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話不是這樣說的，任何生意，都不可能倉促之間決定下來，等幾個天，不是常見的事情嗎？有的談判甚至需要幾年的時間纔可以完成。
亨利還要再說，但李霖的一句話就打斷了他，“我這不是生意，你當我這是一擲千金支持iphone就好了。”
亨利閉嘴了。
生意他懂，但是一鄭千金他不懂。
他只是vc的經理人而已，一年幾十萬美元的薪水，還沒到可以一鄭千金的地步，不過他不懂不代表他沒見過。
有的有錢人突然之間特別想要某件東西，所以一擲千金，可事後他又失去了興趣就將它當做垃圾一樣賣掉的不是沒有。
這叫做有錢就是任性。
李霖說他一鄭千金支持iphone，他不信，但他不敢拿蘋果的股票來賭。
浮動20%是賺錢，他有功績，但若是賣不掉蘋果的股票，他就是vc的罪人了，前者可能讓他領取一筆不錯的獎金，但後者可能會讓他失去眼前這份工作，vc不會允許任務失敗的經理人存在於他的體系之下。
“10%。”
亨利果斷開口，“只需要上浮10%的價格，我們vc手中握有的7%的股份就出售給你，而且馬上可以簽約。”
李霖沒有回話，而是慵懶的哈口氣，目光越過亨利，落在其他人的身上，“你們的報價呢？”
“上浮動5%。”加里奧在摸清楚李霖的想法之後直接將探路石亨利一腳踢開。“只需要上浮5%，李你就可以得到紅杉資本手中的11%的蘋果股份。”
“你。”
亨利怒視加里奧。
他這是幹什麼？他敢10%他就喊5%，這是在拆臺嗎？
“我什麼我？”加里奧冷笑一聲。“大家賣股票，各憑實力來銷售，你要上浮10%，但是我們只需要5%，這沒什麼問題吧！”
沒什麼問題？
問題大了去了，加里奧這是擺明了踩着他的屍體兜售股票，他賣掉之後他怎麼辦？賭李霖還有其餘的資金來收購他手裡的股票嗎？
一個不好。他就得從vc基金中滾蛋，失去自己豐厚的薪水。
“4%。”
亨利咬牙，“我們vc基金只需要李你給我上浮4%的價格就可以帶走我們手中7%的蘋果股份。”
“3%。”
加里奧勢在必得。蘋果的股份已經對紅杉資本造成了壓力，上面迫切的需要處理掉這筆業務，哪怕是平價銷售也在所不惜，失去的利潤通過往年從蘋果身上吸取到的利潤來填補。當然。紅杉資本不可避免的出現損失。
這個損失是賬單上的，也表現在投資者對紅杉資本的信心動搖，所以他們更不能拖，儘快處理纔是王道。
“平價。”
就在兩人爭奪的時候，一個聲音插了進來，黑石基金的拉里輕飄飄的一句話，“我們可以按照市場價來出售蘋果的股票，我們手裡握有蘋果17%的股票。”
“拉里。”
“黑石。”
剛剛還彼此競爭的亨利和加里奧頓時同仇敵愾。恨不得一腳將拉里踢死。
“該死的黑石強盜。”
黑石基金因爲支持自己投資的企業惡意收購別的企業的關係，所以在華爾街基金裡面有着黑石強盜的稱呼。
他們爲了保護自己的利潤。對自己投資的企業扶持力度之大，是其他基金根本就做不到的。
像思科，就是他們一手扶持起來的。
思科之所以可以吞併那些多家小企業，成爲一個龐然大物，黑石基金功不可沒。
沒錢、黑石基金注資；沒人手、黑石基金幫你挖；應對調查了、黑石基金出面，他們就像是一個呵護花草的園丁，對自己親手種下來的花花草草無比的愛護，一有個風吹草動立馬就支起保護傘，根本就不給別人打擊它的機會。
任何動它投資的公司都等於和它作對，這種霸道的風格讓其他的華爾街基金稱它爲黑石強盜。
意爲手段粗暴。
“怎麼樣，李，有興趣對我們黑石基金手中的17%蘋果股份進行收購嗎？”拉里輕笑一聲，洋洋得意的目光掃過亨利和加里奧的臉，最終定格在李霖的身上。
“這種機會，並不多見。”
李霖沉吟。
拉里的話並沒錯，按照股票價格收購股票，的確是不多見的，任何手裡握着股票的人在面對別人欲要收購自己股票的時候都會不可能原價出售，這是一種出於利益最大化的心態，出爾反爾，本來就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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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從市場上吸納，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小規模的吸納可能，但是一旦進行大規模的吸納必將造成市場上的股票價格波動，從而讓那些股民加入搶購的行列，導致股票價格進一步升高。
