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興趣知道。”秦臨風嘴上逞強,可是心裡頭已經涌起了無數種想法,其中最壞的一種莫過於……
“我將這青花散放進了大姐姐塗丹蔻的花汁裡頭,大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大概就是這樣,瘋癲的感覺玉暖怕是沒機會嚐到了,若是大哥自己有興趣,倒是可以去掖庭宮問問大姐姐,那種感覺是多麼的深入骨髓,令人尋味。”
“你當真是太惡毒了。”秦臨風咬牙切齒地道,一講到秦雲妝,秦臨風的心頭就是那種牽扯似的心痛。
“哪裡比得上你?”秦玉暖直起身子,微微一笑,“我只不過是將你想要施加在我身上的東西還了回去,若說我惡毒,那大哥你呢?難道就不惡毒了嗎?竇氏呢?難道就不惡毒了嗎?”
“雲妝什麼都沒做過!”秦臨風幾乎是咆哮地喊了出來。
“她做的,比你想象得要多得多。”秦玉暖在秦臨風輕飄飄地回了這麼一句,“難道你不知道她是怎麼成爲三皇子妃的?那天,在畫堂,多少雙眼睛都看到了,如今京城裡頭的傳言可都是說着秦大姑娘對三皇子用了媚藥,所以才……。”
“你閉嘴!”秦臨風實在不想聽到這種事情,秦雲妝不僅僅是他最心愛的妹妹,也是他心裡頭最不可言說的女人,自從三年前,他清楚地認識到自己對於這個生得愈發嬌豔動人的小妹已經不僅僅是兄妹之情的時候,他選擇了逃避,他寧願在外頭遊學不歸也不願尷尬地面對這份已經扭曲畸形的感情。
可是當他被竇青娥的一封加急的書信催促回來的時候,他原本以爲已經平息的火花在看到秦雲妝的那一瞬間就猛烈地燃燒了起來,尤其是在他知道母親一心想要將秦雲妝送到深宮裡頭當皇子妃的時候,知道秦雲妝在宮裡頭和司馬銳如何被衆人抓了個正着的時候,他的心依舊是那麼激烈地抽搐着,就像是屬於自己的珍寶被一個根本不懂得珍惜的人佔有了,奪走了,再也回不來了。
“大姐姐和三皇子的婚期推遲了,”秦玉暖輕輕地在秦臨風的耳邊說道,“大哥,你還有機會的。”說完,秦玉暖便是淡然地直起了身子,往後退了幾步,看向秦臨風的眼神也變得悠遠起來,她不喜歡淌渾水,可是把水攪混看戲的功夫她還是十分喜歡做的,畢竟,司馬銳、秦雲妝、秦臨風這三個人在前世可都沒少讓她和寶川吃苦頭,這些,也就算做一些利息吧。
秦玉暖退到門口,背朝着被綁得嚴嚴實實的秦臨風,陽光從外頭照射進來,強烈的光束和屋子裡的陰暗形成強烈的對比,猶如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秦臨風微微眯了眯眼睛,去適應這突如其來的陽光。
“將他鬆綁了。”秦玉暖微微偏頭,朝着屋子門口的冷霜道。
冷霜有些猶豫,雖然她不忌憚這個所謂的太尉府嫡長子,可是她的任務既然是保護秦玉暖,若是貿然將秦臨風放了,只怕會對秦玉暖不利。
“你放心吧,他還威脅不到我。”秦玉暖昂了昂脖子,她剛纔已經在秦臨風的面前表態了,告訴他,很明確很清楚地告訴他,他和秦雲妝的那些事已經被秦玉暖知道得一清二楚,如今秦臨風已經有把柄在秦玉暖的手裡,就算是爲了秦雲妝,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沒過幾日,太尉府新封的平郡主和一品鎮國大將軍冷長熙即將舉行婚禮的事情就已經在京城裡頭傳開了。
京城的不少鋪子也都開始忙活開了,因爲早早地在幾個月前,寧王府就已經訂購了不少辦喜事用的喜餅絲綢,宮裡頭太后那邊也派出了人手,短短几天,文定納吉說媒聘禮便就是有條不紊地進行,絲毫不像是用七天去籌備一個婚禮,不僅如此,光是從這訂的喜餅數量和排場來看,這次婚禮恐怕也是京城裡頭近十年來最爲浩大的一場喜事了。
太尉府裡,花園的牡丹也是十分應景地開遍了滿園,應和着這滿城的百花綻放,似乎也讓人暫時忘卻了前幾日的一場京城動盪。
接近正午,正是最炎熱的時候,秦玉暖的房裡因爲放着一塊一臂長寬的冰塊顯得格外的清涼,這冰塊也是冷長熙命人送來特意給秦玉暖降暑氣的,爲此常姨娘還打趣道,說這冷長熙媳婦還沒娶進門卻已經是將秦玉暖當做什麼寵愛了一般。
滿兒早早地就準備了一盅血燕蓮子羹,細細滑滑的羹湯裡頭加了幾塊磨得小小方方的冰塊,浮在這半透明的血燕和蓮子中,看起來極爲可口。
“三姑娘,喝些吧,也看累了。”
自從沈尋對金蝶繡莊撒手不管後,這繡莊大大小小的事務一下都丟給了秦玉暖,秦玉暖過去只會畫一些花樣子,這看賬本打算盤的本事和手法還都是後來跟着常姨娘現學的,如今雖然看賬本已經十分熟練,可還是有些傷腦筋。
“掖庭宮的那個,怎麼樣了?”秦玉暖一邊抿着這味道剛好的血燕,一邊詢問着秦雲妝的狀況。
“聽說昨日大姑娘又和管教嬤嬤起衝突了,大少爺氣急了,一聽說這件事就立馬準備進宮找皇后娘娘要說法,不過好在在宮門口的時候就被老爺的人攔了下來,險些釀成了大禍。”
“哼,”秦玉暖冷冷地一哼,“看來秦臨風這邊已經不用我們插手,他自己就可以作繭自縛,把自己逼到絕境了。”秦玉暖舀了半勺血燕細細地品着,忽而想到什麼更嚴重的事,蹙眉道,“北狄那邊呢?據說大皇子司馬若和塞淳公主的婚事也已經定了?那上次刺客的事呢?”
