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墨白扶着木易輕音回到她的閨房,從彩玉手裡接過傷藥和白布,細細的爲她包紮。
“音兒,音兒,是誰傷了你?”這邊纔剛包完,木易輕音的娘李雲榮就像一陣風似的進來。
忙着拉過木易輕音被包成粗壯的手指,心疼地就差沒掉眼淚。“音兒,快告訴娘,在木易家,還有哪個不開眼的敢傷了你?”
李雲榮的丫環剛纔正好從側面看到他們二人急急的回來,而且小姐的手好像還在滴血。回去跟夫人一說,李雲榮就急忙趕了過來。
“娘,只是傷到了皮肉,沒什麼大事。”木易輕音看了一眼張墨白。
“大小姐,明明是木易輕暖用劍傷了你,你爲什麼還要瞞着夫人?這事如果我們就這麼算了,會讓人以爲我們大房好欺負。”彩玉憤怒地說出小姐手上的傷是誰留下的,卻聰明地隱去小姐爲什麼會被人傷到。
木易輕暖怪罪地瞪了一眼彩玉,“娘,還是算了。她現在沒了娘,外人會說我們欺負她孤苦無依。”
孤苦?李雲榮冷笑。“家主好像不光是你們的父親,也是他的父親。既然你這樣說,娘就直接去找家主,讓他來評評理。”
她說完就走,木易輕音在後面喊了兩聲,她理都沒理。只好爲難地看向張墨白,“墨白哥哥,你快去幫我勸勸娘。”
張墨白卻道,“那個丫頭太囂張了,警告一下也好。”然後又安慰地坐在這裡,陪着她聊天。
李雲榮直接闖進書房,木易遠見她一臉怒氣。驚訝地道,“雲榮,你這是和誰生這麼大的氣?”
“還能有誰?還不是你那個有娘生沒娘教的女兒。”李雲榮把怒氣都發到了他身上。“你看看她把音兒的手傷成了什麼樣?醫藥世家的大小姐要是毀了一雙手,音兒還怎麼在家族裡立足,這不就是想要逼死音兒嗎?”
木易遠聽她說有娘生沒娘教這一句,心裡甚是不悅。正要指責,卻又聽到她的後一句,蹭地站起來,“雲榮,音兒的手怎麼了?”
“老爺,你一定要爲音兒做主,她可是我們家的希望,要是她的手殘了,和張家的聯姻就得泡湯。”李雲榮委屈
地邊哭邊說。
雖說他們木易世家就算不和張家聯姻,仍然會是天下第一世家,可有個財力雄厚的親家,卻是可遇不可求。
張家靠經商起家,買賣遍及四國一城,只要這個世界上有的東西,通過張家的手段都可以買到。
而他們木易家缺的就是稀世的藥材,搭上張家這根線後,怕是不久後,木易家就要橫空出世一批聖手醫者。
“雲榮,你先陪我去看看音兒。”木易遠一聽說音兒受傷,就再也坐不住。
走到李雲榮身邊,卻被她拉住。埋怨地道,“老爺,張公子在房裡陪她呢!”
木易遠安慰似的拍了拍她,又走回座位上坐好。“音兒嚴重嗎?”
“我過去時就看到墨白這孩子剛給她包紮完,老爺,這不是嚴不嚴重的問題,是那個女人所生的孩子,不把木易家的家規放在眼裡,她挑釁的不是音兒,而是家主你定下的家規。”李雲榮給白無憂扣下一頂不尊重長姐的罪名,已是打定主意,要把她嫁出去。
木易遠一想到木易輕暖,眼前就閃過那日她趴在大廳的狼狽模樣,臉上有一絲怒意浮現。
“雲榮,再等等,若是有合適的人家,我就把她嫁了。”這是木易遠想到的法子。
木易輕暖被張家退婚,再想找個好人家已是不可能,所以等待她的命運就是給人做小妾或是填房。
“那咱們就一言爲定,老爺你可千萬別轉身就把這事忘了。”李雲榮怕他念及父女情份,久久不肯把她嫁掉。
木易遠沉了臉,“雲榮,她在我心裡的地位和音兒根本無法相比,你還有什麼不放心。”
李雲榮得到肯定答覆,也不多呆,微一福身,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張墨白陪着木易輕音,一直坐到天黑。兩人一起用了晚飯,纔回到自己住的小院。
“公子公子,你可證明了輕音小姐心裡是不是有你?”小廝張明把張墨白迎進屋,揚着臉望過來。
“邊呆着去,公子我今天心情不好。”張墨白一揚手,把小廝打發走。
他今天趕到偏院,看到白無憂傷了木易輕音,心裡還
是非常震驚的。自從他呆在木易家以來,也是多方面瞭解過木易輕暖這個人,好像所有人都認爲她柔弱可欺。真沒想到,她今天還敢傷人。雖然只是傷了手指,那也是需要莫大的勇氣。
白無憂心無旁騖的揮動着手中劍,一門心思只想着讓自己強大起來。一直練到月上中天,才拎着劍,就着月光在廚房尋了口吃的,草草填了肚子,就回房睡覺。
第二日天還沒亮,她又起牀把自己會的招式練了三遍。又去廚房給自己做了早飯,一邊燒火一邊拿着劍譜記上面的招式。
等吃過飯後,又坐在廚房看了一會,拎起劍又來到院中。張墨白吃了早飯,便出了小院隨意走走。
沒想到居然來到了偏院,正好看到白無憂在一招一式的練着。當下就來了興趣,走到她身邊停下。
白無憂閒他礙事,向後挪了二丈,然後就當他不存在。自己練自己的,擡劍出招,斜刺攻挑,獨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真是個瘋女人。張墨白在這裡站了一個時辰,見白無憂根本沒打算停下來休息一會。
擡腳走到她一劍之外,以高傲的姿態看着白無憂,“木易輕暖,若你練得一手好劍術,我可以委屈自己,納你爲妾。”
白無憂揚起的劍,挽了個劍花,恨不得刺進他的身子裡。惱怒地道,“多謝張公子擡愛,我此生誓不爲妾。”
張墨白像聽到什麼好聽的笑話般,放肆地笑起來。不爲妾?你以爲你是木易輕音嗎?嫁什麼樣的男人,也是你能挑得?
他笑夠了,擡起手臂,想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白無憂移開一步,劍尖指到他手腕。“公子請自重。”
他不以爲意收回手,無聲笑着,“我等着你做個老姑娘。不過,你會爲你昨天的衝動付出代價的。”
他說這話並不是他想爲木易輕音報仇,而是想要提醒一下她,別以爲會了幾個劍招,就可以在木易家無法無天。
他風輕雲淡的轉身,暗惱自己剛纔是怎麼了,竟然會對她說出要納她爲妾的話。這要是被輕音聽到,還不知道會怎麼看自己。還好這個女人沒當真,才免了自己尷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