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啥大人物栽在你個小王八犢子手裡了?”許濤瞪大了眼睛,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打量了幾眼肖揚,“我在中學都混了五年了,你這麼牛逼的人第一回遇見,你他媽知不知道,就算是校長見到我,也客客氣氣的點個頭,你算個什麼玩意兒,敢這麼跟我說話,別他媽給臉不要臉!”
“噗!”很悶很悶的一聲,許濤接着喊了一聲媽,隨即雙手捂着腦袋蹲了下去,張斌激動得兩眼通紅,臉都不自然的抽搐着,手裡拎着一塊磚罵道:“以前沒見識到,那是你還不認識我們老大!”說着往地上吐了一口濃痰,正吐在許濤跟前。
肖揚看了一眼張斌,心說這廝跟前世一樣,開學第一天就打架,只不過從前世的跟自己無關,變成這回爲自己出頭。
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不想出風頭,這風頭還是出定了,他倒不是怕,面對那些警察手槍指着的時候都沒怎麼怕,何況一個小混混,只是實在不願跟這些人一般見識。這時候也不好說張斌什麼,畢竟他也是爲了自己,再說他什麼,顯得太虛僞了。
許濤後面那幾個人沒想到這幫小子這麼狠,沒說幾句話就給人開瓢了,許濤兩手捂着腦袋,鮮血不斷從手指縫裡滲出來,這時候他多少有些迷糊,頭暈得很,只能嘴裡不斷罵着。幾個女孩一看這場面頓時嚇得往後面退去,孟佳雖然也臉色蒼白,但依然很堅定的站在肖揚跟前。這場面她經歷過,雖然害怕,卻相信肖揚會保護好她的。
看着許濤後面幾個人罵罵咧咧地說要回去取砍刀什麼的。肖揚冷笑一聲:“傻了啊,還不趕緊送醫院去,等着流血流死?”
幾人這才如夢方醒,杜利軍這時候才感覺到,剛剛人家對他算客氣的了,看都不敢再看張斌一眼,扶着許濤就往校門口走。
經過開頭一陣迷糊,許濤這時候已經清醒過來。扭回頭:“小逼崽子,你有種,你給我等着!我殺你全家!”咬牙切齒地模樣。恨不得把幾個人給吃了。
肖揚眼眉徒然豎起來,冰冷的目光注視着滿腦袋血的許濤,森然問道:“你說真的?”
“老子從來不扯犢子!你等着!”許濤咬牙說:“把你爸、你媽……你全家。都弄死!”
這時候陳徵忽然校門外進來,見肖揚沒事。才釋然道:“剛剛送一個鄉幹部,想着順便來看看你,沒想到遇上這事了,肖少,你沒事吧?”
肖揚皺皺眉頭,跟陳徵說了多少回不要叫自己少爺,這不是舊社會,自己又不是什麼公子哥。可這小子死腦筋的很。一直就這麼叫,肖揚無奈之下乾脆自動過濾掉這個稱呼。
“陳哥。我沒事,不過,腦袋流血那小子,”說着一指還回頭惡狠狠的瞪着自己那個,“出了校門,就狠狠的打,留點手,別給打死了。”
看着有些驚愕的陳徵,肖揚淡淡地道:“他說要整死我全家,嗯,我沒惹他,也不認識他。”
“嗯?”陳徵眼睛眯起來,冷冷的打量着用手捂着腦袋的那小子,從對方地眼中,陳徵看出了他不是在說笑,那種暴戾的眼神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應該有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肖揚說這番話地時候,那邊的人也都聽見了,只是他們都不相信陳徵這個其貌不揚地年輕人敢拿他們怎麼地,許濤還故作鎮定的說:“走,咱們上醫院包紮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陳徵也不說話,冰冷刺目眼神掃了許濤一眼,加快步伐朝校門口走去。這邊的衝突也引得不少學生和老師的注意力,包括老師在內,很多人都在爲肖揚擔憂,心說你家有錢也不能誰都去招惹啊,那許濤就是個純粹的滾刀肉,連社會上的地痞都敢用片刀砍,而且那人報復心很強,一旦沾上,後患無窮啊。
李巖作爲校長,不是不想開除這個學生,而是不敢!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許濤爲什麼敢藐視校長,那是因爲他曾經拎着一把砍刀衝進辦公室,聲稱如果學校敢開除他,他就殺了校長全家!
