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五雲鎮規模最大的修真商鋪,凡是想從五雲鎮前往白嶺雪山的修真者都會到這間異寶齋裡來補充一下裝備,方便攀爬雪山。店夥計見慣了來來往往的修真者,但還是頭一次見到兩個長相這麼出衆的修士,而且看他們通身的氣派也像是有錢的主,驚豔之餘招呼得也就更加熱情了。
雖然林儀風二人遭整個修真界通緝,不過因爲五雲鎮地處偏遠,如今這個季節來攀登白嶺雪山的修真者也不多,所以即使進入這家專爲修士提供買賣服務的商鋪,暫時也無人認出他們。
“兩位道長不曉得要買些什麼?是法寶、丹藥還是符籙,或者是靈材靈寵,別看店小,東西是應有盡有!”店掌櫃,一個金丹初期的修士朝兩人熱情地介紹着,
他從來也想不到自己一手養大的徒弟、孩子,在日後的某一天會這樣對待自己,到底是他的教育方法有問題,還是這個渾小子本身就有問題?爲什麼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他對他是心懷愧疚,但不代表人情債就要肉償,爲什麼不能好好地只做師徒,偏偏要打破這層關係,讓他倆都陷入到如此尷尬決絕的境地?
一個化神期的高手卻被只有金丹後期的徒弟制住,被他強迫,這對於林儀風來說是極氣憤又傷自尊的事,儘管對方擁有主角光環,但林儀風卻覺得是自己對他太過掉以輕心,太過信任,太過……在乎,一旦被捏住了弱點,就乖乖地跳入了他的圈套,被壓在身下,被強行擁抱……
“沈師兄我送茶來了。”
潘良託着茶盤踏進沈則容的房間時,見到的卻是一副相當詭異的場景,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椅子上蹲着一隻小小的三花貓,正瞪着一雙圓溜溜的冰藍色的眼珠子注視着他,雖然模樣十分安靜,潘良卻覺得那貓的眼神怎麼看都十分地詭異。
潘良剛纔經過走廊的時候發現阿喵並沒有待在它常待的地方曬太陽,他也不怎麼在意,以爲不是溜出去玩了就是黏在他師伯的身邊,現在看來阿喵原來是待在沈則容的房間裡。他有些奇怪,他這位小師兄對待這隻萌寵的態度可比不上他的師父那樣熱情,阿喵竟然會待在他的房間裡。
更加奇怪的是,阿喵身上還貼着一張符紙,仔細一看,那是一張定身符,潘良也就明白了爲什麼阿喵會這麼安靜地蹲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那是因爲被定住了啊。至於貼符紙的人是誰,潘良覺得自己已經想到了對象,只是環顧四周,房間裡安安靜靜地,似乎並沒有沈則容的身影啊。
“潘良,把我身上的符紙拿下來。”
“誰、誰、誰在說話?”
冷不防一個聲音在安靜的環境裡響起,潘良嚇得抖了三抖,趕緊端穩手上的茶盤免得掉下來,等等,這個聲音很耳熟,是……是小師兄!小師兄在哪兒啊?他怎麼沒看到啊?潘良左望望,右望望,仍是半個影子都沒看到。
“是我,我是沈則容,就在你面前。”稚嫩卻顯得低沉的童音裡帶着幾分不耐煩。
“啥?”
潘良下意識地低頭看去,視野裡依舊只有那隻安靜地蹲在椅子上的貓,開玩笑!小師兄變成了貓?他不是在做夢吧?但是……聲音似乎就是從阿喵身上傳出來的。潘良小心翼翼地矮下身,就看見冰藍色的貓眼在眼眶裡動了一下,然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貓嘴微微動了幾下,沈則容的聲音就從裡面發出來了。
“還傻看什麼,快把符紙揭下來。”
沈則容一面催促着看得傻眼的潘良,一面心裡咆哮着,他真是失算!本來他怕阿喵在施法的過程中亂跑所以才用定身符定住它,哪裡知道等成功地和它調換魂魄之後,他才發現貓身上的符紙還沒有揭下來,他根本動不了。而那隻傻貓鑽進他的身體之後似乎被嚇壞了,喵嗚亂叫着不知道帶着他的肉身躲哪裡去了。
“好、好、好,我這就揭,我這就揭!”
正當潘良要放下手中的茶盤替沈則容,啊不,現在應該稱呼爲容小貓揭掉定身符的時候,突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詭異的騷動聲從某個角落裡響起,在動靜變大的同時,突然一團黑影從牀底下躥了出來,在“喵嗚喵嗚”嚎叫的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着潘良撲來。
“啊!”
