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出去散心
有人歡喜有人愁。
昨晚蘇老太太睡的很好,甚至晚年修養極好素來不打呼嚕的人,今晚睡的很是深沉,鼻翼只見都發出淺淺的酣眠。
早上起來,更是一臉的舒暢,起來王媽伺候穿衣,都讓選了件豔麗的,表示心情極好。
下樓的時候,幾個孩子已經在樓下了,見王媽攙扶着蘇老太太下樓,都起身問了聲,“奶奶早安。”
蘇老太太一臉和藹慈祥,將幾個孩子都看了一眼,笑笑扭頭向王媽說道,“今兒起的都很早,幾個孩子都不睡懶覺了?”
王媽攙扶着蘇老太太坐上客廳的沙發,滿眼滿臉的笑意,回道,“老太太,幾位小姐少爺都是勤快懂事的人,哪裡會睡什麼懶覺,這不早早起來,就等着和您道早安呢。”
蘇老太太笑笑,擺手讓王媽吩咐傭人準備早餐去,看到也坐在一旁的蘇非虞,更是眉眼帶笑的點點頭,心裡更是安慰。
蘇非虞接受到蘇老太太這溫和慈祥的視線,心底笑了笑,很好?
按照蘇老太太目前的反應,蘇非虞就知道,她誤會了。蘇老老太太心裡肯定認爲蘇寧兩家的關係更上一層樓,不過呢,希望一會她還能保持住。
蘇老太太素來有早上看報紙的習慣,已經拿過旁邊的眼鏡盒子將老花鏡取出來帶上,慣性的順手拿右邊的報紙,可是拿了一下沒有拿到,手裡空空的,眉頭蹙了下,扭頭看右邊,那櫃子上面沒有擺放報紙,看見王媽過來,就對着她開始抱怨說道,“這些傭人怎麼做事的,每天的報紙不是讓按時擺在這裡,今天就開始懶惰不執行了?你去看看。”
剛纔還一臉笑意的王媽,此刻已經面色異樣,很是窘迫。
窘迫的不是自己,而是擔心一會蘇老太太會窘迫起來,明明猜測高興的事情,結果卻南轅北轍,相差十萬八千里,王媽抿了抿脣角看了下不遠處在客廳和蘇未裡蘇縷煙蘇縷霧玩耍笑笑的蘇非虞,不知道該如何說起這事,擔憂的看了眼蘇老太太,然後面色扯了一點點笑意,說道,“老太太,您博學多才,瞭解時事,這報紙說的哪裡會有您不知道的。可能是傭人今天忘記了,我一會去訓訓。”
“老太太,您還是先用餐吧。”再擡眼看傭人已經飯菜擺出來了,急忙攙扶起蘇老太太起身去用早餐。
蘇老太太原本笑臉盈盈的,可是總覺得心神不安,還是吩咐王媽,“去拿了報紙我看看,總覺得今天有什麼不好的新聞。”
王媽尷尬道,“老太太,先用了早餐,一會我就去拿。”
蘇老太太已經坐到位置上,看幾個孩子也乖巧的坐下,就等着開飯,先說到,“吃飯吧,”吃了幾口,還是覺得有什麼事情,扭頭吩咐到王媽,說,“你去拿了,我吃的差不多了,先看看。”
蘇非虞正吃着魚豆腐,方塊形的美食放進嘴裡,一口咬碎,整個口腔都是魚香味道,昨晚那麼多垃圾處理乾淨了,這會吃起平時沒有多大感覺的食物,也覺得誘人可口,真是精神爽了食慾都增大。
突然聽到蘇老太太這話,擡眼看了下她仍沒拿下來的老花鏡,心裡感嘆一番,這麼着急看報紙?希望一會老太太能承受得了就行!
王媽不拿給她看,是因爲王媽先是看了報紙,哪裡知道最大版面,最大頭條,竟然就是蘇寧兩家的婚約問題,尤其看到“退婚”兩個字,驚訝擔心的報紙都沒有拿穩,這才特意吩咐了傭人,今天不用擺上去了。
可是,這天大的新聞,不看報紙就不知道了。
暴風雨前夜,總是風平浪靜。
過後,那就是瘋狂。
蘇老太太趁王媽去拿的時候,笑笑的給幾個孫子都布了菜,“多吃點,注意營養搭配。”
再看了眼蘇縷煙,問道,“你媽咪呢?”
