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郊區的一家醫院裡,田甜帶着肖揚來到一個安靜的病房,推開門,雨晴一臉憔悴的看着肖揚,兩行眼淚,刷的就流了下來,已經兩年沒見了,如今又差點陰陽相隔,雨晴直接撲過來,也不顧還有兩個外人,死死的摟着肖揚的脖子,呢喃着:“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肖揚的眼淚也流了出來,拍着雨晴的後背,輕聲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晴兒,你要是有事,那我,也沒法活了。”
“別說了。”雨晴感受着肖揚身上的氣味,幾乎沉醉在肖揚的懷抱裡,一連兩天都沒有休息好,一直緊張的心這會忽然鬆弛下來,讓她幾乎有種要昏過去的感覺。
肖揚把雨晴扶到另一張空牀上坐下來,然後看着滿臉煞白,雙眼毫無神色躺在那裡的錢玲玲,這個樣貌清秀的女孩子,在經受了這麼大的打擊之後,終於有些承受不住,精神幾近崩潰。
肖揚按住雨晴的雙肩,把她按到牀上躺下,然後對田甜說:“田甜,麻煩你去買點吃的回來,在飛機上什麼都吃不下,這會卻是餓了,你們也都沒吃東西吧,別怕,我來了,有什麼事,我給你們做主!”
田甜點點頭,然後轉身出門,肖揚看着一言不發,兩眼什麼表情都沒有的錢玲玲,輕聲說:“讓你受委屈了。”
一直無動於衷的錢玲玲聽了肖揚的話,先是默默的流出眼淚,隨即越來越厲害,最後放聲大哭起來,雨晴見了,想過來勸阻,被肖揚擋住,衝着雨晴搖搖頭。
雨晴隨即明白過來,這個時候讓她發泄下,未必就沒有好處。一直這樣憋着,才容易出大問題。
“對……對不起,肖……總,對不起……我給您丟臉了,我……我……”錢玲玲說着,已經泣不成聲。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肖揚在公司第一批員工心目中的地位,其實比他自己想象中要高大很多,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想想看。一批剛畢業的大學生,被肖揚給忽悠到幸福村那種一窮二白的地方,先前的失望是顯然的,然後跟着肖揚一起創業,從無到有,從少到多。一直沒有變化過地,卻是他們從一開始工作就比別人高出很多的薪水,看着肖揚親手締造出一個個財富神話。讓這些天之嬌子們個個都佩服得五體投地。
女孩子更甚,尤其像錢玲玲這種,被公司送出來深造的,所有費用公司承擔,然後她們每個月還拿着公司的工資,這種待遇,可是很多國企的員工,哪怕是研究生,博士生。也未必能有的吧?
剛剛她知道肖總親自趕過來了。更值得林雨晴在肖總心目中地地位。而雨晴爲了她。差點把自己都搭進去。這種愧疚。讓錢玲玲有種痛不欲生地感覺。
因此。肖揚只說了一句。她就繃不住了。痛哭起來。
肖揚伸手握住錢玲玲地一隻手。溫和地說:“沒事。人在就好。好好養好你地身體。這件事。你放心。不會傳出去。以後你還是公司地優秀員工。我還等着你給我創造出更多地效益呢!”
“真地麼?”錢玲玲淚眼婆娑地看着肖揚。瘦弱地雙肩聳動着。
雨晴把錢玲玲按倒在牀上。輕聲說:“肖揚說地。當然就是真地了。呵呵。培養咱們花費這麼大。不收回來點。你覺得他這個周扒皮能樂意?”
