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蘭桂坊的天下第三酒吧,陸景和許雪、葉靜雨一起來過。前些時候,兩人在黃海呆了幾天之後,葉靜雨去美國處理彩虹基金的事務。許雪去視察和華銀行紐約分行的情況,和葉靜雨一起前往美國。
夜幕降臨,霓虹閃爍。黃色的保時捷停在了繁華的天下第三酒吧門口。陸景和風白露一起下車後走進酒吧。嘈雜的音樂聲撲面而來。酒吧中人頭洶涌。
陸景禁不住皺皺眉頭。他一向是不喜歡太熱鬧的場合。
正在四處觀望,尋找着鬱曉嵐身影的風白露留意到陸景的表情,歉然的道:“二哥,我們坐一會就走吧,把保鏢留一個給曉嵐,想必也沒人能佔她的便宜。”
“好。”陸景笑着點點頭,在風白露清冷嫵媚的臉蛋上輕吻了一口,“等會兒,我們倆換一個安靜的環境說話。”風白露今天穿着休閒的短袖淺灰色水墨山水畫t恤,修身的白色七分褲,腿臀繃的曲線畢露。美麗動人。
“二哥…”風白露嬌嗔了陸景一句。牽着陸景的手往酒吧東面的卡座走去,她已經看到正在揮手的鬱曉嵐。
許久不見的鬱曉嵐笑眯眯的和陸景打了招呼,眼神從陸景身上刷到風白露身上,憋了半響,道:“陸景,你以後可得對白露好一些啊。”
陸景哭笑不得。他還沒有和風白露談未來的事情。
這個話題有些尷尬,風白露體貼的岔開話題,道:“曉嵐。不給我介紹下你的朋友嗎?”
以風白露的美貌,氣質。剛走過來就讓卡座處坐着的七八名男女將目光集中到她身上。這時,鬱曉嵐一一介紹。衆人紛紛笑着打招呼,“風白露,你好。”
鬱曉嵐給陸景介紹的身份是她嫂子的表弟。最後給陸景、風白露介紹一名身材中等,皮膚黝黑的男青年:“這是施白,我的朋友。今天我們能來免費蹭吃蹭喝,就是他的關係。今天包場的華宇是他哥們。”
陸景眼睛裡閃過一絲異色,他聽丁靈說過這個名字,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和施白握手。問道:“你認識董冰吧?”
施白一愣,隨即有些明白過來,鬱曉嵐嫂子的表弟只怕和董冰認識,“嗯。陸景,你和董冰…”
“我和董冰是高中同班同學。”陸景笑着說道,落座之後,問道:“你還在淡溪大廈裡面工作?”他漸漸的想起丁靈給他說的事情。主要是董冰處理事情的手法讓他印象深刻。昨天晚上他還和董冰、丁靈一起吃過飯。
施白不好意思的搓搓手,坦然的道:“我換了工作。現在在瑞豐公司做外貿。主要在外面跑業務。”
他給董冰拒絕、激勵之後,放棄了穩定it男生活。轉向外貿業務。主要是看中了業務的提成。以及日後單飛的可能性。
卡座這裡都是參加工作不超過5年的年輕人,說話都很隨意。陸景饒有興致的和施白聊了幾句,便陪着風白露說話。坐了一會準備告辭時,酒吧的舞臺上走上一個穿着西裝的男子。以麥霸的姿勢拿着話筒道:“非常感謝大家。感謝大家能來我華宇的這個酒會。ok,廢話不多說,讓我們盡情的享受這個夜晚吧!喔耶----!”
說着。從舞臺上跳下來。酒吧裡頓時一片叫好聲,鬼哭狼嚎一般。
風白露看着陸景嘴角露出的無奈微笑。禁不住莞爾,“二哥。你從來沒有來過酒吧體驗生活嗎?”
“那怎麼可能?只是不太習慣而已。我喜歡有秩序的地方,對酒吧的混亂有些反感。”陸景笑着說道。看了看正在和施白說話的鬱曉嵐,心裡大致有數。
“施白,你小子怎麼躲在這裡?來,我們喝一杯。”
酒吧的燈光有些暗淡,說話的人走得近了,陸景才發現來人穿着白色的襯衣,西褲,身材中等,說話帶着一股居高臨下的氣勢。是剛纔在舞臺上說話的華宇。
施白笑着和哥們華宇幹了一瓶雪花啤酒,道:“華宇,恭喜你升職啊。”
華宇大笑,拍着施白的肩膀,“兄弟我三年之內一定成爲永東旅行社的副總。到時候再請大夥兒來聚聚。哦,對了,你女朋友呢?”
施白不好意思的道:“華宇,曉嵐還不是我女朋友。”
說着,爲難的看了鬱曉嵐一眼,不知道該不該介紹她給華宇認識。他和鬱曉嵐認識以來,知道她的性格遠比他強勢。
鬱曉嵐落落大方的和華宇握了下手,道:“我叫鬱曉嵐,是施白的朋友,不是女朋友。”
華宇哈哈一笑,“遲早的事嘛。”看了看鬱曉嵐,很漂亮的一個美女,拍拍施白的肩膀,“你小子好福氣啊。我等着喝你們的喜酒。”
施白一臉尷尬的笑着。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鬱曉嵐卻是十分不滿,俏臉含煞的將手中的啤酒杯重重的壓在玻璃茶几上,“嘭”的一聲。正好這時酒吧的音樂出現了一個短暫的停滯。這聲響聲讓全酒吧的人都看了過來。
卡座這裡說話的衆人都安靜下來。華宇登時覺得臉面不好看,沉着臉看了看鬱曉嵐,終究是沒說什麼,摟着施白的肩膀道:“兄弟,好好管教下。北姑的素質比較低。光長的漂亮可不行,要多調教。”
北姑,是上世紀時,香港對內地人的蔑稱。
施白還沒有反應,鬱曉嵐氣得站起來,指着華宇的臉喝道:“你說誰是北姑?港農!你說誰呢?”
