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重生之世族嫡女

“那肅王覺得什麼計劃可行?”東方月淡冷地看向了拓跋昊,對於這個美得連女子都自嘆不如,卻偏偏喜歡男扮女裝,騙倒天下男子的肅王,東方月是恨極。

當然他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恨這個當朝最受寵的王爺,他和拓跋昊的過節還是因拓跋昊好扮女裝而起。記得他初次見到拓跋昊時,拓跋昊不過十四歲,一身女裝,絕美而動人,讓他一見鍾情,大膽地向皇上和太后請求賜婚,誰知道鬧了一個大笑話,這個讓他一見鍾情的“女子”竟然是男兒身,自此,他便和拓跋昊扯上了,拓跋昊喜歡扯他後腿,他也喜歡扯拓跋昊的後腿,背後他稱拓跋昊爲妖孽。

拓跋昊拉回了飄遠的思緒,看向了拓跋磊,依舊嬌柔地應着:“臣弟還沒有想到任何計劃。”

所有人起了一身的雞皮,雖說聽慣了拓跋昊嬌柔的語氣,可是他們還是忍受不了,聽多幾句就會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東方月冷哼一聲,不說話。

拓跋磊看了愛弟一眼,又看了衆人一眼,沉冷地說着:“今天就商議到這裡,東方愛卿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吧。”

“是,臣等告退。”

除了東方月之外,其他人都依言退出了御書房。

拓跋昊退出了御書房後,立即有兩名侍女迎上前來,恭恭敬敬地跟在他的身後,隨着他一起出宮。

……

天運皇朝

信記米行。

“動作快一點,別讓王老爺久等了。”顧小璃站在米行大門口催促着那些搬運工,米行的掌櫃看到顧小璃催得那麼急,也幫忙扛米袋。

一身不變色的青衣裳,一手握着不變的鈍劍,啞奴冷冷地站在顧小璃的身邊,深如無底洞又泛着幽冷之光的眼眸盯着所有搬運工。自從一年前南宮玲瓏跟着水映月離開之後,他尋找了數月都沒有找到,又被儀長公主趕出了南宮府,不能再在玲瓏閣上方等候着南宮玲瓏歸來。他便來找顧小璃,他知道南宮玲瓏如果回來,一定會來找顧小璃的,畢竟信記真正的老闆是南宮玲瓏,所以後來他就在信記住下了,當了監管工,整天黑着一張恐怖的臉,拿着那把鈍劍盯着工人做事,大家一看到他,半分偷懶的心都沒有。

他也不要工錢,顧小璃給他一點月錢,他一分都不要,他只要三餐一宿等候小主人回來便可。

感受到身邊的男人又像殭屍一樣瞪着工人了,顧小璃扭頭白了啞奴一眼,既是拜託又是沒好氣地說着:“喂,大啞巴,你能不能別用那麼森冷的眼神瞪着我的工人們,你看他們,一個個看到你就像看到鬼一樣。”

啞奴看也不看顧小璃一眼,聽了顧小璃的話,他腳下一移,走到不遠處搬來了一張凳子,坐在米行的大門口邊上,更像一個門神一樣盯着工人們做事。

見此情景,顧小璃氣得只差沒有吐血。

兩個人相處了近一年,始終不對盤。啞奴不會說話,但他能聽,顧小璃說什麼,他都會和顧小璃對着幹,哪怕他心裡很佩服顧小璃的經商之道,可面上,他就是視顧小璃爲刺。

顧小璃對他更是錯綜複雜,看到他那張被人傷害過的臉,顧小璃感到心疼,私底下幫他遍尋名醫,想醫好他的臉,可她也看不慣啞奴的冰冷。她記得一年前啞奴並不像此刻這般冷的,是自從玲瓏失蹤後,就變得這般冰冷了,活像一座冰山一樣。她也試着想用好的語氣和啞奴相處,可是啞奴對她不理不睬,她就忍不住槓上了。想到南宮玲瓏說,啞奴是個不錯的男人,讓她抓着機會,她又臉紅心跳,一年的相處,她發現南宮玲瓏說得一點也不假,啞奴醜是醜,啞是啞,但是一個好男人。也正因爲如此,她對啞奴才顯得錯綜複雜。

她是個聰明人,信記在她的經營下生意蒸蒸日上便可以看出來,她看得出來,啞奴心裡已經有人了,那個人既使他不敢高攀,也不會再讓其他女人進駐他的心。

在啞奴的監視下,搬運工們動作迅速,很快就把三車大米裝好車了,然後顧小璃安排一些人把米送到王老爺的家裡,也吩咐了一個小工頭代掌櫃向王老爺收取米錢。

送走了一批大貨,顧小璃才走到門前,站在啞奴的面前。

啞奴擡眸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就別開了視線。

“郡主回來了,你知曉吧?”顧小璃不在意他的冷淡,清淡地問着,那雙閃爍着慧黠的大眼卻沒有錯過啞奴臉上不輕易表露出來的任何情緒,她知道啞奴雖然天天跟在她的身邊幫她監管着信記名下數百名工人,卻不曾錯過打探南宮玲瓏的消息。

