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風玉露,金風玉露……”他喃喃自語。
激動的將盒子緊緊抱住,就像一撒手它就會飛了一樣。好半天才半信半疑的問白無憂,“輕暖,這金風玉露你真的打算送給爲父?”
“確實。”白無憂笑着回答。
木易遠這才確定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但過於激動的心境卻怎麼也平復不下來。
木易輕音呆呆的站在那裡,這怎麼可能?這一定是上天在和自己開玩笑。
她能夠得到無極草,也是因爲張家的緣故。木易輕暖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好的運氣,會得到金風玉露這種天材地寶。
這到底是什麼世道啊,還有沒有天理?
“這不可能,誰知道你裡面裝的東西到底是不是金風玉露?”你又不讓打開。
白無憂笑得溫柔,“要是輸不起也沒關係,只要你當着大家的面承認你拿不出千年雪蓮就行。”
“哼,我有千年雪蓮,但是誰知道你拿出來的東西到底是不是金風玉露。”
“如果你不信,可以讓父親現在當衆打開,由大家來驗證。”木音輕暖雖然沒見過金風玉露,但她信絡千翔,他說裡面是就一定是。
木易輕音看向木易遠,還沒等說話,就聽木易遠道,“音兒,爲父是不會打開的,金風玉露在入藥之前,打開一次藥效就會減弱一分。”
“可裡面萬一不是呢?”木易輕音指着墨玉盒。
“我信輕暖。”木易遠說得斬釘截鐵,“再說尋常的藥材根本用不到墨玉盒。”
白無憂見木易輕暖沮喪的站在那,好心的提醒她,“別忘了把你的千年雪蓮給我送過來。”
“既然不能證明裡面的是不是金風玉露,這個賭約不能算數。”木易輕音恨不得咬了自己舌頭,她怎麼就犯混上了木易輕暖的當。
要她把千年雪蓮送給白無憂,她是一百個不情願。真想現在就回去把手裡的千年雪蓮砸了,也不能讓白無憂得去。
白無憂看向木易遠,“既然如此,那不如等父親過幾日煉藥,我們再一起去做個見證,你看如何?”
聽她如此篤定,木易輕音就知道自己的千年雪蓮輸定了。鐵青着臉色,憤怒的看着她。
“忘了提醒你,你輸給我的千年雪蓮可一定要是完整的,如果它缺了片花瓣都不行,那就是你木易輕音輸不起。”
見心事被白無憂說中,木易輕暖怒氣騰騰的大踏步離去。木易遠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暗暗嘆息。
其他人見沒什麼熱鬧可看,又把注意力轉移到飯桌上,繼續吃吃喝喝,大堂裡很快又熱鬧起來。
白無憂對歐陽展笑道,“這裡已經沒我什麼事了,你留在這裡等倩兒公主吧,我得先走一步。”
歐陽展笑好不容易有個和她單獨相處的機會,話還沒說上幾句,就聽她說要走。挽留道,“無憂,不如再等等,等宴席散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有二十九呢!你還是專心照顧好倩兒公主。”白無憂不給他機會。
她起身來到木易遠前面,和他打過招呼之後就帶着鳳二十九出了木易府,向自己家走去。
木易遠見她一走,對着衆人道,“大家一定要開懷暢飲,吃到盡興。”
然後又來到歐陽展笑這一桌,“殿下,我們不如去書房談。”
歐陽展笑看了一眼歐陽倩兒,見她正和木易穹蒼坐在一起,說了道好,便隨着他走出大堂。
木易穹蒼見父親一走,馬上站起來也要離開。這時才發現整個大堂裡,木易家的人只剩下母親和二夫人,而她們又在一旁招待女客。
垂頭喪氣的重新坐下,盯着前面的酒壺發呆。“師兄,你要是有事就不用留下來陪倩兒。”歐陽倩兒見他如此,也跟着難過。
“我能有什麼事。”他違心地道。
他雖然惦記着催佳音,可也不好意思和剛認識的小師妹訴苦。