滿兒微微一愣,眼神突然瞟向門口,看到一個熟悉卻讓人有些意外的身影的出現,嘴角輕輕一揚,帶着些笑意,歪頭道:“這個奴婢可不知道,不過奴婢不知道,卻是有人知道。”說罷,又是朝着門口努了努嘴,示意秦玉暖看過去。
秦玉暖帶着疑惑瞥過目光,卻是看到門口迎着這正午最燦爛的陽光直直地立在門口的冷長熙,已經進入了三伏天,冷長熙卻依舊穿着深紫色的衣裳,黑色的面具在璀璨的陽關下閃爍着光芒,猶如冷長熙那雙仿若星辰的眸子,他微微裂開嘴,帶着笑意,眉眼自然地上翹,這種喜悅來自心底,是裝不出來的。
他很開心,很開心很開心,已經多少天了,他都沒見到他的小刺蝟了,讓他思念得抓心撓肝的人如今就坐在眼前,這樣嫺靜地捧着書頁,這樣文雅地抿着血燕窩,這樣好看的姿勢,這樣完美的動作,一切的一切,過不了多久就會完全屬於他一個人了,因爲她就快要嫁給他了,當他一個人的小刺蝟,成爲他唯一的妻子。
大齊已經訂婚卻未成婚的男女之間是不能私下見面的,可是冷長熙是誰,他向來視這些規矩如浮雲,這些老學究式的東西根本管不住他。
他想她了,於是他就來了,就這麼簡單。
滿兒抿嘴偷笑了一聲:“奴婢去給未來姑爺倒茶。”說罷,便是順道關上了門,只留着這兩個人好好說說話。
“你真是,”秦玉暖低垂下眼簾,“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大白天的,也不知道避避嫌。”
“你不希望我來?”冷長熙嘴角依舊保持着一個好看的弧度,“那我走好了。”
“不是!”秦玉暖下意識地去拽冷長熙的手臂,卻是被早有準備的冷長熙猛地一拖,直接拖到了懷裡,夏季薄薄的衣衫已經阻隔不了兩人跳得火熱的心,冰塊散發出的涼氣都降解不了這屋子裡燃得愈發猛烈的熱情。
秦玉暖整個人都蜷成一團被冷長熙抱在懷裡,動彈不得,冷長熙一邊霸道地箍緊了她,一邊順勢將秦玉暖壓在了柱子上,慌亂之間柱子旁的鵝黃色紗幔輕輕落下,恰好覆在了秦玉暖那嬌嫩緋紅的臉龐上,覆在了她飽滿瑩潤的雙脣上,氣氛中,似乎更添了一絲魅惑和迷離。
冷長熙深吸了一口氣,似乎被眼前的秦玉暖一驚勾走了魂魄似的,他單手取下面具,露出一直被掩蓋在面具下的那張完美雋秀的臉,朝着秦玉暖的脣就是溫柔地吻了下去。
隔着紗幔那絲滑的質感,一次一次努力地允吸着秦玉暖口中的芳華,那甜蜜的味道圓潤飽滿,讓人戀戀不捨。
意亂情迷之際,冷長熙的手已經順勢往下,他摸索到秦玉暖腰間那一根細細長長的腰帶,秦玉暖在閨房裡穿得極爲簡便,這一根腰帶彷彿就成了唯一的一道屏障,冷長熙深深地吻着,慢慢俯身往下,手邊也是飛快地一扯。
腰帶應聲落地,秦玉暖那薄薄的衣衫也褪去大半,露出裡頭藕粉色的肚兜和白皙渾圓的肩頭,冷長熙的手滾燙得像一塊烙鐵。
“可以嗎?”冷長熙的突然止住擁吻的動作,聲音喑啞低沉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