“媽咪回外婆家了。”蘇縷煙低着頭,回答。
蘇老太太眉頭擰了下,只要蘇大伯不回家去了情人簡巧那,這秦如就回孃家,心底嘆了一聲,“只要不出去鬧就行,回孃家就回孃家。”
說着,王媽就將報紙拿了過來,戰戰兢兢的將報紙遞了過來,看蘇老太太扶了扶鼻樑上的鏡框,接過首都早報,看了一眼,難得對着王媽嗔道,“王媽,你怎麼做事也開始毛毛躁躁了,什麼事情都要我吩咐了才知道,下次注意了!”
王媽低着頭應道,“老太太,我知道了,再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
蘇非虞擡頭看去,看到原本排版很好,先是頭條,再是國際新聞,國內新聞的早報,被王媽重新疊放了下,最外面的就是那什麼娛樂新聞,先映入眼前的就是娛樂新聞“XX天王和XX天后竟然已經大婚”什麼的,不當回事,繼續吃自己的早餐。
蘇老太太眉頭皺皺,繼續翻閱,王媽看她剛纔也沒吃多少,怕知道這消息之後更是吃不下,就幫忙往蘇老太太碗里布了些菜,“老太太,我看您剛纔沒吃多少,這一大早的正是補充能量時候,您再吃點。”
“嗯。”蘇老太太擡着眼皮,透過老花鏡上方看過王媽,總覺得今早上王媽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已一樣,私下想想當做是自己從來沒有訓斥過王媽,剛纔當着幾個孫子孫女說她的話重了些,王媽心裡尷尬着。
蘇老太太也不忍再拂了她的好意,拿起旁邊的勺子,裝了個魚肉丸子,張嘴放入口腔,繼續將桌上的報紙隨意翻開,閱覽着。
魚丸剛放進嘴裡,勺子握在手裡還沒來得及放下,哐噹一聲,掉落在地上。
一瞬間,漲紅了臉,咳咳…咳咳…
шшш_ T Tκan_ C ○ 然後就是猛烈的喘氣,“呼…呼…呼…”
再砰噹一聲,蘇老太太從靠椅上跌落下來,哐當,摔在地上。
衆人都被嚇壞了,王媽急忙扶起老太太,朝着她後背拍打,“老太太,老太太。”
看到蘇老太太捂着胸口,張着嘴巴,手上的報紙順着手滑下去,桌上的餐具也被老太太這動作翻倒,噼裡啪啦掉落在地。
王媽一臉驚慌的看到地上的報紙,映入眼前的不正是頭版那條關於蘇寧兩家的事情,“號外號外!蘇寧兩家十八年的聯姻之約,竟然在昨晚斬斷!”
“老太太,老太太…您…您也別傷心。那是假的…肯定是假的…說不定這都是那些記者道聽胡說!”王媽一個勁的幫蘇老太太拍打後背,因爲她是看到這蘇寧兩家的婚約突然斷了,真是火了,一臉的愁眉苦臉,也不知道解釋什麼!
一旁的蘇縷煙蘇未裡蘇縷霧也嚇壞了,上前幫蘇老太太拍打後背,“奶奶,奶奶,您怎麼了?”
蘇非虞拿過餐紙,只見蘇老太太已經從靠椅上跌落在地,長得大嘴喘着粗氣呼吸,瞪大眼珠子顫抖着手指指着她,蘇非虞繼續慢條斯理的擦拭擦拭下嘴巴,再放下餐巾才擡眼吩咐衆人,“王媽,你趕緊去叫醫生。”
讓蘇老太太也感覺感覺窒息的味道,那種似乎被人掐着脖間,想要活下去,卻又瀕臨滅亡的痛苦。
那種想要活下去,卻又什麼都抓不住只剩下滿腔滿腹的無奈。
“還愣着幹嘛,快去叫醫生!”王媽朝着一旁的傭人就吼道。
“也趕緊去叫救護車!”蘇非虞起身,走到蘇老太太跟前,那蘇縷煙早被嚇的哭了,蘇縷霧也在一旁眼淚潤了眼,“虞姐姐,奶奶怎麼了?”