潘良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叫,整個人已經被那團從牀底躥出來的黑影給撲倒在了地上,“嘭!”這是潘良被黑影狠狠撞在地上發出的沉悶聲響,“乒乓!”這是茶碗打翻在地上發出的碎裂聲,“哎呦!”這是潘良發出的痛叫聲,“喵嗚!”這是那團撲在他身上的黑影發出的害怕叫聲。
如果貓能夠皺眉頭,估計這個時候容小貓的眉頭已經深深地皺了起來,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這個關鍵時候,這隻蠢貓就從躲藏的地方跑了出來,力氣還真大,把潘良都給撞翻了。還有那是什麼蠢斃了的姿勢?他只見到自己的身體騎在倒地的潘良身上,雙手緊緊地摟着對方的脖子,整個人都壓在他身上。這要是被不知情的外人看見了,還以爲他們倆之間發生了什麼呢!容小貓的額頭上頓時滑下了一排黑線。
“哎呦,我的老腰!沈師兄,我的腸子都快被你壓得吐出來了,你行行好,從我身上下去吧!”可憐的潘良哀叫着。
這個時候一陣風從外頭吹進來,吹得貼在容小貓身上的符紙飄動起來,“嘩啦”,突然間符紙就飄落了下來。啊,終於自由了!容小貓心情大好,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這具新身體,隨即嗖地一下從椅子上跳到了桌面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倒地的潘良和牢牢壓在他身上的“自己”,慢慢地出聲道:“那不是我,那是阿喵。”
“啥?”
潘良瞪大眼睛下意識地擡頭看去,只見緊緊地扒在他身上顯得分外驚慌害怕的“沈則容”朝他張了張嘴巴,發出的聲音卻是“喵嗚”的貓叫聲,那種驚慌失措的表情配上可憐兮兮的貓叫聲,真是分外地詭異和違和。這、這……到底是什麼鬼?!
相比較於震驚的潘良和害怕的阿喵,化身成貓的沈則容則顯得從容而淡定
“南明離火!”
周圍頓時發出了一片驚呼,難以置信看着這個才擁有元嬰後期修爲的玄衫人,南明離火火焰爲淡雅的青色,卻有着焚天滅地的強大威力,極難掌握和控制,是化神期以上才能夠修煉的高深火系法術,而且就算是化神期的修士也未必能夠修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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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還不快……”
這氣勢洶洶的兩人嘴裡的“滾”字還未發出來,“滾!”林儀風放下手中的酒杯,冷冷出聲,平靜的臉上驀地閃現出凌厲之色,長袖猛地一揮,強勁的袖風挾着一股濃郁的陰寒之氣朝兩人衝去。
這兩人不以爲意,仍舊有恃無恐地靠近,然而下一息,身軀一接觸到那股凜冽的陰寒之氣,不光冷得直打起顫來,手指頭更是突然結出了冰,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順着手臂向上蔓延,轉眼間兩條手臂就已經被凍住了。兩人急忙運轉靈元方纔抵擋住那股強勁而霸道的寒氣衝擊自己的身體,不至於全身都被凍住。
兩人惱羞成怒,料不到自己竟然會中了這小子的招,其中一人身上突然金光大盛,另外一人的身體則閃現出了一團噼啪作響的雷光,如無數條靈蛇亂舞,耀人眼目,看來這兩人一個修煉的是金系法術,另一個修煉的是雷系法術。與此同時,金靈力凝結出的利器與一團暗紅色的雷光紛紛朝着林儀風擊來。
林儀風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突然將端到嘴邊的酒杯猛地向身邊一潑,落到空中的琥珀色液體一遇到雷光與金光的衝擊就突然間消失了,兩人暗笑,只道藍衫青年只會這點雕蟲小技。
然而頃刻間周圍的溫度急遽下降,就連旁邊的石柱上都結出了雪白的冰霜,宛如開出了朵朵冰花。再看那團原本噼啪作響氣勢磅礴的雷光早沒了任何聲響,和金光一起都被冰封在了半空中,形成了一個碩大的冰球。
觀戰的沈則容雙眼不由眯了起來,看着懸掛在空中的冰球,暗道他師父這是……果然只聽下一息,“爆!”林儀風低低出聲,一聲巨響過後,慘叫聲頓起,
湊巧的是,王金祿正好是北淵國的人,王家就住在青都附近,至於王金祿當年爲什麼不直接去神劍宗拜師,而非要千里迢迢地跑去東陽的靈雲派,林儀風從他的記憶裡得知,那是因爲他師父外出雲遊到北淵的時候湊巧碰見他,認爲自己跟這個孩子有緣就把他帶回了靈雲。
三大宗門既然是修真界的首腦,收徒的規矩自然也是極爲嚴格的,一般招收的都是變異靈根和單靈根,雙靈根弟子十分普遍,至於三靈根那就相當平庸了,故而王金祿也願意跟着自個兒的師父跑去靈雲派。可惜王金祿實在是塊不成材的廢料,把他師父氣得早早就歸西了。這些內容在原著裡是沒有的,因爲實在是犯不着將一個炮灰寫得太詳細。
原裝貨已經有五十年來年沒有回過北淵
師徒倆之前就已經出了靈雲派所在的東陽國,踏在了另外一個國家的土地上,這個國家名叫南林國,與東陽國毗鄰,都是神武大陸上的兩個大國,幅員遼闊。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