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淡沙大廈出來,四周的高樓大廈亮着燈,宛如銀柱聳立。行人街道在深夜裡空‘蕩’‘蕩’的。馬路中間一輛巴士和幾輛汽車駛過。
“香港真是冷啊。”陸景打個冷顫,裹緊了身上的黑‘色’大衣。從溫暖的珀斯飛抵香港,還沒有適應香港這裡深夜寒冷的天氣。
“陸景,你沒事吧?”董冰替父親下來送陸景,見陸景如此,不禁問道。她一直都想着超越陸景,在好友丁靈面前證明自己,但是懂的知識越多,對企業、資金管理的體悟越深,就越發能感覺到與陸景的差距。
現在,她已經沒有和陸景一較高下的雄心了。內心裡反而還有些佩服這個四中不顯山‘露’水的老同學。但是,她不會告訴陸景,也不會告訴小靈。
南葉日報對陸景來說是一個不小的麻煩,最壞的結果便是關停瑞豐公司。處理不善,會導致和華目前良好的發展勢頭受挫。
陸景看向董冰,穿着翡翠藍的針織套裝,明眸酷齒,身姿高挑。盤起的蓬鬆捲髮髮型與‘精’美的小耳墜讓她充滿了輕熟明麗的都市麗人氣息,又透着英倫貴‘女’風情。在淡沙大廈‘門’口略顯得暗淡的光線中如夢如幻。
陸景笑道:“董冰,我們倆老同學了,不用一語雙關吧?‘陰’謀之所以稱之爲‘陰’謀,是因爲識破之後就有解決辦法。放心吧,南葉日報的事情很快就會過去。”
香檳‘色’的保時捷卡宴在十三的駕駛下緩緩駛過來,陸景抖抖索索的吸幾口冷氣,向董冰揮揮手。轉進車中。
目送陸景的座駕消失在中環馬路的盡頭,董冰輕笑着自語道:“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自信啊。說的這麼輕鬆。那我拭目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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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董坤城見過面。陸景的行程不是返回香港山頂的別墅休息。打了個電話給唐悅之後,陸景坐車去了位於九龍的麗都酒店。途中。接了一個黃海來的電話。
走vip通道直達總統套房。香港的狗仔隊再厲害,也沒可能在麗都酒店裡面布控、‘偷’拍。總統套房金碧輝煌的客廳中,唐悅正在和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坐在沙發邊說話。
中年人穿着黑‘色’的西裝,很有派頭,模樣周正,只是‘精’神不佳。
“陸景,你來了。”唐悅站起來,介紹道:“他是南葉日報的總編士天。”
陸景微微有些錯愕,沒想到唐悅會帶士天來見他。和士天握了握手,道:“坐吧。”說着話,從口袋裡拿出煙散給唐悅、士天。
士天沉默的‘抽’着煙,沒說話。他的壓力很大。南葉日報出了竊-聽的醜聞,最終負責的肯定是他這個總編。
唐悅看了眼士氣低落的士天,聲音低沉的對陸景道:“我找律師諮詢過。士天可能會面臨着起訴,最差的結果會判處2年的監禁。”
陸景有些明瞭,這就像上刑場前吃頓飽飯一樣,所以唐悅帶士天來見自己。沉‘吟’了會,問道:“士天,你有什麼困難需要解決的嗎?”
“景少…”士天看着眼前氣度不凡的青年,知道人家不會和他談南葉日報的事情。聽着這安排“後事”的話不禁苦笑,道:“好像,也沒什麼困難。”他認命了。
士天光棍的表現讓陸景對他印象不錯。笑道:“做最壞的打算,向最好的結果努力。情況也未必差到你想的那種程度。”
士天錯愕的看着陸景。隨即有些明白了,拿着煙的手‘激’動的抖起來。菸灰掉落在墨‘色’玻璃茶几上。
唐悅心裡驚訝,但是當着士天的面不便問陸景。開了一瓶紅酒,三人小酌了一杯。陸景和士天聊了聊珀斯的風景。士天適時的告辭,“景少,我先回去了。”
陸景笑着和他握了握手,“恩,一路順風。”
唐悅送臉上帶着喜‘色’的士天到電梯‘門’口,勉勵了他幾句後回到房間,笑道:“士天搞娛樂八卦小報是個人才。怎麼,情況有變?”
陸景深深的吸了口煙,示意唐悅坐下談,“剛纔在來的路上我接到了齊靜瑤的電話。高俊耀不久前在黃海和嚴景銘見過面。相談甚歡。”
唐悅眼中閃過驚訝之‘色’,隨即譏笑道:“我說高家怎麼膽子變大了,敢明目張膽的找我們的麻煩,原來是靠上了嚴家。”
和華的商業情報機構本質上是收集情報,進行分析。不可能去監控公民——那是國家安全的領域。因而,高俊耀大致的行程可以掌握,但是高俊耀秘密的見了什麼人,卻是難以知道。
陸景笑着搖搖頭,起身倒酒,高腳玻璃杯中紅酒液麪慢慢的上升,“我們和嚴家不對付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你覺得高俊耀會蠢的給嚴家當急先鋒來對付我們?”做了個手勢讓唐悅拿酒。
唐悅抿着1864年的拉圖莊紅酒,困‘惑’的道:“高俊耀至少三個理由來對付我們。明州白博明仕途被終結;高家的白手套謝平秋在‘交’州的勢力被清洗;百泰集團江州分公司20億的資產被遠大集團接手。”
陸景嘆道:“這些損失和高家幾百億美元的家資比起來算不什麼呢?”說着,又緩緩的道:“我在珀斯的時候一直奇怪着:高家和我們正面對抗的依仗是什麼。剛剛接到齊靜瑤的電話我回過味來。呵,唐詩經對高俊耀的評價是雄才大略啊!”