一手攙着老太太的脖頸,一手拼命拍打老太太胸口的王媽,滿臉的淚再加滿臉的悲傷,“二小姐,老太太這,這,可怎麼辦呢!”
“你先讓開!”蘇非虞吩咐道,“扶着奶奶起來。”
幾人都不知道怎麼處理,哦哦的點頭應着蘇非虞,將蘇老太太半攙扶起來,只見蘇老太太面色已經開始發青,王媽更是着急,幫着安撫她的胸口給老太太順氣,“老太太,您…您在堅持下,醫生,大夫馬上來了……”
蘇非虞站在蘇老太太的後面,緊挨着她的後背,伸過胳膊抱着蘇老太太的肚子,先緊了緊,蘇未裡頓時明白她的意思,“虞姐姐,奶奶卡到了?”
“嗯,”蘇非虞點頭,抱着蘇老太太,用力環緊胳膊按壓她的肚子,“幫我扶着奶奶。”
環緊胳膊!抱起老太太!
一!
再環緊胳膊!
二!
沒出來,仍是呼,呼,呼,喘氣!
再來!
三!
嘔…咳…咳咳…
做了三下,蘇老太太咳咳,終於將卡在嗓門的魚丸弄了出來,“咳咳,”喘着粗氣,倒在地上。
“好了好了,能呼吸了。”王媽眸框帶淚,看到蘇老太太已經恢復了一點點呼吸,急忙道。
這時候醫生也急急忙忙的進來,王媽趕忙拉着醫生走近,急忙問道,“看看老太太怎麼了?”
幾個孩子急忙讓了位置,蘇老太太算是比較肥胖的身體,蘇非虞剛纔抱着蘇老太太用力擠壓肚子,這兩三下自己就累的已經趴下,也半躺在地上喘氣,“呼!呼!”
救護車進門的同時,蘇大伯也剛剛下了車,“出什麼事了?”
那王媽已着急的不行,幾個孩子就蘇非虞還清醒點,看到這會蘇大伯已經回來了,說道,“大伯,奶奶被丸子卡到了。”
蘇大伯看着衆人將蘇老太太擡到救護車上,那醫生急忙道,“喉嚨的東西還米有弄乾淨,老太太再有哮喘和高血壓,需要趕緊送到醫院。”
幾個孩子急急忙忙跟上蘇大伯的步伐去了醫生,看到蘇非虞今天在舊宅,於是問道,“虞兒,你爸爸呢?”
蘇非虞眉頭挑挑,您剛從情人簡巧那出來,蘇父肯定這會也和涼今正在互相溫存呢,眯了眯眼,說道,“父親和涼姨去了和城公寓!”
蘇大伯脣角沉了下,拿過手機就急忙撥打,“志彥,趕緊來醫院一趟,媽生病了。”
和城公寓,正吃着早餐的蘇父,急忙放下碗筷,起身拿過衣服,“今兒,媽生病了,我要趕緊去醫院。”
那涼今先是一頓,幫他遞衣服,穿衣服的,“你趕緊去看看,昨晚非虞也跟着去了舊宅,老太太就和幾個孩子在家,怎麼會生病?”
這話,很是關心擔心的話,卻讓蘇父臉色變了變,這意思不是有點再說蘇非虞去了之後,肯定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刺激到蘇老太太,讓她生病了,蘇父想到這裡,腳步快速的走到門口,“你和芮芮酥酥先別擔心。”
說完,涼今更是一臉擔憂,“你先趕緊去看老太太,別管我們。”
哐噹一聲關了門,涼今臉色瞬間就拉下來了。
回過身,看到飯桌上臉色也是異常的蘇芮和蘇酥,只見蘇芮問道,“奶奶不會是被那個賤人氣出病了?”
