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齊聚香江 番外一

宋楚雲第一次看到陳餘是在陳家大少陳天河滿十歲的生日宴上,十歲的陳天河已經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頂着一張年幼的臉擺出冷傲的姿態,已經十二歲上初中的宋楚雲不喜歡這位陳家大少。

生日宴會明面上的主角是陳天河,實際上也不過是大人們社交的一個掩飾,宋楚雲無所事事的坐在角落裡望着一個個戴着面具的人露出噁心的假笑,他突然覺得有些噁心,因爲他將來也要過這樣的生活。

爲了什麼?錢和地位?要錢和地位又爲了什麼?

他一整晚都在思考着這個問題,在大廳裡飄來飄去的視線不小心就捕捉到了一隻格格不入的小兔子。

那隻小兔子大概七八歲的樣子,白嫩嫩的臉上頂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面滿是驚慌和小心,白兔小小的一隻在自助餐桌底下鑽來鑽去,偶爾探出個腦袋來生怕別人發現,小手飛快地從餐桌上抓過一塊蛋糕,急急忙忙地就低着頭跑了出去。

是陳家哪個下人的孩子?

眼前一亮的宋楚雲跟了出去,他在花園的一個小樹叢裡發現那隻小白兔,小白兔縮在樹叢裡低頭啃着蛋糕,看起來餓極了,鼻尖和嘴角都抹上了不少的奶油。

宋楚雲很想笑出來,他從沒見過這麼可愛的小傢伙。小白兔吃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嗚咽着哭了起來,一邊哭還在一邊大嚼,手抹着眼淚,弄得小臉像一隻花貓,宋楚雲不明白,這隻小白兔怎麼突然就哭了起來。

“你爲什麼要哭?”他走了過去。

小白兔好像被嚇了一跳,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勾勾地望着突然出現的宋楚雲。

“別哭了,雖然你哭起來很好看,可是我不想你哭。”宋楚雲蹲了下來,用袖子擦了擦小白兔臉上的淚痕和奶油。

“謝……謝謝。”果然是一隻小白兔,眼睛紅紅的。

“你很餓嗎?”長到十二歲,宋家公子頭一次關懷了別人。

“嗯。”小白兔用力點了點腦袋,晃悠悠的模樣讓宋楚雲忍不住想捉摸捉摸。

“那……我給你去拿吃的,你親我一下好不好?”

“爲……爲什麼要親你?”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小白兔支支吾吾着,眼睛都不敢去看面前這個溫柔的大哥哥,低着腦袋聲音跟蚊子似的小,“媽媽說了,只能親喜歡的人。”

“你不喜歡我?可是我很喜歡你。”

“喜歡……喜歡我?”頭猛的擡了起來,纔剛剛哭停了的小白兔一下子就又哭了起來,嘴角癟癟的,“嗚嗚嗚,大家……大家都不喜歡我。”

“那是他們眼睛不好,我喜歡你。”宋楚雲上前抱住哭哭啼啼的小白兔用力親了一下,回頭望着對方傻乎乎看着他的模樣,心裡突然就熱了起來。

宋楚雲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小白兔放開:“我去給你拿吃的,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小魚。”小白兔望着他,“媽媽都叫我小魚。”

原來是條小魚不是小白兔啊,宋楚雲咧嘴笑了笑:“等我回來!”轉身飛快地跑了出去,等他抱了一堆吃的回來時,樹叢裡別說是一條小魚了,連一隻小兔子也沒有。

一個沒有等到,一個沒有趕到。

一錯過,就是十年的時間。

……

……

爲什麼一個人過了十年也忘不了十年前偶然見過一面的人?

這個問題,宋楚雲想了很久很久都沒有得到解答,他甚至在想這十年來自己所做的一切又是爲了什麼?

