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明義慌忙站起來就要去扶她,可是她堅決要跪,見此也就不再強求,只是說:“我們一行要去東南方向,不知姑娘一路奔波是要去哪兒?”
柳月無奈的苦笑了一下:“天下之大,哪裡我都可以去。”
這番話讓諸葛明義心下曠然只道這姑娘果真是真性情,只是過多的沒有再多問,接着說:“既然如此,那不如姑娘先跟隨我一路行去,直到這位姑娘病情好一點你們再離開,您看怎麼樣?”
柳月點了點頭,眼下也只能這樣了,她已經讓月兒跟着她奔波太久,只怕再繼續下去,她們倆個能不能活得下去都是一說,如今能碰上這麼一個良人,的確是應該給月兒一個好生活,不能讓她再跟着自己四處的奔波了。
起初柳月還懷疑他的醫術,實在是他自己都是一副病怏怏的身體,誰料月兒兩天不到,膚色就開始變得紅潤,除了一直閉着眼睛還沒甦醒以外,根本看不出來身體有恙。
只是她昏迷不醒,諸葛明義也做了解釋,直說風寒上身太久,寒氣入體,總需要一段時間來調養。
馬車就在路上行行走走,這段時間內,柳月也對他們的生活有了一定的瞭解,除非是迫不得已他們纔會住客棧,初次以外都是在荒郊野外隨意的找個地方,生活扎帳篷。
是的,就是帳篷,柳月初次見到這個類似於現代的蒙古包也是好奇的厲害,圍着帳篷轉了幾圈都研究不出來什麼,心裡想問,可是又覺得初次相識有些事物的確不能太愛打聽。
而諸葛明義身邊的那個小丫頭,整日裡對自己都是一副敵視的態度,彷彿自己的一舉一動都礙着她的眼,柳月無所謂這些,現在她只想等月兒醒過來以後,再慢慢商量,是去還是留。
馬車在道路上正慢騰騰的行駛着,突然車身一動就停了下來,不多時,趕車的阿木就小聲的說:“先生,車子陷進泥坑裡了。”
想必是這幾日的雨水沖刷的泥路太過於不平坦,路面雖然坑坑窪窪的,但是也沒有出現車子陷入泥坑裡。
諸葛明義不期然的皺緊了眉頭輕聲的問:“你試試能不
能推出去!”
阿木拿起鞭子向馬身抽去,誰料此時的豆大般的雨滴落了下來,阿木着急的說:“先生,下雨了,只怕我們今天就要困到這兒了。”
柳月抱着月兒,掀開車窗望向窗外,這灰濛濛的天氣,傾盆大雨隨時都有可能會降下來,諸葛明義神色十分不好,只是厲聲的說:“這裡是山區,如果我們逗留在這裡的話,一旦雨水變大,山石就會降落,到時候想走就走不了了。”
柳月一聽,慌忙把懷裡的月兒放在軟榻上,站起身就下了馬車,諸葛明義意外她的動作,誰料就聽到她對阿木說:“你去拉馬,我在後面推車子。”
阿木搖搖頭,怪氣的說:“不行,你推不動的。”
柳月笑了笑說:“推不推的動,不試試怎麼知道,快的吧,別耽誤時間了。”
說完就在阿木的驚訝中向車子走去,那塌陷在坑裡的軲轆已經把地面的泥變得滑膩,所以才造成軲轆一直沉陷卻走不了,柳月走去一邊找到一個石頭放在車軲轆下面,高聲的對阿木說:“開始吧!”
英子坐在馬車裡剛要說話,就看到身邊的諸葛先生拿起雨傘下了車,見此也趕緊跟着下去,柳月使勁了全力去推車子,依舊一動不動,雨水沖刷着她的臉頰,讓她看不清楚眼前的景物,直到頭頂的雨水戛然而止,擡起頭竟然是諸葛明義打着雨傘站在她的身側,神色十分難過的看着她,許久才說:“對不起。”
柳月知道他爲什麼道歉,坦然的笑了笑說:“你身體不好就給我打傘好了,不要亂動。”
這是第一次,諸葛明義恨自己的身體,恨自己不能像個男人那樣做他該做的事情,而不是讓一個女人在這裡爲他遮風擋雨。
就在柳月不知道耗費了多少力氣的時候,車子終於有了些鬆動,阿木在前面厲聲的喝了一句,車子立馬帶了出去,這樣的衝擊差點讓柳月支撐不住趴在地上,幸好諸葛明義及時的扶住了她,擔心的說:“怎麼樣?”
柳月懂得他的愧疚,面對他的詢問,嫣然的笑了笑說:“你不用擔心,我真的沒什麼的,我們還是趕緊上車吧
。”
由於柳月被雨水淋溼的緣故,原本打算連夜趕路的計劃被撤銷,一行人在就近的客棧休息,也好讓柳月洗個熱水澡,也是這件事開始柳月發現自己在他們心中的感覺變了。
以前雖然也會在一起說話聊天,但是這主僕三人對自己的防備是與生俱來的嚴峻,但是這件事一發生,最明顯的要數諸葛明義,他竟然在她洗完澡以後,親自打來熱水要爲她泡腳扎針,這樣的舉動讓柳月受寵若驚。
諸葛明義是一個心思純淨善良的人,可能他自小身染重病,在家裡得到的關愛太過於豐厚,以至於讓他對外界的事物沒有好壞之分,當他看到柳月跳下馬車去推車的時候,就被她深深的感動了,至少在以前沒有哪個人願意這樣拼命的爲他做什麼事情。
所以對於柳月,他是想要把自己的一部分身心拿出來呵護她,或許把她當做了妹妹,或許是把她看做親人,總之再也不會是過去的路人。
他細心地爲柳月按摩着腳踝,每一下都讓柳月的心裡激起一陣顫慄,注意到她細微的動靜,諸葛明義笑了笑說:“腳是人體所有穴位的集中地,你身體的好壞,都能在腳上看出來,所以要記得時常愛護腳。”
他柔軟的嗓音和那細膩白皙的手指在腳上歡快的跳動着,這樣的場面讓柳月看的有些幸福,就說:“諸葛先生,你的全名是什麼?”
他微一呆愣,就笑了起來:“似乎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天,你我還都互不知道對方的姓名,只是你又怎麼知道我的姓氏的?”
柳月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說:“我看到你的醫藥箱上有諸葛兩字,就猜到了你姓諸葛。”
他似是十分驚訝接口說:“看來我以後還是得找個東西把那裡貼好了,要不然太容易暴漏身份了。”
柳月笑了起來:“怎麼?諸葛先生還是名人嗎?”
他害羞的笑了笑說:“不是名人,但是這世間的人總該誇大其詞,總之是我大意了,以後最好還是藥箱都不要帶了。”
柳月不懂他的困擾,就沒有再去多問,只是說:“您還沒有告訴我您的全名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