“哼,病了更好!別管她們,”涼今坐下,幫着兩個女兒再布了幾道喜歡吃的菜,“再吃點。”
蘇酥嘟了嘟嘴巴,看到碗裡不喜歡吃的青菜,特意用筷子挑起來,撒嬌說道,“媽咪,我不喜歡吃這個。”
涼今眉頭蹙在一起,收了臉上笑意,嗔怪道,“小孩子多補充補充維生素。”
蘇芮笑笑,“酥酥快吃,可是媽咪親自做的,別那些浪漫滿屋那些傭人做的好了一千一萬倍。”
涼今一聽浪漫滿屋,頓時就沒有了食慾,臉色垮垮的落下,擡手將筷子放下,蘇芮一見涼今這個動作,身子靠着桌子往涼今方向傾了傾,“媽咪,你別擔心。蘇氏到時候都是我們的,還怕那個宅子不是?”
說完,對涼今調皮的笑笑,涼今頓時“嗯”了一聲,嗔怪道,“就你懂安慰媽咪。”
“媽咪,那爸爸昨晚說的股份?”蘇芮還是擔心的問道。
涼今嘴角諷刺一笑,“放心,這誓言承諾誰不會說,我也擔心着以後他反悔。昨晚就央着你爸爸已經簽字蓋章了,”說着看了眼對面苦着臉吃飯的蘇酥,“一會你和蘇酥先在家待着,媽咪出去找律師,既然你爸爸已經簽了股份轉讓協議,就要趁着老太太生病這一兩天,趕緊先將股份挪過來。”
蘇芮燦然一笑,“還是媽咪高明。”
“呵呵,算那個賤人做了件好事,”涼今想到蘇非虞,眸框都是狠毒,蘇老太太這一病,蘇大伯和蘇父肯定會先忙着看蘇老太太,公司那邊她的人才好動手,“最好死了得了!公司百分之八十的股份都在蘇家人手裡,現在我們有了百分之十五,還要想想辦法……”
蘇芮動了動腦,身子靠着桌子再往前傾了傾,“媽咪,您昨晚看那方太太的兒子,不是都廢了嗎,我們是不是……”
“不行!”涼今立馬反駁道,看的蘇芮詫異的擡頭看了眼,又擺手訕訕說道,“媽咪會有辦法的,你們彆着急。”
醫院
蘇老太太年事已高,本就有着老年病,什麼高血壓、糖尿病、哮喘的,這被丸子卡在嗓門,先是哮喘出來了,呼吸不順暢,緊接這血壓就升高了,面色紅腫,都不能呼吸了。
救護車已最快的速度到了醫院,急忙就送進了手術室,這會,醫院走廊上蘇大伯坐在一旁的靠椅上,王媽心裡急得像火一樣,在走廊走來走去,“老太太應該沒事吧。”
蘇非虞和幾個小孩子也依次坐在靠椅上,看着着急的王媽,急不可耐的一會一擡頭看手術中幾個紅字,兩手在身前握着,不斷的變換姿勢,再看蘇大伯,臉上雖有幾分着急,可是比起傭人王媽,那可真算是平靜的很。
蘇父這時候也到了,急急忙忙的跑到這裡,看到衆人,“大哥,媽怎麼回事?”
問話剛落,眼神似有似無的落在蘇非虞身上,想聽聽她的解釋,怎麼一回舊宅,老太太就病發了,而且昨晚,這孩子竟然讓他搬出去住了,蘇非虞淡淡道,“父親,奶奶被魚丸卡住了,醫生正給她弄出來。”
王媽一臉着急,“二少爺,這,老太太今早,就想看報紙,我故意讓人收了,老太太還是要看,結果看到,”說着這裡,特意看了眼面色清冷的蘇非虞,“二小姐和寧家少爺的婚事退了,當時就被魚丸卡住了。”
聽到被魚丸卡住,蘇父先鬆了半口氣,老太太不是什麼其他病症就還好,又一聽蘇寧兩家的退婚,昨晚纔剛剛說出來,怎麼今天報紙就刊登出來了,眉頭不自覺的蹙了蹙,“早報都出來了?”
蘇大伯也是驚訝,問道,“王媽,你說蘇寧兩家的婚約,作廢了?”
