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東部時間2002年1月2日,停牌近四月的網一終於復牌。開盤當天,開盤價19美分,收盤24美分。漲幅50%。
一直關注網一開盤信息的王勃心頭咯噔一下,擔心自己和丁三的約定在高漲的現實利益下成爲泡影。
1月3日,網一開盤再漲4%,不過幸虧是高開低走,到晚間收盤時以每股22美分收盤,相較於昨日,跌幅8.3%!
看到網一的股票沒有坐火箭一樣的上天,王勃心頭落了一口氣。但是他也不敢再等。
1月4日,王勃和乾姐曾萍時隔一月,再次飛臨帝都,準備正式履行和丁三的股份轉讓協議。
丁三把王勃涼了三天,說是去外地出差去了。這種鬼話王勃當然不信。他估計對方大概一直在觀望:
如果股價一直沒什麼起色,那就通過引入他這個新的投資者提振股價,給股東和股民信心。
如果股價一直飆升,公司的市值大漲,那就等股價上升的勢頭遏制住之後再重新談判,甚至毀約。他和對方雖然簽訂有股票轉讓的書面協議,但卻是在停牌期間簽訂的,不受《證券法》的保護,算是君子協議。
“奶奶的,生意人的人品,還真他媽不能信!”一連三天窩在酒店,乾姐在身邊,他又不能去找孫麗或者江小柔,王勃的心頭實在是有些憋火。
“萍萍,我們再呆兩天。兩天後丁三如果還是在‘出差’的話,我們直接打道回府,然後通過‘平行資本’從二級市場慢慢吸納網一的股票。現在互聯網依舊處在低潮期,一年半載內,網一的股票是別想大漲的。跟直接從丁三手裡買,最多麻煩點,少也少不了多少。”背手在酒店內踱步的王勃衝曾萍說。
“好的,勃兒,那我們就再等兩天吧。”曾萍點頭說。
不過,丁三並沒有讓王勃再等兩天。
7號下午,丁三親自給王勃打電話,說他已經出差回來,晚上準備請王勃吃飯,商量股權轉讓的相關事宜。
“嘿嘿,萍萍,這傢伙看到自家股票覆盤後近一週依然要死不活的維持在20美分上下,到底是等不及了。那我們就去會會他吧。網一的股票早日到手,我們也早點安心。”王勃“嘿嘿”一笑,三天來壓抑,不爽的愁雲盡去。呆在酒店的這幾天他也閒着,用筆記本電腦一直關注着網一在納斯達克的表現。
王勃和曾萍在帝都又呆了兩天,跟丁三正式簽訂了股權轉讓的一系列相關協議。
至此,王勃藉助上一世的記憶,終於在網一歷史股價的最低點成功抄底,借雞生蛋,用“曾嫂米粉”抵押借來的兩百萬美金從大股東丁三手裡換得網一10%的股權。他那個設立在百慕大羣島的投資公司“平行資本”也一躍而成爲了網一除丁三外的第一大機構持股人,併名正言順的在網一的董事局獲得了一個董事會席位。
1月10日,網一在納斯達克向股民和股東發出股東變更情況的公告。新的投資者的引入讓網一的股票當日大漲,直接暴漲兩倍,以66美分收盤。
不過,“平行資本”畢竟不是什麼有名的投資人,在風投界完全是名不見經傳,加上互聯網寒冬依然肆虐,網易股價的暴漲也只是曇花一現,消息一過,便又不死不活,在六七十美分的價位上下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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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1日下午,闊別雙慶十來天的王勃回到沙區,洗去一身旅途的疲憊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敲同住在一個小區的姜梅的門。今天輪到姜梅休假,他沒告訴對方他今天回來,想給女人一個驚喜。
“咚咚咚”王勃擡手敲門。等了幾秒又敲了一次。
“難道出去了不在家?”沒敲開門的王勃皺了皺眉頭,再次敲了幾下。兩分鐘後,防盜門依然嚴絲合縫。
“看來,這驚喜是驚喜不成了。”王勃搖了搖頭,摸出手機,開始給姜梅打電話。
姜梅的手機順利接通,但卻一直沒人接。到第二次撥號的時候,卻直接關機了。
王勃當場一愣。
“關機?梅梅她竟然關機?關我的機?”盯着不停響着“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手機的王勃雙目圓睜,幾乎難以置信。姜梅接他的電話從來都是迫不及待,唯恐慢了半步!即使自己手頭有很重要的事,比如正在跟員開會,她也是讓員工們等着,先接了他的電話再說。王勃從來沒想到過姜梅會關機——關他王勃的機!