掌控力量,獲得財富,穩固地位,只有這一切都握在了手里人才能隨心所欲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他只是想知道當年的那個小男孩是誰,現在又在哪裡,或許他再看到了小魚之後就能解了自己十年的心結。

宋楚雲是這麼想的,簡簡單單,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在他二十三歲的時候,他從私家偵探那裡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只是在看到答案之後不但沒有得到希望的平靜,反而點燃了一顆早在十一年前就定下時間的炸彈。

小魚兒不是小魚兒,而是陳家的私生子陳餘,多餘的餘。

宋家表面上是單幹的家族,實際上卻和遠在西歐的蘇家有着不爲人知的關係,宋家接到了來自上頭的命令,南下香港佔據一定勢力。

一個外來的家族要進入香港這片地盤還得有人接着,宋楚雲頭一個就想到了陳家,陳家世代居住香港,雖然現在已經不如當年勢力龐大,但到底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底子不行也好在人脈關係網龐大,勉勉強強能符合蘇家的要求。

宋楚雲毛遂自薦帶着一批人和資金來到了香港,也如願以償的看到了當年的那條小魚,和他想象中的差了不少。

已經二十歲的陳餘聽說剛從國外回來,人瘦瘦高高的沒什麼精神,面色慘白難看,一雙眼睛還是和以前一樣大大的,水汪汪的,卻少了一些靈魂,整個人就像是被打擊過一樣悶聲不吭氣地縮在角落裡。

“小魚,過來。”陳天河命令似的口吻對縮在一旁的陳餘說了話,後者的眼瞳裡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又歸於沉寂。

“過來!不要讓我說第二次!”語氣驀地狠了起來。

陳餘稍微抖了抖,慢慢悠悠地挪到了離陳天河三步路的地方站着,陳天河嘴角噙着一絲冷笑,伸手拍了拍年輕男子的屁-股,“去,陪陪宋大少。”

陳餘咬緊了下嘴脣,木頭一樣的慢慢挪到了宋楚雲的身邊。

“陳大少這是?”宋楚雲面上一副不解的樣子望了過去,放在膝蓋上的手握成了拳頭。

“我這弟弟長得還算標誌吧?和他娘一樣是個喜歡勾引人的婊-子。”陳天河笑着站了起來,走到陳餘身邊一手摟住了自己同父異母弟弟的腰,一手勾起陳餘的下巴捏了捏,“宋大少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拿去玩一玩。”

陳餘開始無法忍耐地顫抖了起來,那雙大眼睛裡蒙上了一層模糊的水霧,他突然一個手肘用力打向了陳天河,隨即拔腿就往外跑,可惜沒有跑上兩步就被房間裡的保鏢左右摁住。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變-態,人-渣!”陳餘嘶吼了起來,眼裡的霧水最終匯成兩條水痕滑落了下來。

“把他給我帶下去綁起來!”陳天河一臉惱怒,嘴裡一邊罵着,“他媽-的臭婊--子,晚上回去看我怎麼整治你。”

宋楚雲從始至終都在一旁看着,所有的。

“宋大少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陳天河笑呵呵地走了回來,“那雜-種狗就是這副樣子,不懂事。”

宋楚雲皮笑肉不笑:“性子倔不錯,玩起來纔有感覺,溫溫吞吞的還不如去外面隨便找一個,要是陳大少不介意的話,可以讓陳二少到我家裡來住上幾天,我幫你調教調教。”

“這當然沒問題!”陳天河一拍腿,允了。

“人我明天就給你送過去,”陳天河笑呵呵地站了起來,伸手過去,“我有關係你有錢,大夥兒湊一起就是爲了共贏,宋大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宋楚雲站了起來用力握了握陳天河的手。

……

……

隔天的時候,陳天河果然讓人把陳餘送來了。

窗簾拉起的房間顯得有一些溫暖的靜謐,面色略顯蒼白的年輕男子看起來像是睡着了一樣安靜地躺在牀上,一身淺灰色的西裝,純白色的襯衣,雙手交疊在胸口,胸口隨着呼吸而緩緩上下起伏。

宋楚河反手關了門,慢慢走到牀邊坐了下來,安靜地注視着牀上的年輕男子,他伸手緩緩朝陳餘的臉頰探去,軟軟的,又有些冰冰滑滑的。

“小魚,你還記得我嗎?”宋楚河俯□在男子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十多年後再一次看到了這個人,心結沒有得到解開反而越纏越緊。

牀上的人微微皺了皺眉,像是在做惡夢一樣吐出幾句夢話。

“不要……媽……媽……”