王媽沒有答話,只是看了看蘇非虞,蘇非虞清冷的目光閃了閃,回到,“大伯,是的,今天會召開記者會說明。”
這時候手術燈暗了,醫生拉開房門走了過來,“蘇先生,老太太沒事,就當時被卡食物卡到喉嚨,現在差不多弄乾淨,一會人就能醒過來,還有以後千萬不能讓老人家再氣着了,老太太有高血壓。”
衆人都去病房看了蘇老太太,沒有半小時,人就醒了,先是看到一旁站着的蘇父,突得一下起身,氣急敗壞的說道,“你…和寧家,那婚事沒了?”
說完,又是拼命的喘氣,王媽在一旁幫着拍打後背,讓她注意着,彆着急,蘇父看了眼一旁清冷麪色看衆人的蘇非虞,“媽,兩孩子不喜歡,就當沒有這回事。”
蘇老太太生氣的揮手就拍到牀上,“不喜歡還怎麼的,你怎麼這麼糊塗,這能作廢?”
然後轉念一想,蘇芮可是對寧天航抱着什麼態度,氣急敗壞的質問道,“是不是你家那口子的主意?”
蘇非虞心底笑笑,蘇老太太這會還是很明智,第一反應就到涼今身上,努了努嘴巴,靠着牆壁的身子起了起,上前一步,“奶奶,是非虞自己要求的,寧爺爺也已經答應了。”
“你小孩子懂什麼!”蘇老太太火氣正在冒尖,之前是有感覺出蘇非虞性子是變了很多,可是這孩子素來從小到大就喜歡寧家二少爺寧天航,自己會提出退婚,蘇老太太纔不會相信,而現在婚退了,第一反應肯定是涼今搗的鬼,看着蘇父說道,“啊!我一天不管,你們就給我鬧出事情!還想不想我活着,我死了你們才如意!”
蘇大伯不樂意了,“媽,您說什麼!”
蘇非虞笑笑,說道,“奶奶,一會和寧家的記者會,您就不用出面了,非虞會自己處理的。”
這話?
蘇老太太疑惑,這是蘇非虞嗎?
詫異的看過去,卻見蘇非虞嘴角捻笑,眸子清澈見底,“奶奶,有些東西在手裡的時候,沒人當回事,有些東西不在手裡的時候,說不定纔會意識到這物件的珍貴。”
說到這裡,蘇非虞眨了眨稀疏的睫毛,擡起眼瞼,看到蘇老太太臉色變了變,心裡就知道她聽懂了,當年訂婚是她蘇非虞,不是蘇家,不是蘇家的其他女兒,而蘇老太太卻想着整個蘇家,整個蘇家的孫女們,只要有人嫁進寧家就行。
脣角挑了一分弧度,看了蘇父一眼,說道,“奶奶,您也知道,蘇家除了非虞,還有芮小姐,最次呢還有酥酥妹妹,她們可都是涼姨的好女兒,還怕嫁不進寧家?”
蘇老太太氣的雙眼猩紅,一想到又是那個涼今做的好事,卻見蘇非虞掃了衆人一眼,“奶奶,剛纔醫生說您還是需要多休息,我們先出去吧。”
說着提步就轉身出去,蘇未裡他們也跟着一一出去,蘇父不知道以何種心情看待蘇非虞盯着她的後背看了良久,轉過頭看待蘇老太太已經面色鐵青,正準備說什麼,就見王媽給他使了個眼色。
這婚已經退了,責怪還能將婚事收回來?
再說了幾句無關緊要,注意身體什麼之類的話,蘇大伯和蘇父就出了門。
不多久,寧家那邊也給了消息,記者招待會因爲時間很匆忙,蘇寧兩家也不想將事情鬧得太大,就草草開始草草結束,“蘇寧兩家的婚事從今日起作罷。”
更有蘇非虞對着寧天航毫無感情的一句,“今日你我情斷,從今以後希望再無任何瓜葛了。”
可這事,對於八卦的記者,哪裡會這麼結束,礙於蘇寧兩家在首都的地位背景,大的淫穢的新聞發現不了,可是一些芝麻綠豆的小事,總能讓一些人過過眼福,所以以後的幾天,不是被挖出這樣的新聞,就是被挖出那樣的新聞。
“真的假的?退婚了?蘇家可是首富啊,都被退婚了?”
“是啊,不過人家寧家還是紅三代權三代呢。”
“真恐怖,要是我,我死皮賴臉都要結婚,纔不會退!”
