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冷長熙雖然平時不沾酒,可是酒量卻是出奇的好,冷家軍私底下都稱他們這位大將軍爲“千杯不倒。”
旁人也一下就可以聽出冷長熙的意思,無非是想快點回去摟着美嬌娘恩愛纏綿,這樣一來,這些平日裡規規矩矩的屬下膽子倒是大了起來,一個個地開始喊着冷長熙道:“可不能這樣,平日裡咱們行軍打仗也喝不了酒,今日冷大將軍必須要賞臉喝一杯。”
尚顯華這時出面道:“行了,我替冷大將軍喝,如何?”
有人又是鬧道:“不行不行,尚將軍雖然是冷大將軍的左膀右臂,可今天是冷大將軍娶親,尚將軍一不是那秦家人,二不是寧王府的人,哪有替喝的道理。”
衆人鬨鬧着,擺明了是不讓冷長熙走了,寧王妃忙着招呼客人,只是偶爾往這邊看幾眼,她是極爲懂兒子的心思的,倒是沒覺得冷長熙因爲秦玉暖要提前回去有什麼不妥,男人嘛,戀家總是沒壞處的,況且冷長熙一直在外帶軍打仗,能有個讓他如此掛心的倒也是個好事。
“行了,我替三弟喝。”這時,冷長安突然從人羣中踱步而來,笑顏粲然的樣子,臉上掛滿了喜氣,像是被今日的大喜的氣氛感染了一樣,真心替冷長熙解圍開心。
“三弟是美人在懷寢食難安,你們也別爲難他了。”冷長安笑着拍了拍冷長熙的肩膀,以一種兄長的口氣道,“大哥知道你心裡着急,好好去陪陪三弟妹,聽說如今北狄不安穩,隨時可能再起烽火。”
在這個一個大喜的日子說這樣的話,雖然冷長安的表情都是關心和安慰,可冷長熙心裡清楚,冷長安心裡頭是多麼的不願意自己在家中,他是嫡,冷長安是庶,在冷長安的心中,他永遠是壓了他一頭的。
“不會的,”冷長熙淡淡地瞥過眼神,“北狄那邊的事情大體已經有了結果,不過,大哥你非朝廷命官,我不宜和你說得太多,你只要知道,就算我不在家裡頭,也沒人能動得了玉暖和母妃。”
冷長熙的眼神忽而變得銳利起來,他盯着冷長安,兩人的眼神似乎在空中強烈地交匯,冷長安的眼神深處亦是藏着幾分陰鷙,不過他的語氣卻還是能做到爽朗開懷:“真是,大哥不過是開玩笑,皇上如此看重三弟你,想必也會體諒三弟新婚燕爾,就算邊關告急,也不會這麼急着將三弟派遣出去,對吧?”
冷長安的眉眼處,三分挑釁,五分試探。
冷長熙知道點到爲止的道理,只是笑笑:“多謝大哥幫長熙擋酒。”說罷,就是扭頭離開,手背在身後只是朝着冷武使了一個暗號,兩人都是心知肚明,冷長安一定會後悔這次答應幫冷長熙擋酒的。
“來,大公子,喝!”冷武第一個上前,端着一個最大的海碗,首先就敬了冷長安一碗。
而另一邊,冷長熙的腳步已經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起來,他屏息,用上了了輕功身法裡的路數,繞過小花園,直接就朝着新房奔過去,心裡更是猶如火燒,一想到三天前那懷裡的軟香溫玉在今夜就可以真正地屬於他,他的整個人,全身的血液,似乎都猛烈地沸騰了起來。
秦玉暖正安安靜靜端端正正地坐在牀榻上,眼前依舊是那紅蓋頭,忽而一下,門被飛快地大打開來,一股清風合着好聞的青草香撲面而來,秦玉暖認得這個味道,是他來了。
“你……。”秦玉暖才張口,話語還未完全吐出,雙脣就被一個火熱的東西覆蓋住,帶着幾欲讓人窒息的激情和猛烈,隔着紅蓋頭,就已經是猶如海嘯般毫無徵兆地襲來。
冷長熙反手解開自己的面具,在秦玉暖的面前,他喜歡將自己真實地暴露,這彷彿是一個港灣,無論是情感上還是真容。
“你是我的。”冷長熙一邊用喑啞的聲音魅惑地說道,一邊扯開秦玉暖的紅蓋頭,看着在燭光掩映下秦玉暖那小巧精緻的臉龐,心跳隨着下身的火熱一起加快。
“嗯,我是你的。”秦玉暖大膽地迴應着,甚至主動吻上了冷長熙的脣角,只是那蜻蜓點水般的一吻,卻猛地被冷長熙緊緊拽住了一般,嘴裡還喃喃地抱怨道:“這衣裳怎麼這麼難脫,早知道,就該……。”
“如何?”秦玉暖昂過脖子,頭髮已經披散了下來,黑如子夜的長髮垂過臀部,還有幾縷懸垂在胸前,映襯在耳邊。
“我就該好好學學怎麼脫了它。”冷長熙輕笑,巧勁一使,麻利地將秦玉暖一身穿着繁複的喜服扯開,三下兩下就將衣裳褪下,只有大紅色的長裙還掛在秦玉暖的腳踝處,冷長熙反手一拉,又將長裙直接撕碎了丟到一旁。
秦玉暖嗔笑着推了推冷長熙道:“白白地浪費了一件好衣裳。”
“喜服只有成婚的時候穿,”冷長熙急不可耐地開始解開自己的衣釦,“你已經嫁給我了,難不成以後還想改嫁?我不準!絕對不準!”
男人認真起來,有時候就像個孩子,冷長熙的眼神讓秦玉暖低垂下了頭:“總盯着我做什麼?”雖然聲音小得像蚊子,卻還是被冷長熙敏銳的聽覺捕捉到了。
“好看。”冷長熙說完,順勢再一次吻上秦玉暖的雙脣,雙手一用力十分輕鬆地就抱着秦玉暖的大腿將她箍在了自己的腰間,冷長熙的吻,是霸道的也是溫柔的,來回重複的熱吻讓秦玉暖不由得微微昂起了脖子,她不知道,這是一種迎合的姿勢和態度,更加方便冷長熙重重地壓下那滿滿的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