他心裡有事,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將空杯子放下後,又馬上給自己滿上,接二連三的喝。
“師兄,少喝點,這樣喝很傷身。”歐陽倩兒眼中滑過一絲心疼,木易穹蒼根本沒看見。
“我心裡不痛快,喝點酒涼快涼快,你別攔我。”木易穹蒼喝乾了一壺,又向丫環要了一壺。
“少爺,你還是少喝點吧!”丫環端着酒壺過來,見少爺整張臉都紅了。
“沒事,我沒喝多少。”木易穹蒼搶下丫環手中的酒壺,又繼續自斟自飲起來。
“師兄,要不我來陪你喝。”歐陽倩兒將自己面前的空杯推到他面前。
“好,我們一醉方休。”木易穹蒼很痛快的給她滿上,他現在只想要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醉,來排解心中的苦悶。
然後端起酒杯道,“來,這第一杯我敬你,公主師妹,幹。”兩人同時舉杯。
歐陽倩兒在宮中飲的酒都是有甜口的特意釀給後宮女子喝的果酒,剛喝了一口烈性酒就辣得滿臉通紅,不停地咳嗽。
木易穹蒼見她半天也沒止住咳嗽,伸手幫她捶背順氣,“公主,你好點了沒?”
“好了。”半天之後,她笑着道,“多謝師兄關心。”
“我叫人給你換酒吧!”木易穹蒼細心的道。
“不用,我能喝。”歐陽倩兒再次端起面前的酒,一口氣喝乾。這次卻沒有咳嗽,只是臉紅得像要滴出血來。
木易穹蒼只看了一眼,覺得眼前的女子很美。急忙把眼睛移開,不敢再看。
“公主師妹,你不能再喝了。”他低頭給自己倒酒。
歐陽倩兒將空杯又推過來,“師兄,我還要喝,你不準小氣。”
木易穹蒼愣了一下,將酒倒滿。“公主,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說吧!”她因爲和所愛之人一起喝酒,心情已經好起來。喝了酒的臉上笑靨如花,像一朵盛開的美人菊。
“公主過慣了衣食無憂的人上人生活,爲什麼偏要跑到我們家來和父親學醫?皇上知道嗎?”木易穹蒼問出心裡話。
歐陽倩兒臉色一變,他還是懷疑了。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自己今天來的真正目的,會不會看不起她?
“今日是我大皇兄陪我一起來的,師兄你說父皇和母后會不會知道,又贊不贊成?”她嚥下心裡的苦澀,不讓他看到她的異樣。
“是我想多了。”木易穹蒼舉杯,與她又幹了一杯。
他是因爲心情不好想要借消愁,纔會不停的喝酒。歐陽倩兒卻是因爲看到他不愛惜自己,起了捨命陪君子、與他同甘共苦的心思,也一杯一杯的陪着他喝。
等木易遠和歐陽展笑從書房裡出來時,就看到兩人全都趴在桌子上,醉眼朦朧的看着對方。
“倩兒,你怎麼喝成了這個樣子?”歐陽展笑快步跑上前,把歐陽倩兒從桌上扶起來。
“皇兄,我沒多。”歐陽倩兒對着她一笑。
“嗯,倩兒沒醉。”歐陽展笑順着她說。
“穹蒼,你怎麼喝了這麼多酒,爲父還指望你來替我招待賓客呢!哎……”木易遠的嘆息裡帶着恨鐵不成鋼的憤怒。
“你們怎麼也不勸勸少爺。”他斥責在一旁服侍的丫環。丫環們低着頭,不敢說話。
她們不是沒勸,可是誰聽啊!一個是木易家大少爺,一個是宮裡來的公主,哪有她們說話的份。
“殿下,不如讓公主先在府上休息一會,等酒醒之後再回宮。”木易遠對歐陽展笑說。
“不用了,我還是直接把倩兒帶回去,反正馬車就在府外。”歐陽展笑想快點回宮好向母后覆命。
“皇兄,我不……”歐陽倩兒想留下來。
“倩兒,你醉了,改日你再來向你師父學習醫術。”歐陽展笑用後面的話截住她就要出口的話。
今日木易府高朋滿座,她如果說出要留下來的話,還不知道會被多少人恥笑。
木易遠命人將少爺送回去,又道,“殿下,明日我會命人在府上給公主收拾出一間屋子,她現在可是我的徒弟,住在這裡也屬正常。”
