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老夫人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珠子,轉臉看着柳月,一旁的月兒也替自己的小姐捏着一把汗。柳月自己倒是不懼也不羞,嘴角始終上揚着。
“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嵬兒會打洞。”老夫人雖不似柳大小姐柳二小姐那般說話尖酸刻薄,可是也夠嗆了。她的弦外之間,柳月怎麼會聽不出,“我柳府裡怎麼會有你這麼沒教養的丫頭。哎!”聽到老夫人這般不公平的對待自己的另一個孫女兒,雖說是這個柳月是庶出,可好歹身體裡也是流着柳家的血,也是她的孫女啊,怎麼會這麼不會平的對待她呢?柳月越想,越發的替這個柳月叫屈了。
“奶奶,敢問孫女兒哪裡有不是之處嗎?若是,作爲長輩,奶奶是否應該提出來?”柳老夫人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會這麼淡定的跟她說話,而且還敢頂撞她。從前那個動不動就哭鼻子的草包哪兒去了?心中無不充滿了驚訝。
爲了不失身份,老夫人不想直接跟柳月說話,只好看了看身邊的老媽子。老媽子會意,拉着一張苦瓜臉,冰冷的說,“這府裡還沒有哪個人敢叫這樣叫老夫人,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就算是嫡出的大小姐二小姐也沒這麼叫過。”
柳月輕揚嘴角,“可是,老夫人不是我們的奶奶嗎?我覺得叫奶奶比較親切,沒有什麼過失之處啊,何談無教養了呢?”柳月三兩句話就把老夫人抵到了爛牆上,老夫人怎麼能不生氣呢,就算是柳月說得十分有道理。
“放肆!你一個賤婢所生的,還敢跟老夫人這麼說話,我看你是皮癢癢了是吧。”看到那老奴惡毒的樣子,柳月總算是明白了月兒爲什麼想要千方百計的阻止她來了。手中握着的鐲子看來是送不出去了。柳月猜想,就算是送了過去,也會被他們摔得粉碎。可是若是不送,不就是表明了自己是來挑釁的嗎?
“對不起,老夫人,我今天只是來請安的,不曾想惹怒了老夫人,在這裡給老夫人賠不是了。”說完將手中的捏着的身上的唯一貴重的手鐲恭敬的舉了出來。“這是作爲孫兒的一點小小心意,還忘老夫人大人不記小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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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夫人依然怒瞪着一雙眸子,憤憤的看着她。只見那老媽子立馬走上前,拿過她手中的鐲子,遞到柳老夫人的面前,老夫人微微擡眸有所示意。那老奴果然是老夫人肚子裡的蛔蟲,嘩啦一聲,將柳月遞過去的鐲子摔了個粉碎。這些早已經在柳月的預料之中,所以,她並沒有很生氣,倒是月兒在一旁唏噓了半天。很是可惜的看着自己的小姐,可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小姐竟然沒有一點兒憤怒之色,似乎還在微笑。
“摔得好,老夫人若是高興,那作爲孫兒輩,我也就不再覺得有愧了。”
柳夫人又是一驚,摔了這鐲子,想來是任何一個人也接受不了的,沒想到這草包竟然會如此回答。這更加讓柳老夫人無地自容了,她只好略尷尬的說:
“你回吧,我想休息了,你先下去吧。”
柳月沒有多說什麼,微微一笑,彎了彎身子,“老夫人好好休息,孫兒告退了。”
離開了老夫人的宅院,月兒長長的鬆了口氣。心中仍有餘悸,抹了一把汗說,
“三小姐,我從來不知道,你竟然這麼厲害,那爲什麼從前的你不表現出來呢?老夫人的話你也敢頂撞,老夫人竟然沒有讓你挨板子?”
柳月回頭笑笑,“若是她打了我,那不就等於扇自己耳光嗎?我叫奶奶有錯嗎?難道她不是我們的奶奶嗎?雖然她不喜歡我,可是她不能否認我是她孫女兒,不是嗎?”
月兒怏怏的說:“三小姐啊,反正你以後的日子會更加難過的,我還是天天爲你祈禱吧。”
心事重重的又過了一晚上,這府裡的人,她要一個個的認識,一個個的領教,然後再挨個兒挨個兒的想對付他們的法子。可是終究是人算不如天算,有時候不信命是不行的。
一大早醒來,柳月便在想着,要如何去見自己那個所謂的爹。有時候想想,還真是可笑,庶出怎麼了?庶出還不一樣是自己的骨肉?古代人真可笑,庶出就不是自己的骨肉了?親生父親也可以把嫡庶分得這麼清?在現代,就算是私生子,也沒有這麼低
賤的地位啊。
“三小姐,你不會是要去見大夫人跟老爺吧,你可千萬不要再往槍口上撞了。昨天老夫人沒有責罰你,那是因爲老夫人的心底還是柔軟的,可是那大夫人就不同了,不然的話,三小姐你的孃親也不會………………”月兒的言外之意,再也明顯不過了。柳月擡眸看了看她,沒有說什麼。可是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這個所謂的爹遲早遲晚都是要見的。不過今天不去見也好,緩緩,得想個更好的法子解決見面時所要面對的困難才行。
“呵呵,我沒說今天要去見那柳老爺啊,要見他們,也得本小姐我高興了纔是。”看到三小姐的口氣,月兒越發的不解了,越發的覺得眼前這個小姐陌生了。
“小姐你怎麼敢直呼老爺的名號呢?小姐,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柳月看了月兒一眼,淡然的一笑,“我知道你心中有諸多疑惑,好吧,實話跟你說吧,我的確不是原來的柳月柳三小姐,可我也的的確確是柳月。我怎麼跟你講呢?”看到月兒那已經被這話攪得糊里糊塗的樣子,柳月微微嘆了口氣,“這麼說吧,你就當你家小姐重生了,脫胎換骨了,以後啊,對我異常的舉動,你得習慣着。”
月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小姐您今天準備做什麼呢?”
柳月擡頭望望天,“秋色正好,陽光明媚,我何不好好的享受這暖好向晴的秋韻呢?”月兒眯眼一笑,
“小姐,我去給你泡杯菊花茶,正應了這景兒。”柳月微笑着點了點頭。
月兒剛跑進屋裡,這小小院落的門便嘎吱一聲被人推開。柳月微驚,忙擡頭眸望去。是一個十分面生的丫頭,見着柳月倒是有禮,微笑着彎了彎身子,便輕輕道:“三小姐福安,河老爺差人來接二小姐去府上一敘。轎子就在柳府的門,老夫人老爺讓奴婢過來跟二小姐說一聲,趕緊收拾收拾,準備出府。”說完,未等柳月回答,那小丫頭就徑直轉身走了,分明是不把柳月放在眼裡,方纔的有禮,只不過是想讓柳月聽完她的話罷了。這府裡的人真是沒有什麼人情味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