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要想這些事情了,我們還是安排一下我們的房間吧,好歹也是要住上一段時間的,也不能太過於隨意了。”梅輕舞拉着柳眉在房間之中四處看了起來,“剛纔我已經看過了,這裡佈置的還算不錯,挺符合你的喜好,就是跨院裡面的房間還沒有看,孃親,你是想要住在這裡還是住跨院啊?”
那些事情,多想無益,只要孃親好好地看清梅無雙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她來做,不需要孃親擔心太多。有她在身邊,怎麼可能讓孃親像前世那樣去爭寵。
柳眉看着房間也是點了點頭,神情有些複雜,“確實都是我喜歡的,夫人她還真是有心了。”以往的時候石氏和林桃兒一直都把她當做是眼中釘、肉中刺,現在卻反常地對她這麼好,還真是讓她很不適應。
“娘,我看就讓菊香姨和你住在跨院之中,我和綠蘿住在這廂房吧。這樣有什麼人來了,也不會吵到你。”梅輕舞笑着說道,眼眸之中卻閃過一絲冷意,若是真的有什麼人不長眼地來招惹孃親,她就直接攔下來。
柳眉卻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不,舞兒還是你住在跨院之中吧。我知道你是想要保護我,可是娘還沒有那麼脆弱。而且,娘知道你還有很多事情應該都沒有告訴我,你既然不想說,那麼娘也不問你。不過還是你住在跨院之中,這樣才比較方便。”
不管舞兒究竟隱瞞了她什麼事情,不管舞兒究竟是想要做什麼,她只要知道舞兒永遠都不會欺騙她,都不會傷害她,這就已經足夠了。因爲,那是她親生的女兒啊。只不過,她也沒有脆弱到要完全依靠舞兒來保護。
梅輕舞想了想,然後同意了。雖然說到了梅府之中難免會受到些許的束縛,但是隻要稍微注意一點,是不會被府中的守衛發現的。她若是住在跨院之中,也確實比住在外面的廂房之中方便。
而菊香這時候也帶着綠蘿一起回來了,只不過此時的綠蘿卻和離開之前大不一樣,本來身上有些舊的衣衫已經被一襲新的綠裙代替,梳一個的雙丫鬟,整個人看上去都精神多了,只是神情舉止還是有些拘束,卻也比之前那怯怯的模樣好上很多。
菊香笑着說道,“小姐,小小姐,你們快看。我給綠蘿丫頭重新換了身小小姐以前的衣裳,現在看上去是不是好看多了啊。”她雖然不知道梅輕舞與綠蘿之間的事情,但是卻可以看得出來梅輕舞對綠蘿是真心的喜歡,所以便也把綠蘿當做是自己人看待,將綠蘿好好打扮了一下。
綠蘿的手指卷着衣角,有些惶恐地說道:“小姐,奴婢不是故意要穿您的衣裳的,可是……”可是菊香偏偏逼着她穿,只是這話說出來似乎也不好,所以綠蘿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梅輕舞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柳眉先笑着將綠蘿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傻孩子,讓你穿你就穿,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她衣服那麼多又穿不完,給你穿正好。”
然後讓綠蘿和梅輕舞並肩站在一
起,打量了一下,才笑着點點頭,向菊香說道,“菊香,你別說,她們倆都穿着綠色的裙子,往這一站真跟兩姐妹似的。”對於綠蘿,她心中也是很喜歡也有些感激的,雖然她從未見過綠蘿,但是從梅輕舞之前所說的事情之中,便知道了綠蘿是一個心思善良的好姑娘。
“這,奴婢不敢,小姐乃是千金之軀,奴婢怎麼能夠與小姐相提並論,還請姨娘不要折煞奴婢。”綠蘿練練擺手,就要往後退。她不過是一個下人,怎麼能夠和輕舞小姐姐妹相稱呢。
梅輕舞拉住綠蘿的胳膊,不讓她繼續往後退,然後向柳眉嬌嗔的說道,“娘,你把她嚇着了。”綠蘿根本就不記得前世的記憶,她們這樣友善的舉動,在她看來肯定無法接受的,所以還是要慢慢來纔是。
“好吧,那你快把你的綠蘿帶走吧,我還是和我的菊香一塊聊聊吧。”柳眉故作無奈地說道,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梅輕舞則是向菊香笑了笑,“菊香姨,你跟孃親就住在這裡吧,我和綠蘿住裡面的房間。”說完之後,便拉着綠蘿去了裡面的房間。
西跨院之中的房間分佈大致與東跨院想通,三間坐北朝南的房間,只是沒有東跨院之中那另外蓋起來的廚房。不過也因此而寬敞許多,院落之中還種植了不少花草樹木,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一棵枝葉繁茂的柳樹,柳樹之下還放置了石桌石凳,是夏日裡乘涼的好地方。
