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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汴京篇
第二十八章
地底之謎
(按:這幾天在研究一些新找到的資料,更新可能要放慢點。
)
“找到了,找到了,在這裡。
”幾個宋軍士卒用力地把大石塊砸在地上,發出的聲響帶有空谷之音,與此前發出的實音頗爲不同,驚喜地尖叫起來。
鄭靜和正在附近,在親兵的護衛下走了過來,道:“順着這個位置,砸下去。
”他的意思是以這個點爲基本點,砸下去自然就會找到入口。
他的主意說高明也不高明,說不高明也高明,用石頭砸在地上,根據空音去尋找入口,只能在一個條件下成立,那就是入口離地面不遠了,要是太遠還不是實音?已經發出空谷之音,就說明入口離地的距離不遠,採用最笨的辦法從這裡挖下去就可以找到入口,根本就用不着再砸下去。
再砸下去也不是不可以,還可以省點事。
士卒得令,很是興奮地擡起石塊,大喊一聲,一齊發力,使勁砸在地上,發出的聲音是實的。
鄭靜和指着另一個方向,道:“這裡這裡,朝這邊砸。
”士卒照樣施爲,發出的聲音還是實的,還是不是。
在鄭靜和的指點下,再在另一個方向上砸下去,終於聽到了空谷之音,鄭靜和道:“就這裡。
從這個方向砸下去。
”他利用的是兩點成一直線的原理,從基本點到現在這個們置正好構成一條直線,一路砸下去,肯定就會找到入口。
在地下挖洞很少有挖成彎曲的。
岔洞自然是可以,彎曲對於施工來說說不太方便,直洞纔是使用最多地方式。
士卒在鄭靜和的指揮下,一路砸下去,空谷之音越來越明顯,這說明入口離地面越來越近了。
最後,在一幢房子裡砸下去。
空谷之音特別明顯,鄭靜和道:“就這裡。
找找。
”
他的命令一下,一衆士卒四處找來找去,都沒有找到入口。
“***,韃子真夠狡猾。
”王烈開始咒罵起來了。
鄭靜和年輕的臉龐上毫無變化,從士卒手裡接過一支長槍用力砸在牆上,立時響起空谷之音,特別明顯。
結論非常明白,這牆有夾層,是中空的。
把入口設在牆裡,只能說明一點,這牆是由機關控制的,王烈也是明白過來,馬上下令道:“找機關。
”
“那倒不必。
”鄭靜和馬上否決了他地看法,道:“把牆倒就是了。
”這個辦法雖然野蠻了點。
卻很是實用。
只要牆一倒,管他什麼機關都不可能發揮作用了。
“好主意!”王烈拍着腦門,道:“我真笨,怎麼就想不到呢?”率先拆牆了。
士卒在王烈的帶領下,不一會兒功夫就把牆拆掉了,果不其然。
一個黑黝黝地洞口出現在眼前,洞裡還有臺階,一直向裡延伸。
臺階上還有不少腳印,腳印的泥土還是新鮮的,很明顯是剛剛留下的。
“***臭韃子,居然成了耗子,躲到地下去了,老子非要把韃子揪出來不可。
”王烈恨恨地罵道,就要衝進去,給鄭靜和一把拉住。
王烈以爲鄭靜和是擔心他的安全。
忙道:“將軍。
我要爲弟兄們報仇。
”
“我不是阻止你報仇,而是這樣做的話。
代價會更大。
”鄭靜和平靜地給他解釋,道:“你要是韃子地話,處心積慮地躲在地下,難道就束手就擒嗎?”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換作任何人躲到地下去,必然會設計一些機關陷阱,躲在暗處殺傷來犯之敵,要是宋軍發起強攻的話,傷亡必然會很大,王烈也是個明白人,一想也是這個理,道:“將軍,你說怎麼辦?”