錢玲玲忽然忍不住笑了起來。三個女孩在國外待着無聊。肖揚自然是談論地一箇中心話題。雖然她們遠在國外。但公司發生地各種事情。還是瞭若指掌地。肖揚被她們起了一個外號。叫周扒皮。
肖揚聽了苦笑說:“就我……還能算周扒皮?要是當年的地主都能像我這樣,農民哪裡會造反嗎。”
房間裡的氣氛終於緩和了過來,錢玲玲因爲流產,臉上沒有多少血色,肖揚說:“晴兒,讓護士多給錢玲玲打點營養藥,咱們一會出去買只老母雞,到你公寓燉個雞湯來。”
錢玲玲熱淚盈眶的躺在牀上,看向林雨晴的眼神裡充滿了羨慕,心說不乖雨晴的意志那麼堅定,有這樣一個男朋友,恐怕哪個女人都不會放手吧。
想想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錢玲玲又難過起來。
這時候田甜從外面進來,拎了一大包東西,說:“太急了,附近地中國飯店做的東西看起來都一般,也沒買什麼,不過我讓他們給燉一隻老母雞,一會就會把雞湯送過來。”
肖揚和雨晴對視了一眼,發現田甜這人心也很細。
“田甜,謝謝你。”錢玲玲沙啞着嗓子說。
“玲玲,咱們三個,在英國都這麼久了,還說什麼謝謝。”田甜說着看着肖揚:“老闆,我想求你一件事。”
肖揚問:“你說。”
“我要艾俊良受到懲罰!”田甜一臉憤然的說:“他簡直就是個禽獸!不……他簡直就是禽獸都不如!把玲玲和雨晴給綁架到那個廢棄工廠,現在雨晴的銀行卡都在他的身上,而且,警察竟然沒有抓他,說沒有直接證據。”
肖揚看了眼雨晴,雨晴苦笑着說:“他似乎跟倫敦的警方有交情,我的銀行卡倒沒事,裡面的資產已暫時凍結,有時間去掛失一下就好,不過,他這個人太可怕了,我感覺他跟本地的黑社會都有勾結。”
肖揚地神色嚴肅起來,一個來自國內高官的子弟,跟英國當地的警察和黑社會都有勾結,很難不讓人想多。
這時候躺在牀上的錢玲玲說:“老闆,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咱們鬥不過他們的,他昨天威脅我的時候給我看了一樣東西,那上面,記錄着咱們公司所有高層的詳細資料,包括您的,他說,要是敢把這件事在國內張揚出去,他就動用國內的力量弄死咱們所有人。”
肖揚抿着嘴,心說這畜生有點料,不過要說弄死他們所有人,這顯然是吹牛,但如果說找點麻煩出來,那是再簡單不過地事情了。
這時候肖揚地手機忽然響起來,肖揚這纔想起,一直沒有給韓夢茹打電話保平安呢。接起電話,果然是韓夢茹清冷的聲音,不過卻帶着一絲關切:“肖揚,事情怎麼樣?”
“夢茹,沒事了,是這樣……”肖揚把事情地經過跟韓夢茹講了一遍。
“畜生!”電話那頭的韓夢茹忽然冷冷的罵了一句,這是肖揚頭一次聽見韓夢茹罵人,一時間愣了一下,隨即電話那頭的韓夢茹說:“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艾俊良,據說是遼東省一個高官的兒子。”肖揚說道。
“好了,你等我電話,一小時。”韓夢茹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雨晴幾人看着肖揚,肖揚說:“公司的第二大股東,韓夢茹,什麼來歷,呃……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反正比那個艾俊良的老子牛就是了。所以,你們不要怕。”
“肖總,您還是那麼厲害!”田甜衝肖揚一笑,伸出大拇指。
“我厲害個什麼,是人家厲害。”肖揚笑笑,然後拉着雨晴:“咱們出去走走?”
雨晴看了眼其他兩人,田甜笑着說:“雨晴,你們出去溜達下吧,我在這裡照顧玲玲就好了,我們兩個吃點東西,就不管你們了。”
雨晴有些嬌羞,不過跟肖揚久別重逢的喜悅沖淡了羞澀,任由肖揚拉着手,走了出去。
倫敦的城市上空濛着一層薄霧,太陽看上去朦朦朧朧的,溫度不算太高,兩人來到醫院外面一個小公園的長椅上坐下,看着街上走來走去的碧眼金髮的外國人,肖揚僅僅的握着雨晴的手,雨晴的手也僅僅的握着肖揚的,兩人十指緊扣着,都從對方的手上感覺到濃濃的情意。
“肖揚,對不起。”雨晴輕柔的靠在肖揚的肩上,柔聲說。
“爲什麼說對不起?”肖揚用臉蹭着雨晴的秀髮。
“我不該不跟你說我炒股的事情。”雨晴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聲音小的很。
“哈哈哈。”肖揚忽然開懷的笑起來:“晴兒啊晴兒,你讓我說什麼好呢,如果我樂意的話,從明天開始我就靠着你養活,都沒問題了吧,嗯,做個吃軟飯的小白臉,感覺也挺好呢。”
“你要死了……”雨晴嗔了一句,把臉緊緊的貼着肖揚的臉,輕聲說:“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來着,沒想到到是給了你一個驚嚇,當時我就在想,如果我就這樣沒了……你會不會想我,一定會,想的要死吧?”雨晴流着淚,深深的凝視着肖揚的眼眸,眼睛裡,充滿了情意。
“你這妮子……”肖揚也忍不住又流起眼淚:“你男人是男子漢啊,別讓我總是掉眼淚好不好?”說着,吻上了雨晴嬌豔的櫻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