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雪直接癱軟在了地上,她也想過凌北燁會休了她,可他竟然在休書上留下這麼大的一個淫字,這讓她還有何臉面回孃家。
“太子殿下,這封休書我不要,我也不會走的。你要是非趕我走,我就死在這裡。”白飛雪絕望的望着凌北燁,希望他能夠給她留一點尊嚴。
凌北燁用陌生又冰冷的目光看着地上的女子,“白飛雪,爲了皇家的顏面,我已經給我留了面子,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太子殿下,我求你給雪兒留下幾分薄面,把這上面的淫字去掉,我求你了,殿下。”既然離開已成必然,白飛雪只想讓凌北燁重新給她一封休書。
“白飛雪,這個字剛好配你,怎可去掉。”凌北燁像看髒東西一樣看着她,“識想的就自己走,否則……”
“淫,哈哈。”白飛雪忽然撕爛手上的休書,她寧可死也不會要這封淫字當頭的休書。撕完之後,就從地上爬起來,向一旁的大樹上撞去。
當日她用下流卑鄙的手段,才讓凌北燁誤以爲白無憂婚前偷人,纔有了她後來的意氣風發,風光大嫁。
婚後與側妃鬥勇半狠,不所不用其極,完勝兩位側妃。到最後她卻落得如此悲涼下場,她怎會甘心。
她不想後半生在別人的鄙夷和流言蜚語當中度過,她是高人一等的太子妃,她永遠都是太子妃。
凌北燁面無表情的看着她撞到大樹上,額頭上撞出一條很深的口子,正不停的往外冒血。
“看你現在的樣子,和女鬼沒什麼兩樣。”凌北燁上前拎起她,看了一眼又推開。
“來人,叫太醫給這個水性揚花的蕩婦包紮一下,再找來手巧的丫環,把休書給我粘好,再用轎子把她送回白家。”
白飛雪被送回將軍府時,白家沒有一個人出來迎接。凌北燁已經先她一步命人把休書送來,並讓來人將白飛雪夜會大皇子一事和盤托出。
白震風一見到那休書上讓人不恥的大字,當時就氣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把這個拿給大夫人看,讓她看看她養的好女兒。”白震風覺得氣血翻涌,還想再吐。
絡千翔又給他服下一顆藥丸,方纔覺得好些。
“爹,這一定是凌北燁陷害雪兒,她怎麼會,怎麼會做種這種醜事。”白謹沐懵了半晌,才氣憤的道。
絡千翔因爲白府昨天晚上就被禁軍包圍,並沒有急於離開,他想等今晚趁禁軍疲憊之時才走。
“他都能對自己妹妹做出那種事情,還有什麼事兒是她做不出來的?”白震風覺得這一段時間他已經蒼老了十幾歲。
先是白飛雪被貶,然後就是白謹沐中毒,再到今天白飛雪又以淫亂之名被休了回來。
一想到白飛雪,他就恨不得把自己這張老臉藏到褲兜裡,永遠也不想拿出來見人。
太子府的人把白飛雪扔到將軍府門外,就趕着馬車回去了。白飛雪在大門前徘徊了好半天,覺得自己確實無處可去,纔在禁軍詫異的目光中敲開大門進去。
“大小姐,你怎麼受傷了?”守門的老李急忙過來扶住她。
“送我回房。”她因爲剛纔自殺未遂,出了不少血,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
“好好。”老李很快將她送回房裡。
白震風聽下人報告說大小姐回來了,一氣之下直接就去了她房裡找她。
“爹。”白飛雪一見到白震風,就羞得滿臉通紅,跪到地上連頭都不敢擡。
“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你馬上給我滾出去。”白震風用手指着外面。他白震風一生忠烈,被人敬仰,如何還能讓這樣的女兒再進他白家大門。
“老爺,雪兒怎麼可能會做出那種傷風敗俗的事,一定是凌北燁想要休掉她,纔會故意冤枉她。”白飛雪的娘,也就是白震風的大夫人哭喊着進來。
