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酒會進行到一半,,
強子回報:“沈總,蕭少爺和精文教育的齊總去了東樓的咖啡廳。”
“嗯,”沈檀夕想了想,又道,“齊盛那人應該沒問題,仔細盯着點兒周邊的安全就行了,等談完了就直接帶蕭少爺回房間,不用下來應酬了。”
“是,沈總。”
電話終斷,沈檀夕換上一副標準‘迎賓臉’就去尋找自己的商業目標了,而恰好徐風也在,所謂不壓榨,,不深層挖掘員工潛力的老闆都不是好老闆!
“不行,木霖還在呢,”徐風直接了當地拒絕了沈檀夕的邀請,“再說了我現在也沒在工作狀態,萬一談崩了怎麼辦?”
沈檀夕輕蔑一笑:“談崩倒簡單了,那妖孽一直好‘猛男’這口,我看着現場,,嗯,那個男人就不錯,迷倒了往房間一扔自然什麼事都解決了。”
“……”徐風順着他手指視線看到還在與人交談的季木霖,於是默默抖了兩抖,感慨地說,“……真是蕭夏一不在現場,你就跟個黑心商人沒什麼區別!”
“黑心商人也好歹有心,但我現在胸口處根本沒跳動,不信你聽聽?”
徐風半響找不出辯駁的話來,細細咂麼還覺得這句情話挺動聽:“就這一次,以後別再讓我做這種來回變臉的事了。”
“放心吧,你現在的腦容量也就只夠幫我完成這種級別的任務了。”
“……”
有人員工私底下討論過,這樣一場酒會的口頭協議總值能達到多少,百萬、千萬、上億的都有人猜測,而徐風曾經徹底覈算過,總額能足已資助十萬個貧困山區的中小學生吃上一年的愛心午餐,但實際上募捐到的金額才遠不到它的二分之一。
所以有一部分到場的商人確實是賺大發了,比如曾就有一個捐了70萬善款的企業最後簽了一張三千萬的大單,其淨利潤可能超過五百萬。而對於沈檀夕來說,如果他在這場酒會上無所作爲,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就真的是一個‘純慈善機構’,尤其是溫陽慈善每年自己都要掏出四百萬的基本儲備金,再加上偶有大災大難,爲了討蕭夏那‘天生聖母’的歡心,全部的物力人力,上上下下一年就可能要掏出近千萬。
然而雖說蕭家當年留下的遺產確實豐厚,但真是這麼不‘盈利’地做下去,也肯定早晚都得敗。因此爲了長久考慮,每次酒會沈檀夕都會挑筆大單去做,而且專挑那些肥的流油但又偏偏不肯出錢還覥着臉到場的企業或個人。
“你可真好意思稱自己是個‘慈善家’,”但對此,徐風卻一針見血地說,“說到底還不是爲了拿到這金絲繡冠的方巾,等享受完讚許的目光再狠狠撈回一筆,如果事後覺得心疼了,當初別捐那麼多不就好了?”
沈檀夕冷哼一聲,話裡有話地反諷道:“畢竟身價不同,如果一百萬就能討到歡心,我倒也希望能像你這麼輕鬆。”
徐風臉色略顯難堪,心想如果只用錢就討到歡心那還好了呢!
“到此爲止,”眼見‘目標’一步步靠近,沈檀夕好整以暇,“這傢伙在城南拍下一塊地皮,我要入股,至少百分之三十。”
“底線?”
“嗯……”沈檀夕沉吟片刻,嚴肅說道,“……致殘不致命吧。”
徐風瞬間一臉‘你他媽逗我呢’的表情,小聲地咬牙切齒:“我是說成交底線價格!”
“哦,那沒有,談下來就成。”
“這麼‘大方’?”徐風略顯吃驚,“怎麼感覺有陰謀似的……”
“那地皮發展空間很大,我本來也看上了,但是被他搶去了。”沈檀夕坦白地說。
但徐風不信,難以置信地問道:“竟然有人能從你手上搶走東西?”
“失誤,只不過是拍賣當天我起晚了而已。”
“……”至於爲什麼起晚了根本猜都不用猜啊這頭餓狼!
在沈檀夕淡定地說出了原因之後,目標人物也已經走到了眼前,那是位漂亮的長髮美人,但是,性別男,,
“歡迎回國,louis。”沈檀夕微笑道。
兩人相識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一般,尤其是當louis給了沈檀夕一個熱情的擁抱以及差點就給了一個熱吻之後,徐風忽然覺得自己可能只是個‘擋箭牌’而已。
,,別想太多了,你是來工作的。
,,算了吧,我覺得你把自己放他房間纔是最快解決的辦法。
在與沈檀夕交換過目光後,徐風露出了一個‘神都幫不了你’的表情。而與此同時,會場的另一端裡也在進行着某個交易,主角則是季木霖。
但這場交易並不順利,對方已經快要明確拒絕地他了:“不過季先生,剛纔我見你好像和ethan熟識似的?”
