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芝一見到這趙涵柳的眼神已經是變得這樣的兇狠了起來,便也就只是將這趙涵柳就這樣默默按進了這浴桶之中。而這趙涵柳這才漸漸變得真正冷靜了下來。
然後這鬆芝這纔敢靠近這已經是了冷靜下來的趙涵柳的身旁,爲這趙涵柳沐浴擦身。這時候,這趙涵柳就像是泄了氣一樣,在這浴桶之中,渾身癱軟着,也不做任何的動作,就只是讓這鬆芝在這爲自己擦拭着身子。
然後就這樣回到自己的閨房之中躺在這牀上,便就休息了。只有這樣好好休息一下,這趙涵柳的元氣纔會漸漸恢復了過來。
這些年以來,這趙涵柳爲了治療這自己過於嚴重的潔癖也是煞費苦心了。但是不管是什麼旁門左道都是沒有辦法將這自己過於嚴重的潔癖給徹底根治下來。
原本是想着能夠用這具有着神力的天機珠興許能夠將這自己的潔癖給治療的下來,但是很可惜這天機珠現在正在這林出雲的手裡,又怎麼會輕易肯將這天機珠拱手讓給自己用來治療這自己的多年以來的潔癖呢?
原本這簪花大會上就準備讓人將這天機珠給帶回來的,但是卻不料這半路殺出個林出雲。硬生生將這天機珠就這麼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給搶了過去。這下就連這最後的希望都沒有了。
難道說這自己這一輩子就得這樣一直瘋瘋癲癲下去了嗎?自己就再也不配像小時候一樣在這從前的泥巴里面打滾玩耍了嗎?
自己之所以得上一樣一個疑難雜症,也不知道這具體的原因,就只是知道這自己是因爲這在某一天,突如其來的一陣狂熱,然後這自己就再也不得允許這自己的身上有任何一點不乾淨的地方。
要是有一點不乾淨的地方,自己就會像是失去了這自己的控制一般,發狂發癲。就頓時就變得極其容易發怒,而且對於這身邊的人就會瞬間覺得看哪兒哪兒不順眼。
但是上次在這深山老林裡面的廟堂之中與這顧蕭江相遇的時候,明明這顧蕭江渾身都是這汗味,並且這衣物之上全部都是這由於一直這樣跪拜着上來這廟堂之中而變得沾滿了泥土。
但是當這顧蕭江從這自己的身邊走過的時候,自己卻是對於這顧蕭江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味道並不會感到排斥,並且還覺得這樣子的味道甚是好聞。
最難能可貴的是,當這顧蕭江沾滿了泥土的衣服從這自己的身上略過的時候,真巧就將這還未曾乾透的泥土給帶到了自己的身上。
原本這樣子的舉動,自己是絕對會生氣,並且會感到十分不適的,很有可能在當場就會瞬間暴走,但是卻是出人意外的沒有發生這樣子的情況。
或許這顧蕭江確實就是這自己的例外?又或許這顧蕭江正好就是這自己當初的在這廟堂之中所求取的姻緣上上籤?命中註定的如意郎君大抵就是這樣了吧。
並且每次只要是靠近這顧蕭江,這自己心中的不適感就會大大降低,並且會感到甚是安心舒適。看見這顧蕭江這嘴角都會不自覺地往上揚,這也是自己無法控制的往上揚。
之前自己是一直不相信有着一見鍾情的人,但是自從遇到了這顧蕭江顧大人之後,看來這民間傳言確實是所言不虛。這原來命中註定會相見的人,就一定會遇到彼此。
這顧蕭江一定就是這上天派來拯救自己的那個人了吧,畢竟這自己已經是飽受這潔癖之苦的折磨了。這也是時候該來這樣子的一個人前來將自己從這潔癖的痛苦深淵之中所拯救出來了,而顧蕭江就是這樣子的那個人,這一點自己已經是很確定的了。
所以這林初月儘管這現在正好是這自己的朋友,但是要是成爲了這自己與這顧蕭江顧大人在一起的阻礙的話,那麼也就別怪自己手下無情了。
這命中註定的姻緣是不能夠被分開的,就算是這自己現在唯一的朋友也不行。
趙涵柳就這樣想着想着就這麼睡着了,而在一旁守着的鬆芝也就這樣躡手躡腳地從這外面走了出去,將這房門給合了起來。
而這時候的顧蕭江就已經是在這尚書府工作了三天三夜不怎麼休息了,他想以此來麻醉自己,畢竟這林初月與這張安澤成親之日,他原本是已經收到這來自林初月的邀請前去參加這成親的儀式的,但是還是以這自己刑部事務過於繁忙來將這來自林初月邀請給推脫了。
他實在是不想親自去面對這自己深愛的女子與這其他的男子成親,親眼目睹這自己深愛的人嫁與他人的感受實在是太殘忍了。儘管這林初月可能到現在還是不知道這自己對於她的感情到底是如何的深切吧。
但是儘管是這樣子的情況,自己還是不能夠面對這樣一個事實。這樣一個林初月已經嫁與張安澤的事實。要是自己當初能夠更加勇敢一些,那這自己與林初月的結局會不會有所不同呢?
這與自己成親的林初月會不會就現在已經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了呢?這要是自己當初沒有任由這太子殿下張安澤前來搶親,就將這已經爲了自己穿上婚服的林初月給那麼輕易的帶走的話,那麼現在這樣子的情況會不會就有所改觀呢?
原本自己是有機會與這林初月以夫妻相稱的,但是現在卻是由於這自己的當初的不勇敢,而變成了現在自己只能看着林初月嫁與他人,而自己就只能夠默默送去這作爲林初月兄長而所贈送的成親禮。
這樣說來也確實是有所諷刺的呢,本來這自己的一念之差,就將這自己和林初月的姻緣就這麼拱手讓人了,確實是讓人深感後悔和遺憾。
而現在,自己就只能是這樣通過在這刑部陰冷的庫房裡面不斷地處理公文,來麻痹着自己已經是被傷透了的心,但是這樣也是無濟於事,畢竟這已經是傷透了的心,又怎麼能夠那麼容易就可以順利恢復過來?
看着這眼前的一摞摞的,堆積如山的公文,顧蕭江的眼睛就彷彿是已經是進了沙子一般,一滴清淚從這溫潤如玉的臉頰上悄然滑落,沒有一絲的聲響,也沒有一個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