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正好是集市,因爲年關將近,所以買東西的人很多。他們也不好再用輕功,便下來步行着往前走。
剛穿過集市,就在路上看到了張墨白的馬車。白無憂以爲應該是湊巧,和鳳一兩人向路邊一躲,想等着馬車過去再走。
車門已經打開,露出張墨白的臉,“輕暖,這麼冷的天你怎麼沒坐車回來?”
“我家夫人是想要練習一下輕功,看看這些日子是不是進步了。”鳳一冷聲道。
反正小姐也說了要和少爺成親,早點叫夫人也沒什麼錯處,還能氣氣這個拈花惹草的公子哥。
張墨白的臉更白了,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被刺激的。
白無憂對鳳一的稱呼很滿意,最少此時很滿意。“走在路上馬車壞了,反正前面就到家了,所以走着回來。”
“輕暖,我送你回去。”張墨白的馬車上有暖爐,打開車門之後,能看到從裡面冒出來的熱氣。
“不用,前面很快就到了。”白無憂不想去看他心疼的眼神。
“木易輕音在那邊,她是來找你的嗎?”她故意望着後方,好像真的在那邊看到了木易輕音。
張墨白的目光始終盯着她,輕暖,你想騙我,我配合你就好。他張望着看向前方,似在尋人。
白無憂已在此時拉了鳳一就走,待他們走遠時,張墨白才落寞的道,“回木易府。”
他回到木易府上,剛一進房,就看到木易輕音在那生氣。眼睛紅紅的,顯然纔剛哭過。他低聲一嘆,輕音,我們現在的生活方式就是你所追求的嗎?
“墨白哥哥要,你去哪了?”木易輕音的話裡帶着火藥味,帶着濃濃的鼻音。
“出去轉轉,順便看看生意。”他說完離她遠遠的坐下。
“你是不是去看她了?”木易輕音的眼中含着淚花,泫然若泣的樣子讓他心生幾分不忍。把頭扭到一旁,不再看她。
卻還是道,“輕音,你明知道我們之間是怎麼回事,那次的藥是你自己下的對不對?”你還想在做了那樣的事情後,奢望着我對你好嗎?
“墨白哥哥,你爲什麼不肯信我?”木易輕音咬住嘴脣。不知道他們明明那麼般配,爲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信?不然我怎麼會娶你。“你的目的已經達到,我已經娶了你,你是我張家明正言順的家主夫人,還有什麼比這個稱呼更榮耀的嗎?”張墨白語帶嘲諷,眼中是滿滿的不屑。
木易輕音
將眼中的淚擦掉,傷心地看着他。她那個芝蘭玉樹的墨白哥哥到哪去了?他怎麼能夠這麼恨自己。
她愛了他那麼多年,到頭來卻是鏡花水月,獨自成殤。她真的很想再聽他叫一聲輕音妹妹,可自從那次之後,他從來都不肯給她好臉色。
在他心裡,她就是一個無恥之人,爲了爬上他的牀,連臉都不要。
“墨白哥哥,我承認我下了藥,可我下的根本不是那種藥。”她紅着眼睛讓他信她。
“那你下的什麼藥?難道那藥自己會變吧?”他怒目。
“不是還有別人嗎?木易輕暖,絡千翔,隨心和在意,他們都有可能。”木易輕暖很委屈,她沒做過的事,卻要承受張墨白滔天的怒火,她已經快要瘋了。
在張家那一年,她過着行屍走肉般的日子,受着張家下人數不清的白眼和閒言碎語。
好不容易爹孃來了,他也回來了,以爲苦盡甘來,可他除了給她一個名份外,卻什麼都不肯給她。
這樣的日子她受夠了,簡直是生不如死。
張墨白冷哼,木易輕暖自始至終都沒接近過茶水。“輕音,下了藥之後,我可是把好處都給了你,你說誰最希望你變成我的女人?”
