門之家嫡女,雖不若官門千金來的尊貴,但是要纔有才,要貌有貌,並且禮儀俱佳,只是這善良的性子卻是害人啊。付小姐這丫環這麼不懂規據,我今日能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善心饒了她,但是下一次若是衝撞了付小姐你得罪不起,又不肯原諒你的貴人,倒黴的可就不是這丫環自己了,而是付小姐,更甚者是整個付府呢。付小姐還需好好管教您這貼身丫環的言行纔好,否則將來吃了虧,付小姐豈不是要跟她一起哭,到時候可是後悔都來不及了。”

“咳……”冷採文忍不住伸手捂着嘴輕咳一聲,歐陽月這女人說話、諷刺人,真是到了殺人不見血的程度啊,看把付媚兒說的面上青白交錯,難堪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毒嘴簡直快趕上毒藥的程度了。

歐陽月淡淡撇了冷採文一眼,後者立即放下手,無辜的眨着眼睛,好似那咳嗽的人不是他,當然這時候也沒有人注意他,其它的人心中,都被歐陽月那諷刺付媚兒的話,說的微微抽着嘴。

付媚兒已經氣的翻白眼,雙手顫抖的握成拳,要不然,她真怕忍不住回手給歐陽月一拳。歐陽月不但譏笑她是商戶千金,本就是低賤之軀,還暗指她不會用人,枉費她費盡心力爭得了京城三貌的好名聲,原來都是虛的,根本連自己身邊的下人都管不好,有再多的名聲又有什麼用。別是學的將自己學的愚鈍了,空有一副皮囊,實則沒有什麼真本事。當然若是反過來講,也可以想歐陽月根本就不信付媚兒的說詞,當然了,在場的人怕是沒幾個人相信付媚兒與木翠微推脫之詞,哪家的丫環真這麼沒大沒小,隨便污衊別府小姐與人有私情,到最後別惹來別人報復。歐陽月便是嘲諷付媚兒敢做不敢當,但這次是她,若是將來惹到個更尊貴的,這種可笑的說詞,只會惹來更多的怒火,到時候有的付媚兒苦頭吃。

付媚兒有意擡高歐陽月讓她不計較,歐陽月是能放過她,但想平平淡淡揭過這一頁,卻不可能,不讓付媚兒噁心一下,可不是她的性子。歐陽月說完,笑望着李如霜:“如霜啊,咱們回去吧,今天可真是讓你受牽連了,好心陪我出去走走,最後卻變成姦夫了,你說說吧,讓我怎麼陪罪纔好,你說的我都答應。”

李如霜本來咬牙憤怒的臉,現在有些愣愣的,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歐陽月,怎麼轉眼間情勢一片大轉啊,她實在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但是付媚兒、木翠微吃鱉她卻十分清楚,眼中閃過得意,嘆息道:“怎麼陪罪,我先想好了再告訴你吧,今天真是晦氣,本來是想走走散散心的,沒想到就碰到這種事,哼!”兩人一邊說着一邊離開,人羣自動分開,都默默不語的看着她們離開。

百里辰站在後面望着歐陽月的背影,嘴角勾了一抹笑,冷冷掃了付媚兒、木翠微、芮餘歡與歐陽柔,對衆人道:“沒事就回去休息吧,在佛門這種莊嚴的地方,還鬧出這種笑話來,真不知道是誰教出來的,不像話。”說完一甩袖,冷着臉離開了,衆人立即恭敬的向百里辰行禮,面上訕訕然。剛纔付媚兒她們,可是提到歐陽三小姐與七皇子私會了,這還是七皇子從小生弱多病,並不像其它皇子那麼講究體面的,要不然真追究付媚兒她們三個,今天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其它人望着付媚兒等人,皆露出鄙夷的神色,然後相繼離開,一副不願意與她們相交的樣子。

