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形修長的男子推開擊劍館的大門,大步走來,行動如風。縱然是穿着便裝,身上濃厚的軍人氣息也遮掩不住。看着他和風白露略有些相似的容貌,陸景想起昨晚凌雪月的話:風道阻最近有兩週的探親假。
“哥,你回來了。”風白露驚喜的說道,上前幾步迎着哥哥風道阻,“怎麼回來都不給我打電話啊?”兄妹間的感情很好。
風道阻哈哈一笑,“剛到家,聽爸媽說你在這幾天都泡在這裡,就過來了。”又說道:“再不回來,我妹妹就要給人拐走了。”
“哥…”風白露略有不滿。她不喜歡風道阻干涉她的事情。以她能夠在英國劍橋大學控制畢業時間的智商,對自己要什麼,相當清楚。
風道阻沒有理會妹妹,走到陸景面前,和陸景握手,“幸會,我叫風道阻,風白露的哥哥。”他重點強調他是風白露的哥哥。這是,他現在和陸景見面的身份。
“你好。”陸景從容的說道,手上傳來巨大的力道。痛苦的感覺從右手手掌處傳來。陸景臉色微變。他參軍1年的底子顯然比不上在軍中摸爬滾打多年的風道阻。
陸景沒有出聲,平靜的看着風道阻,嘴角慢慢的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風道阻這個“下馬威”讓他不以爲然。
風道阻對陸景這抹微笑感到尤其的憤怒,他被小瞧了。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三分。
風白露蹙眉道:“哥,你差不多就可以了。”本來,她哥和陸景握手的較量是男人間打招呼的方式,她沒有必要阻止。只是,她哥有點過分了。
陸景道:“白露,不用擔心,打個招呼而已。”說着,對風道阻道:“風上尉,我們握手的時間有點長了。”
風道阻比風白露大三歲,比他還小一歲,畢業於華夏軍事大學,目前是某山地旅的上尉連長。
風道阻撤下手,輕蔑的看了陸景一眼,道:“陸少,京城裡的人都說你身手很好。白露這裡場地也夠寬敞,我們練練?”
“我很久沒有打過架了。”
風道阻立即斜睨了陸景一眼,冷哼一聲,不以爲然。連他這一關都過了,還想着讓他妹妹當他的情人?
“但是,和你打一架也行。”陸景話鋒一轉,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丟在地上,直接表明態度。風道阻太過於囂張。他和王燦在京城裡打架的時候,這小子還不知道在那個犄角旮旯裡面玩。
“好,你有種。”風道阻挽起衣袖,準備和陸景打上一場。心裡對陸景的印象稍微好了一點。男人嘛,得有一點擔當。
風白露卻是氣個半死,她今天把擊劍館的人全部給請走,不是爲了和陸景說話方便。要是那樣的話,去大唐雨景裡面要一座莊園,說話不知道多舒服。
她今天的安排是還有後續,誰知道會被風道阻這個滿腦子暴力的肌肉男給攪黃了。
“風道阻,你今天要是和陸景打架,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哥哥。”風白露指着已經拉開架勢和陸景對持的風道阻的鼻子說道。
風道阻的氣勢就鬆了下來,在家裡面,終究是白露要得寵一些,但是,妹妹和陸景的勢頭很不對,他必須要讓陸景知難而退,“白露,這件事你說了不算。”
風白露還要再說,陸景喊了一聲,“白露…,不要再說了。”風白露平常挺精明大方的一個女孩子,今天怎麼辦事這麼黏糊?這場架,不打也得打。況且,他也不能容忍風道阻的挑釁。
風白露見勸不過,鬱悶的嘆口氣,走到一邊。
偌大的場館中,只有陸景、風白露、風道阻三人。陸景和風道阻在一條練習劍道上拉開架勢。陸景打架,靠的是爆發力、體力以及軍體拳的技巧。但是,這些優勢對上風道阻就不那麼明顯。
“再來…”風道阻越打,信心越足。甩了甩髮麻的拳頭,衝着陸景吼道。極爲亢奮。
短短一分鐘的交手,他確信陸景的打架水平確實在平準線之上,很有兩把刷子。但是,最多下一個回合,他就能把陸景ko掉。
從進擊劍館開始,他就沒有提過陸景的身份,但是這並不表示他不在意。打架的時候,一些比較陰的招數不能用。什麼撩陰腿,叉眼睛都不行。所以,陸景能在他手上支撐這麼久。
陸景呼吸有些急促。倒不是體力不好。他每天都會鍛鍊,一般都是游泳,或者在健身房跑步。再加上吳晚觀的羅道長教了他一個養生的拳樁。他的體力可以和歐洲的足球運動員相比。
但是,他打架的技巧不如風道阻,抗打擊力不如他,接下來的一個回合,他就會被風道阻狼狽的打到在地。
“啊…,來!”風道阻衝上前,鐵拳雨點般的落下。陸景招架不住。一個破綻露出,風道阻右手一拳砸在陸景的臉上,他看這張臉不爽很久了。剛剛陸景居然還笑他。打人要打臉。有這個機會,他當然要抓住。
“啊…,二哥。”風白露驚呼一聲,有些無助的閉上眼睛。她不用想都知道風道阻接下來要說的話:陸景,你要是再糾纏我妹妹,見一次打一次。
以前,她在學校裡被男生糾纏時,都是她哥出頭的。只是,現在怎麼都覺得這個場景讓她心裡異常的不痛快。
“砰--!”如同沙袋被打飛落在地上的聲音。
陸景沒有飛,飛得是風道阻。陸景一記窩心腳把風道阻踹飛了一米多。
“堵對了。風道阻果然不敢出全力。”陸景心裡的念頭一閃而過,快步上前,追着風道阻一頓猛打。風道阻一口氣沒有緩過來,陸景是打架的老手。五分鐘後,將風道阻打倒在地。
“呼---”陸景坐在地上,看着靠在牆角邊的風道阻,咧嘴一笑,嘴角有一抹血跡,“小風,你服不服?”