王勃很快想到了前不久回四方老家遇到的事情,先是有同學向其表白的張靜,然後又是董貞新找的男朋友。王勃低頭,瞧着手中只有盲音的手機,又瞧了瞧眼前緊閉的防盜門,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躥入心頭:
“梅梅,她不會……”王勃心頭越想越怕,很有一種一腳把眼前的防盜門瞪開的衝動。
“不會的,不會的!該死,我怎麼想到去懷疑梅梅?其她人都可能背叛我,唯獨梅梅絕不可能!一定是她有其他的事不在家,並且把手機落家裡了,第二次打電話的時候手機恰巧沒電。要麼就是手機丟了,自己打過去被撿到手機的人關機了。對頭,一定是這兩種情況!”王勃的臉上精彩紛呈,不斷的變換着色彩。
他翻開手機,開始向米粉店打電話,詢問她們姜店長的去向。
“姜店長?姜店長今天休息啊!”電話那頭說。
“一天都沒有來?”
“一天都沒來啊!——噢,中午的時候來過一趟,呆了大概半個小時吧。”店員說。
“是這樣的啊?那就這樣吧。”王勃掛了電話。
在姜梅的房門口站了十來分鐘,期間不斷的有本層的鄰居來來回回的進出,不少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帶着一種狐疑。
“唉,算了,站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先回去吧。”被幾波人看得有些不自在的王勃嘆口氣,坐電梯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王勃在家中坐了一會兒,感覺甚是無聊,有種想開車回學校的衝動。不過想到無法聯絡的姜梅,他心頭又不無擔心。前不久那種姜梅可能“在外面有人”,背叛自己的荒唐想法此時已經煙消雲散,完全被滿滿的擔憂所替代。
坐在書房的王勃每隔二十分鐘打一次姜梅的手機,打完手機又打座機,一個小時後,他終於毛躁了起來,將手裡的手機一扔,豁然起身,拿起外套就朝外走。
再一次來到姜梅所住的家門前。
“咚咚咚”王勃擡手敲門,想着下次見到姜梅的時候無論如何都要問對方要一把她家裡面的鑰匙。
敲門聲在走廊上發出“囔囔”的空響,幾秒鐘後,厚厚的防盜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一個圍着圍裙,身穿居家服的女人一臉驚喜的出現在了王勃的眼前。
“小勃,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打開防盜門的姜梅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王勃,臉上是又驚又喜,趕緊側身,讓王勃進屋。
看着眼前完好無損的姜梅,王勃揪了半天的心終於落了地,待女人把門關上後,他再也忍不住直接從後面將姜梅緊緊的抱在了懷裡。
姜梅身體一僵,很快又變得柔軟。她以爲男孩想她了。然而過了好一陣,見王勃還是規規矩矩的抱着她卻並無其他動作後,姜梅這才感覺有些不對。
“咋了,小勃?這次去北京事情沒談成?”姜梅轉頭,用手摸王勃的臉。她以爲小男人在帝都遭遇了什麼不順。
但王勃卻搖頭,將自己的臉緊貼在女人柔嫩的脖子間,深深的吸氣,呼吸着那無比熟悉的氣息,直到約莫過了四五分鐘後,才甕聲甕氣的道:
“一個小時前過來敲了次門,打你的手機關機,問米粉店的員工,他們也不知道你去了哪裡。過去的一個小時,心頭一直擔心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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