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周銘和迪士尼公司達成了63%的票房分成協議,由於院線的存在,這個63%並不可能是總票房的63%,而是在扣除了各種稅款和電影院那一部分的分成以後剩下的票房。
也就是說,假設上映第一天的票房是一百萬美元,先扣掉各種稅款大約七萬美元,再按照迪士尼和院線方面的發行合同,票房要分給院線方面大約33萬美元,剩下的60萬美元纔是周銘和迪士尼公司分的,按照63%的分成協議,最終周銘到手的錢約在38萬美元左右。
對於這個算法,唐然感到有些不太理解,她問周銘:“銘哥哥,這部電影明明是喬布斯的彼思動畫工作室做出來的,並且電影的買斷費用是你一個人出的,就連宣傳也是你想出?小說來的辦法,後來有人阻撓觀衆觀看,也是我們去泉安剝奪了唐鈺的繼承權才解決的,爲什麼最後到手的才只有這麼一點錢呢?”
周銘對此則笑着說:“這其實也是沒辦法的,中間很多錢都是必須要被分掉的。”
“的確,在玩具總動員這部電影上,無論製作還是宣傳,都是我們自己完成的,同時我們還爲這部電影的發行出了很大一筆的買斷費,現在還要給他們分錢,這太不合理了。”
說到這裡周銘突然一轉話鋒繼續說道:“但是有一點然然你好像忘記了,就是我們自己並沒有任何發行能力,簡單來說就是無論這部電影多優秀,我們都不能把他直接變成錢,所以我們纔要選擇和迪士尼進行合作,而既然是在商場上的合作,進行資金分錢也是理所應當的,不管迪士尼有沒有出錢製作和宣傳。”
唐然似懂非懂道:“銘哥哥你的意思是我們由於缺少發行渠道,因此得租用迪士尼的發行渠道,那麼既然是租用,因此我們就必須要付給他們錢,只是在分多分少上的區別對嗎?”
周銘微笑着點頭告訴她:“就是這個道理,儘管現在他們的要求很無力,我們也完全可以拒絕他,但是並沒有這個必要,至少現在在這個事情上沒必要,不僅迪士尼擁有最大的動畫電影發行經驗,他們也爲此做了很大的讓步,雙贏纔是最好的結果。”
唐然默默的點頭表示記住了周銘的話,她想要追上他的腳步,他當然也不吝惜教她自己所瞭解的一切。隨後就在當天晚上,迪士尼的總裁就從洛杉磯直接飛到了舊金山和喬布斯簽署合作協議了。
而當玩具總動員的重新簽約儀式在萊特數碼藝術中心進行的時候,對同樣在舊金山的另一個人就不那麼友好了,這個人就是被取消了繼承權的唐鈺。
唐鈺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儘管他在名義上只是排名第二的順位繼承人,但由於第一位的繼承人就從來沒有出現過,因此他很名正言順的把自己當成了第一的順位繼承人,一直以來他也都是以一個繼承者的身份在思考,在做着相關的一切事情。
他謙遜有禮貌,不僅將自己的企業打理的井井有條,甚至還參與了各種不同的慈善活動,登上過許多名流雜誌的封面,可以說把自己的口碑塑造的非常不錯。
當家族晚宴前,他被宗祠族會的會首唐景勝單獨先叫去了泉安老宅,幾個長輩和他談了一下午,當晚他激動到睡不着覺,因爲他幾乎都覺得自己已經抓到了唐氏家族族長的王冠,可以繼承這個強大而古老的家族,然後這個家族就在他的領導下變得更大更強。
可這一切都因爲那天家族晚宴時突然到來的周銘和唐然給打亂了,從那天開始,他們接手爛到不能再爛的傑科公司,然後通過福泰科技展提升公司品牌價值,談妥和賽福克公司的五百萬大訂單,這一件件事所展現出來的,都是讓家族長輩們讚不絕口的優秀。
這讓唐鈺感到無比的恐慌,因爲不是隻有他纔是唐氏家族的繼承人嗎?那唐然和周銘算什麼東西?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野種,他們給自己提鞋都不配!
