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便看到了西山,剛開始只是朦朦朧朧地看到輪廓,俊秀挺拔鬼斧神工,而每一次看到的景色也因爲不斷地移動變化着。隨着一點一點地接近,山上的景物也變得越來越清晰,到了山腳下時,卻又只能看清眼前了。
梅輕舞擡頭仰望着,“當真是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雖然在山上住了這麼些日子,沒想到遠遠看來竟然如此地美麗。”每一座山峰都是大自然的造化之作,看上去賞心悅目,是人力無法企及的。
“丫頭想要看山上的風景?不如我帶你在山上游玩一會兒?”江煒讓冬夜緩緩地停下,饒有興致的說道,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他一定會盡力幫她去完成的。
梅輕舞雖然很想欣賞一下山上的風景,但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不了,今天是師父開始傳授我佛法的日子,說不定師父現在等我呢,還是以後找時間再遊玩吧。”若是第一天就遲到了,師父一定會對她很失望的,所以暫時還是不要去遊玩了。
“傻丫頭,現在才卯時二刻,了情師叔就算是要教授你佛法也要到辰時纔開始的。就算我們遊玩一個時辰,也不會耽誤你學習佛法的時辰的。”江煒說完一夾馬腹,縱馬進入了西山,只是卻沒有選擇上山,而是向山林之中去了。“丫頭,師兄今天就帶你好好遊覽一下西山。”
雖然冬夜剛開始還能夠縱情狂奔,但是進入山林之中,樹木越來越茂盛,而冬夜的速度也就一點點地減慢下來了。梅輕舞和江煒坐在冬夜身上再山中慢慢地行走着,“師兄,謝謝你,我很喜歡這裡的景色。”
山中繁茂的樹木,美麗的野花,不知名的鳥雀……無論是哪一樣都讓她喜歡的不得了。她從未見到過這般生機盎然的景象。前世之時她體弱多病,小時候長期居住在家中,後來到了梅府更是不曾有出門的機會。後來進了宮,也不過是換了一個大一點的牢籠生活,從來不曾見到這般景色。
“你若是喜歡,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帶你去踏遍千山萬水,看遍天下美景。”江煒看着梅輕舞歡喜地樣子,溫柔地說道。若是能一直看到她這般歡喜的樣子,他甘願爲她做任何事情。
“咦,小白兔,好可愛。”梅輕舞忽然看到眼前一道白影竄過,低低地驚呼一聲,聲音之中滿是歡喜之意。
江煒一夾馬腹,追了上去,“丫頭,既然你喜歡,師兄這就給你捉來。”
冬夜雖然是一匹烏騅寶馬,速度極快,但是在這山林之中卻不夠靈活。被環境限制着反而沒有白兔的速度快,之間那白兔左躲右閃,便往一片灌木之中鑽了進去。
“往哪裡跑。”江煒催動着冬夜緊追不捨,也進入灌木之中。沒想到變故突生,剛剛踏入灌木之中,冬夜前腿便是一歪,倒了下去,這灌木之中竟然有人設下了絆馬索,冬夜猝不及防之下便被絆倒了。
江煒臨亂不驚,左手抱緊梅輕舞騰身而起,右手已經抽出了腰中的秋水劍。只一瞬間,樹林之中便閃出許多黑衣蒙面人,快速地將他們圍了
起來。
江煒長劍一橫,抱着梅輕舞落到了地上,警惕地看着周圍的黑衣人,冷冷地說道:“各位是哪條道上的朋友?爲何在此暗算於我們?這麼多人卻偷襲我們這兩個少年幼女,就不怕天下英雄恥笑嗎?”