“呵呵,好像那蘇家小姐,更厲害些,說什麼恩斷義絕啊,什麼再無瓜葛!”
“寧家少爺長的那麼帥,都沒人要!”
“你懂什麼,蘇家小姐,那才叫漂亮,我記得很早很早之前,見過她媽咪的照片,簡直美女啊,今天看的她女兒,也是天仙一樣。”
八卦無處不在,八婆也是無處不在。
“回蘇家!”
蘇老太太在醫院待了一天,就回家了,在醫院裡,即使VIP房間,竟然都有一些八卦的醫生護士,蘇老太太住在裡面,八卦來了,都沒有顧得及避開,就開始悄悄的在外面議論着蘇寧兩家的這退婚之事,蘇老太太管天管地,人的嘴那裡管的住,覺得蘇家的臉面被人丟在黃河裡,染了一身泥土腥味。
寧家對蘇非虞的態度,真是各有各的態度。
不管心裡如何,寧爺爺面上始終保持着對蘇非虞親近。
寧父仍是一臉嚴肅、最正直的那方,好就好,不好就不好,沒什麼。
寧母本就不喜歡非虞,之前只是單純的不喜歡,現在因爲這次退婚讓寧天航染了一身騷味,對蘇非虞的態度可謂是反感加反感了。
蘇非虞再來寧家時候,是寧爺爺要求的,說當年她的母親留了些東西,既然這婚退了,這些東西寧家就沒有身份沒有理由再接着保管了。
這天,天空額外的晴朗,冬日裡竟然難得的出了一次太陽,金燦燦的照耀着大地,將地上的雪花映的更是銀白銀白,踩在路面上的雪花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下了車,先是看到那天去後院的寧家管家陳叔,婚退了,和寧家沒關係了,可是對於長輩,蘇非虞還是叫了聲,“陳叔早。”
陳叔看到是蘇家二小姐,心底嘆氣一番,對於蘇寧兩家的退婚,他可是一直自責,覺得是自己不應該將那視頻拿到後院,當着衆人的面播放出來,可是轉念一想,這視頻可是實實在在發生的事情,今天不拿出來大家不知道,明天及時還是不知道,可是後半輩子長了,蘇家二小姐現在還小,可是長大了呢,長大了難道還會看不出寧天航不喜歡她,還會不知道寧天航在外面有着什麼,若真是發現不了,那就真的是她的命了,“二小姐,您來了。”
說着,將蘇非虞迎了進去,邊走邊說,“雲少爺今天在,和老參謀在客廳說話呢。”
聽到雲年在,蘇非虞步子頓了下,那才陳叔以爲蘇非虞擔心什麼,眉頭動動繼續說道,“二少爺,他今天出去了,首長夫人在。”
蘇非虞點點頭,對陳叔笑了笑,“我知道了。”
話落,人就已經進了客廳。
這次來到寧家。
沒有了很早之前的欣喜,因爲這裡住着寧天航,是她的未婚夫。
也沒有不久之前的壓抑,因爲這裡住着寧天航,是她的仇人。
而是當做去了別人家一樣,自己僅僅是一個客人,看着什麼都是陌生的感覺。
客廳是如何擺設的,那正位上坐的寧老爺子是什麼樣子,威嚴的,慈祥的,還有他身旁坐着的寧母,是端着一臉的端莊賢惠的笑,還是一副尖嘴猴腮的冷眼態度,蘇非虞都沒那個心情去管,因爲這些陌生人都不關她的事。
“寧爺爺。”清脆的聲音發出,打斷了正說着話的寧老爺子和雲年,雲年微微擡頭,看向那邊不緩不慢走過來的蘇非虞,才兩天不見,蘇非虞身上已經沒有之前的朦朧恍惚,而是微微擡着下巴,那種自信和心情的高昂在她的眸框隱隱顯現。
雲年不多話,只是聽着寧老爺子吩咐陳叔去拿了東西,再和蘇非虞絮叨幾句,“以後雖然做不了寧家兒媳,可寧爺爺喜歡你這孩子,以後來寧家,還是要當這裡就是自己家。”
寧老爺子也是看到蘇非虞眼裡的陌生和那種拒人千里,心下嘆了口氣,他總覺得,即使寧家將這婚退了,但是寧家不能站在蘇非虞的對立面,否則,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看到蘇非虞站在那裡不動,嗔笑着說道,“虞兒還怕寧爺爺再嚇唬你,站在那坐什麼,虞兒過來坐吧。”
那寧母眼裡很是不樂意,還是去幫着拿了水果擺放在桌面上,雖然不喜歡蘇非虞,可是寧家和蘇家的恩情還放在那裡,蘇非虞現在不是她的兒媳,不是寧天航的未婚妻,而是寧家的恩人。
“虞兒吃吧,是你最喜歡的水果。”客氣了一聲,寧母就坐在一旁,再不言語。
“嗯,謝謝寧阿姨。”人家對自己客氣,蘇非虞也回了禮,接過她手裡的水果,拿到手裡,不吃也沒有放下。
這時,那陳叔已經抱着一個小箱子過來,示意問道,“老參謀,都在這裡了。”
寧老爺子扭頭看了眼,示意讓他將東西遞給蘇非虞,蘇非虞放下手裡的水果,扭頭看了眼陳叔懷裡抱着的箱子,這東西是什麼?
