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又重新拾起了在薛夫人那裡學到的技術,於是就每天清早和月兒去附近的山上採新鮮的花瓣,白天在家裡調試香味和研製,以前她在薛夫人那裡只顧得研究香水,從而忽略了胭脂的做法,如今一切都是從頭開始,她有些迷茫的無所適從。
就在她埋着腦袋一心和胭脂作鬥爭的時候,眼前浮現一本手抄本,熟悉的字跡,熟悉的封面,還有那畫的如同螞蟻爬了的字跡,一下子讓她跳了起來,回過頭看着拿手抄本的人:“你這是從哪裡拿來的?”
她激動的情緒也感染了東方,讓他不起然的笑了出來:“這是薛夫人派人送過來的。”
“薛夫人?”驚訝的嗓音都快喊破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如果是薛夫人送來的,那麼也就是說南宮連城已經知道她在這裡了,那麼……
東方看着她擔憂的神色,輕輕的說:“薛夫人派來的人說你不用擔心,主子不知道你在哪裡。”
柳月本是忐忑的心算是落了下來,手裡的手抄本正是薛夫人的家傳之寶,裡面記載了所有胭脂的做法,以前自己有幸拿着看過曾在封面上寫過幾個字就遭到了她的埋怨,如今,她卻把她的寶貝送了出來,不得不說,這一做法讓柳月的心裡十分感動。
送走東方以後,坐在屋子裡把手抄本打開,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封信件,打開來,薛夫人龍飛鳳舞的字體就顯示在了眼前。
“丫頭,你的離去在我的意料之中,你的倔強是你獨特的性格,不管怎樣做我都支持你,這本手抄本以前騙你說是祖傳的秘方,實則是我這些年來研製胭脂的筆錄,所有胭脂的做法都在裡面記着,看你對胭脂情有獨鍾,那麼就送予你,你放心他不知道你在哪裡,即使知道,也絕不會再去打擾你。以後的日子好好保重。薛夫人。”
“即使知道也絕不會再去打擾你。”這句話在柳月的瞳孔裡放大,不多時,信紙被簌簌的淚水打溼,這異樣的情感讓柳月心痛難忍,只是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即使在艱難,也要咬着牙走下去。
有了薛夫人的這本手抄本,解了燃
眉之急,薛夫人的記錄十分詳細,在舊的字跡上又添加了新的墨跡,能看的清楚是她害怕柳月不懂也在旁邊坐的附批,每一句話,甚至說每一個字都給柳月帶來了極大的幫助。
沒有多久,做的第一批胭脂就問世了,這一天,柳月心情大好,就把壓箱底的僅剩的幾兩銀子拿出來,讓月兒去街上買了些酒水和飯菜,他們四人要好好的喝一杯。
月兒拿到錢就急聲的說:“小姐,原來您自己還藏的有錢呢,都不告訴我們,我現在就再去找找看您藏得還有什麼。”
說着就要往櫃子處跑去,嚇得柳月趕緊站在櫃子前:“沒有啦,沒有啦,這銀子我留着是以備不時只需,就害怕家裡萬一有點什麼事情不好應付怎麼辦,你這死丫頭,我讓你幹什麼你就趕緊去,別再這兒跟我貧嘴。”
小丫頭嘴一撇,就拿起了桌子上的銀子就朝外走了,臨出門前轉回頭朝我做了個鬼臉不等我開打就跑了出去。
真是個被慣壞了的死丫頭,柳月在心裡笑罵道。
晚上,桌子擺在了客廳裡,小丫頭出去買菜也真捨得買,雞鴨魚肉的全都帶了回來,看的柳月心裡一陣肝顫,月兒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麼似的,擺完飯菜轉回頭頗有氣勢的說:“您不用心疼,這些菜品都是東方大人買的,您給的那些銀子,還不夠買一隻雞腿呢。”
一句話噎的柳月半天說不出話,許久拿起桌子上的雞腿看着她:“你這死丫頭以前跟着你小姐我,都沒讓你吃雞腿?”
說着拿起筷子就朝她頭上打,誰料一旁的柳老爺突然竄了出來,抱住柳月就急聲的說:“不讓打,不讓打。”
這下子屋子裡的三人都愣了,柳月被柳老爺攔着腰,高舉的雙手在空中一僵,看着嚇得往東方身後躲得月兒,許久,月兒從東方的身後走出來,走至柳老爺的面前:“老爺,您記得我嗎?我是誰?”
柳老爺憨厚的一笑,說出口的話,讓人又是一驚。
“你是娘,你是我娘。”
月兒……
柳月捂住嘴想笑不敢笑的看着
撅着小嘴的月兒,把腰裡的手放下,轉過身子對柳老爺說:“咱們現在先坐下來吃飯好不好?”
柳老爺點點頭,規規矩矩的坐下,還朝一旁的月兒說:“娘,你坐我身邊。”說完對左邊站着的柳月說:“雲兒你坐我這邊。”
……
柳月苦笑不得的招呼着坐下來吃飯,因爲柳老爺的混亂記性一頓飯吃的特別有喜感,尤其是東方坐在柳老爺的對面,柳成益更是時不時的冒出幾句雷話,雷得柳月外焦裡嫩。
到了最後一頓飯吃的柳月憋笑都快憋出了內傷,只得拿起酒杯站起來走去東方的面前,東方本是低頭吃飯,見柳月站起來先是一愣,隨後站了起來,柳月把桌子上的酒杯拿起來塞給他,才笑着說:“一直都很想感謝你,但是我知道你不喜歡聽到我說感謝的話,那麼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只是,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和月兒真的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活着,所以這杯酒我敬你。”說完手裡的酒盞一飲而盡。
東方第一次露出欣喜的笑容看着她,柳月唯恐他不喝,就接着說:“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想法,只是如今在我的心裡,我把你當做了一家人,東方先生,如果你也贊同的話,那麼就把這杯酒喝下。”
“如果是一家人的話那麼就不要叫大人。”
“啊?”柳月被這句話驚住,隨即笑着說:“好的,東方大哥。”
東方……
面對她刻意的保持關係,東方無奈的笑了笑,舉起酒杯如她剛剛那樣一飲而盡,有些事情說得太直白就少了些韻味,而他從一開始就應該知道,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是自己甘願當做綠葉留在她的身邊,與別人無關,更與人情世態無關。
看着東方喝下酒,柳月得意的笑了起來,轉過身子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拿起酒壺倒滿了酒,提高了嗓音說:“我們走到現在真的很不容易,有的時候想想,月兒跟我受的那些苦,和我如今故意找來的苦,就會覺得十分的不值,但是你們知道我的性格,我不喜歡被人控制,更不喜歡做什麼事物都在別人的眼皮子地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