張墨白鄙夷地看着她,彷彿她就是勾欄院裡最低等級的妓女,要不然根本不會做出那種事情。
“啪!”木易輕音忍無可忍,終於甩了他一巴掌。
“張墨白,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她傷心的哭起來。張墨白摸着被打過的臉頰,輕蔑地一笑,把臉湊到她面前,“這輩子還長着呢!”
這次回木易家,張墨白住的地方還是他以前來時住的那個小院,木易輕音因爲已經與他成親,自然不可能再回到自己的閨房,也跟着住了過來。
這邊離木易遠和大夫人他們都比較遠,兩人平日裡拌嘴吵架,只要下人們不去告密,基本上誰也不知道。
木易輕音呆呆地看着他,好久才咬牙切齒的道,“墨白哥哥,你已經娶了我,這輩子你都沒有機會再得到她。”要怪就怪你親口退了她的親事。
張墨白淡淡的笑起來,苦澀地看着她,輕音,這輩子我們就這樣互相折磨吧!
外面的張明抓耳撓腮了半天,聽屋子裡已經沒了聲音,才慢吞吞的進來。走到木易輕音身前,“夫人,吃火鍋要用的肉和菜都準備好了。”
“端進來吧!我和墨白哥哥一起吃。”她說完走到外面,用水果籃子
裝了一些雪回來,坐到桌前開始敷紅腫的眼睛。
張明看着自家公子,他好像最近都沒和夫人一起用過飯。張墨白看了他一眼,“按夫人的意思去辦。”
張明跑出去傳飯,張墨白在木易輕音對面坐下。看着她一把一把的抓着積雪,手已經凍得通紅。
“別敷了,睡一晚上,明天就好了。”他還是勸了一句。
“墨白哥哥好像從來都沒把我當成你的夫人,又何必要來管我的死活。”木易輕音不領情地繼續敷。
直到張明領着人把火鍋擺好,她纔將積雪推到一旁。認真地給自己調着沾料,調好了之後,就隔着朦朧的熱氣看他。
火鍋裡的湯已經開起來,屋子裡的溫度越來越高。張墨白看了一眼旁邊她用過的積雪正在融化,順着籃子都淌到了地上。
過去將籃子裡的雪拿到外面倒了,再回來時,他的桌前已經多了一碗調好的沾料。而木易輕音正在向鍋裡下着肉片,臉上的神色比前面好了一些。
開吃時,他破天荒的挾了一塊肉片送到她碗裡,她淒涼的一笑,接過去吃了。
火鍋的味道很好,吃火鍋的二人因爲心境問題,吃得卻是沒滋沒味。
此時二人真是相對無言,只有銅鍋裡的咕嚕聲,還有牙齒咀嚼東西時的聲音。
張墨白覺得有些熱,透過迷濛的熱氣,他已經看不清木易輕音的臉。
他看了看桌上的酒杯,本來他今晚是不想喝的,可此時這麼熱,就想喝點涼東西壓壓這火氣。
他給自己倒上一杯酒,喝了一大口,就着辛辣的滋味吃了一大塊白菜。
那種躁熱的感覺並沒隨着冰涼的液體入胃而減少,他乾脆喝乾了杯中酒。於是他又倒了第二杯,第三杯。
“墨白哥哥,別喝了。”木易輕音一臉酡紅的走過來,輕輕靠在他身上。
她溫柔的身子讓他心神一顫,差點伸手去抱她。好在他咬了一下舌尖,才清醒起來。
“輕音,我有點熱,去外面涼快涼快。”他覺得她一靠過來,他的身體裡就像有一團火在燃燒。
“張明,把火鍋撤了。”木易輕音對着外面喊。張明很快就進來,看了一眼公子,再看了看靠在他身上的木易輕音,東西收拾得更快。
張墨白只覺得那團火全部聚集到了小腹,都衝向他的某一處,在他身體裡叫囂着想要找個出口去發泄。
這種感覺他曾經有過,就是那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