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之後,昔日的亞洲四小龍之一的香港經濟沒落。直到2004年經濟才得以恢復,香港的日子纔好過一些。而內地經濟每年以10%的速度高速發展。香港的中產階級在面對內地的富裕階層時,地位發生了轉折性的變化。由俯視變成了仰視。蔑稱是香港農民。簡稱港農。
“你說我是港農?”華宇冷笑的看着鬱曉嵐,“你知不知道永東旅行社在香港旅遊界的地位?我們是香港排名前三的旅行社。我的工資比你高多了。”豎起一根手指頭。道:“我們每年接待你們這些蝗蟲300萬人次。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你算什麼東西?…”
這時,一個清脆嫵媚的聲音響起:“你又算什麼東西?永東旅行社的導遊素質低下。辱罵內地遊客是出了名的。就你這樣的素質還能升職,永東旅行社什麼情況可見一斑。”
華宇惱怒的看過去,是誰打斷他的話,結果看到的是一個比鬱曉嵐還要漂亮的女子。冷哼了一聲,道:“來香港旅遊,你不購物,你來幹什麼?”
“虧蒙拐騙偷,還可以理直氣壯?你顛倒黑白的能力還夠可以。以語言暴力來強迫他人購物是合法的?是可以被認同的嗎?”風白露的口才比鬱曉嵐強得多,針鋒相對。
“哼。不合法,你可以告我。你看看到底合不合香港的法律?”華宇譏笑道,信心十足,旅遊市場,現在誰不這麼幹?轉身對施白道:“你今天帶來的這幾個朋友很特別,請她們出去吧。”
施白惱火的道:“華宇…”請風白露出去,他和鬱曉嵐的事情就告吹了。
老實人發怒,很有幾分火氣。華宇恨恨的看了風白露幾眼,道:“好。施白,我今天給你一個面子。”
陸景笑了笑,站了起來,道:“白露。我們走吧!”
陸景這句話捅了馬蜂窩,華宇咋呼的指着陸景的鼻子罵道:“你嗎的,給臉不要臉是吧?”
這句話要是在他對施白說給他面子之前說。那就是認輸,而之後說。就是不給他面子。
陸景微微皺眉,做個手勢。隨行的保鏢小宛三下兩下就將華宇制服,一把推開,清理開一條路。
華宇給推得跌坐在沙發上,氣的臉色發青,道:“施白,你帶來的好朋友。”
施白一臉爲難的看看跟在風白露身邊的鬱曉嵐,又看看陸景。陸景確實有點過分了。來酒吧裡免費玩,還讓人動手打華宇。鬱曉嵐狠狠的瞪着施白:你要敢開口,我和你沒完。
施白想了想,還是攔在了陸景面前,“陸景,華宇說話是過份了一點,但你們打人也不對。你…”
看着一臉認真的施白,陸景啞然失笑,拿出手機撥了號碼,“靜雯,查一下永東旅行社老總的電話,讓他把一個叫華宇的員工給開除。就說是我的意思。”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酒吧裡的重金屬音樂聽了下來,陸景這幾句話讓卡座附近的十幾個人聽的一清二楚。
這人是誰啊?吹牛皮不怕吹破?
你讓永東旅行社老總開除誰就開除誰嗎?
掛了電話,見衆人的目光都看過來。陸景沒說什麼,收起手機。他本來不會當場打這個電話。風白露好奇的小聲問着道:“二哥,沒問題?”
以陸景的實力碾死一個小旅行社的職員很容易,但是陸景怎麼能有把握在段時間內做到這一點呢?這個時效性纔是最難的。一般情況而言,電話來回溝通就得半個小時吧。看二哥這淡定的架勢,似乎不用。
陸景笑着輕撫着風白露的秀髮,道:“白露,你覺得呢?”
碾壓華宇對他而言,沒有任何的快感。倒是在風白露面前展示下和華在香港的影響力,讓他頗有些成就感。
五分鐘後,華宇的手機響了起來。華宇本來正在等着看陸景的笑話,一看是公司老總的電話,腦子一下就懵了。連怎麼接的電話都不知道。
陸景淡淡的看了華宇一眼,對不知所措的施白道:“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施白敬畏的看着陸景,他想起了董冰。董冰的同班同學,只怕和她是一個層次的人物。
在保鏢小宛的開路之下,和風白露,鬱曉嵐一起出了天下第三酒吧。剛出酒吧門口就感覺到涼意,酒吧裡很熱。鬱曉嵐回頭看了一眼追出來的施白,嘻嘻笑道:“陸景,華宇真是倒八輩子血黴,居然遇到你了。”
陸景就笑,“曉嵐,你這是什麼立場?被人指着鼻子罵,我要是還忍氣吞聲,那就不是肚量了,那是當烏龜。我可沒這種嗜好。”說着,努努嘴,“你自己應付施白。我和白露先走了。”
施白氣喘吁吁的追上鬱曉嵐,“曉嵐,陸景什麼來頭?華宇已經被解聘了。你能幫我說句話嗎?華宇是我的朋友。”
五分鐘不到,在永東旅行社前途無量的華宇就被解聘。這份能量實在太驚人。
陸景是白龍魚服。
鬱曉嵐翻翻白眼,“關我屁事。”她可是惱火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