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和範景鑠相互打了一個招呼,四人就先點菜吃飯,吃得差不多了,範景鑠在桌下用手輕輕推了推高哲,眼神示意他幫忙。
高哲見楚陽已經吃好放下碗筷,他抽出紙巾擦了擦嘴笑着說:“楚大師,我這同學範景鑠想找你看相算卦,你在z市一卦千金還要預約,這次看在哥們的面子上就不預約了吧?”他和範景鑠關係不錯,所以纔會幫他找楚陽看相。
楚陽輕笑一聲道:“你的面子自然是要給的。”隨後他看向範景鑠說:“你想問什麼?”
“楚大師都看些什麼?”範景鑠笑着問道,他哥開了一家偵探公司,他聽高哲說起楚陽的大名後,就讓他哥去調查了一番。
楚陽這兩年在z市的聲名鵲起,只要出手都是極準的,找他看風水看相的人比比皆是,只是他半年前就停止爲人看相卜卦了。範景鑠現在家中遇事,和高哲聊天后談起風水,他猜想自己家說不定也是風水出了問題才請高哲幫忙約見楚陽。
今日他見楚陽這樣年輕卻也不敢輕視,z市上層圈子對楚大師這個名頭傳得神乎其神,他心中就算稍帶懷疑也沒表現出來。
“家庭婚姻、事業運程、家居風水、生死前程、陰宅點穴、投資理財都能看相卜算。”楚陽淡笑着說。
“我就選看相問家庭吧。”範景鑠笑着回道,準不準一會就能知道了。
楚陽淡淡地點點頭,看了範景鑠幾眼後說:“你明眉目間紋痕穿過日月角,月角右邊塌陷,你母親已不在人世;右邊眉毛不一般,生有雙重法令紋,你有一繼母。你眉毛過關兄弟有二,眉毛過直鼻準低,你在家中兄弟間排行老二。”
“你印堂直鼻樑的年上壽上寬厚,法令至鼻兩側無痣無痘無疤痕,說明你家庭和睦美滿;眉尾濃而聚,兄弟之間相處也比較有愛和睦。”見範景鑠瞳孔微微縮了縮,楚陽又繼續道:“家中父慈母愛,兄弟友好,你心中又何必執着於往事不放呢?”
範景鑠瞪大雙目不敢相信的看着楚陽,隨後他深吸了一口氣掩蓋心中的震驚,面色也恢復了正常。他確實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弟弟,從l市到b市時他只有六歲,根本就沒幾人知道他現在的母親其實是繼母。
最讓範景鑠震驚的是楚陽說出的最後一句話。確實,他的父親很好很慈愛,他的繼母對他和哥哥也像是親身的一般從來沒有苛待過,可他和父親繼母的相處卻很冷淡,因爲他放不下他媽媽的死。
在他五歲時他爸爸有事需要錢但又脫開不身回家拿卡,就打電話給他媽媽,他媽在送卡的途中卻遭遇了車禍去世。雖然這也不是他爸爸的錯,但在他童年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他心裡就是有個疙瘩。
特別是才一年的時間他爸就娶了新妻子,這讓他很長時間都無法接受,不過他從來沒有和誰提起過或者在家中對父親和繼母表示出任何不滿,家人都以爲是他性子冷清造成的,其實是他一直沒有釋懷。
此時被楚陽點出多年來無人知曉的心事,範景鑠覺得難堪的同時對楚大師的本事也有了更深一層的瞭解,並得出楚大師並不是浪得虛名,傳言無假的結論。
“多謝楚大師指點。”多年的心事被點開,範景鑠突然整個人都感覺輕鬆了很多,楚大師說的對,他家庭和睦溫馨,又何必執着於曾經的往。
楚陽點點頭,手指在桌上輕輕的敲了幾下,說:“你山根處有橫紋,印堂昏灰色籠罩,最近家中是否經常出事?”