幾個老師已經打電話報警了,都知道肖揚地身份很特殊,一旦在學校受傷害,恐怕校長都會被牽連,他們看見了,還沒報警,到時候倒黴地還不是他們。
派出所那邊一聽有人要打肖揚,立刻告知學校,要控制事態,他們馬上就來。笑話,肖揚是什麼人?老肖家沒富起來的時候那小孩就能收拾掉一個縣委副書記了,別說現在人家成了當地著名地民營企業,誰這個時候去找他們的麻煩,那不跟自個過不去麼。
許濤?派出所有記錄的一個人,家裡挺有錢的,倒是沒留下案底,不過派出所也很關注這種人,在學校就敲詐勒索的什麼都敢,一般學生攝於對方的暴力而不敢報案,他們也沒辦法管,許濤這種人說穿了跟人渣沒多大區別,而且有些神經質,瘋狂的很,一般情況下沒有人願意招惹這種瘋子,就算把他弄監獄裡去,沒準幾年出來就瘋狂的報復你一把,不值得。
實際上也正是這種心態助長了許濤這種人的氣焰,你不是怕報復嗎?你不是不敢吱聲麼?那我就天天勒索你。這樣的人,什麼時候都不會少。
許濤根本就不相信來找肖揚那個年輕人敢動自己,難道他們不怕報復嗎?哼,只要今天出了這個門,以後一定找機會弄弄老肖家,你們家不是富裕麼?不是說有好幾百萬麼?那就等着大爺吧。
抱着這種心態,許濤一手捂着腦袋。一邊走出校門,腦袋上的血已經不流了,實際上就是開了個小口子。張斌也是第一次拿磚頭打架,怕把人打死了,當然不敢下太狠的手。
一步,兩步,三步,許濤都已經走出校門口三步了,那個年輕人就站在他前面,也沒動彈。
操。原來是個膿包,裝樣呢在這,這時候膽氣又回到許濤身上。指着陳徵剛想罵:“你看你那個熊……”
樣字還沒有出口,許濤就感覺自己眼前一花,臉上忽然如遭重擊般地一股火辣辣的感覺。然後就是一麻,身子不由自主的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校門口的黃土地上,噗通一聲悶響,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小腿上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剛要喊叫,感覺自己的身體又飛了起來。
巨大的疼痛感讓許濤幾乎忍不住要昏過去,可不知這混蛋用的什麼辦法,偏偏又清醒無比。那種鑽心的痛楚讓許濤在這一瞬間甚至祈禱讓自己死了算了。就可以不用遭罪了。
過程說起來很長,實際上也不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直到陳徵打完了,肖揚他們一大羣人才走出校門,此時校門口已經聚集了一大羣人在看熱鬧,知道地上躺着那個如同死狗地傢伙就是中學的“老大”許濤之後,都露出驚駭的神色,沒想到居然有人敢打他。
更讓這些人感興趣地是,這個相貌普通,看起來還挺精神的年輕人什麼來頭,身手居然這麼好,有去過幸福村的人悄悄告訴身邊人,這個年輕人好像是老肖家地司機,沒想到還有這麼好的功夫。
許濤那幾個小弟這時候早就看傻了,剛剛他們都從自己地書包裡拿出了片刀或者匕首,可還沒有進行打架之前的前奏----對罵,對方就動手了,而且如疾風伴驟雨一般,噼裡啪啦,在他們還沒回過味的時候,再看“老大”許濤已經跟一條死狗似的趴在地上不動彈了。
這時侯警車的警笛聲響了起來,圍觀的人羣散開一條路,幾個派出所的被眼前這情景嚇了一跳,一個人趴在地上,腦袋上全是血,還以爲給打死了,這倒不要緊,他們最怕那個人是肖揚,好在這些民警大多都認識肖揚,見他站在那裡沒事,鬆了一口氣。
陳徵沒事人一般站在肖揚前面,說道:“先把這人弄醫院去吧,沒有三個月,他下不了牀。”
幾個民警過去先把那幾個手裡還拿着刀的學生給控制住,兩人過去走到許濤跟前,踢了一腳,許濤發出一陣呻吟,心裡安定點,不過再一看,不由得都吸了一口涼氣,不由自主地朝陳徵看去,心說這傢伙下手可真狠啊,居然給打成這樣子。
陳徵地一條胳膊和一條腿顯然是折了,被民警架起來,都沒辦法站立。
“陳哥,你先回去,告訴公司的食堂給我們做電吃地,一會我們這些同學都過去吃飯。”
陳徵點頭,看也沒看別人一眼,上了停在門口對面的吉普車,開車揚長而去。
看着陳徵上了小車被送走,王所長才走過來,這時候校長李巖也得到消息,出來見肖揚沒事也鬆了一口氣,說:“進辦公室談吧,這不方便說話。”周圍還有好些圍觀的人沒有散去,這些人心裡無不拍手稱快,心說許濤橫行在青平中學不是一天兩天了,終於有人敢制他了。
到了辦公室,李巖掏出煙給王所長點了一支,自己又點一支,看看肖揚,肖揚搖頭拒絕,他這個年齡,太放肆了也不好。
李巖臉色嚴肅的說:“許濤這樣的學生,早就該開除的,幸好肖揚同學沒事,學校這次有責任,這回一定要下決心剷除掉這些生在校園的毒瘤。”
王所長心裡冷笑,這時候知道說場面話了,早幹啥來着?嘴裡還是寒暄道:“我們派出所這邊一定配合學校的工作,”轉而看着肖揚,滿臉關懷的道:“小肖,怎麼搞的,跟這種人渣發生了衝突?”