那雙眼睛微微睜開了,含着溼潤的霧氣凝在黑葡萄似的眼珠子上,像一隻無助又可憐的兔子,傻愣愣地望着坐在他身旁的宋楚雲。

“唔……”喉嚨裡發出小狗狗一樣的嗚咽聲,眼神明顯有些渙散的男子只是愣愣地望着宋楚雲,分明就是失去了理智的樣子。

“陳餘。”宋楚雲蹙起了眉頭,喊了一聲年輕人的名字,他想起來把陳餘送過來時那個人特別留下的一句話:陳大少說,請您慢慢享用。

垂在身前的手驀然握成拳頭,宋楚雲低頭望着神志不清的男子,嘴角微微勾了起來,俯身在陳餘咬破的嘴脣上落下溫柔的一吻:“不管我之後做了什麼,以後原諒我吧。”

他解開了陳餘的襯衣釦子,年輕人漂亮的身體上佈滿了被人施虐過的痕跡,齒痕,皮帶留下的鞭打,細密的吻痕,青青紫紫的一片遍佈白-皙的皮膚上,讓牀上眼裡含着霧氣的年輕人顯得更爲動人,讓人忍不住的想去欺負,可更多的還是心疼。

宋楚雲脫掉了陳餘身上的衣服,伏在男子身上把所有的痕跡重新覆蓋了一遍,有些吃痛的小魚微微蹙着眉頭,喉嚨深處不斷髮出哽咽的聲音,但因爲被注射了藥物的關係並不會去掙扎,脆弱的樣子毫無掩飾。

或許是在發-泄怒意,或許是一些宋楚雲都無法描述的複雜情愫,他狠狠佔有了這隻可憐兮兮的小兔子。

“不管你是小兔子還是小魚,以後我養你吧。”低頭在滿身汗的陳餘額頭上落下一吻,宋楚雲從抽屜裡拿出一條藥膏把年輕人身上的傷痕都塗抹了一遍,直至最後看到陳餘手腕上明顯的勒痕,他也只是微微皺了皺眉,抹了一些藥在勒痕上揉了三四遍。

從房間裡出來,宋楚雲點了一根菸走到書房,拿起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

“與其和陳家合作不如徹底把陳家吞併,那些人的胃口永遠填不滿,我要陳天河和老陳死。”狠狠抽了一口煙,宋楚雲把菸頭用力擰滅。

……

……

陳餘醒來後就發現自己□的躺在陌生房間的陌生牀上,唯一不同的是手上沒有手銬,相同的是身上某個地方讓人感到噁心的腫脹感覺,他掀起被子看了看,身上很乾淨,還有股藥膏的味道,這種事情絕對不會是陳天河那個人渣會做的。

牀邊有乾淨的睡衣睡褲,陳餘起來把衣服穿上,身體沒有什麼力氣,大概是藥物留下來的後遺症,頭暈暈的難受。

正準備起身離開,就有人推開進來了,陳餘記得這個人,和陳天河一夥的人渣。

“我在哪兒?”

宋楚雲看了眼已經醒過來的人:“我家。”

“我要回去。”陳餘下意識的握緊了牀單。

男人諷刺的挑了挑眉毛:“回去哪裡,回陳家接着給你哥強-暴羞-辱?陳餘,別讓我看不起你。”

“閉嘴——”被戳中了痛處的年輕人聲音有些發抖。

“你難道還不知道嗎?陳天河已經把你送給我了,你現在只需要和我上牀,或者說你想回陳家找陳天河?”

“我不是你們的商品,你們沒權利這麼——啊!”陳餘吃痛的捂着自己的臉頰,火辣辣的疼痛感很快涌現了出來,他死死咬着下嘴脣不想示弱,但眼淚總是不聽話的跑出來。

別哭了,別哭了!陳餘這個白癡笨蛋,別哭了!

低着頭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陳餘的胸口上下起伏的厲害。

“我叫宋楚雲,記住我的名字,”眼裡閃過一絲不忍,男人上前捏住陳餘的下巴迫使對方擡起頭來,他望着那雙充滿倔強又脆弱的溼潤大眼睛,“從今以後我是你的男人,唯一的一個男人,陳餘,乖一點。”

“我不是你的寵物。”

手輕輕抹去了陳餘臉上的淚痕,宋楚雲淡淡笑了笑:“我沒說你是我的寵物,這是我第一次打你。”也會是最後一次。

放開了陳餘,宋楚雲轉身離開了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先上宋楚雲和小魚的,這種狗血戲碼其實我還挺喜歡的XD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