剛一走遠,冷採文便笑望着百里辰:“七皇子真是懂得知人善用啊,你與美人花前月下,我不但連陪同都沒有份,最後還要被你拉來解圍,真是吃虧跑前面,佔便宜的永遠沒有我。”冷採文搖頭嘆息,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百里辰望着他,抿起脣:“噢,你想佔什麼便宜。”

冷採文笑眯眯回望他:“這個可不好說,下次花前月下與美人相會,我自然也想感受一下,到底是怎樣的樂趣。”

百里辰望着他的眸色漸漸冷凝,冷採文卻是笑容滿面回視着他,代玉從旁看着不禁皺起眉,咳嗽一聲:“七皇子難道想在這裡談事情嗎,不怕隔牆有耳嗎。”

百里辰脣抿的線條更深,起身便往其廂房走去,在進門時冷採文只道:“這世上啊,身份差距永遠是一個難題,任誰也難逃這一道坎,所以我說當個紈絝的風流公子挺好,不會高攀誰,也不用低就誰。”

百里辰瞬間轉身,眯眼望着冷採文,而後者已經轉身離開,百里辰眸子幽暗轉陰,隨後進了屋,而與冷採文一同離開的代玉卻道:“爲何要刺激七皇子,難道你這麼喜歡歐陽三小姐?”雖說歐陽月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女子,但代玉對她只有欣賞,卻沒有別的心思,在他看來,因爲歐陽月與七皇子交惡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冷採文卻是歪頭一笑:“你在說什麼,我可不懂你的意思,歐陽月啊,她確實挺有意思,但我有說過喜歡她嗎,你多想了吧。”

代玉抿脣望着冷採文,後者卻已揹着手仰頭望着夜空,隨後嘻笑道:“代玉你說在佛門之地,我們弄點酒喝,有沒有偷腥的快感啊,這主意不錯吧。”

代玉哼了一聲:“我纔不與你胡鬧,我要休息了。”

冷採文失望一叫:“哎,這麼早睡了有什麼意思,陪我喝酒吧,你一定會發現我的主意很不錯的,來嘛來嘛……”

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空中,聲音也漸行漸遠。

歐陽月與李如霜回到廂院,只不過李如霜卻沒回房,而是直接跟到歐陽月的房間,她張張嘴一副想說什麼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之前她們在後山那裡玩的很開心,突然百里辰那個侍衛附地他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百里辰的面色立即變了,告訴她們讓她們立即下山。當時她玩的很開心,還有些不情願,但是月兒拉着她便往山下走,而七皇子隨後就跟他的侍衛速度更快的離開了,她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看情況一定十分嚴重,自然也沒敢耽擱,只是沒想到她們纔剛一下來,便聽到不遠處的叫喊聲,當時她還好奇的聽了聽,這一聽的卻讓她憤怒,那句句都指向月兒,罵她的言詞簡直不堪入耳,她這才明白怎麼回事。

當時她心中還鬆了一口氣,可多虧七皇子得到消息先走了,不然被這些人堵在山上,她們可就說不清了。她倒是不知道七皇子怎麼走的那麼快,最後還跑到衆人後頭去了,這才讓她們徹底無辜。但緊張的時刻過去後,李如霜心中不禁又升起別的擔憂來。

歐陽月看着李如霜一直眉頭緊皺,十分懊惱般的想着什麼,不禁問道:“如霜,你想說什麼,直說就好。”

李如霜有些猶豫,還是道:“月兒,你與七皇子他……”從今天百里辰爲了見歐陽月故意綁了她來看,百里辰分明是有意的,以百里辰的身份與樣貌,想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呢,便連李如霜有時候看着百里辰那妖孽的臉還有些失神,她還是對百里辰從來沒有什麼癡心妄想的,她很怕歐陽月堅守不住便丟了心。

“月兒,七皇子殿下樣貌雖是絕頂的,但是我母親說的好,女子嫁人是一輩子的事,容顏益老情卻難求,這世上不是什麼事長的好就行的。七皇子相貌再出衆,若是他不能給你幸福,你也願意嗎,七皇子那身子三天兩頭便吐血臥牀。月兒,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我很少交到朋友,我很喜歡你,所以我不想你將來早早守了活寡黯然神傷。而且七皇子看着就像很會討女子歡心的,你這麼單純善良,我怕你最後會很痛苦。”李如霜十分苦口婆心的道,“而且皇家事非多,一個不好便是一個禍端,少惹爲妙。”

