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宴會結束,幾人分道揚鑣,劉華文上了自己的車,徑直的就往華聯社趕。
今天晚上的酒喝得不少,許多認識的朋友你來我往的,漸漸就喝醉了。
等劉華文達到華聯社門口的時候,有一個人似乎早就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
“文哥,你來了……”
曹信在一旁替劉華文把車門打開,愧疚的看着身體略微有些發福的劉華文。
劉華文詫異道:“信子,怎麼了?”
曹信哭哭啼啼道:“文哥,我想一輩子跟在你的身邊!”兄弟們都是第一次見到曹信哭泣,大家都有點心疼,劉華文也想起了和曹信在一起的日子,在他心裡,曹信一直都是他的兄弟,不過劉華文這個人很奇怪,就算是心裡把你當兄弟,但只要你背叛過他,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因爲任何事情,只要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劉華文一隻手搭在曹信的肩膀上,拍了兩下,原地踱來踱去,爲難道:“信子,有什麼話進去再說吧,外面說話也不方便。咱們兩兄弟進去好好談談,也好敘敘舊。”
曹信抹掉晶瑩的淚水,苦笑道:“文哥,曹信以前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我現在知道錯了,請文哥看在這麼多年的份上,就讓我重新回到你身邊吧?”
說着,說着。曹信的雙腿就跪在地上,兄弟們去攙扶他,他也不肯起來。
最後,劉華文只好妥協,親自去攙扶曹信。
曹信倔強的道:“文哥,你不答應信子,信子今天就不起來了。我就想一輩子跟在文哥身邊,鞍前馬後,和文哥一起打天下。”
劉華文吼道:“你要是再不起來,小心我抽你!”
曹信咬着嘴脣,堅持道:“文哥,說什麼我也不起來!”
劉華文怒道:“信子,你知道我最討厭別人要挾我了,難道你想要挾我?你千萬不要讓我爲難,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
曹信知道劉華文的脾氣,說一不二,他哭着從地上站了起來,顫抖的看着眼前的文哥,也許兩人之間真的再也不是以前兄弟關係了。感情漸漸的,就疏遠了。
時間可以淡化一切,包括兄弟情!任何兄弟情都會被時間沖淡,也許一年,兩人還可以在一起喝酒,聊天,但兩年,也許兩人頂多招呼一聲…….
因此有些失戀的人常說,時間是治療受傷最好的一劑良藥。因爲在你身邊的人,不斷給你關懷,不斷給你溫暖,終有一天,你會被感動,忘掉以前所有的悲傷。
“走,進去喝酒!咱們只談風月,絕不牽涉其他!”
劉華文一隻手攬着曹信的肩膀,跨步走了進去。
曹信一直在旁邊瞥了一眼劉華文,發現他表情並沒有多少變化,曹信的心情跌入低谷。
劉華文吩咐下人弄一桌上好的飯菜,並且拿兩罐上好的女兒紅。
曹信進去和以前的兄弟們打招呼,大家都還是很熱情,畢竟以前曹信在兄弟們中的威信還是很高,而且現在劉華文和他之間的關係似乎很有可能回到從前,大家哪敢輕視。
半晌,下人就拾掇好了琳琅滿目的一桌飯菜,肚子有些餓了的劉華文開口道:“信子,吃啊!千萬別客氣,我肚子可餓壞了!”
說完,劉華文矯健的就開始吃飯,這個速度……和那個時候當苦力沒有什麼區別。
俗話說得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曹信見到這個場景,突然回到了以前,劉華文、他、歡子,三人一起在碼頭做苦力的時候,每天吃着白饅頭,幾人也過得津津有味。那個時候偶爾劉華文還會從家裡帶一些醃製過的鹹菜來,漸漸的,三人之間就形影不離,關係達到了一個非常要好的高度。只不過現在,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
“信子,吃啊!你怎麼不吃?”
說着,劉華文夾起一塊回鍋肉,放在曹信的碗裡。
曹信感動的差點哭了出來,他苦笑道:“文哥!還記得以前我們去碼頭做苦力的事情嗎?當時你第一天來我們碼頭做事,那個時候工頭不相信你可以,然後你一個人舉起了三包麻袋,讓工頭大吃一驚,漸漸的,你就留在了我們中間,當時我、你還有歡子我們三個人關係要好,每天都會在一起吃飯。那個時候窮,吃得都是硬饅頭,偶爾的時候你會從家裡帶一些你母親親自醃製的鹹菜來下饅頭,我和歡子一直都很佩服你,就這樣,我們三人成爲了很好的兄弟。”
劉華文噎了下,喝了口水,道:“記得啊!怎麼會記不得!那個時候歡子最喜歡打架了,老是惹是生非,每次都是我們三個一起去解決。不過信子啊,過去的事情就是過去了,時間在變,人也在變,你去追逐,回憶也沒有用,你懂嗎?”
曹信再也憋不住,眼淚唰唰唰的從黑色的眼眸裡面直流。
“文哥!我不苛求可以回到從前,但我這次真的想和你一起打天下!你也知道,我打理龍虎堂也是井井有條,哪怕呆在你身邊,替你開車,我也幹!”
“信子啊!”劉華文長嘆一聲,走到曹信身邊,把酒罐打開,給曹信把酒倒滿,道:“信子,你要相信,咱們心裡都一直會有這個兄弟的,只不過現在大家都長大了,你也應該有你的事業了,老跟在我身邊,也不合適啊!”
“文哥!上次的事情是我的不對,可是……那個女人我已經把她踢開了,文哥,你就隨便給我找一個位置,讓我留在你的身邊就好。”
“信子啊!是金子放在哪兒都會發光的,你先在龍虎堂好好幹吧,等你在那邊出息了,再來投奔我也不遲啊!起碼證明了自己的價值,你說呢?”
“文哥!……”曹信嗚咽的說不出話來。
“別哭了!哭哭啼啼的哪像個爺們!”劉華文也不知道說什麼,曹信畢竟是他的兄弟,只不過現在他不可能讓兩人回到以前……錯誤他不會允許自己再犯第二次。
“來,喝酒!喝酒!”劉華文把酒端給曹信,道:“今天不談其他的就喝酒,咱們兄弟好好敘敘舊,誰要是再提其他的事情,可要罰酒三杯。”
“好!”曹信點頭道:“文哥,來,我們喝!”
一杯酒下肚,劉華文給曹信聊道:“信子,你說歡子他現在還活着咱們三兄弟一起,該有多好?雖然這些都是過去了,但我從來不曾忘記,徐歡是我的好兄弟,你曹信也是我的好兄弟,你們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可是信子,我並不是真的不要你在我身邊,其實這件事情我也思慮了很久,你是金子,就應該出去發光,我不希望你一輩子呆在我的身邊,受到我的約束。你現在想回來只是暫時的,但經過時間和歲月的洗滌,你會慢慢長大,到時候,咱們兄弟可以一起站在這個世界之巔,鳥瞰衆生。”
曹信皺眉道:“文哥,其實我之所以如此迫切的想回來,是因爲我覺得對不起你!因爲一個女人,導致我們兄弟反目,我內心非常不安,這些天我一直都在反思自己,覺得自己太混了,和文哥這麼多年的兄弟,竟然做出如此背信棄義的事情來,文哥,對不起,你原諒我吧!”
“信子,過去的事情就別提了吧!我一直都沒有生你的氣,說實話,我可是一直都把你當親兄弟看待的。你也別放在心上了,過去了,就隨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