一進來就跪到白震風腳下,“老爺,雪兒已經沒了夫家,你再不要她,你讓她如何還能活呀!”大夫人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邊哭邊求情。
“你問問她,她敢說她沒做過是被冤枉的?”白震風氣憤填膺地指着白飛雪。
心裡卻明白,凌北燁既然敢把淫字放在休書上送回來,白飛雪肯定做過那種見不得人的事。
“老爺,她再不好,也是我們的女兒,難道你想要逼死她嗎?”大夫人拉住白飛雪,給她使眼色,讓她給她爹說句軟話。
白飛雪到了這種地步,哪還有臉再替自己開脫。白震風見她到了此時還不知悔改,怒聲道,“老夫沒有這樣不要臉的女兒,你要是捨不得她,就帶上她一塊滾。”
他昨晚上一直呆在白謹沐房裡,一晚上沒睡,反反覆覆的向絡千翔打聽白無憂在天羅國木易家的事。
加上剛纔又吐了一口血,更覺心疲力乏,神情萎靡,只好回房去休息。
大夫人在房裡罵了白飛雪一陣,覺得這樣也不是辦法,老爺既然不准她呆在白家,女兒
也沒地方去。
便命人將她院中那座佛堂收拾出來,讓白飛雪先住過去,等以後老爺氣消了,再讓她搬回來。
“雪兒,你給娘說實話,你和大皇子到底有沒有……”到了後院佛堂,她躊躇了一會才問。
“娘,女兒還這麼年輕,他就讓我守活寡。”她語聲嗚咽,大夫人已經明白她確實做出了不守婦道的事情。
“雪兒,你爲了爭到太子妃的名份,用那些手段對付白無憂,娘都能理解。可你纔剛被貶爲側妃就不守婦道……”大夫人有些埋怨,一想到白飛雪後半生恐怕都得與青燈古佛爲伴,又把後面的話嚥下。
佟玉在馬車上坐了一宿,天亮時親眼見鳳三十又重新給白無憂點了一次穴。不憤的道,“一直點着,會影響血液循環的。”
“那我就還是讓小姐醒來吧!只封住她的真力好了。”鳳三十也有些不忍一直這樣封着小姐的行動。
在她身上拍了兩下,眼看着她眼珠在微微轉動,就知道她馬上就會醒過來。
“兄弟,這裡先交給你,我先走一步。”鳳三十害怕白無憂醒來罵他,寧可躲到外面騎馬,也不敢再坐馬車。
白無憂有了意識後就知道自己一定是在馬車上,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佟玉,讓她有些驚訝。千翔怎麼讓他呆在車裡?
“輕暖,你醒了?”佟玉高興的湊過來,將她扶起,讓她靠坐在一側的車箱上。
“我們這是要去哪?”白針憂聽到了馬車外面還有不少的馬蹄聲。
“他們說要送你迴天羅國,要不是我說好話替你求情,你現在還被人點着穴呢!”佟玉想向她邀功。說不定一會她一高興,就會答應和他一去回殘月教。
“佟玉,一定是你封了我的穴,現在還想來裝好人。”白無憂發現自己的真力被封,心裡暗暗着急。這一動才發覺手腳也都發麻,看來是穴道被封得太久的緣故。
“你說什麼?”佟玉的嗓門突然大起來,白無憂對他做了個禁聲的手勢,要是一會把外面的護衛引來,她還怎麼騙他給自己解穴。
佟玉因爲心裡有鬼,立馬收聲。小聲卻相當氣憤的道,“是絡千翔把你打暈,然後是鳳三十一直在點你的穴,你真是沒良心。”
白無憂忽然一笑,抱歉的道,“佟玉,對不起,是我冤枉你了。”
“可是這馬車裡只有你和我,你讓我怎麼相信真的不是你做的?”白無憂忽然話鋒一轉,擺明了還是不相信佟玉。
“我說不是我就不是我。”佟玉雖然激動,卻沒忘記將聲音壓得極低。就算有人此時趴在馬車上,也聽不到他在說話。
白無憂做出死活不信的樣子,過了一會才道,“要不你把鳳三十叫進來,我自己問他。”
佟玉一聽就急了,他還想帶她走呢!再說那個鳳三十,他看着就討厭外加嫉妒。他明明只是個護衛,憑什麼他就可以在車裡守護着她?
