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涵的生機在這一刻步入了復甦的氛圍。
之前的薛涵,雖然身體依舊還在,也同樣睜着自己大大的眼睛,還有着很多同齡女孩羨慕的細腰長腿,可是薛涵的身上總是纏繞和瀰漫着一股淡淡的死氣,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具只有着本能的行屍走肉,待到稍後,若是整件事情的劇情走向按照black和sheep所設定的方向走下去,今天的薛涵和蘇愚將必死。
等到那七道幽光進入薛涵身體之後,薛涵已經重新具備了活人的生氣,瞪大的美眸當中,有着屬於她這個年齡階段少女的所有的靈動,完全脫離了之前的呆滯和死板。
薛涵這會兒,已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重生的氛圍。
而black從感覺上,似乎完全步入了一塊木炭的感覺,渾身都是焦黑無比的模樣,就連原本還算得上是很精緻的五官,都已經被蘇昧的火龍捲和道法掌心雷給破相了,每一寸肌膚上都是烤肉的香氣,身體超過98%的部分都陷入了嚴重的燙傷。
在蘇昧抽離了黑色火種當中所吸取的七魄之後,黑色火焰用來吊命的力量也變得越發的弱小,black的胸口不斷的起伏這,似乎承受着無比巨大的痛苦,他每次的呼吸,都會無可避免的帶着胸腔的運動,而胸腔的急促呼吸,就這麼撕裂了上半身接近所有的碳化身體傷口。
他所受到的重傷是十分嚴重的,甚至脫離了黑色火焰所攜帶的治療效果,短短几秒鐘都有可能由一個重傷的可憐用戶變成重傷致死的危難用戶,在不久之前,作爲獵人來追殺蘇愚的black恐怕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還會有這樣的一天,喪失了所有的能力,只能像一具沒用的肉體一樣躺在那裡,腦海當中甚至是連思考的能力都已經完全丟失了。
最後一絲絲黑色火焰簡直是有苦說不出,它與black所簽訂的契約當中的協議有着很明確的規則表示,black獻祭一個凡人的靈魂給它,但是一旦選擇了接受那個凡人的靈魂就必須要按照契約的協議進行,它就需要幫助black一些範圍內可以實行的事情,當然,這些事情會縮小在一個很短的時間段裡。black在簽訂的契約當中主要強調了兩點,第一點是保命,第二點則是滅殺強敵。
現在…黑色火焰非常覺得自己在不久之前可能是失了智,居然隱隱約約的已經察覺到了,踢到了鋼板還要頭鐵的繼續衝過去踢,現在好了,剛剛那位大佬過來回收了凡人的靈魂,而且撕裂契約的方式還是單方面的毀約,這種不利己的毀約方式,就代表黑色火焰還必須在契約的維持時間內保證black的生命安全。
“請問我們可以離開了嗎?”sheep真正的低聲下氣的詢問着,蘇昧用了短短的兩個字,又再次了征服這個已經可以跪着唱征服的男人了。
黑色火焰所涉及到的契約方式,sheep經常聽見自己的隊友講起過這種契約,只要簽訂了,便是強制執行的,因爲來自地獄,甚至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撤銷和停止,沒有人願意觸了黴頭去觸碰這種來自地獄的契約。
可現在,蘇昧撕毀這張契約就像是撕掉一張白紙那麼簡單。
“可以了。”蘇昧依舊是那麼的笑容燦爛。
可不知爲何,明明臉上掛着的是這個世界上看似最溫暖的微笑,但是蘇昧一直懸在胸口的心從來就沒有下落過,任何人都認爲他的笑容是最真誠的,可是總是沒有人察覺到,蘇昧很累很累。
在很久很久以前,各個王朝當中都會有這幾個善良,聰明,可愛,有本事,有眼見力的狗腿子,最終經過千百年歲月的洗禮,狗腿子們得出了一句結論:伴君如伴虎。
sheep在一次十分小心的搬起自己重傷即將死亡的隊友準備離開。
黑色火焰的力量已經在最大程度上被削弱了,能夠吊住性命已經是十分不得了的舉動了,最主要的是還是因爲契約是被單方面撕毀的,黑色火焰如果在這會兒選擇跑路,那麼將要承擔的便是違背契約的後果。
想到這裡,那一點點幼小的火苗努力的將自己燃燒的更加吃力。
這片街道並沒有什麼人來往。
伴隨着時間一點一點的流失。
天空中的月亮也懸到了中間部位。
淡雅的月光從空中揮灑。
靜靜地照亮了這片曾經發生過不少意外的巷道和已經被毀去了的房屋區。
不遠處的一棵香樟樹,總能在一陣陣夏日清風的催動下發出“沙沙”的聲音,sheep覺得自己現在能夠聽見這種聲音就是一種莫大無比的享受了,可以靜靜的享受這種活下來的感覺,不必再去面對可能會死亡的危機,這次的任務明明是那麼的簡單,可卻依舊被他們倆玩兒的翻車了。
誰讓中途突然插出來一輛反軍事坦克呢?
蘇昧靜靜的看着那兩個人離去的背影。
這片大地上有着不少的坑坑窪窪,都是之前戰鬥所留下來的痕跡。
明明已經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卻因爲這裡是偏遠的平民區而沒有人來查看情況。
這種情況究竟是何等的悲哀呢?
蘇昧隨手使用幾個小法術,非常草率的修復了一下地面的深坑,剩下那些損壞的建築物,他並不知道排列方式和結構原理,貿然修復只會被人看出倪端。
蘇昧臉蛋朝着45°的方向輕微擡起。
嘴角又露出了一絲絲嘲諷的微笑。這次是靜靜的看着那掛在天上的圓月。
“哥哥啊…過了這麼多年,我又有機會再見到你了。”
“時間這種東西真的是很令人害怕呀,我被他消磨了千百萬年的時光,卻感覺不到有什麼空虛,就像是曾經我們一起睡懶覺一樣,明明只想着再多睡五分鐘,可是一睜眼再一閉眼,再一睜眼,整個世界就變得不一樣了。”
“哥哥,我真的有點兒想你呀。”
“不論你發生什麼事情,我都希望你可以好好的,如果有人要傷害你我即便是死去也會爲你掃清前進的障礙。”
“任何威脅都要死去。”蘇昧目露寒光的說出了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