“這很好辦。
”鄭靜和不動聲色地道:“你去找一羣畜牲來,豬羊狗都要,豬要半大的,要跑得快的。
還有,準備一批炸藥包,不要太重,就十來斤就是了,都要裝上引信。
”
這是打仗,玩命的事情,把牲畜弄來有什麼用?難道牲畜會打仗?王烈遲疑着問道:“將軍,畜牲也會打仗?”
“比你好用。
”鄭靜和淡定地回答。
畜牲居然比一個身經百戰的老兵好用,還真是奇事,這事任誰也不服氣,都要爲榮譽而戰,王烈拍拍胸脯,爲自己掙面子,道:“將軍,王烈好歹也是死人堆裡睡過覺的,畜牲能比嗎?”
“哪那麼多廢話?還不快去。
”鄭靜和臉一沉,喝道:“還要弄些油料來。
”
王烈不敢再爲榮譽而戰了,只得去執行命令。
宋軍士卒望着王烈地背影暗中偷笑,他們的意思非常明白,那就是鄭靜和那句他不如畜牲好用逗得士卒們不笑都不行。
王烈沒用多少時間就帶人趕着一羣畜牲來了,有好幾百之多,有半大的豬,有羊。
一個身經百戰的老兵居然不如畜牲,王烈很是不服氣,不無得意地站在一旁,不言不語,擺明了要看看這些畜牲爲什麼比他強。
鄭靜和知道他的意思,也懶得去理他,指揮士卒把炸藥包綁在畜牲背上,再在尾巴上綁上一支用燃油浸過的火把。
最後,命令士卒把油料倒在出口邊上,升起一堆火。
這事太也奇特,王烈根本就想不通鄭靜和地用意,是越看越奇,眼睛越睜越大,真想問鄭靜和這是爲什麼?
鄭靜和命士卒在屋裡點起一支香,在旁邊插了一支一樣長的香,指着五頭半大的豬,道:“把他們放到洞口,點燃引信,再把火把點燃。
”
士卒也如王烈一般好奇,如法施爲。
把五頭豬趕到洞口,頭對着洞口,點燃引信,再點燃火把。
火把一燃,豬屁股吃疼,豬哀叫一聲,發瘋似的衝進了洞裡。
轉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王烈和士卒根本就搞不清鄭靜和此舉地用意,一個個傻傻地看着洞口。
好象泥塑木雕似的,要不是胸口起伏不定,肯定是把他們當做了雕像。
“王烈,你去傳令,要各部多注意,加強巡邏,特別注意地上有沒有新出現的洞口。
”鄭靜和衝王烈喝道。
王烈脫口問道:“爲什麼?”他真是太好奇了。
居然連軍人接受命令的禮節都忘掉了。
好在鄭靜和並不追究,道:“我估計,韃子在地下的入口會很多,決不止這一個。
炸藥一爆炸,就會把其他的洞口暴露出來。
”
要是地下有岔洞地話,炸藥包爆炸地衝擊波就會把洞口的遮掩物掀掉,這些洞口自然就會露出來,只要加強巡邏就會發現。
這地確是一個非常不錯的簡捷辦法。
王烈終於明白了,大聲贊好,道:“將軍高明!王烈真的不如畜牲好用!”轉身跑走了。
他這不是廢話嘛,用畜牲去當替死鬼,比用人去送死好用得多,三歲小孩都能明白的事情。
還要他說。
沒過多久,地下傳來一聲悶響,洞口旁邊的火焰突然向後躥升,火焰拉得老長,要是火焰可以給拴住的話,就好象是給人用繩子拴住向後拉長似的。
鄭靜和看了一眼燃着地香,燃掉的部分不大。
用刀在沒有點燃的香上輕輕劃了一下,一道劃痕出現在香上。
在鄭靜和的指揮下,士卒這次把將近二十頭畜牲趕進了洞裡。
這次,時間過得長了一些才從地底傳來悶響。
火焰向後躥升了好幾次。
間隔非常明顯。
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些炸藥包不是在差不多接近的時間內爆炸。