肖揚淡淡的說了一遍衝突的原由,然後看着王所長說:“我這人脾氣倔,不接受任何人地威脅。你們幫我傳個話,如果許濤或者他家人不服氣,可以來找我。如果敢生什麼報復的心思,那就爲這小子準備後事吧,我有很多種方法讓他消失。”
王所長聽了氣憤的道:“太不象話了,居然明目張膽地威脅你的人身安全,你放心,這事我一定會處理好,他們家在上面也有幾個人,以前這小子不少案底都給抹了。不過派出所單獨有一份他的檔案,哼,那些事加一塊。夠判他幾年的了!”
李巖校長也冷笑道:“這小子都十九了,他那些事要都翻出來,幾年?輕的吧?”
王所長皺眉說:“正常來講。他做那些事,最少十幾年。狠點,無期都夠了。但這個許濤家裡,在上面門子也挺硬的,估計到時候會有人保着!”說到這裡,話鋒一轉,笑道:“不過這次他算捅婁子了,惹了不該惹的人,估計。他家那些人也保不住他。”說着看向肖揚。
肖揚從兩人的談話中。看出這許濤以前一定有什麼大案子,一般地小罪根本判不到七八年這麼多。
“他以前做過什麼?”
“唉。別提了,一說這事就上火,好好一個小姑娘,學習好,長的也漂亮,愣是讓這畜生給毀了。”李巖狠狠吸了一口煙,一臉的痛苦神色,看得出來,這不是裝出來地。
王所長咬着下脣,用手揉揉太陽穴,苦笑道:“那個人渣,知道爲什麼今天差點被你們打死,我都沒驚訝嗎?他早就該死!都是我們沒能耐啊,那女孩也是青平中學的學生,不出事的話,今年應該上初三了,長地很漂亮,許濤看上了人家,沒追上,就在放學的時候把她堵在班級裡,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然後給那小姑娘強姦了……”
“什麼?還有這事?”肖揚一聽到這種事第一反應就是扯淡吧,出這麼大事這小子還能好好地在這裡上課?再說,按說這種事一般都會傳的很遠,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聽說呢?
見肖揚疑惑的看着自己,李巖把煙按在菸灰缸裡掐滅,罵了一句他媽的,然後說:“那小姑娘沒敢聲張,只是回家被家人發現走路異常,追問之下這才知道出了這事兒,於是就報警了,派出所立刻把許濤控制起來,那小子也承認了,簽字畫押什麼都有,可報上去沒兩天,就讓上面給壓下來了,說什麼證據不足……而那小子出來之後,立刻找到那小姑娘家,估計是威脅了他們吧,那女孩沒多久就不念了,現在全家也都搬走了,許濤回學校之後,繼續威脅那個女生班級的同學,說誰要是敢說出去,就弄死誰全家。”
“原來是這樣!”肖揚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怪不得今天自己叫人把他打成那德行,都沒有一個人出來制止,反而不少人臉上帶着解恨的表情,沒想到自己第一天到學校,就跟這樣的人渣發生了衝突,還真是……幸運?
“看來打輕了!”肖揚自言自語道。
“行了,在過分點你也有責任了!”王所長掐了煙,說:“肖揚,我也不瞞你,這事你得使勁,要不然,估計還是個不了了之地結果,今天這種事最大程度就能定性個打架鬥毆,說威脅什麼地,都沒什麼證據,也沒力度,想要真正收拾他,還得從那案子入手,最好讓檢察院提起公訴,還有不少敲詐勒索,搶劫的罪名,都在派出所放着呢,都是那次那小子經不住我們審訊,一併認了地。”
李巖校長皺着眉頭,說:“不過,據那小子自己說,他家的親戚好像就是檢察院的……”
肖揚笑笑,他最不怕的,就是官了,莫說是檢察院的,就算是市政府的又能咋的?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只要後臺不是市長,他都不在乎,看着李巖和王所長,肖揚說道:“放心吧,回去我就打電話。”
告別李巖和王所,肖揚下樓,同學們都還在等着自己,張斌撓撓腦袋,憨憨的說:“肖揚,給你惹麻煩了吧,是不是得包人家不少醫藥費呀?”
同學們都用擔憂的眼神看着肖揚,張斌家的條件不好,要是他爸爸知道他把人打壞了,非揍他不可。
“沒事!”肖揚拍拍張斌的肩膀:“走,上我家吃飯去,那些事不用想了,今天你立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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