太后崩了,南宮玲瓏一回京就進宮了,這些事情早就傳遍了整個京城,她相信啞奴是知道的。

啞奴點了點頭,他是知道,但又能如何?此刻南宮玲瓏重孝在身,還在皇宮裡頭,他是可以偷偷進宮去找她,可找到她後,他又能怎樣?還不如在這裡等着南宮玲瓏找來,他相信南宮玲瓏一定會來找他和顧小璃的。

“你不想去看看郡主嗎?”顧小璃也搬了一張凳來,在啞奴的身邊坐下,有點訝異地問着。

米行的掌櫃和夥計們看到大掌櫃和啞奴又坐在門邊上說着話,都見慣不怪了,各自忙着各自的事兒。

啞奴抿着的脣動了動,最終也只能用點頭來回答顧小璃的問話。

“如果想……”顧小璃看看外面的天色,大雪還在下着,她懷疑這一次的雪要下到過年,“晚上進宮看看吧,我也想知道郡主怎樣了。最近,我的心裡總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我擔心郡主呢。”

皇宮是是非之地,郡主此刻還住在皇宮裡頭替太后守孝,其實郡主只是外孫女,按道理是不必在宮裡守孝的,可是皇上非要長公主和郡主母女倆住在宮中,說太后生前最疼愛她們。顧小璃總覺得皇上此舉有點問題,可她又想不到有什麼問題,因爲那般解說合情合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太后最疼愛的便是儀長公主母女以及雅親王。

顧小璃最擔心的便是太子妃,因爲她知道太子愛的人是南宮玲瓏,也聽說太子大婚至今不曾和太子妃圓房,太子妃恨南宮玲瓏恨得牙都要掉了,此刻南宮玲瓏還住在皇宮裡頭,太子妃肯定會藉機整治南宮玲瓏的。再怎麼着,陳青桐已經是太子妃,輩份上已經高南宮玲瓏一等。

啞奴想了想,便點了點頭。

他站了起來,拿着他的鈍劍向外走。

“你去哪裡?現在才上午,你就急着做準備了嗎?”看到啞奴立即就走,顧小璃心裡又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

啞奴停下腳步,扭頭看她,然後指了指南面。

顧小璃順着他所指的方向,忽然心領神會,她今天要到位於京城南門方向的信記錢莊看帳,還要順便去收一些帳,啞奴是要陪她一起去。

顧小璃立即也站起來,跟着啞奴離開了信記米行。

信記的帳沒有人敢不還,因爲有啞奴在。

兩個人不坐車,不坐轎,就這樣結伴在大街上走着,顧小璃身爲信記大掌櫃,她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因爲她知道啞奴和她雖然不對盤,對她的安全卻很負責任,所以她走路,也不敢有壞人打她的主意。

……

皇宮,靜安宮。

上了香之後,南宮玲瓏便退出了太后的靈堂。

雖說是守靈,她也不必一直守在靈堂前,只要早午晚上香便可。

“瓏兒。”一聲低沉溫厚的嗓音傳來,接着便看到也是一身素白色朝服的寒曜走進了靜安宮。

“曜哥哥。”南宮玲瓏擡眸看到是寒曜,又看到寒曜身邊還跟着一起前來上香的陳青桐,便淡淡地叫了一聲,然後又淡淡地向陳青桐福了福身,說着:“見過太子妃。”

陳青桐不理她,也不叫她平身。

“瓏兒,不必向她行禮。”寒曜看到身邊的女人對南宮玲瓏不理不睬,立即沉下了那張溫和的俊臉,趕緊上前要扶起南宮玲瓏,連他都捨不得讓心愛的瓏兒行禮,陳青桐居然敢。

“殿下,怎麼說,本宮也是太子妃了,未來的國母,玲瓏郡主只不過是郡主,現在還是假貨的郡主,難道本宮還受不起她一個禮嗎?”陳青桐看到寒曜護着南宮玲瓏,立即語出嘲諷。

一直高貴端莊的儀長公主竟然不是皇室血脈,一直凌架於她之上的南宮玲瓏竟然只是個皇室假貨,她無法再壓抑自己的語氣不帶嘲諷。半年來,在寒曜這裡受到的冷落,此刻看到情敵,她自然要好好地羞辱情敵一番。她得不到寒曜的愛,但她死也要佔着太子妃一位,不讓南宮玲瓏奪走,就要讓南宮玲瓏屈於她之下。

“如果不是父皇母后,你連妾都不如。”寒曜陰冷地掃向了語出嘲諷的陳青桐,便把南宮玲瓏扶了起來,看也不再看陳青桐一眼,拉着南宮玲瓏就向太后的靈堂而入,上了香後,又帶着南宮玲瓏離開靜安宮,存心冷落和羞辱陳青桐。

陳青桐氣得肺幾乎都要炸了,但她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緊緊地咬着銀牙,看着在她眼裡是狗男女的寒曜和南宮玲瓏走出靜安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