歐陽月有些意外的望着李如霜,一直以來,李如霜都十分直率沒有心機,她沒想到李如霜卻是難得的聰明人,她並沒比任何人想的少,她反而想的更多,看透了許多人一生追求,但最後只留一場空的事情。正如李如霜的話一樣,歐陽月認爲她並不會喜歡百里辰,一是她對這個異世的歸屬感並不強烈,二她也不想與皇家扯上什麼關係,但就歐陽志德勝戰而歸,就引來這麼多麻煩,若是嫁給百里辰,還不定會有多少事呢。而且百里辰那麼多追求者,便是百里辰自己看不上,歐陽月也很討厭沒事幫他趕蒼蠅。

歐陽月她本身是個十分自私的人,對她沒有利的事,她不願意去做。從一開始,她就覺得接觸百里辰是個麻煩,現在她更是這樣的感覺,長的再好又不能當飯吃,百里辰的相貌對於她來說有一定誘惑,但不足以令她對其動心。李如霜這番話,正說到她的心坎上了。

歐陽月點點頭,握着李如霜的手道:“如霜我知道你是出於好心勸我,你放心,我之前被洪亦成退過婚,絕不會再在這種事上犯糊塗的,長的再如何好,身份再尊貴,都不可能成爲我選相公的標準。”

李如霜面露一絲喜色,但隨後又擔憂的道:“不過看七皇子好像十分中意你呢,這我看的出來,說起七皇子,他也十分可憐,從孃胎中就帶了一身的病,三天兩頭便要病倒一回,還不知道這身子能撐多久,都可惜了他那驚爲天人的長相。”

歐陽月“噗哧”一聲笑出來:“你剛纔不還說他長的好是麻煩嗎,怎麼現在又可惜了。”

李如霜微紅着臉,嘟嘴道:“那怎麼一樣呢,若是你喜歡自然是麻煩,你我都不喜歡七皇子,只是看着他的臉欣賞一下又有什麼關係,長的好也不全是罪過,起碼很賞心悅目嘛。咱們現在是抱着欣賞的態度去看,自然要可惜一下了,若是七皇子早死了,豈不是少了一個美人可以看,當然要可惜的。”

冬雪一直跟在兩人身後,聽到李如霜的話,不禁擡頭望了望李如霜,她不禁抽抽嘴角,心道:“這李小姐還真是直白,這話傳出去可是咒七皇子死呢,不過她說的倒是有道理,所謂紅顏多薄命,大多是指這種人吧。”

歐陽月被逗樂了,她實在覺得李如霜單純的可愛,李如霜被笑的有些不自在,輕抿着脣不再說話了……

之前的鬧劇一結束,本想看熱鬧的早就離開了,歐陽柔帶着丫環感覺不太對勁,便立即道:“都這麼晚了,香兒我們先回吧,伺候我沐浴休息了。”

“是,小姐。”香兒立即應了一聲與歐陽柔快步離開,她也感覺的出來付媚兒與木翠微身上的怒火,再不走怕是要殃及到她們了,自然有多快走多快了。

芮餘歡心中不禁一顫,立即驚覺不對勁,低聲道:“二小姐請等等,我跟你一起回去。”

然而她剛一跨步,木翠微身子一閃便擋在她面前:“芮小姐這麼急着走做什麼,咱們不是應該還有話要說嗎。”

芮餘歡微咬着脣,雙拳微微握着,讓自己冷靜下來道:“夜已深了,餘歡並沒有什麼話要與付小姐與木小姐說的,請木小姐讓步,讓我過去,時候不早了,大家都早些休息吧。”