他和舞兒在山中游覽風景不過是隨意之舉,可是看這些黑衣人的樣子分明是早有準備,難道這一路上都有人在庵中跟着他們嗎?還是……他們只是無意之中撞到了什麼。
“嘿嘿,恥笑頂個屁用。”一個身材瘦弱的黑衣人冷笑着走了出來,“我們也不是什麼英雄好漢,就是些截路的山賊。我看你們兩個小娃娃衣着華貴,想來也不是尋常人家出身,交出身上的銀兩,我們弟兄就放你們走。”
早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只等着收網捉魚,沒想到正主還沒來,倒是有兩隻小蝦米一頭撞了進來。既然他把他們當做是江湖上的人,那麼他們也不介意將錯就錯,裝作是山賊。
“這位哥哥,我們沒帶錢。嗚嗚……”梅輕舞揉着雙眼,裝出一副嚇哭了的樣子,“我和哥哥是瞞着家裡人偷偷跑出來玩的,你放我們走吧。嗚嗚……哥哥,他們好凶啊……嗚嗚……哥哥,我要回家……”
“小丫頭片子,給老子閉嘴,再哭哭啼啼地,小心老子宰了你。”瘦弱黑衣人聽到梅輕舞哭喊的聲音卻很是不耐煩,瞪着一雙三角眼,兇惡地說道。
梅輕舞放下了雙手,冷冷的看着黑衣人,絲毫沒有哭過的痕跡,冷笑道,“連小孩子也不想放過,你們還真是心狠手辣啊。你們敢對我們出手,就不怕我們家裡人的報復嗎?一羣強盜而已。”
心中卻是暗暗冷笑着,這西山一向治安良好,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有山賊出沒。現在卻突然冒出來一夥蒙面黑衣人,自稱是剪徑的山賊,真當他們是小孩子,那麼好騙啊。只是現在卻也不能說破,對方人多勢衆,又早有準備,不知道師兄能不能擋住。
“行走江湖便是提着腦袋過日子,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小丫頭,你們兄妹倆今兒個落到我們兄弟的手中,那便乖乖地留下吧。若是你們的家人老老實實地拿銀子來贖人,老子還能留你們一條小命。”
“若是想要耍什麼花招,那就不要怪老子撕票了。”黑衣人既然想要僞裝,便一路裝了下來,陰陰的一笑,一揮手,“兄弟們,上,給老子綁了他們。”口中說着綁人,心中卻早已經打定主意,這裡的事情絕對不能泄露。這對兄妹麼,只能算是他們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了。
“無恥敗類。”江煒一揮手中秋水劍,招架着圍上來的黑衣人,或挑或斬,將攻上來的黑衣人們一一擋了回去。
黑衣人看到江煒年紀輕輕,卻又這般武功,也是有些驚訝,不過卻還是陰陰一笑,“臭小子,沒想到你手底下還有兩把刷子。兄弟們,將他手中的劍給奪下來。”心中卻在嘀咕着,那小子手中的劍有些眼熟啊,不知道是哪把寶劍。
江煒雖然內功還算深厚,但是劍法卻剛剛開始學習,運用還不
熟練。還要分心照顧懷中的梅輕舞,剛開始還能抵擋住,但是沒過多久就見見開始落了下風,只是勉強地招架着,汗水大滴大滴地滾落,咬牙說道,“該死!我定要殺了你們。”
“師兄,你不要管我了,你自己先走吧,我只會拖累你,這樣下去咱們兩個都走不了的。”梅輕舞本來害怕影響到江煒,所以一直不敢說話,但是看到江煒一個躲閃不及,背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傷口,頓時忍不住開口,心疼的說道。
可惡,眼睜睜地看着師兄爲了保護她而受傷,這種感覺實在是太不好受了。該死的,爲什麼她總是什麼也做不了,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更加迫切地希望變得強大起來。
“笨丫頭,說什麼傻話呢,師兄絕對不會扔下你不管的。”江煒咬着牙,揮舞着手中的秋水劍,不讓黑衣人傷害到梅輕舞。早知道就不該帶舞兒來遊玩的,若是舞兒有了什麼意外,他絕對會自責一輩子的。這些可惡的黑衣人,他定要請京兆府派人來平了他們,若是……他和舞兒今日還能離開的話。
黑衣首領指揮着手下們不斷攻擊着江煒,而他自己則是一直在觀察着。然後趁着江煒招架之時一時分心,強行從江煒的懷中奪過了梅輕舞。
“舞兒!”江煒看到梅輕舞被黑衣首領奪走,驚呼一聲,根本就不顧的身後那些黑衣人們砍過來的刀劍,直接向黑衣首領撲了過來,想要將梅輕舞奪回來。
“臭小子,不許動。”黑衣首領示意手下住手,然後將手中的刀架在了梅輕舞的脖子上,“把劍扔過來,否則我就在這丫頭白嫩嫩的脖子上來上這麼一刀,我想你也不想看着她就這麼沒命吧。”
江煒看到黑衣首領將刀架在梅輕舞的脖子之上,一時之間也不敢再輕舉妄動,只能緊緊握住手中的秋水劍,冷冷地看着黑衣首領,咬着牙說道,“放了她,我會寫信請父親送來銀兩的。”該死的,他一定會用密信的方式通知父親來救他們。
黑衣首領根本就不在意江煒的目光,手中的刀緊緊地貼着梅輕舞的脖子,“少廢話,把劍給我扔過來,否則我就殺了這個丫頭。”
“哥哥,你別管我,你快走。找……唔唔”梅輕舞自然不會眼睜睜地看着江煒就這麼束手就擒,着急地喊道,只是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黑衣首領捂住了嘴。
“鏘~”江煒手一抖將秋水劍扔在了地上,冷冷地看着黑衣首領,“我已經把劍扔了,你不許傷害她,否則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的。”他怎麼能夠眼睜睜地看到舞兒受到傷害,就算是死,他也要陪着她一起。
黑衣首領看到江煒將秋水劍扔了,示意一個手下上前將秋水劍撿了起來,又將江煒五花大綁起來,這纔將梅輕舞給放了下來。
梅輕舞先狠狠地踢了黑衣首領一腳,還沒等黑衣首領發怒,已經跑到了江煒的身邊,又是心疼又是埋怨,“笨蛋師兄,不是讓你走嗎?幹嘛還要留下來,笨蛋、笨蛋,都說不讓你管我了。你以爲你這樣很英雄嗎,你這純粹就是笨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