扣除引信長短不同的差別因素,證明了一點,裡面有人,他們在撲打火豬,火豬奔跑的速度太快,沒有全部逮住,纔有這些爆炸聲。
爲了把效果最大化,引信的長短不一,有地長有的短,其用意非常明顯,要是引信過長就會給蒙古人逮住,起不到清除作用。
鄭靜和又在沒有點燃的香上劃了一下,在他的指揮下,士卒這次趕了五十多頭畜牲進去。
這次,沉悶的爆炸聲一聲接一聲地從地底傳來,火焰不住地向後躥升。
結論非常明顯了,經過前兩次的爆炸,在下地地蒙古人已經死傷慘重,這批火豬已經接近腹心之地了。
其實,地道無異於一個巨大的容易,在裡面實施爆炸,其效果比在外面好得多,哪怕是一點點聲音都會給人帶來巨大的傷害,更別說如此數量的爆炸了,衝擊波足以把人活活震死,能夠倖存下來的人屈指可數了。
鄭靜和又在香上劃了一下,示意士卒把餘下的畜牲全部趕進洞裡去。
這次的畜牲有兩百多頭,士卒忙活了好一陣才全部趕進洞裡。
鄭靜和並沒有等待結果,而是爬到屋頂上,四處打量。
這次,地下傳來的沉悶爆炸聲不是一聲接一聲地傳來,而是隻有一聲,這一聲非常長,好象要無休無止地爆炸下去。
洞口旁邊的火焰好象魔法火焰似的給拉得老長,一直持續下去,並不恢復正常。
爆炸聲持續了好一陣子才結束,火焰才恢復正常。
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地下地活人已經廖廖無幾了,這些背上帶着炸藥包地畜牲在地下四處亂躥,無人阻止他們,以致於炸藥包不是全部也是接近於全部爆炸,爆炸聲重疊在一起,才持續不斷。
衝擊波從洞口衝出來,把火焰拉得老長。
站在房頂上的鄭靜和還看見了非常壯觀地一幕,那就是不少房屋給掀飛,不少房屋給震坍,那效果用現在的話來說好象動作片裡的驚人的爆炸場面。
不用說,給掀飛的地方是其他出口,衝擊波把那些掩蓋物給掀飛所致。
鄭靜和才跳到地上,王烈飛也似的跑來,興奮之極地道:“將軍。
發現好多處洞口!將軍,你真神了!將軍,我們馬上去抓韃子,爲弟兄們報仇!”
他這主意的確是高明,王烈就是想破腦袋也是想不到世上居然有如此巧妙省事地尋找洞口的法子,還有不佩服得五體投地的道理。
“你去抓韃子,恐怕你連一隻老鼠都沒得抓了。
”鄭靜和平靜地道。
王烈想都沒想。
脫口問道:“那爲什麼?”
“給震死了唄!”鄭靜和非常簡單地回答,道:“傳我的命令。
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進入地洞。
”
找到地洞,批亢搗虛,是必然之事,鄭靜和居然不準進入,任誰都難以接受,王烈腳一跺。
反駁道:“將軍,你這是……”
“餘煙未盡,此時進入無異於送死,還是等餘煙散去再進入也不遲。
”鄭靜和給他解釋。
王烈終於轉過這個彎了,拍了自己個嘴巴,道:“將軍,你放心,我這就去傳令。
包準一個人也不會進入!”潑風般衝了出去。
鄭靜和望了那支燃着的香,燒了不到三分之一,就這短短的時間裡,不知道有多少蒙古人給他不費一兵一卒就收拾掉了。
“你這韃子,看你還敢不敢欺凌老百姓。
”一個士卒右手食指點在一個蹲在地上地蒙古士卒額頭上,很是得意地數落。
沒想到。
他這一指下去,居然發生了非常奇異的一幕,他地食指好象不是戮在人頭上,而是戮在豆腐上似的,直沒至指根。
這種事情誰也想不到,士卒嚇了一大跳,啊了一聲,一下把手指抽出來,更奇特的事情出現了,一個指洞出現在蒙古士卒額頭上。
血水從指洞涌了出來。