付媚兒冷笑起來:“芮小姐剛剛辦了件那麼漂亮的事,我與木小姐還想感謝你呢,你怎麼這麼快就想走了,不要着急,等我們感謝完你,你就可以走了。”付媚兒心中壓着的那團火,漸漸釋放起來,面色陰沉,眸子森冷的望着芮餘歡。

付媚兒從早上就知道這芮餘歡對七皇子有着非份之想,但想她一介孤女的身份,根本沒有資格與她比較,七皇子又那般當着衆人的面暗辱芮餘歡,所以她根本沒將芮餘歡當作一回事,只是當她是個跳樑小醜罷了。但她沒想到,這個芮餘歡竟然這麼大膽的耍她。

之前她與木翠微也是用過齋想出來走走,沒想到碰到歐陽柔,有些氣極敗壞的帶丫環出來找人,自然好奇的問了一句,聽說芮餘歡與歐陽月都不在房,自然來了幾分興質,對於芮餘歡她是本能的厭惡,對於歐陽月她是本能的討厭,這兩個人都令付媚兒很不爽。之後碰到芮餘歡,卻沒想到從她嘴中聽到那麼勁爆的消息,七皇子竟然跟歐陽月那賤女人出去了,以七皇子的尊貴與風采,豈是歐陽月這賤丫頭可以染指的,她根本不配。

付媚兒不論多聰明,碰到喜歡的人與事,也都失了幾分理智,她根本沒細想芮餘歡話中的可信度,便因爲生氣想給歐陽月難堪,結果最後最難堪的便是她了,看着歐陽月那面帶嘲諷的臉,每每想起都似在罵她有愚蠢,但這個愚蠢是被誰害的,全是芮餘歡!

付媚兒現在算是想明白了,芮餘歡爲什麼跟她那樣說,原來芮餘歡一早就想了讓她出醜的。她與芮餘歡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她看不上芮餘歡,但同樣若有折辱芮餘歡的機會她也不會放過,芮餘歡肯定也是這個想法。所以她明知道七皇子與歐陽月並沒有在一起,還故意誘導,讓她發怒,鬧出這麼大的笑話,讓她當衆丟臉。

最最讓付媚兒痛恨的,就是芮餘歡當衆說慌,並且讓七皇子誤會她惡毒,這恐怕就是芮餘歡的目的吧,她在衆人面前裝可憐,然後襯托她的惡毒,爲了折辱她,同樣也想讓七皇子厭惡她。好,真是好計謀,她竟然就傻傻的真被騙了,七皇子臨走時那冰冷的眼神,令付媚兒十分害怕,同樣也讓她怒火中燒,都是芮餘歡這個賤人,她竟然敢算計她,好大的膽子!

芮餘歡之前爲了行事方便,連豆芽都沒帶出來,現在這裡只剩下她一個人,而付媚兒、木翠微外加她們的丫環總共六個人,現在團團將她圍住,芮餘歡自認爲聰明,可是她到底手無縛雞之力,怎麼能爭脫這六個人的包圍,她當下嚇的面上泛出細密的汗珠,卻還是強迫自己冷靜道:“付小姐、木小姐這是什麼意思,餘歡現在要回去休息了,請兩位小姐行個方便,不要再做無謂的事了,否則只會惹來笑話。七皇子之前已有怪罪,若是兩位小姐再惹出什麼麻煩事來,怕是不會交待吧,這同樣對兩位小姐的名聲有礙。兩位小姐都是聰明人,應該懂得如何去做的。”

木翠微面上陰沉下來,手上立即甩向芮餘歡,“啪”重重一道巴掌聲,在這夜晚十分一清脆的響起,同時木翠微難掩憤怒的道:“賤人,我還需要你一個孤女來訓斥,你算個什麼東西,給本小姐舔鞋都不配!”木翠微同樣很生氣,她雖對百里辰沒有多餘的心思,又是與百里辰敵對的二公主的人,但是無緣無故被百里辰這個最得寵的皇子怨恨,這也令木翠微發怵,這一切都轉爲怒火要發泄在芮餘歡的身上。

