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趙總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旋即，他試探的問道：“陶總，那咱們這個員工福利房，您覺得怎麼樣？”
“哦？”
陶國強擡起頭來，看了趙總一眼，笑呵呵的問道：“老趙，你這麼關心這員工福利房，老實交代，是不是拿了賀行長他們的回扣了？”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着。
“沒有沒有。”
趙總一聽，頓時嚇了一跳，連連擺手，認真的說道：“陶總，我可沒有收他們的回扣，我就是覺得，這個項目對於我們員工來說，是一件好事兒，這兩年，房價不知不覺從八九百塊錢，都已經漲到現在一千五六左右了，這也漲的太快了一些，昨天我和賀行長他們坐着吃了一頓飯，聽他們的意思，未來幾年之後，房價還是會繼續上漲的，買早不買晚嘛，您說對不對？”
“嗯，你說沒錯，買早不買晚。”
陶國強點了點頭，沉吟了一下，說道：“好，我知道了。”
話音剛落，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
陶國強揚聲說道。
門打開，一個人探頭看了一眼，看見陶國強後，登時大喜過望，大步走進來，臉上掛滿了笑容，“陶總，您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剛纔在外面，聽到您這辦公室裡面有生意，我還尋思着是誰在這裡，就敲了敲門，沒有想到竟然是您回來了。”
“黃科長？”
陶國強看見對方，也是有些意外，這光明路上的黃科長，也算是老熟人了，最早以前，收購啤酒廠，也就是現在的陳老吉涼茶飲料公司的老廠時，就是找的黃科長貸的款。
兩人握了握手。
黃科長看了趙總一眼，不知道他在這裡，是和陶國強彙報工作，還是說昨天他過來提的事情，他不動神色的笑道：“趙總也在這裡呀。”
“嗯，和陶總彙報點兒工作。”
趙總點了點頭，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心裡暗忖，這老黃，跑的還真是夠勤快的。
“黃科長請坐。”
陶國強指了指沙發，他從辦公桌後面站起來，走到沙發旁邊坐了下來，趙總見狀知趣的說道：“陶總，黃科長，我給你們倆人倒水去。”他轉身走了出去。
“黃科長今天大駕光臨，是有什麼事情啊？”
陶國強笑呵呵的問道。
“陶總，的確是有個事情，想要找您談談的，我之前其實也來了兩趟，但那時，你還沒有回來，趙總一個人他也不敢做主……”
黃科長將他來的目的，和陶國強說了一下。
陶國強一聽，登時就有些無語了，因爲黃科長說的東西，其實就是剛纔趙總和他說的那個事情——員工福利房。
不同的是。
趙總是在給賀行長說話，而黃科長則是給光明路支行說話。
“……陶總，我覺得這個項目挺好的，我們雙方合作的話，都相互有好處，您覺得呢？”
說完之後，黃科長充滿期待的看着陶國強。
“黃科長。”
陶國強無奈的笑了笑，打趣的說道：“我說你和人民路的賀行長他們，不會是提前都竄通好了吧？輪流來和我說這個事情？”
“啊？”
黃科長聞言頓時一愣，脫口說道：“賀行長他們也來和您說過？”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們也和趙總說了。”
陶國強笑呵呵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
黃科長這才恍然大悟，仔細想了想，這倒也並不意外，畢竟，華強市目前的經濟狀況，就擺在這裡了，銀行想要賺錢，想要開拓業務的話，其實就那麼幾個項目，大家誰也都不是傻瓜，都能想到這一點。
“陶總。”
思忖了一下，黃科長誠懇的說道：“咱們也算是老朋友了，之前陳老吉涼茶飲料公司，收購市裡啤酒廠時，我們銀行可是幫過你們忙的啊，對不對？那個時候，市裡其他銀行都不願意貸款給你們，就是我們光明路支行給你們貸的款，看在這個事情的份上，陶總你也不能不幫忙，對不對？這業務，給誰做，都是做，您覺得呢？”
話音剛落，趙總就端着兩杯水，走了進來，將水杯放在兩人面前。