“嗯。”歐陽展笑彎腰將妹妹抱起,帶着她回宮。
“二十九,我去看看我大哥,你先去和少爺說一聲。”白無憂回到家門口,想到絡千翔提到的西域冰菊果。
“是,小姐。”鳳二十九目送她進了隔壁院的大門,才進院去和少爺稟報。
白無憂見到沈星寒之後,並沒有告訴她絡千翔已經研究出瞭解藥的配方。
她是怕萬一解藥不對,會讓她空歡喜一場,還不如到時候給她個驚喜。
只告訴她說,她這幾天就要前往西域,向當地高僧打聽大哥身上的毒可有解藥醫治。
沈星寒信以爲真,囑咐她路上千萬小心,還說要讓她帶上阿落。
她婉拒之後,從房裡出來,在大門處被阿落截去。
“小姐,你爲什麼要騙我家小姐?”阿落開口質問她。她蹙眉,她騙沈星寒什麼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神色淡漠,自問從來沒騙過沈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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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說去西域向當地高僧打聽可有解藥,就是在騙我家小姐。這藥是藥族的人所下,西域怎麼會有解藥?”阿落死死盯住她。
她脣角微揚,原來是這個。
“阿落,既然你問了,我就和你實話實說。我此次去西域,是去尋找西域冰菊果,千翔已經研製出瞭解藥的配方,但是我怕萬一配方錯誤,會讓嫂子白高興一場。”她這麼做也是爲沈星寒考慮,怕她在高興之後是深深的絕望。
阿落長舒一口氣,“既然如此,我阿落爲剛纔說出來的話向小姐你道歉,是我誤會小姐了。”
“阿落,你說實話,你希望白謹沐身上的毒能解開嗎?”白無憂忽然一笑,眼睛像看到了阿落的內心深處。
阿落雙手成拳,憤怒的擡起頭,他是愛小姐,可他還沒那麼卑鄙。
小姐好,他就好。
“我爲什麼不希望,我是喜歡小姐,可我更希望她能夠快樂。只是偏巧能給她快樂的人是白謹沐,僅此而已。”阿落有些憤怒。
白無憂拍拍他的肩,“阿落,你是個合格的侍衛。等大哥醒了之後,如果你還想繼續留下來保護你家小
姐,我替你說情。”
她回到家後,直接進了廚房,去給絡千翔做藥膳。做好之後,親自提着回房。
“千翔,看看我做了什麼?”她小心的晃了下手裡的食盒。
“輕暖,你不會是在你父親那裡給我打包回來的午飯吧?”絡千翔饒有興趣的道。
其實他是故意這麼說的,鳳二十九回來時,可沒跟他說小姐有從木易家拿東西回來。
白無憂將食盒打開,把藥膳端到他面前。“千翔,來趁熱吃。”
“我要你餵我。”絡千翔知道他提這個要求,她此時一定會答應。
看在自己明天就要走的份上,白無憂拿起小勺舀了一勺,放到脣邊輕輕吹涼,才遞到他嘴邊。
他脣角帶着一絲笑意,微微張口含住小勺,將上面的食物吃下去。
眼睛裡點着星星點點的光,“輕暖,我就願意吃你做的東西。”
“是嗎?”白無憂想到在太子府時,他們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飯的情景,他可是吃了一口就跑出去。
她又舀了第二勺遞過來,他向後躲了一下,挑剔的說了聲燙。
她噗一聲笑起來,又不是小孩子,還吃一勺吹一下。
“快吃,別挑剔。”她裝做發怒,看到他貌似很委屈的張口咬住勺子。
她又想到自己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陪他,就不捨起來。也許等她回來時,他腿上的傷已經好了。
她拿回勺子,舀一勺吹一下,慢慢喂他吃完。“輕暖,明天你準備帶誰上路?”絡千翔突然問。
“你怎麼知道我明天要走?”她驚訝,她好像還沒說吧!