鳳一明明說要是沒有自己,這些護衛就保護不好她。那些話都是騙人的,要不然爲什麼還要把她交給鳳三十來照顧。一想到這,他就不憤。
“輕暖,要不我帶你走吧!”他的臉差點貼到白無憂臉上,聞到她身上好聞的氣息,他的脣不由的就吻上了她。
佟玉的大腦一片空白,只想着去攫取她的美好。他的速度太快,讓白無憂遂不及防。伸手來推他時,已經被他壓在了車箱與他之間。
連一點躲閃的空間都沒給她留,她一隻手抵在佟玉的胸膛上,一隻手握成拳,向着他的重點部分就招呼了過去。
“嗯!”佟玉一臉慘白捂着某處向後一滾,就蜷縮在角落裡,好在白無憂沒了真力,手上的力道已經很輕,他的慘叫聲纔沒引來外面的注意。
“佟玉你要再敢這樣對我,我就和歐陽展笑說說,讓他把你變成太監,讓你進宮去服侍他。”白無憂一點也不同情佟玉,這個二貨簡直就是記吃不記打。
“輕暖,我就……吻了你一下……”你至於要廢了我嗎?好半天,他才一頭冷汗的道。
疼出冷汗了嗎?那就對了。白無憂對着他又揮了一下拳頭,要他好好記住這次的教訓。
果然看到佟玉臉色慘白得更甚,她笑着坐過去,“佟玉,把穴道給我解開。要不然我就把剛纔的事情告訴小三十,你猜他會不會揍得你爺爺都不認識你?”
佟玉身子一抖,打了個寒顫,上次被鳳三十他們幾人打成豬頭的慘痛經歷,怕是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一想到反正自己的目的也是給她解穴,至於想帶她去殘月教他哪裡還敢提。
感覺自己不那麼疼了,白着臉給白無憂拍開了穴道。“你不準告訴鳳三十他們是我給你解的。”
白無憂笑了,這裡就你和我,不是你還能有別人?
“我在馬車上呆了多久了?”她邊問邊活動手腳。聽到佟玉說纔過去一晚,直接打開車門就飛了出去,一掌拍開一名坐
在馬背上的護衛,搶過他的馬,調轉馬頭就飛奔而去。
佟玉見他一走,哪裡還敢再耽擱,生怕晚走一步,會被這些侍衛給揍成肉餅。也學着她的樣子從馬車上飛出來,一腳踢向馬背上的一個侍衛。
卻沒想到那侍衛忽然撥轉馬頭,想要去追白無憂,讓他踢到了空處。落地的瞬間,他就感覺到四周寒氣逼人。
就看到鳳三十黑得像鍋底的臉,顧不得再去搶馬,展開輕功撒丫子就跑。
鳳三十雖然恨得牙根癢癢,也無心去追他。不過轉念一想又笑了,少爺,小姐回去可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佟玉那貨色什麼樣,你不是不知道。
“我們去追小姐。”他帶着衆人往回折返。被搶了馬匹的護衛,只好辛苦點把馬車上的馬卸下來充當自己的坐騎。
白無憂反到京城外時,被鳳一他們截住。“小姐,少爺要你務必要先一步離開。”鳳一擋在前面。
“鳳一,你讓開,千翔不走我就不走,還是你想要一個貪生怕死的小姐?”白無憂牽掛着絡千翔,不知道他在城裡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小姐放心,我們打探到少爺一直呆在將軍府,所以我想請小姐在城外等等,也許今晚少爺就能出城。”鳳一併沒有告訴她,將軍府已經被禁軍包圍。