“是,最近一年家中之人經常遭遇意外,不是被車撞就是被東西砸到,健康方面不好,而且事業學業上的運勢都感覺很差,楚大師你看出來是什麼原因了嗎?”範景鑠一臉緊張的看着楚陽問。
“我再看看你的手相。”楚陽沒有直接回答。
“好。”範景鑠急忙將自己的左手伸了過去。
楚陽隨意看了看他的手相,接着他左手手指兩段出現灰紅二色,腦中突然浮現出範景鑠生平的大致情況,比他看面相手相的更詳細。
楚陽心中一動,自從他突破到先天境界,這自帶的手指預知功能也得到了升級,提示不再是幾個字或一句話,只要他有心想要了解,腦中就會浮現出該人的大致情況和對未來的一些預測,只是對親近之人時這手指的預測功能就基本失效了。
“你的山水紋也就是墳數紋有變,也就是你們家的老一輩的墳頭出現了問題,墳的風水被破壞也會直接影響到整個家庭的運勢和健康。我掐算了下,發現你們家的人經常出意外就是你爺爺的墓地風水出了問題。”楚陽伸手掐算了幾指後說。
“原來是這樣,那能麻煩楚大師幫忙去看下爺爺的墓地的風水嗎?”範景鑠見楚陽看相掐算時,總感覺他帶着一股出塵飄渺的道風,頗有神秘氣息,此時心裡是絕對相信他說的話。
見楚大師半天未說話,範景鑠急忙補充了一句:“楚大師放心,酬勞方面不是問題。”他打聽到楚陽看相算卦的費用都是很高的,他也不會因爲高哲的關係就託大,他們家比較富裕,只要能消災免難,錢並不是大問題。
“酬勞是小事。”楚陽淡淡一笑,想了想對範景鑠問了一句:“你大哥是不是有家偵探公司?”
範景鑠心中的震撼又多了一層,這都能看的出來?他大哥是那家偵探公司老闆的事情知道的人就更少了,沒想到這都能算出來,大師就是大師。
“他是有一家偵探公司,只是知道的人不多。”範景鑠也是個人精,也不隱瞞,而且聽楚陽這樣問,他立即反應過來反問道:“楚大師是有事情要查嗎?”
楚陽輕笑一聲,這範景鑠倒是個反應機智的,他沒有避諱的說:“是想調查點事,我推算出來的東西不能作爲證據,所以想找家偵探公司幫忙。”
“這沒問題,我馬上打電話給我大哥說。”範景鑠見楚大師有事找他們幫忙自然想積極辦好。
“不急,明天先去看你爺爺的墓地,具體的事我想和你大哥談談。”楚陽心中自有計較,讓範景鑠的大哥去查他三嫂和賀祁的事情正好,也不會引起賀家的懷疑。
約定了明天看墓地的時間,範景鑠也知道高哲三人是好朋友,很久不見肯定有話要說,於是就找了個藉口自覺的離開了。
“我靠,楚大師你越來越牛逼了。”範景鑠走後陸堔用力的拍了拍楚陽的肩膀笑着說。
楚陽挑眉笑道:“那是自然,不然不是砸了我楚大師的招牌。”
“切,德行。”陸堔撇撇嘴,心裡卻爲自己有這樣牛逼的兄弟感到驕傲和自豪。
“楚陽多謝了,範景鑠和我關係不錯,聽說我認識你,他才求到了我這裡,我想着也不是大師就帶着他來找你了。”高哲面帶感激之色的對楚陽說。
“你找人照顧我生意,該謝的人是我纔對。”楚陽眨眨眼說。
高哲翻了個大白眼說:“得了吧,現在想找你看風水的人都能從這裡排到對面那條街,你謙虛個毛。”
對於楚陽這個朋友,高哲和陸堔一樣在心裡都是感激的。
自從上次楚陽幫他爸媽破解了金桔盆景風水後,兩人的身體很快就康復了。他媽媽也查出那女秘書確實和競爭對手有關,而且兩人還是地下戀人關係。他媽雷厲風行的處理完秘書的事情後就根據楚陽的提升去爭取了行長職位,最後不負衆望,半年前他媽穩穩的坐上了那個位置。楚陽不久前還幫他爸卜算了一卦,避開了事業上的兇險不說,在職位上還更近了一步,這讓高哲一家人都很感激他。