季木霖頓了兩秒,謹慎地說:“……您是指‘徐風’?”
“對,他可是沈總身邊的紅人,要是能和他在一個談判桌上見面,就不只是這區區兩三百萬的單子了,”那中年男人含沙射影地說道,又別有深意地瞟了季木霖一眼,“年輕人,有些關係不能浪費,必須得好好運用才行,你今天跟我談生意一單賺個幾十萬就覺得夠多的了,但如果能由他們投資,別說翻番,加個零都有可能。”
這一點季木霖又何嘗不知?無論是哪一個商業圈子,人脈就等同於出路,有貨源、有經銷、有消費,哪怕是再爛的東西也都能玩兒活了。
“但有些人是不能欠人情的,他只是我一校友而已,”季木霖淡淡微笑,轉身對男人恭敬地頷首道,“打擾您了,以後如果有機會,或者是等到我們公司不再名不見經傳的時候,也許我們還能合作。”
禮數到位、不卑不亢、傲骨半露……
男人忽然覺得這姓季的有些眼熟,不由地問道:“年輕人,你今年多大了?”
“說來慚愧,明年就而立了。”
“也不小了啊,”男人想着,忽然又略顯驚愕地問道,“季林栩是你父親?!”
季木霖瞬間一愣,眉頭也跟着微微蹙起:“是,但您……?”
“你這孩子!剛剛也不說全名!”男人嗔怪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豪爽地說道,“這兩批料我都跟你簽了!正好明年我還有一批老料,你要是做得好我也都給你!真是,你這孩子,我差點兒就錯過了這報恩的機會了!”
提及家裡的人,季木霖略有顧忌和防備:“我爸他……跟您是?”
“你家裡的事我聽說到了,但你爸啊,那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人生處處有奇緣,說來也巧了,季家當年明着是因爲走私文物被發現了才落魄的,但實際上也有不少知情人是清楚其中緣由的。
這中年男人叫馮建國,早些年也受了季家的蠱惑信什麼邪靈,經常吃一些違禁的藥物。後來發了點兒財就怕人惦記,明明是賢惠的妻子,卻偏要懷疑自己的孩子是她和外人偷生的,差點兒就釀了大錯。
直到藥物進一步改良,從服食變成了注射,藥效更爲顯著,但季林栩作爲季家的當家人,不僅不給他用還給他趕了出去,說是他心性不正,不配用這靈藥。起初馮建國還十分憎恨季林栩,但直到季家破敗之後,經由小道消息他才得知原來季家當初做的都是什麼勾當,而那季林栩之所以不肯再給他用藥,也是怕他最後家破人亡。
“其實你爸應該是個好人,只不過‘信仰’這東西一牽扯到世襲就不由人願了。”想起從前的時候,馮建國總是無限感慨。
但季木霖沒說話,只淡淡地笑了笑,關於父親的事情他一向鮮少談論。
“馮老闆,最近氣色不錯啊!”徐風的突然出現令之前的話題靠一段落,他笑容明朗,握手時也十分恭敬,“怎麼樣,和我朋友談攏了嗎?他那公司雖然是新開的,但廠子裡的人可都是名師高徒,好料自然不會怠慢。”
“當然、當然!”馮建國笑哈哈地應着,“你介紹的我當然信得過!”
“那就好,但今兒太晚了,要不改天我再約您喝茶,咱再細細討論下合同?”
一聽有二次見面,馮建國立馬回道:“沒問題!再說就算是我和小季單獨細談,那我還能虧了他不成?”
“您做事我放心,但怎麼說我也得跟您喝次茶、吃頓飯的,要不這明年業績的目標我還得再談新客戶,怎麼說也不如老客戶來的放心不是?”
馮建國頓時心花怒放,滿臉的褶子都快堆一起去了:“好好好!那咱回頭再聯繫,您二位先聊着,我這也得趕緊回家了,要不老太婆在家裡等的又要着急了!”
“好,馮老闆慢走。”
徐風微微一笑,只頷首原地目送。
畢竟是公關部的五星級公關,這些私企的小老闆都巴不得能和他吃頓飯什麼的,也就是如今爲了季木霖,否則禮數歸禮數,剩下的丁點兒機會他都不可能會給他們。
但當徐風回頭,季木霖的眼神還是唬了他一跳:“……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