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顛簸,竟也走的飛快,直到柳月以爲自己就要走去荒郊野外別人賣了的時候,車子不其然的停了下來,月兒率先跳了下去,放下小板凳,柳月纔跟着下車。
映入眼簾的是一小巧卻不失文雅的門第,青色的大理石板,硃紅色的雙扇門更顯得氣派,柳月深呼吸一口氣笑着說:“空氣挺清新的啊。”
月兒傻傻的笑笑說:“這裡一個人都沒有如果空氣在不新鮮,那不就出事了嘛。”
柳月笑了起來,月兒說的對,本來就是鳥不拉屎的地方在沒有新鮮的空氣那還有沒有優點了,車伕幫忙把東西卸下車,府門才被打開,一位老者伸出腦袋張望一番才急急忙忙的走出來站在月兒面前說:“相比您就是三小姐吧。”
月兒趕緊出手指向柳月這邊,睡着這老者右轉三十度向站在月兒身後的馬伕說:“三小姐,恕奴才老眼昏花認錯了人……”
那車伕忙不迭的伸手指向柳月,老者慌了原地轉了一圈也仍舊看不到柳月的所在,這模樣讓柳月笑了起來說:“罷了罷了,你先回去把院子裡的燈都點着,好讓他們把行李都搬進去。”
老管家還是跟個掃描儀似的四處亂掃,也沒找着準確方位,就慌慌忙忙的回去了府裡,月兒擔心的看着自家小姐說:“小姐,這麼一個管家怎麼侍奉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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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從馬車上拿下包袱說:“侍奉什麼,我有胳膊有腿的,還需要誰侍奉,有你就夠了,還要別人幹嘛。”
月兒頓時感動的看着她,只覺得自己何其的幸運跟隨了這麼一個明事理的主子,說是自己侍奉她,除了爲她清洗衣服以外。別的家務活通通不讓自己幹,她爲自己找藉口說是可以減肥,然而只有自己知道她是怕累着自己。
柳月看着這小丫頭又開始煽情了,就戳戳她的腦袋說:“不許哭,拿東西去。”
月兒揉揉發酸的鼻頭,就聽話的向前邊的馬車跑去。
倆人這番忙活下來,天也黑了下來,柳月有心留這些車伕吃飯,但是實在是累的夠厲害,而管家只有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這麼七八號人怎麼能累着人家姑娘
,所以,她就一人給了些銀兩打發他們離開了。
這般的一發銀兩,倆人的積蓄就更加的薄弱了,月兒數着錢袋子裡的錢埋怨的說:“小姐,您要是再這麼的大方,只怕過不了幾日,我們就要喝西北風去了。”
柳月笑着說:“沒事,到時候實在沒銀子了,月兒就跟着我去街上要飯去,一個大要飯的身後還跟着一個小要飯的,你說行不行啊。”
月兒看她又開始樂呵的開玩笑,無奈的搖搖頭就走了出去晚飯十分的簡單,就是一碗粥配了些鹹菜,食材雖然簡單,但是難爲了那小姑娘忙乎了一晚上,月兒看着柳月心疼的說:“這叫什麼飯嘛,難不成以後都讓您吃這些?”
柳月看看在院子裡吃飯的爺兒倆,見他們並沒有注意屋子裡的動靜,不由瞪她一眼:“明日你來做飯,不許在說這些有的沒的了。”
月兒小心的說:“是,奴婢知道了。”
吃晚飯,柳月就躺去牀上睡覺,想必忙了一天,粘住牀就睡了過去,誰料睡到半夜,一翻身,就被眼前的大臉嚇一跳,激動的叫了出來,嚇得那大臉趕緊捂住她的嘴,外間的月兒睡眼惺忪的說:“小姐,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等到他的手鬆開,柳月才恢復平靜說:“沒事,就是被噩夢嚇了一下,不要緊的,你睡吧。”
接着就傳來月兒沉重的呼吸聲,柳月推開捂着她嘴的手,生氣的說:“你怎麼又來了。”
連城厚臉皮的說:“我發現我一見到你,睡眠質量就特別的好。”
“藉口,這都是藉口,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就直說好不好,不要總是這樣嚇人,我心臟不好,經不得嚇的。”
柳月說了這麼多,才意識到眼前的人根本就不顧及她在說些什麼,只是轉過身子蓋緊被子呼呼大睡,甚至還起了微弱的呼聲,氣得柳月真想一腳把他踹下去,但總歸還是爲他緊了緊被子,轉過身繼續睡覺。
連城躲在被子裡不由的壞笑,說她刀子嘴豆腐心她還不承認,這般的做法又算是什麼。
而守在窗外的漠然,聽着屋子裡的一舉一動,心下卻十
分的悽然,不知她知道了他變成如今這般模樣是何心情,會不會後悔當初的決定,會不會後悔那個時候那樣毅然決然的離開她。
只是如今自己陪着他深夜走過幾十里地來到這郊外,他雖說的是散步,但是眉間的喜悅之情更是掩蓋不了他的心情,這般的散步就真的是單純之情嗎?
她不懂感情,她只是知道她服侍的這個男子絕對不是一個容易敞開心扉的人,且不說認識的這些年從未見他睡過,就單他做什麼事情的時候那種若即若離的距離感,就讓熟悉他的人望而卻步,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才見了那女子幾面,就敢躺在她的身邊睡覺,還能呼呼大睡,這樣的他是自己沒有見過的他,更是她從沒有經歷過的他。
接下來的幾天,柳月都被連城這般的突然雜到都已經習慣了,不知不覺間就讓月兒在牀上多放了一套被子,月兒抱着被子孤疑的說:“小姐,您一個人睡覺,怎麼還要兩牀被子。”
柳月立馬說:“我晚上睡覺被子總是掉,兩牀被子不容易掉牀。”
“哦!”月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那以後夜裡奴婢還是起牀爲您蓋被子吧,省的您在着涼了。”
柳月趕緊拒絕:“別,別,你放兩牀被子,我就不會把被子弄掉了,你可千萬別起來給我蓋被子,在影響你的睡眠。”
好說歹說纔算是把月兒給哄騙住,柳月不由得摸摸額頭的汗水,如果這丫頭夜裡起牀看到牀上躺一個男子還不得嚇暈過去。
至於再多放一套被子,就連柳月都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的安排,難道這就是在默認他夜裡的出現嗎?那麼自己又把自己擺在了什麼位置,而他又擺在了什麼位置,柳月不願去想這些複雜的事情,就故意把它們都忽略過去,總之一句話很簡單,他是自己的老闆,討好老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所以當夜裡連城再次來到柳月這裡看到牀上的被子時,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神情,但是依舊故意看不見一樣的,掀起被子就鑽了進去,這般猥瑣的動作他竟做的如魚得水,柳月睡夢中還輕輕的推推他說:“別進來,你有被子蓋你的被子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