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拳和天霸,你們兩個小子,這麼熱鬧的事情也不叫我一聲,是不是怕我這把老骨頭走不動,給你們兩個添堵?”
一個花甲老者邁着緩慢的步子,緩緩的走了進來,雖然年齡頗大,但腳步卻蒼松有勁,沉穩矯健,如果不是年齡太大,別人還會以爲此人是年輕小夥。
“太爺,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黑拳和天霸兩人同時站了起來,尊敬的給老人行禮,也不知道老人是何身份,竟有如此威力,讓川沙兩大巨頭給他行禮。
老頭也不搭腔,徑直的就在天霸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天霸並沒有因爲老人的無禮而生氣,相反,他還很貼心的走到老人的前面問道:“太爺,今天你來到底有什麼事啊?”
“什麼事?”老人冷哼一聲,鏗鏘有力,微帶怒氣道:“你們兩人背地裡搞得那些小動作別以爲我這個老東西不知道,最好都給我收斂一點,這段時間在嚴整,如果不小心你們哪個牽涉其中,我也保不住你們。”
“太爺,你還年輕呢!”黑拳畢恭畢敬的端了一杯茶給老人,道:“太爺,我們也知道最近川沙不太平,聽說最近興起了一個叫劉華文的人,也沒見過,不知道太爺對此人有沒有了解?”
“瞭解一些!”太爺對黑拳的態度要稍許好些,不過並不算友善。
“劉華文此人擅長攻心之術,而且聽現在洪幫,不對,華聯社的人說,此人手段極爲毒辣,凡是他想得到的東西都會一一奪取,你們兩人最好還是小心點,畢竟地下黑拳在川沙眼紅眼黑的人不少。”老人老態龍鍾,教訓起兩位大哥來頭頭是道,兩人連忙點頭,表示對老爺子話得尊敬。
“不會吧,此人竟如此膽大,他也不看看川沙是什麼地方,連青幫那羣人來都要退避三舍,更何況他這個混小子?”黑拳的腦袋相比天霸要簡單一些,他是一個直腸子,有什麼就說什麼的人,在平日裡得罪了不少人,不過慶幸他的拳頭較硬,否則,早就死在川沙的流彈之下了。
“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天霸暗罵了一句,解釋道:“現在的年輕人,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大了,太爺,我們要不要找一個機會拾掇拾掇他?”
“這倒不必!”老人分析道:“按照目前的形勢來講,此人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動作,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你們兩個最好這段時間給我齊心一點,要不然這板凳,沒得坐,反正想坐的人很多。”
“請太爺放心,我們兩個一定會互相幫忙的,黑拳,你說對不?”
“嗯,太爺儘管放心,攘外必先安內這個道理我懂。”
“既然這樣,那我就放心了,你們繼續玩,我這把老骨頭經不起這麼折騰了,走了!”老人站起身子,目光如炬,瞥了天霸和黑拳一眼,兩人頓時噤若寒蟬,臉色泛白。
“太爺,多玩會吧,今天晚上的比賽很精彩。”天霸見太爺有點不高興,想出言挽留。
其實他還是有點私心的,因爲今天晚上是他對陣黑拳,如果自己的拳王打敗了黑拳的拳王,那必然會博得太爺的好感,到時候漸漸的和太爺走進,黑拳自然而然就被太爺給疏遠了。
“對啊!太爺,再待一會兒吧,反正你老也難得來一次,不是麼?”黑拳知道天霸是何心思,不過他對自己的拳王有信心,所以他才力邀太爺留下。
“你們兩個那點心思以爲我不明白?既然你們兩個都想讓我親眼見見,那我就留下來看看,事先挑明,不管你們今天哪個人勝出,都不會改變我的初衷。地下黑幫是我親手建立起來的,我不想毀在了哪個人的手裡,你們兩個人都是聰明人,應該能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太爺,我們明白!”黑拳和天霸兩人都不敢再說什麼。
劉華文幾人也注意到了天霸那邊情況的不對,黑拳和天霸兩人之間一直有些隔閡,不過這麼多年了,兩人一直都沒有動手,其實有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爲那個太爺。
特1在劉華文的身邊好奇的打量着那個太爺,這個人他覺得很熟悉,可是又想不起到底是誰,特2也在思索,到底是誰,竟然有如此威力?
也在兩人陷入深思的時候,劉華文突然提醒道:“太爺,地下黑拳的創建人,凡是想靠地下黑拳爲生的人,都必須經過他的同意,只要此人點頭,你就有資格建立自己的堂口,而且不會被人查辦,據說此人的姐姐是法租界管事的大姨太,也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
“這個太爺,不簡單吶!”特1見那人的舉止,絕非常人。
“的確,此人很不簡單。”劉華文繼續給兩人解釋道:“此人以前是川沙一代的地痞,小混混,後來姐姐出頭了之後,他就跟着姐夫一起混吃混喝,逐漸的,有了自己的人緣,憑着一些關係,在川沙開了第一家黑拳市場,那個時候上海灘還沒有現在這麼亂,當時國人的地位並不高,能夠涉足川沙,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代表此人還是有些頭腦的。漸漸的,此人幾乎統一了整個上海灘的地下黑拳市場,網絡人才,培養了黑拳、天霸、獨眼三個,門徒,獨眼在三人之中最爲機警,地位很高,也很服衆,後來太爺就把十里洋場那邊的地盤全部傳給了獨眼,川沙這邊的都交給了黑拳和天霸兩人,讓兩人形成對峙,互相都不會落了下乘。太爺是一個極爲聰明的人,因爲黑拳和天霸兩人的上進心比不上獨眼,所以特意安排兩人之間較勁,一旦兩人出現衝突,他總會第一時間出現,及時的解決這些問題。現在這位太爺老了,已經很少管這些事了,不過他的威望還是很高,起碼在黑拳市場沒人可以比。”
“那文哥,等下我們還動不動手?”特1表情嚴肅的問道。
“靜觀其變,等下再看情況!”劉華文看着場中變化,如果太爺在,他斷然是不敢動手的,爲什麼這麼久沒有出江湖的太爺會出現,這有點讓劉華文摸不着頭腦,太爺此人生性懶散,習慣了逍遙自在,讓他主動選擇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在主持人的一聲令下,臺上的兩位拳王比賽正式開始。身穿紅色衣服的,是天霸的拳王,而黑色衣服的,自然就是黑拳的拳王,還未交手,兩人之間就已經摩擦出了火花,互相的眼神都牴觸地方,火藥味十足。
臺上的人澎湃,臺下的人自然也很激動,大家都很期待這兩位“大牌”的博弈,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到底會鹿死誰手,還很難下定論。
儘管如此,臺上的人並不着急,雙方都在冷靜的試探對方的身手,放發現旗鼓相當的時候,兩人都採用保護的打法,以退爲進,以守爲攻,比賽自然也就變得簡單起來。
觀衆們就不滿了,兩人如此保護,難免讓人有點焦急,大家都想看到一餐饕餮盛宴,可是照目前的情況看,似乎不會起太多的漣漪,已經過了三局了,如此平淡下去,草草收場,花這麼多錢,還真沒什麼看頭。
太爺眯着眼,對着天霸和黑拳道:“你們兩人讓他們別畏手畏腳了,這是黑拳比賽,應該好好投身戰鬥,如此嬌柔,哪有激情可言,以後要是那些肯定出錢的金主,都走了,咋整?”
“明白!”黑拳和天霸兩人都私下去安排自己的拳王下一個回合的事情,也許下一個回合,會註定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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