“高俊耀最近的表現愚不可及,哪裡像雄才大略。陸家固然不可能調用官場上的力量把高家的資本整死(高家也有上層路線,不參合政治鬥爭,自保無虞)。但是,白博明仕途黯然終結、謝平秋勢力被犁庭掃‘穴’還不足以讓他感覺到陸家的強盛嗎?居然敢挑起南葉日報的事情,正面對抗。”唐悅心裡想着。
但是,唐悅和唐詩經接觸過。唐詩經冷‘豔’‘性’感的絕‘色’姿容、超高的智商、長袖善舞的能力都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果唐詩經這麼評價高俊耀。那高俊耀能力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
琢磨着,唐悅道:“你是說高俊耀動用關係搜查南葉日報。是有別的目的?”
陸景點點頭,“嚴家與陸家之間的政治博弈。高家摻合不起。高俊耀肯定不可能爲嚴家當前鋒。他的目的是什麼不好猜測。但是,我想唐詩經的電話應該快來了。”
唐詩經是高家和陸景溝通的橋樑,唐悅笑了笑,拿起酒杯愜意的喝了一口。要和談就好說,身上的壓力頓時消除大半,同時明白陸景保住士天的底氣從何而來,道:“要談的話,我先統計下南葉日報這裡的損失。瑪德,得讓高家賠償我們的損失。”
陸景就笑。“現在可是高家佔着優勢!”
唐悅嘿嘿笑道:“難不成你會全盤接受高家的條件?”
高家佔着優勢又怎麼樣呢?賠償南葉日報這裡的損失只是‘交’換而已。按照陸景的分析,既然要和談,他們就不會在南葉日報這件事上徹底的得罪陸景。
“接受高家的條件幹嗎?”陸景眯着眼睛笑起來,“我沒打算和高家談。我喜歡讓別人簽訂城下之盟,但是高家要想‘逼’着我籤城下之盟那怎麼可能。”
唐悅驚訝的張張嘴,“不談?你認真的?”不談的話,就對面臨着南葉日報事件發酵的危機了。高俊耀要真抓着這件事不放可是能給和華帶來不小的麻煩。
陸景點點頭,道:“我會讓黃利飛作爲中間人去和香港警務處協調南葉日報的事情。”喝了口酒,道:“你給宋問天打個電話。瞭解下他那裡的進度。”
“好的。”唐悅答應下來,有些明白陸景的思路了。
…
…
陸景從麗都酒店離開後,坐車前往香港山頂1016號莫心藍的別墅。途中,他給黃利飛打了個電話。黃利飛爽快的答應下來。他和陸景是“打”出來的‘交’情。現在心裡對陸景尊重的緊。
車到香港山頂別墅時已是深夜,別墅透出來的燈光照映着山間的夜景,靜謐無比。璀璨的維多利亞港壯麗‘迷’人。
客廳中溫暖如‘春’。莫心藍穿着一襲米白‘色’的睡袍等在客廳中。聽陸景說完他對南葉日報事件的分析。靠在陸景懷裡‘迷’‘惑’的眨眨眼睛,“不和高家談?”想了想。在陸景臉龐上輕輕的啄了一口,留一下水潤的‘脣’印。勸道:“陸景,你不要太好強了。”
陸景就笑,“你想哪裡去了,你不覺得這是向高家發難的好機會嗎?”
莫心藍美眸不解的看着陸景,優雅的挽着秀髮,道:“怎麼說?”
陸景將莫心藍打橫抱起來,道:“去浴室裡給你說。我要洗個澡再睡覺。”
莫心藍嫵媚的抱着陸景的脖子,心裡酥麻一片,輕聲提醒道:“小靈還在客房裡呢。她剛纔熬不住被我勸去睡覺了。”
“我們動靜小一點。”陸景貼着莫心藍‘精’致無瑕的臉蛋壞笑道。脫了衣服,和莫心藍一起在浴缸裡泡着。愛-撫着莫心藍宛若凝脂、溫香軟‘玉’般的嬌-軀,陸景這時才繼續着剛纔未完的話題。
“和華與高家海益集團的業務高度重合了。汽車、房地產、基金,這些業務都有‘交’集。我要是不想和高家糾纏,只要找一個夠分量的叔伯和高俊耀簡單的談談,他肯定不敢因爲20億的資產繼續對我有敵意。南葉日報這件事自然平息。”
“啊…”莫心藍輕輕的一聲嬌呼,明白了陸景的打算。動用官面上的力量打壓對手“搶地盤”需要“師出有名”。
就像九六年陸景坑她一樣。明明佔據着巨大的優勢,就等着她出手了之後,才調動陸家龐大的政治資源讓她慘敗。
想到這兒,莫心藍嫵媚的白了陸景一眼,用力的‘吻’着這個壞蛋。
“那你給蘇遠報仇的時候怎麼沒這樣?高俊耀要是被警告,不得乖乖的把高子遠和謝平秋‘交’出來。省多少事呢。”莫心藍靠在陸景的肩頭,呼吸聲細密密的,‘精’致無瑕的臉蛋上泛着緋紅。陸景已經硬硬的刺進來了。
陸景舒服的吐出一口氣,溫柔的動着,凝望着莫心藍絕美的容顏,笑道:“高俊耀作爲高家的家主,怎麼可能乖的像小朋友?高家也不是一點根基都沒有。
當然,關鍵是直到高俊耀主動和我談賠償條件的時我才百分百肯定蘇遠的死是高家乾的。那個時候,警告高俊耀的最佳時機已經過了,直接展示力量最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