以他在京城世家子弟中大哥級的“江湖地位”,風道阻還比他小一歲,叫他一聲小風是很給面子的叫法。
一旁的風白露看得目瞪口呆。她親眼看到陸景把她哥給揍了一頓。打的沒有還手能力爲止。她哥的身手,她可是相當清楚的。這確實是陸二哥做事的風格。從來都不會廢話,幹倒再說。
“服個屁。”風道阻輸陣不輸人,靠在牆上,“陸景,要不是我打你臉的時候留了七分力,你根本就沒有機會踹到我。”
廢話,陸二少要是給他一拳打得滿臉開醬油鋪,可以肯定的說,他兩週的假期絕對泡湯,以後回京城出來玩都得小心點。
陸景這種人的能量不是他們自身的武力值,而是所能調動的力量是否強大。他只是軍中上尉,又不是什麼全軍大比武的冠軍。陸景找兩個狠茬子就能很容易收拾他。
陸景嘿的笑了一聲,回頭對捂着嘴驚訝的說不出話的風白露道:“白露,把我的煙拿過來。就在地上外套裡面。”
“二哥,你沒事吧?”風白露把煙拿給陸景,拿紙巾遞給陸景。要不是她哥看着的,她都想給陸景擦一下嘴角的血跡。她哥拿一拳力量不輕。
從外表上看,絕對是陸景要悽慘得多。
陸景對風白露點點頭,掂出一顆煙,點上愜意的吸了一口,把煙盒與紀梵希(givenchy)打火機丟給了風道阻,道:“小風,要是我告訴你,我是故意讓你能打到我的臉呢?”
風道阻給陸景一口一個小風叫的心裡起火,但是聽到陸景的話,不免認真的看了陸景一眼。
要是陸景說的是真的,他輸的就不冤。顯然,陸景摸到他的心理,大膽的堵了一把。並且最終取勝。
“陸二少,有你的。但是,你和白露的事情,我是不會贊同的。”風道阻抽着陸景丟來的中華,吞雲吐霧,沉默了一會,索性挑明的說道。
“哥,你這是什麼話啊?我和二哥可是清白的。”風白露嬌嗔的說道。清不清白,她心裡清楚。但是在家人面前,可不能承認。越早挑明,對她和陸景的感情越不利。
風道阻鼻子裡哼了一聲。陸景擺擺手,打斷了風道阻的話,“小風,我和白露的事情,你不要多過問。”
“我是她哥,我憑什麼不能過問?”風道阻梗着脖子說道。
陸景抽着煙,道:“你打架打輸了,總得付出點什麼吧?戰敗者沒有人權。”
“我靠!”風道阻鬱悶的要吐血,猛的吸了幾口煙,早知道這樣,他就不留手了。保證把陸景打得連他媽媽都認不出來。風道阻坐着抽了一支菸,氣咻咻的離開了風景擊劍館。
風白露坐到陸景身邊,心疼的給陸景擦着血跡,“二哥,別抽菸了。我給你擦一下,我去買點紅藥水,你等一下。”陸景的眼睛上還有些烏青色。
陸景握住了風白露的素手,她的小手異常的柔軟,握在手裡十分舒服,“白露,不用了,陪我說會話。”
他沒有料到只是來和風白露見面而已,就鬧出偌大的一場風波。這場架打得他筋疲力盡。
寬敞的擊劍館中,陸景和風白露坐在一起說着話,很隨意的閒聊。兩人隨意聊天的姿態,可是把擊劍館中監控室的某人給急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