“走,喝酒去,我請客。”楚陽豪氣沖天的站起來說。他奶奶病好了,查他三嫂事的人也找到了,他心情很好。當然他堅決不承認是他家封塵彥出差了,他晚上沒事才請兩人去喝酒的。
他們沒有去b市的高級會所,去的是陸堔介紹的一家酒吧。
酒吧很大,有兩層樓,一樓是舞臺和公衆區,二樓是包間。陸堔喜歡熱鬧,所以他們就選了一樓的一處角落位置坐下。
喝了幾杯後,陸堔就和高哲去舞池裡跳舞,楚陽沒什麼興趣就斜靠在沙發上喝酒,他端着酒杯隨意打量了一圈四周,卻無意中看到了賀家兩兄弟跟着幾人進了酒吧。
楚陽目視幾人上樓,蹙了蹙眉頭,他從賀祁身邊那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元氣波動,他斷定這人就是上次設計劉起家祖墳的那名風水師。
想了想楚陽站起身出了酒吧的大門,他走到酒吧後側的幽黑小巷子裡,見四處無人就沿着牆往上攀爬,接近賀祁幾人的包間窗戶時,他雙手反扣住窗臺細聽幾人談話。
“大師,楚家老大公司的風水你佈置好了嗎?”這聲音是賀祁的。
接着一道沙啞的聲音回答:“放心吧,這幾天就有成效了。”
“那就好,不過楚斯煜的兒子也是個風水師,還有幾把刷子,不會被他破了吧?”賀祁的語氣中帶着陰鬱,隨後他又冷哼一聲說:“我們對葉家的佈局就是被那小子破壞的,他不但識破了那塊血玉,還把葉染的病治好了。現在我們控制不了葉家,我小姨也被葉染逼得變賣了所有資產快走投入路了。”
“一個毛頭小子而已,怕什麼?我倒是很想會會他。”那人口氣中帶着倨傲的說:“風水佈局已經佈下,等他發現也出事了,到時候就算破了又能如何?”
“那倒是,要不是大師你去了t國現在纔回來,那小子早被收拾了,還能讓他蹦躂一年多?”賀祁恭敬的奉承道。
“大師,我要楚陽那個賤種斷手斷腳不能人道,我倒是要看看到時候楚斯煜會有什麼表情。”
賀燁陰狠帶着恨意的聲音從窗邊傳出,讓楚陽眸中的寒意漸深。
“沒問題,等我出馬廢了他,到時候隨你怎麼玩。”聽得出來那名風水師的心情不錯。
楚陽心中冷笑一聲,一個後天境界的風水師也想廢了他?真是不知所謂。還有賀燁今天的話他記下了,他可是恩怨分明、有仇必報的。
聽到幾人的談話轉移到了美女身上,楚陽就離開了窗臺,回到了酒吧的位置上,這時陸堔和高哲還沒回來,他深思了會掏出手機給他爸打了個電話。
那風水師佈下的風水佈局還要幾天纔會奏效,所以第二天楚陽還是應約去了範景鑠爺爺的墓地相看。
他開車到約定的地點後,發現範景鑠身邊多了一名氣質帶着正氣的男子,男子看上去二十八歲左右,想來就是範景鑠的大哥了。
“楚大師你來了。”範景鑠笑着迎了上來,然後指着旁邊的人介紹道:“這是我大哥範景程。”
範景程親自查的楚陽資料,又聽弟弟了昨天的話後,對楚陽的態度很好,“楚大師你好,今天麻煩你了。”
楚陽淡笑着點點頭,他打量了幾眼範景程,隨後皺了皺眉問:“你最近是不是整天精神不濟,身體經常感覺很虛弱,脾腎不好,晚上經常失眠,還噩夢連連,而且運氣也不佳?”
“是啊!楚大師你真是神了,這一眼就能看出來我這段時間的問題。”範景程臉上露出驚詫之色,然後他笑着問:“請問楚大師,我這症狀也是爺爺墓地風水問題帶來的隱患嗎?”
楚陽搖了搖頭說:“不是。”
兩兄弟聽到楚陽這樣說臉色大變,特別是範景程,他最近老感到體虛不說,還老是做惡夢,昨天聽弟弟說墳地風水問題,還以爲自己也是受了牽連,沒想到卻是另有問題,他不會是沾上什麼髒東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