“你,你敢打我!”芮餘歡捂着臉,一臉不可置信,想她在邊關出生,那裡的人熱情又直率,芮餘歡又慣來乖巧聽話人見人愛,哪一個不是掏心掏肺的寵愛她,便是她父母雙亡成爲孤女,她也被歐陽志德帶回將軍府中,老寧氏待她比任何人都好,她何時被這麼責打過,芮餘歡憤怒的瞪大眼睛。

付媚兒卻是冷笑起來:“打,如何不敢打你,今天還不止要打你,翠微,我們也該讓芮小姐看清楚自己是個什麼身份的人,不然她還以爲自己這個小孤女,是黃金做的呢,誰都要給她幾分面子。”

木翠微同樣冷笑:“你說的沒錯,我們可不是在打你,你應該感謝我們,我們這是在幫你呢。今天你得罪我們,我們還能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放過你,但是下次若換成別人,可就不能這麼便宜你了。將她給我按起來。”

“你們敢,我叫人了,七皇子會來救我的,你們一定會受到懲罰的,我勸你們快點將我放了,不然大家面上都不好看,到時候可就不怪我了。”芮餘歡立即嚇的大叫。

付媚兒卻是忍無可忍,擡手狠狠抽了她一巴掌:“賤人!就你這貨色,以爲七皇子將你當成香餑餑了,也不想想七皇子白天如何態度,你這種低賤如同草芥的人,也配讓七皇子搭救。說了半天你竟然還認不清楚自己的身份,看來不下狠手教訓你一下,你是學不乖的了。”付媚兒一擺手,她與木翠微身邊的四個丫環,分兩人按着芮餘歡一隻胳膊,芮餘歡奮力的掙扎,換來的卻是這些丫環下了死手狠狠掐她的肉,芮餘歡立即痛的倒抽一口口涼氣。

“不行,太輕了,芮小姐分明沒享受到,剛纔你們兩個不是捱了巴掌嗎,不如讓芮小姐也感受一下。”木翠微兩眼發亮,她向來最喜歡的就是看着人痛苦的樣子,立即指使道。

而剛纔兩個因爲芮餘歡翻口被牽連的丫環,眸中頓時閃過冷意,她們就是因爲這個賤人而被打,她們伺候着自家小姐自然不敢反抗,但是這個人卻不同了。那兩個頓時一人一邊,擡手“啪啪啪”狠狠往芮餘歡的臉上抽,手勁之大,在這夜色裡竟然還帶着迴音,清脆的響聲,最後竟好似連成一個音調一般。

芮餘歡被打的面頰紅腫,閃過痛苦的神色,她想痛呼叫人,可惜那兩個丫環下了狠手,根本不給她喊叫的機會,空中只聽“啪啪啪啪啪”的巴掌聲不斷響起,沒兩下子芮餘歡的臉整個都腫了,眼睛裡似乎都充了血,看着人都感覺有些模糊發紅,她被折辱的全身發抖,心中憤怒的大叫着!

可惜誰也聽不到,而付媚兒與木翠微卻不停的在旁邊指使四個丫環在她身上又打又掐的,芮餘歡只感覺身上痛楚不斷,恨不得手中有把刀,將這些賤人全部不留情的砍死,可惜她不但無刀,並且還根本無力反抗。

“噗通!”終於這四個丫環打累了,一鬆手,芮餘歡已經痛苦的軟倒,雙膝脆地,身子向側一歪便側倒。

付媚兒面上帶着陰笑,緩步走過來,不懷好意的道:“翠微,你不是說她只配給你舔鞋嗎,我看也是如此,讓她嚐嚐舔鞋的滋味吧。”付媚兒心中閃過絲絲惡意,這個賤人竟然敢讓她在七皇子面前出醜,那她就讓她從此以後無臉見人!

木翠微冷笑的走過來:“你不說我也正有此意。”

本來軟倒在地的芮餘歡卻猛然擡起頭,驚恐憤怒大叫:“你……你們敢!”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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