“明天不走,你會對我這麼溫柔?”他露出一個萬事皆知的表情。
她把碗放到一旁挨着她坐下,把頭枕到他懷裡。“千翔,我怕此時不去西域,如果老毒藥一旦回來,就不會再給我們尋找解藥的時間。”
他何嘗不知道這一點,“輕暖,帶我一起去。”
“不要,你在家裡好好養傷。”我有兩個月時間也就回來了。
“不過不准你趁我不在家,去外面勾三搭四,如果被我知道,等回到鳳族我就用族規懲罰你。”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擺出鳳族的身份。
他**的笑,輕暖,你這是在緊張我,這種感覺真好。
他撫上她的長髮,她也伸手拉住他的墨發,將兩人的髮梢系在一起打成結。
“輕暖,你這是急着想要嫁給我嗎?”絡千翔愉快的道。
“嗯,我這是在結髮,結髮爲夫妻,恩愛兩不疑。”你在家裡要乖乖的等我回來。
結髮爲夫妻,恩愛兩不疑。他細細品味這句話,脣角慢慢綻出幸福的笑。
在他懷裡躺到日影偏斜,她纔起來。因爲明天想早點上路,今天還要去和雲在空告別。
到了前院,雲在空一聽說她又要走,便道,“丫頭,那我還是搬回我自己的院子裡去住,等你什麼時候回來,叫人去告訴我一聲。”
“也好。等我一回來,就讓人把老爺子你再重新請回來。”她有些愧疚。本來雲在空奔着自己來的,自己這一趟,最少得兩個月能回來,他離開也是必然。
“丫頭,不如我分兩個侍衛給你,如果路上有個突發情況也有個保護你的人。”雲在空不放心她。
“老爺子,侍衛我就不用了,不過你放心,我會帶上鳳二十九他們的,你放心吧!”
雲在空知道絡千翔有三十名護衛的事,也就不再硬塞侍衛給她。
吃了晚飯之後,雲在空和她告別,當晚就搬了出去。
“輕暖,你明天準備帶幾個護衛上路?”晚上,白無憂給絡千翔洗澡時,他問。
“帶上鳳二十九一個就行,只是去採藥,又沒什麼危險。”留在這裡的護衛就那麼幾人,白無憂可不想都帶走。
“不行。你去西域我不攔你,但是帶幾個護衛去必須聽我的。”絡千翔語氣嚴肅。
如果你不同意多帶人上路,我就不同意你去西域。
“可家裡只有鳳一和鳳二十九在。”白無憂想想道。
“我已經給外面的護衛傳信,叫他們收到消息後一路向西去追你。”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由不得白無憂不同意。她把絡千翔身上的水漬擦乾,又給自己洗了個熱水澡。
如果在家裡不好好洗洗,誰知道路上多久才能洗一次。
絡千翔腦後的傷已經好了,他正靠在塌頭上,用灼熱的目光看向白無憂。
“無憂。”他的嗓子有些沙啞。
她臉一紅,靠過去依偎在他懷裡,用力嗅着他身上的竹香。“千翔,你身上的竹香好明顯?”
“嗯。”
“你是住在竹林裡嗎?”她又問。
“差不多,我在鳳族的住所四周都種滿了翠竹。”他有些懷念。
“千翔,你想我嗎?”
“嗯。”
“那我也想你了,怎麼辦?”她看向他受傷的腿輕笑。
“輕暖,你的意思是我現在是殘廢不能滿足你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