寧母都好奇的伸長脖子看了過去,她是知道當年玉梅香是救了寧天航一命,後來救了寧家,可是她完全以爲的是玉梅香是蘇家太太這個身份,有錢,可是按照寧老爺子之前那態度,和今天這態度,那玉梅香還厲害的不成?即使退婚了,還要這麼客氣!
“這是?”蘇非虞也是一臉驚訝,當初從寒梅莊園帶回來的東西,到目前爲止她還是沒有打開沒有辦法去研究裡面裝的是什麼,去了玉梅香之前學琴的地方,可是那老師除了教她琴藝,即使她旁敲側擊,那老師什麼都不說,這會寧老爺子給的這東西是什麼?
蘇寧兩家的訂婚的一些憑藉?或者說他們蘇家給寧家的信物?
“訂下這婚約之後,當年你母親留下的。”寧老爺子回憶起當年,訂下這婚約之後,玉梅香給了一箱子的東西,說到時候蘇非虞嫁過來,蘇家肯定會爲她置辦嫁妝,她也會放心的,而這些東西,只是她外婆給外孫女的嫁妝,雖然日子還早,可希望留在寧家。
“寧爺爺,是什麼?”蘇非虞一臉好奇,將小箱子翻了翻看看,沒找到可以打開的地方,無意識的問了句,可這話讓寧老爺子喟嘆一聲,當年也是問道玉梅香,只是她笑笑,能打開是福氣,打不開就作罷。
玉梅香很是神秘,更能救了寧家,寧老爺子覺得她不簡單,所以之後纔對蘇非虞很好,不當兒媳,也當孫女一般的好,想到這,寧老爺子將這話也原原本本告訴了蘇非虞,說道,“這寧爺爺也是不知道,你母親當年說,你以後能打開就是福氣,打不開也就算了。”
聽到寧老爺子這話,蘇非虞不禁眉頭蹙了蹙,之前管家給她的東西,也是這麼個說法,現在也是這麼個說法,什麼東西,竟然都打不開,她還希望能看到母親留給她的遺物,眼底不自覺的滑過一抹失望,嘆了聲氣,將箱子抱在懷裡。
卻聽一旁的雲年說道,“總有法子的,非虞也不用太着急。阿姨既然給了你,肯定也是想考考你,看看能想到什麼好辦法不。”
蘇非虞點點頭,這東西也拿了,桌上的水果也吃了,和寧老爺子話也說了,是客人也不能留太久了,隨即準備起身告辭,卻見寧老爺子看了一眼雲年,再看蘇非虞,“虞兒,寧爺爺去年臘月去了南方,聽說那裡會在這新年正月裡舉辦飲食節,既然你在家沒事,不如陪着雲年出去逛逛,也給他指指路。”
蘇非虞驚訝,她好像和雲年不熟,可這要求,寧爺爺怎麼會提出,又聽寧老爺子說道,“我記得你曾經在南方待了幾年,地方肯定熟悉,寧爺爺去了也沒逛什麼,回來拍些照片,也讓寧爺爺看看。”
寧母一聽寧老爺子這要求,傻眼了,難道寧老爺子這意思是,蘇家和寧家寧天航的婚退了,看着那蘇非虞還行,很行,竟然想給養孫拉線?