要知道，股民是很敏銳的，當他們發現有大盤在吸納股份的時候就會產生種種聯想，而這些聯想對他吸納蘋果的股票並不利。
至於說隱藏，呵呵，那是絕對外行人才會說的話。
大量吸納股票，即便是你通過無數的匿名賬戶來實施，一旦具體反映在市面上，照樣會體現出來。
股民不是傻子，某一支股票突然大量成交，哪怕是匿名賬戶，他們也會察覺到的，到時候聞風而動，大量散戶加入其中吸納股票，股票必然會水漲船高。
除非你一面吸納一面拋售股票，但這裡有個前提，就是你手裡握有大量的股票，而李霖有嗎？他沒有。
有的話他也不會通過銀行收購華爾街基金手裡的股票了。
相對於股市裡面的股票而言，華爾街基金手中的股票量更大，而且成交之後，只要不披露，根本就不會引起市場上的反彈。
而這種成交，李霖想不披露的話，可以一直隱瞞到年底各大公司公佈財務報表的時候，甚至只要他願意，他甚至可以和黑石基金簽署一下協議，將這部分股票交給黑石基金代爲管理，這樣做的話，哪怕是年終蘋果公佈財務報表，也不會有人知道，這裡面產生了一筆數目龐大的股票交易。
但是他沒有開口。
因爲在場的還有一個人沒有開口。
買賣，要貨比三家才行，摩根士丹利還沒開口，他不着急做決定。
李霖不開口，其他三家基金也不好意思開口，哪怕是截胡，也要看李霖的態度，若是李霖都不打算敲定購買協議，他們在截胡是表演給誰看？
沒觀衆的戲他們是不會表演的。
“呵呵。”
理查德帶着一種莫測的笑容打破了寂靜的氣氛，“摩根士丹利願意以市場價90%的價格出售蘋果公司27%的股份。”
“理查德。”
拉里‘霍’的開口，怒視理查德，“你們想要攪局？”
“只是代客戶出售手中的股票而已。”理查德臉上依然掛着莫測的笑容，“怎麼，大家公平競爭，有什麼不行的嗎？”
“攪局的說法，有些難聽了。”
理查德端起一杯茶，輕輕的抿了一口，優哉遊哉的看着李霖，“怎麼樣，李，這個價格足夠讓你心動吧！”
“是挺心動的。”
李霖掃了一眼其他三人，期待他們的降價。
但是讓他遺憾的是，其他三人僅僅只是怒視理查德，而不是開口降價。
想了一下李霖就明白了過來。
理查德代表的摩根士丹利僅僅只是代客戶銷售手中的股票，不管銷售的數額是多少，只要沒有低於預期的數字，他們就可以從中抽取一筆分成。
而vc、紅杉、黑石他們則是在割肉。
以現在的價位出售已經是割肉，再降低，血就流得更多，他們勢必需要好好考慮一下，所以纔沒有壓價。
他們沒有權限壓價了。
“三位，你們不知道還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嗎？”李霖道：“若是沒有，我就和摩根士丹利的理查德先生成交了。”
27%的股份，足以讓他成爲董事會的大股東了。
至於這些股份怎麼來的，無非就是蘋果的股東們看着手中暴跌的股票已經心如滴血，所以打算出逃蘋果。
而他們也清楚在股市上拋售手中的股份無非就是繼續壓低蘋果的股價，對於他們出逃沒有任何幫助，所以才通過摩根士丹利來出售這些股票，希望尋找到買家。
而李霖猜測，通過摩根士丹利出售蘋果股票的股東不是一個董事，而是好幾個董事，否則不會產生高達27%這樣份額。
“抱歉，李，我需要請示上面，如果你不介意等待的話，請允許我現在和上面交談。”
“李，請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李，抱歉，我不可以做主，我需要請示上面。”
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然後猛地對視一眼，都對對方怒目而視。
“可以。”李霖道：“不過我可能要先和摩根士丹利的理查德先生簽署合約了，當然，收購了27%的蘋果股份之後我手中的錢已經不多了，想要打動我，你們必須拿出一個足夠低的價位才行，沒有足夠低的價位，是無法打動我的，對了，我最多再收購10%的股份，收購了10%的股份我就停止對蘋果股份的收購，機會只有一次，不要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