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裡的賓客立即發出一聲驚呼,而後紛紛走了出去。
朱三沒有走,這裡是光線雖然朦朧,但他仍舊可以看到季漠的身影。
這與他的計劃並不一樣,不過現在這種環境對於他的刺殺任務更加有利。
鄧亦紅本來是在男洗手間外面等着的,當她發覺男洗手間裡面的燈光黯淡下來,她知道里面要出事兒。
她沒有直接進入洗手間,而是將洗手間的門關上了,並負責阻止別人進入其中。
男洗手間的門被關上了,外面的輝光映照不進去,裡面立時變得更加昏暗。
朱三是養氣境的高手,卻還達不到視黑夜如白晝的水平,原本在他眼中清晰的人影,此刻變得無比模糊。
季漠快速晃動了起來,他的身影在朱三眼裡就宛如鬼魅夜舞一般飄忽不定,難以探查與鎖定。
朱三早就已經看出,他的目標季漠只是聚氣境的修爲,原本這種修爲的武者是不可能給他帶來半點威脅的,可如今他發現自己必須要謹慎一些才行。
對方並非可以隨意揉捏的軟柿子!
對方是故意將這裡的燈光打滅,可這對對方又能有什麼好處呢?
朱三雖沒有修煉出神識來,可他對周圍氣機波動的感應能力也不算差,至少要比聚氣境武者強了十倍不止。
可他對周圍氣機的感應,還是需要時間去進行判斷的,就算這個時間很短,也會讓他的反應速度變慢些許。
擁有神識的季漠,卻可以用神識覆蓋這裡,這裡的一切都會很清晰的呈現在他的腦海裡。
朱三需要的那短暫的判斷時間,則成爲了季漠戰勝他的依仗。
朱三是用槍高手,此刻的昏暗環境,讓他的這個優勢很難發揮出來。
用槍殺敵,也講究一擊致命,而在這裡朱三沒有把握一次開槍就結果了對方的性命。
形勢對朱三似乎並不有利,可他仍舊在這裡伺機而動,他堅信境界上的壓倒性優勢,能夠打破任何陰謀詭計。
季漠自然不會一直這麼耗下去,他圍着朱三飛速轉了幾圈後,果斷出手發起了攻擊。
朱三連連被他擊中了幾次,奈何朱三是養氣境高手,一旦功力運轉起來,身體防禦還是極強的,季漠的攻擊很難對他構成威脅。
“就這點本事呀?”
朱三冷笑,顯得有些得意。
他雖然每次反擊也不能打中對方,至少自己也沒有受到絲毫傷害,只要能夠抓住一次機會,他就能將對方格殺於此。
砰!
令朱三沒想到的是,自己沒有動用槍,可槍聲卻響了。
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躲閃了。
朱三中槍了,肩頭血流如注!
他的身體防禦再怎麼強韌,也不可能擋得住子彈的攻擊。
此刻他才發現,自己腰間藏着的手槍,不知何時竟然被對方竊取了去。
砰!砰!
又兩次槍聲響起!
朱三又連中了兩槍,雖然他已經竭力躲閃了。
對方像是完全可以鎖定他一樣。
朱三這才意識到,不是鄧亦紅大意才落敗,而是對手確實很強很特別。
可惜的是,他知道這點太晚了。
他已經身中三槍,雖然並非要害位置,卻也使他戰鬥力下降太多,甚至幾乎喪失了戰力。
他更清楚,自己的手槍裡還有三發子彈,任意一發都可以要了自己的性命。
偏偏對方沒有再開槍,而是將手槍丟在了地上……
將朱三打成重傷後,季漠走出了洗手間。
洗手間外面有幾個工作人員,不過他們全部被鄧亦紅給擋住了。
季漠出來後,便用神識傳音之術,對鄧亦紅交待了兩句。
等季漠走了,鄧亦紅才進了洗手間裡,並將洗手間反鎖,不讓其他人再進來。
啪!
鄧亦紅用打火機照亮了這個洗手間……
大約幾分鐘後,鄧亦紅才從洗手間裡出來,不過出來時,他還攙扶着朱三,而朱三身上的傷處,則被她扯下的黑裙裙角給遮掩了。
洗手間裡的血跡,也被鄧亦紅用水衝去,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季漠自然是又回到了南宮筱雨對面的位子上,笑吟吟的道:“剛纔在洗手間遇到了一件怪事兒。”
“哦?什麼怪事兒?”
南宮筱雨見到季漠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她心中很是訝異。
“有個大光頭說是讓我去樓上要個房間,然後他會帶着老婆過去跟我們幾一杯,還說什麼跟我一見如故。”
季漠裝作很奇怪的樣子說道。
“啊?”
南宮筱雨聽着卻更覺得奇怪,有點不明所以,還當是金領堂的計劃有變,心中思量着要不要配合他們的行動。
“你說我們去不去呀?”
季漠先問了一句,然後又搖頭道:“還是不去的好,那傢伙看着就不像好人。”
“去呀,爲什麼不去?”
南宮筱雨卻很積極,她道:“人家主動邀請,不去豈不是太沒禮貌了?況且,我們是武者,有什麼好怕的?”
“既然你願意去,那我們就去吧!”
季漠點頭起身,道:“走,我們要個包房去!”
南宮筱雨只當這是金領堂的計劃,並沒有多想,她買了這裡的單,然後隨季漠上了樓去。
龍華大酒店的四樓,也是用餐的地方,不過這裡的檔次也很高,同樣屬於三樓的西餐廳。
四樓都是包房,每個房間都是套房,不僅有吃飯的餐桌,還有客廳、洗手間、影音室……
先由南宮筱雨付了定金,二人得以在一個侍者的帶領下進入一個包房,然後又點了一些名貴的酒菜。
“你說的那個大光頭怎麼還沒來呀?”
等酒菜都上齊了,南宮筱雨不耐煩的問道。
“呵呵,不用等他們,我們先吃。”
季漠笑了笑,又對旁邊伺候着的侍者道:“你可以出去了,我們自己來就行。”
侍者則是看了看南宮筱雨,見南宮筱雨點頭,他才聳了聳肩後,走了出去,並將房門關上。
南宮筱雨此刻已經有些懷疑了。
可金領堂的堂主剛纔明明跟着季漠去了洗手間,怎麼季漠回來了,他卻沒有再出現呢?
她可不信季漠能招架得住一位養氣境高手的刺殺,便只會認爲金領堂的人並未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