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吹過,將這原本已經是溼透了的衣襟緩緩吹起,揚在這少女投過來的目光之前,正好是將這少女的目光給擋住了。
一隻纖細的玉手便就將這正當在自己面前的細紗給撥動開來,那張原本就已經是這膚若凝脂的桃花般的嫩臉就已經是顯露在張安澤的眼前。
“殿下,你回來了?”
林初月太過於投入到這釀酒的環節之中了,一時之間竟也是忘記了時間。直到見到這張安澤的到來才發現此時天已經漸漸暗淡了下去。
這天際也已經是一片晚霞的鋪滿的樣子,雲捲雲舒,似烈火在燃燒,燒盡這世間的沉浮。而這地上也已經是在這落日的餘暉之下,變得更加的昏黃,一切都在朦朦朧朧之中。
“這麼晚了,你還不進殿休息嗎?” Wшw¸тTk an¸c ○
張安澤這才收回了自己一直盯着林初月看着的目光,回過神來之後,便就開始反問着林初月,畢竟現在這天都已經是變得有些黑了。
原本就已是秋意送爽,林初月還在這涼意漸濃的傍晚時分一直在這院子中揮灑着汗水。這樣一直將這已經被汗水打溼了的衣服穿在身上的話,那可是會感冒的。
林初月也是一點也不讓人省心,明明就是非常容易着涼的體質,卻還是這樣不在意自己的身體,是真的難以讓人放下心來。
說完,張安澤便就將自己身上的披風給脫了下來,一揮手,便就將這脫下來的披風扔在了林初月的頭上,正好就是將這林初月那張嬌嫩的小臉給遮住了。
“穿好,跟我進來。”
然後便就拋下了這麼一句話,再就先行走進了這翠玉軒之中。
這殿下到底又是怎麼了,也不知道是抽了什麼風。難道是看見我在這亂挖草坪,所以他生氣了?
林初月一臉的疑惑,但是還是將這正蓋在自己頭上的這件披風給拿了下來,牢牢穿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然的話,等會進去了,可又是得被殿下說教了。
“上次太傅之事,可是有人幫助你一同調查的?”
張安澤看着這正在自己面前,穿着自己的披風的林初月,語氣也是有些許的不快。
“沒有,完全就是我一人所爲,這件事情主要就是我自作主張,不管其他任何人的事。就算是有,那也是我逼迫他們做的,與他們本人的意願無關。”
林初月心想,這下完了,畢竟這顧大人可完全就是爲了幫助自己,怎麼會想到讓這顧大人也深陷其中呢?
不行,怎麼都只能是自己一人將此事承擔下來,千萬不能讓顧大人爲自己再受更多的風險。這件事情就止步於自己就好了,再不能牽扯進來更多的人了。
林初月一想到太子殿下早就已經是對這顧大人心生忌憚了,現在要是再因此事多生嫌隙的話,那勢必會影響到顧大人的仕途。
現在怎麼樣都只能是自己一人做事一人當,但是就是殿下現在已經問到了這個問題的話,那麼想必他也應該是掌握了一些的證據的,但是絕對還是證據不夠充分的,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再來問自己了,這完全就是多此一舉了。
“可與刑部有關?”
張安澤拿着扇子,將這原本已經是合上了的扇子給重新打開了,然後便就對着說話堅定的林初月若有若無的詢問道。
“是的,但是是我以殿下您的名義去強行要求刑部幫助我調查這一案件的相關案宗的,殿下要是不開心了,就請殿下責罰!”
她低着頭,也不知道從哪來找來的一根樹枝,將這樹枝高高舉在自己的頭頂,然後做出了一幅“你打我吧”的樣子。
林初月現在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反正是打準了張安澤是絕不會對自己怎麼樣的,所以就直接說了自己當初的行徑。
在這刑部做過的事情都已經是供認不諱了,就只是從未提及到這刑部尚書顧蕭江的名字。就只是說這案件都是自己所爲,再無提及這其他人員。
張安澤面對這樣的林初月明晃晃的耍賴行爲還真的是有些招架不住,便也就是搖了搖頭罷了,便就又將這林初月手裡的樹枝給拿了過去。
林初月便就立馬把眼睛給閉了起來,準備迎接這來自張安澤的責打。
“殿下,你來吧。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好好打醒我吧。”
林初月現在已經是完全掌握瞭如何跟張安澤來回周旋,畢竟這張安澤實屬典型的吃軟不吃硬,每次但凡是自己遇到點什麼過失之類的,只要是自己稍稍撒個嬌之類的,這太子殿下絕對就會不忍心再過多的責備自己了。
“啪”的一聲,樹枝就被張安澤給扔得老遠了,林初月也便就只是在這默默閉着眼睛,不敢睜眼看向這張安澤正在自己面前揮動的手臂。
“好了,上次的事情已經是過去,下次遇到事情,我都會護着你。你不用去找別人幫忙。”
張安澤一把將正在自己面前緊閉着雙眼的林初月拉進了自己懷中,摸了摸剛剛被嚇到了林初月的頭,語氣之中全部都是充滿了溫柔。
···
翌日,秋風送爽。白露未晞,青草夕溪。滿園的杏色已是藏不住了,明明昨日還是有些許的青杏在這樹枝之上懸掛着的,但是今日卻已經是悄然不見聲息了。
“皇太后娘娘懿旨到!”
前來傳口信的老嬤嬤一進到這東宮便就這樣宣佈着,這樣一來這身爲掌事宮女的玲瓏便就將這殿中之人全都給傳喚了過來。
自然也就是包括這一直住在這東宮東苑的趙涵柳以及這她的侍女鬆芝,而林初月也是一聽到這皇太后娘娘的懿旨,便也就立馬下跪迎接了。
但是這老嬤嬤完全沒有理會這正在迎接懿旨的林初月,而是還非得等到這遠住在這東苑的趙涵柳來到這正殿之中,纔有意思繼續念下去。
“傳皇太后娘娘懿旨,趙涵柳請接旨。汝賢惠能幹,端莊得體,儀態翩翩,實屬這皇室首選,繼而又頗得哀家心意,故賜婚給太子爲側妃。”
老嬤嬤見到了趙涵柳,便笑意從臉上暈染開來,原本這趙涵柳就是頗得這皇太后娘娘 的心意,常來這慈寧宮,自然也是跟自己較爲熟悉的。
“小姐,快接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