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憂出了客棧,心下苦笑,此時再想投宿,怕是難了。果然連問了幾家客棧,都說早就沒了空房。
因爲不想在這深秋時節露宿在外頭,她硬着頭皮一家一家問下去。當問到東來客棧時,明顯看到小二的神色有些欲言又止。“小二哥,你是怕我付不起銀子?”她不解。
小二馬上慌亂地擺手,“小姐誤會了,我怎麼可能是這個意思。”見白無憂仍然盯着自己看,小二才低聲道,“實不相瞞,我們這客棧裡還有兩間空房,只是多日前就被人早早訂下,只是到現在那訂房的金主也還沒來。”
“那能否和掌櫃的打個商量,先把其中一間租給我,等那人來了,我馬上把房給他倒出來,絕不會失了貴店的誠信。”
白無憂仰頭看天,從太陽高高掛在西方一直找到暮靄沉沉,要是錯過了這裡,怕是今晚真要露宿街頭。
“小姐,經商之人最重信譽,你看這個……”見他面露爲難,白無憂掏出二兩碎銀塞到他手裡。
“還請小二哥幫着通融一下。”小二見了銀子,眉眼都彎成了月牙。“姑娘請稍等。”一會的工夫,他再回來時,言說掌櫃的已經同意讓她先住下。
在東來客棧住了一晚,她又在外面逛了一上午,問了三條街的客棧,都說沒有空房,無耐地只好回來。纔剛一進客棧門,小二就急忙迎過來。
“小姐,你可回來了,那兩位客人剛到,正等着你倒房呢!”小二因爲收了她的小費,表現出來的關心倒是真的。
白無憂跟小二回房收拾東西,剛一拐上二樓,擡頭就愣住。心說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那倚牆而立的男子不正是白謹月嗎?這世界真是太小了。
白謹月也看到了白無憂,看着她迤邐走來,好像正有白蓮花盛放在她腳下,開出旖旎的風景。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自下而上,最後落到她臉上。“姑娘,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我們又遇見了。”
白無憂淡漠地一笑,要是你知道那晚是我下的藥,會不會改口說,真是冤家路窄?
她在他身旁停住,“抱歉了公子,耽誤了你入住的時間。”
“是我不知道是姑娘住在這裡,如果知道,這房間讓與姑娘住又何妨。”白謹月對於那晚莫名其妙的壞肚子,雖然有些懷疑是有人故意爲之。卻從沒想過要懷疑嬌美明豔的白無憂。
在他的意識裡,擁有如此容顏的絕色女子,是萬萬做不來那種壞事的。
“咦?謹月,就是這位姑娘佔了你的房嗎?”相鄰的另一間屋裡,鑽出來與白謹月同行的那個男子。
“佟玉,你又胡說。不如我們兩個擠一間,還是把這間房勻給這位姑娘吧!”白謹月不滿地看了一眼他。
他雖然善用心機,可將軍府的高貴出身,讓他做不出把一個單身女子趕到外面露宿的事情來。
佟玉早就對白無憂的容貌起了傾慕之心,不過他也算是出身良好,絕不會把這些在臉上表現出來。
當即道,“謹月的話,我哪一次敢不聽。”
“那我馬上給兩位加個牀鋪。”小二見此,也樂得趕緊回去告訴掌櫃。畢竟把這麼漂亮的孤身女子趕到外面,誰的心裡都會不忍。
白無憂也樂得離這兩個人近一些,這樣就能隨時監視着他們,免得他們在背後做出傷害白謹沐的事情來。
她展顏一笑,對着兩人道,“如此,小女子就多謝兩位少俠了,只是這樣會不會委屈了兩位?。”
白謹月剛要開口,卻被佟玉推了一下,“還不快把你的東西拿後我房裡來。”
對白謹月的怒瞪視而不見後,又回頭對着白無憂笑道,“出門在外,大家就都是朋友,互相幫助一下也是應該是的。”
白無憂對他點了下頭,回房看到白謹月正抱着自己的東西出來,對他說了聲多謝,目送他進了另一間房,才關門進屋。
住處有了着落,她利用下午時間去看了摘星城的幾外景點,有溫泉,有摘星塔,有飛瀑情人湖。
因爲各處都是人滿爲患。喧鬧聲震天,前兩個地方她只是看了一眼就走,到了飛瀑下卻站了好久。
飛瀑是從摘星城後面的海拔更高的一片山上飛瀉下來的。因爲山太高,所以飛下來的水滴都是冰涼入骨。
飛
流直下的瀑布在下面匯成兩個小小的依偎在一起的湖,摘星城裡的人管它們叫情人湖。
看到情人湖時,她呆呆的凝望着兩條安靜的湖泊一直到日落,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回到客棧,經過白謹月和佟玉房前時,聽兩人斷斷續續的在說話。“謹月,你今天報了名,後日看到你大哥要怎麼和他說?”
“他那麼聰明的人,根本不需要我解釋。他自己都不想娶個平庸女子進門,難道我就肯?”白謹月一拍桌子,對父親不准他來摘星城這個決定是相當不憤。
佟月看着他發怒的樣子,湊過去對他耳語一番。白無憂在外面不管怎麼用心聽,都什麼也聽不到,還以爲兩人不說話了呢!
等她回房後又聽到隔壁傳來白謹月的問話,“佟玉,你真的肯助我,不與我爭?”
“我佟玉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過。”“好兄弟。”兩隻手掌相擊的聲音清晰地傳過來,“我也一定會給你創造機會。”
又過了一天,就是摘星大會開始的日子。白無憂早早的出門去了大會的舉辦地點,遠遠的尋到白謹沐,見他正和其他人排着隊等候在一旁。
買了袋苞米花,選了一棵高樹,坐在上面一邊吃一邊看。沒過多久,大會的高臺上出現了一行人,當先一人青衣高靴,想來是大會的主持。
“昨日衆位報過名的選手,可能都已經雄心勃勃,只待到場中與人一較高下了。但今年的摘星大會與往年不同,稍稍提高了點難度。”
啊?竟然比往年難了?很多人一聽他這麼說,立時大聲哀呼。
“今日的第一場比試,不是單打獨鬥,而是請諸位去闖一闖城主兩年前請人新設計的機關陣法。
你可以一人單獨進陣,也可以邀朋喚友相助,沒有人數上的規定。一天內還沒走出來的人,就視爲出局。”
白無憂匆忙將一捧苞米花塞進嘴裡,摘星城這是想幹嘛?如此一來,人來得多的豈不是佔了便宜。
透過晃動的人頭,準確地看到白謹沐正在苦笑。他也沒想到,今年的比賽會如此別出新裁。這樣一來,真是讓他措手不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