綠蘿被梅輕舞拉着進了中間的房間,然後在凳子上坐了下來,梅輕舞這才放開了綠蘿的手。梅輕舞伸手提起桌子上的茶壺,綠蘿見狀急忙起身準備接過梅輕舞手中的茶壺,但是卻被梅輕舞用另一隻手按住了。
梅輕舞剛一碰到茶壺,便察覺到茶壺乃是溫熱的,而倒在杯中的茶水雖然算不上是很好,但是也不算差。看來這石氏還真是考慮的挺周全的,這當家主母當得卻是不錯,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井井有條的。
梅輕舞爲綠蘿倒好了茶,但是綠蘿卻根本就不敢喝,只是忐忑不安地坐着。她本來就是下人,端茶倒水這些事情應該是她來做的,但是小姐按着她她也掙脫不了,如果被夫人知道小姐竟然給自己倒茶的話,自己可就慘了。
梅輕舞看着綠蘿不安的表情,心裡有些傷感和惆悵,很是認真地說道,“綠蘿,我有些話想要告訴你,你聽完之後再告訴我你的選擇好不好?”雖然她很確定眼前的就是綠蘿,但是卻終究不是那個一起陪她走過了許多歲月的綠蘿。
綠蘿看着梅輕舞認真的神情,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情也舒緩了一些,也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輕舞小姐是準備說些什麼,但是感覺好認真好嚴肅的樣子。
梅輕舞起身,緩緩地走到窗戶旁,聲音之中滿是追憶,“綠蘿,之前我說或許我們上輩子就認識,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面我和現在一樣也是一個府上的庶出小姐,但是我卻很早就失去
了我的孃親,那個時候我真的是痛不欲生,我的妹妹甚至是府上的下人們都敢欺負我,而我爹卻不聞不問。”
“那個時候,我真的是恨不得一死了之,就那麼隨我孃親一起而去。但是我的的身邊卻一直有另一個人陪伴着,她其實性子很軟的,但是爲了保護我卻變得強硬起來,和那些欺負我的下人們對峙,還總是安慰我。正是因爲有她,我才漸漸地重新高興起來,和她相互依偎着生活,後來我爹把我嫁了出去,她也被當做我的陪嫁丫鬟,和我一起去了……夫家。”說到皇宮的時候,梅輕舞不由自主地停頓了一下,然後才繼續說道。夫家,葉君臨真的算是她的丈夫嗎?她連新婚之夜都沒有見過他,唯一的一次見面,就是她臨死之前。
“我夫君他,並不喜歡我,因爲我父親一直掌握着本應該屬於他的勢力,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沒有見過他,而我也並不喜歡他,而是喜歡以前的一個在無意之中認識的男子。那男子的武功很高,就算我加入夫家之後,他也會經常找機會去見我。”
“雖然夫家之中也有人欺負我,但是卻也比在家的時候好上很多,我本來想要就這麼安安穩穩地走下去,有她在身邊陪着,偶爾可以見到我喜歡的男子。可以我沒有想到,那一天,我夫君的另一個小妾突然誣陷我紅杏出牆,而我婆婆和我夫君根本就不相信我,那被指證我想要引誘的男子,卻正是我一直喜歡的男子。”
“那一刻,我就知道,不管我怎麼躲,終究還是躲不開那些紛爭。而我一直最相信的喜歡的人,卻毫不猶豫地背叛了我。我生無可戀,而且我知道他們也不可能會容許我再活下去,所以我就選擇了自盡,只是我很內疚,連累了她,而且臨終之前也沒有再能見到她。”
梅輕舞的聲音淡淡的,但是卻讓人聽上去便覺得很是背上,忍不住地心疼。綠蘿聽梅輕舞輕聲訴說着,已經忍不住淚流滿面,聲音哽咽地說道,“小姐……”她本來以爲小姐的生活應該是很快樂的,沒想到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一面,雖然輕舞小姐說是一個夢,但是那話語之中的感觸卻很明顯不是未曾經歷過的人會有的。
而梅輕舞這個時候也轉過身來,看着綠蘿,眼眸之中也是盈盈淚光,“雖然那是一個夢,但是那夢中的種種經歷,卻歷歷在目,所以我更相信那就是前世。你知道嗎?那個一直陪在我身邊的丫鬟,就是你啊,綠蘿。”
雖然心中早就隱隱約約有了猜測,但是真的聽到梅輕舞這樣說的時候,綠蘿還是忍不住覺得很是心疼,似乎自己真的和輕舞小姐認識了很久一樣。但是她的記憶卻告訴她,今天之前她從來都沒有見過輕舞小姐。
綠蘿有些茫然地說道,“輕舞小姐,我不知道,可是我的心好痛……”
梅輕舞露出一個帶着淚的笑容,“沒關係的,綠蘿,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我一直都把你當做是我的妹妹,現在我問你,你願意留在我的身邊,做我的丫鬟,我的妹妹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