順着臉頰滴在地上,發出嗒嗒的響聲。
鄭靜和用在地下的火藥有幾千斤之多。
最後這次一下投入了兩三千斤,雖然不是同時爆炸,但在接近密閉的地下爆炸,衝擊波會疊加,和同時爆炸沒什麼區別,其威力驚人,蒙古士卒給活活震死。
據說淮海戰場上給“沒良心炮”震死的**士兵外表一無異狀,和生前沒什麼區別,只是他們地五臟六肺給震碎了。
用朋友們熟悉的話來說,和武俠小說中的內家高手用內力把人活活震死差不多。
淮海戰場上的沒良心炮只是二三十斤炸藥,冰可以覆蓋二十五米方圓,一下子爆炸兩三千斤火藥,雖然火藥的威力與現在的炸藥沒得比,但是在在地下這種接近密閉的空間裡,其威力可想而知,這些蒙古士卒外表雖然沒有異狀,其實早就給震得粉碎了。
古人哪裡懂得這個道理,乍見這種異狀,哪有不給嚇一大跳的道理。
這個宋軍士卒一驚之後馬上震定下來,罵道:“你這個韃子,做鬼還要嚇老子,老子要你做鬼也不得安寧。
”飛起一腳踢過去,更加詭奇地一幕出現了,這個蒙古士一下變成了一逢血雨,飛濺得到處都是。
正常情況下,給殺死的蒙古士卒頂多就是血水加上碎肉,那些碎肉塊非常顯眼,只要不是是瞎子都看得見,可是現在的情況與此大爲不同,這個蒙古士卒不要是變成碎肉,別說碎肉,連一塊骨頭都沒有,化爲一灘涌動的血水,在地上流動。
這是蒙古戰爭進行四十多年來,蒙古士卒得到的最殘酷報應!
這種情況太奇特了,不要說古人難以理解,就是現代人乍見之下也會給嚇個半死,這個宋軍士卒慘叫一聲:“啊,有鬼!”伴隨着他的叫聲響起來地,還有一聲響亮的耳光聲,是鄭靜和正好在他旁邊,打了他一個耳光,喝道:“胡說,他們是給震成粉末了,哪裡有鬼。
”
士卒給鄭靜和結實的耳光打得清醒過來,遲疑着問道:“將軍,真的沒鬼?”
這個士卒驚疑不已不說,就是其他的士卒也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顫顫兢兢。
鄭靜和知道,要是這事不處理的話,恐懼就會象瘟疫一樣傳開去,那樣的後果就是人人驚恐,後果會非常嚴重。
“你看着。
”鄭靜和撿起一塊土塊,擲向不遠處的一個蒙古軍卒。
土塊砸中蒙古軍卒,這個蒙古軍卒和剛纔那個蒙古軍卒一個樣,馬上變成了一灘涌動的血水。
鄭靜和鎮定自若地道:“他們都是一個樣!”也不理睬士卒地反應,率先走在頭裡。
一路行來,足有上千蒙古士卒給震死在地上,對於前面地一些屍體,鄭靜和用土塊一擲,馬上就化爲血水。
見得多了,士卒們逐漸鎮定下來,漸漸恢復正常,鄭靜和也就不再虐待這些屍體了。
鄭靜和猛地一下停了下來,看着一扇鐵門,這扇鐵門少說也有千多兩千斤重。
這扇鐵門不是立着,而是倒在地上,還彎曲變形,不用說肯定是給巨大的衝擊波掀倒在地上。
向鐵門後望了一眼,鄭靜和這個一向冷靜沉着地戰略傢俱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本色,也是忍不住尖叫起來:“天啊,這是真的?”
在他的身後也響起一片尖叫聲,是士卒們驚訝讚歎之聲,人人寫滿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一個個泥塑木雕似的。
他們之所以驚訝難置,是因爲他們發現的事物足以讓任何人爲之聳然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