“趙總，你先回去商量一下外派的事情吧，我和黃科長聊一會兒，一會兒我有事喊小王過來就行了。”
陶國強對趙總笑了笑。
“好的陶總。”
趙總點了點頭，對黃科長笑道：“黃科長，那我先去忙會兒啊。”
“好的趙總，你忙你的。”黃科長站起來對趙總笑了笑。
“黃科長。”
待趙總出去，將門關住以後，陶國強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思忖着說道：“這樣吧，這件事情，我回頭在考慮一下，另外我想着，在公司裡面，做一個調查，看看有多少人有購買意願。”
頓了一下，他接着說道：“我得首先弄清楚情況才行，要不然，如果只有七八個人有意願貸款買房的話，那也不值得弄出來這麼大的動靜，你說對不對？”
“陶總。”
黃科長聞言搖了搖頭，苦笑着說道：“這年頭，蚊子也是肉啊，人少點兒也可以的。”
“黃科長，有這麼糟糕嘛？”
陶國強聽到他的話，眉頭一揚，覺得有些意外。
“陶總，我只能稍微給您透露一點兒。”
黃科長苦笑着說道：“現在我們的業務，真是萎靡到了極點，國企那邊想要貸款，但是上面卡着，不允許給貸，而且說實在的，我們本身也不願意，也不想給國企貸款了，不論多少錢，都是隻出不回，眼看着就有可能變成壞賬了，這會兒誰敢給他們放錢貸款，將來要不回來，那肯定是要受處罰的。”
頓了一下，黃科長接着說道：“私營企業這邊，咱們市裡目前最好的私人企業，就是您的陳老吉涼茶飲料公司了，但是您這邊也不缺錢，也沒有貸款的需求，其他小一點兒的私企，有些人膽子挺大，想要貸款，但是一去核對調查，也是風險太大，相對來說，反而是這種個人貸款業務，風險可控，如果能湊上五六個人，加起來的話，數額也還不算小。”
“原來是這樣。”
陶國強思忖了一下，就能夠明白了，他有些爲難的皺了一下眉頭，看了一眼充滿期盼的黃科長，謹慎的說道：“黃科長，你的事情，我知道了，但是我現在還不能給你一個準確的話，我只能說，如果決定做的話，我會優先考慮你們的，好不好？”
“好的好的陶總。”
黃科長登時大喜過望，連忙站起來，笑着說道：“謝謝陶總了。”他只要陶國強這句話就足夠了。
“客氣了黃科長。”
陶國強站起來和他握手，笑道：“這也是好事兒一件嘛，對不對？”
“您說的沒錯。”
黃科長連連點頭。
接下來兩人又閒聊了幾句，黃科長就識趣的告辭了。
陶國強將他送到樓下。
“……樑科長。”
樓上辦公室裡，趙總站在窗戶邊上，看着陶國強和黃科長兩人在下面寒暄，他說道：“你到哪了？那個黃科長他馬上就要走了。”
“我到門口了。”
樑洪濤將車停下來，說道：“那我先掛了啊趙總，今天這個事情，謝謝你了，改天我請你吃飯啊。”
“客氣了樑科長。”
趙總說道：“我也沒幫上你什麼忙，就是和你說一聲而已。”
“你和我說這一聲，就等於幫了我的大忙了。”
樑洪濤笑着說道，掛掉電話後，他看了一眼旁邊的賀行長，說道：“賀行長，我們是這會兒下去，還是等老黃他走了再下去。”
賀行長思忖了一下，說道：“咱們現在就下去。”說着，他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樑洪濤也連忙跟在他身後。
“……陶總，那我先走了啊，您就別送了。”
黃科長和陶國強打了一聲招呼，轉身正打算走，卻是看見賀行長和樑洪濤兩人，迎面走了過來，他登時一怔，旋即，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咦？這不是老黃嘛？”
樑洪濤故作驚訝的和黃科長打了一聲招呼，笑道：“你怎麼在這裡呀？”
“賀行長好，樑科長好。”
黃科長先是賀行長打了一聲招呼，旋即纔對樑洪濤笑道：“嗯，過來找陶總談點兒業務。”
“這麼巧啊？”
賀行長笑着說道：“我們也是來找陶總談業務的。”
黃科長聞言心裡頓時一個咯噔，他估摸着，賀行長等人來談的業務，肯定也應該是福利房的事情，畢竟，這是現在每個支行眼裡，風險最小，還有搞頭的業務。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人民路支行這邊，竟然是賀行長親自過來。
“賀行長，那你們先談的吧，我那邊還有點兒事情，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