瞥過視線看了下雲年,只見他只是端着茶蠱,淺淺酌一口,嘴角總是粘了絲微笑,藍色眸子甚是好看,可是那眸底總帶着憂傷,寧母不自覺的說道,“爸,這不大好吧。”
到時候如果真好了,雖然雲年是寧家的養孫,可是畢竟是寧家人,怎麼能娶一個被寧家已經退了的女人!到時候多丟臉,好像他們寧家非蘇家孫女不可一樣。
寧老爺子搖搖頭,“你多想了,就去逛逛。”
寧母扁了下嘴脣,不說話。
卻見雲年放下手上的茶蠱,啓脣微笑,對寧老爺子回道,“爺爺,我聽說非虞也是喜歡美食的,可能您不要求,她也會和蘇家幾個孩子去遊玩一趟。”
寧老爺子聽到這話咳咳兩聲,接過雲年遞過去的茶水潤了下喉,看着雲年小心吩咐道,“既然如此,你和他們一起去。蘇家那幾個孩子畢竟年紀都小,你還是等上一兩天,和他們一起去,路上照應着。”
雲年嗯的答了聲,蘇非虞只覺得寧老爺子這要求太過離譜,雲年這理由太過牽強,聽到自己恩恩兩下幹扯了扯脣角,說道,“寧爺爺,這次非虞還有其他事情……”
寧老爺子看過來,“剛纔還在說即使退婚了,還當我是之前的寧爺爺,怎麼這會,還陌生起來。”
蘇非虞閉了幾秒眼眸,現下最要緊的是對付涼今,她纔沒有時間沒有心情去旅遊散心什麼的,正準備再拒絕,卻聽雲年說道,“聽說早年,首都也有一些人是南方喬遷過來的,有一些有名的故居,未裡也可以去看看,他最近不是對人文地理感興趣嗎。”
有一些人?
從南方搬到首都?
故居?
蘇非虞腦袋轟然一亮,頓時明白過來他說的什麼,詫異的目光對上那如海般深邃的藍眸,他怎麼會知道?怎麼會知道她最近在做什麼!
隨即點點頭,“寧爺爺,那回去非虞和未裡說一聲,他也沒事,奶奶也好了,我們應該這兩天就能去了。”
說完,寧老爺子點點頭,“嗯,那你回去收拾吧。”
蘇非虞也再沒有多留,轉身讓陳叔就送她回去了,遠遠的聽到客廳那斷續的聲音。
寧老爺子的無奈,和雲年的淡然。
雲年那話,讓寧老爺子總覺得有些什麼,寧老爺子想到了一切可能,或許是雲年也對蘇非虞有興趣,纔想着法子幫忙,之前不是有後院那偷窺狂事件,現在又有故居事件,好奇問道“雲年,你對那蘇家二小姐?”
雲年脣邊攜了絲笑意,緩緩道,“爺爺您多想了,非虞或許需要去散散心。”
這答案雖然不滿意,可是隔着客廳的門,看了看外面,寧老爺子看了看那已經坐車離開的蘇非虞,這麼多年,蘇非虞的身份的確很尷尬。
在蘇家,有父親,有母親,卻是後媽。
在寧家,有未婚夫,卻喜歡着別人。
這孩子,如果沒有那天的事情,他都不會發現。
蘇非虞隱忍的很深,很深,真的是需要散散心,不然,她就是一株帶毒的虞美人,隨時會灼傷自己,刺傷別人,甚至同歸於盡,她也許都會做出來。
只是,蘇家?她爲何會恨,單單因爲蘇父的不關心,和後媽不喜歡的態度?
對寧家,她的眼底深處,也是按壓的仇恨,難道僅僅是因爲寧天航這個未婚夫?
總覺得不簡單,卻又像霧一樣摸不着。
想到什麼,看到也已經出去的雲年,寧老爺子急忙吩咐陳叔過來,“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