見她還是要進城,鳳一又道,“小姐,你要相信少爺的能力,凌北燁的目標是小姐,如果今天小姐非要進城,除非你能打敗我們所有人。”
白無憂無耐地只好道,“好,我就和你們一起在這裡等,等到明天天亮如果還看不到千翔,誰都不準阻攔我。”
三十護衛無聲沉默,忽然之間喊聲震天,“屬下誓與小姐共進退。”如果明早少爺還沒出來,他們也會想法進城去救人。
凌北燁呆在太子府,上朝之前吩咐侍衛,一旦發現將軍府有異動,必須馬上進宮向他報告。
摘星城主沈一石吃過早飯,就到將軍府來看望女兒,守在門口的禁軍一看是他,直接放行。
沈一石在瞭解了白謹沐中毒的始末後,有心想把女兒帶回去,可沈星寒說她已經是白謹沐的人了,希望他能成全她。
她話音一落,驚呆的不只沈一石一個,還有在牀上不能動的白謹沐。他沒想到沈星寒爲了留下來照顧他,竟然說出這種不顧名節的話。
沈一石在震驚的同時,目光憤恨的落到白謹沐身上。可在看到他同樣震驚的表情後,就知道女兒在騙自己。
“星兒,以後這種話少說,爹雖然老了卻不糊塗,爹知道你們兩個都是守禮的好孩子。爹可以讓你留下,但是有一條件你要答應爹,等謹沐好了之後,你們要給我生個孫子過繼到我們沈家。”
“爹,你說什麼呢?”沈星寒羞紅了臉,她還沒出嫁呢!爹怎麼就和她說起了孩子。
“城主大人放心,這事老夫替他們應下了。”白震風突然從外面進來。
“那就好。”沈一石只有沈星寒一女,他原本是想讓白謹沐入贅摘星城,可女兒不太同意。實在沒轍了,他纔想出這個辦法。
白震風把沈一石讓到客廳,兩人商量了半天,便決定立即進宮去面見凌厚齊。
白震風雖然覺得這張老臉沒法出屋,可爲了兒子也豁出去了。兩人進宮時,宮裡的早朝還沒散,凌厚齊命人將他們帶上大殿。
“老臣有一事不明,想請皇上賜教。”白震風行了君臣之禮後,跪到地上沒起來。
“老將軍請講。”凌厚齊也只是在裝糊塗。
凌北燁這個兒子真不讓他省心,也不知道在哪蹦出來個師父,給人家兒子毒得全身癱瘓,他想不知道都難。
“老臣請問皇上,我兒白謹沐到底如何得罪了太子殿下,纔會被他師父下此毒手。使臣好好的一個兒子,現在只能像個廢人一樣躺在牀上。
一想到這裡,老臣就心痛難忍。若是臣做錯了什麼事,皇上大可以來懲罰罪臣。
還請皇上看在臣爲國征戰多年的份上,讓太子殿下把我兒謹沐所中的毒解了,還臣一個健康的兒子。臣懇請陛下成全。”
大殿上的百官雖然早有耳聞,白震風的兒子中毒在牀一事,卻沒想到這毒竟然會和太子有關。人人都心寒的望着凌北燁,這樣狠毒的太子,太讓百官害怕。
沈一石站在那裡,沉聲道,“我來是想問問貴國太子,爲何無故對我摘星城的城主繼承人下毒,可是對我摘星城不滿?”
他一開口就把白謹沐提高到摘星城未來城主位置,明顯是爲未來女婿出頭來了。
這次沒等凌厚齊說話,凌北燁搶先道,“城主大人誤會了,其實這事你還真是冤枉北燁了,下毒的人是我師父不假。可他與白謹沐有什麼過結,我不真不太清楚。
不如這樣如何?再過一段我師父就回再次來到大凌,到時不管師父和白將軍的長子有何恩怨,北燁都會盡量說服他,讓他出手爲白謹沐解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