然而就是這種恐慌讓唐鈺開始不斷的聯合唐毅和唐婉兒對周銘和唐然的事情進行阻撓,起初他還很剋制,所有的事情都只交給他們來做,但隨着事情越來越超出預計,他開始自己介入進來,最後甚至都找人在路人攔截所有要去看玩具總動員這部電影的人。
最後周銘和唐然去了泉安找宗祠族會舉報了這件事,然後族會決定剝奪了他的繼承權。
當唐鈺聽到自己父親來向自己宣佈這個決定的時候,他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他從來都是以繼承者的身份自居的,不管是做任何事情,還是指使唐毅和唐婉兒做事都一樣,現在突然告訴他他的繼承權被剝奪了,這樣的消息他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接受的。
“愚蠢!家族的那些老傢伙都是最蠢最無知的雜碎瘋子!居然剝奪我的繼承權,我可是繼承人,他們憑什麼這樣做!難道他們都收了那個周銘還有唐然的好處嗎?還是唐然那個小婊子的牀上功夫特別厲害,在牀上把那羣老傢伙都給征服了?一羣道貌岸然的僞君子,糞坑裡的臭蟲!”
唐鈺不住的大聲咒罵着,同時他還揮舞着酒瓶,任由瓶子裡面的黑褐色的酒液倒在自己的頭上和身上,這個時候他再也不在乎自己繼承人的身份了。
罵的累了,唐鈺就把這種過去看都不會多看一眼的劣質朗姆酒,對着嘴巴就咕咕灌了下去,似乎也只有那種喉嚨的灼燒感,能讓他多清醒一些。他睜開眼睛,頓時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映入了他的眼簾,到處都是五顏六色的色彩,一個個濃妝豔抹穿着暴露的侍應女郎在不斷挑逗着男人最心底的慾望。
是了,這是在田德隆區的一個地下酒吧裡,如果說田德隆區是整個舊金山最窮最爛犯罪率最高的區,甚至被稱爲是遭到上帝唾棄的婊子集中營,那麼這個酒吧就是這個集中營裡最爲骯髒的廁所。
到這裡來的,有最爲廉價的妓.女,有瘦得只剩皮包骨的癮君子,有來買醉到天亮的酒鬼,有腰間挎着砍刀和微.衝的打手,還有身上肌肉虯結的黑拳角鬥士……就是這些人,代表着這裡就是沒有法律,很可能一言不合就拔槍相干打到你死我活的毫無王法的放逐之地。
這裡空氣中瀰漫着刺鼻的味道,那是最劣質的酒精和吸毒失禁以及買春過後留下套子這些氣味混合在一起的東西,又腥又臭又騷令人作嘔。
在過去,自命高貴的唐鈺只怕一秒鐘都不願意在這裡多待,但是現在,這種味道卻讓他感到有種莫名的興奮。
“該死的周銘,我要報仇,一定!”唐鈺咬牙切齒的說。
突然他的手機響了起來,唐鈺拿起來接通,但只是一會,他的臉色就變了,對着手機怒罵道:“特麼的你是什麼東西?告訴你要不是我,你就是街邊的一條爛狗,是我給了你一口飯吃,但是你現在告訴我你要背叛我嗎?我就應該早點把你丟到垃圾堆裡去,滾吧,去當那個周銘的狗吧,他會給你骨頭的!”
唐鈺越說越激動,最後狠狠的把手機給甩爛在了地上,然後又狠狠灌了自己幾口酒,兇狠的罵道:“媽蛋的雜碎,我就說怎麼一直針對那個周銘的計劃都這麼容易失敗,肯定是這個雜碎背叛我的結果,這種出身低賤的雜碎果然都是不能相信的,哪怕他叫的再好聽也是一條狗,哪怕他還有名字叫程前,被自己支持成爲傑科公司的前總裁也一樣。”
這個時候耳邊匆匆腳步聲響起,唐鈺擡頭只見一位約摸三十歲的年輕人跑了過來,他一身西裝筆挺,很有白領貴族的氣質,怎麼看都是不屬於這個酒吧的。
這是唐鈺的最忠實的小弟唐玉,這個名字是他自己改的,按照他的說法就是比唐鈺少了點東西,會永遠是唐鈺跟班小弟,像玉一樣不會起二心的意思。
唐玉拿手帕捂着鼻子過來,直到唐鈺面前才慌忙把手帕放下,強忍着噁心對唐鈺說:“老大,您等的人來了。”
隨着這句話,唐鈺擡頭向他身後看去,只見一個一米八左右的壯漢帶着幾個人走了過來,他的臉上有一條斜劈的刀疤,彷彿一條肉蜈蚣一樣趴在他的臉上,並且隨着他的嘴巴在不停蠕動着,既噁心又恐怖駭人。
“他就是綽號鬼面狼蛛的尼爾森,是田德隆區最大的僱傭組織,在他手下不僅有最能打的角鬥士,還有最厲害的殺手。”唐玉給唐鈺介紹道,只是他顯然被尼爾森的恐怖造型給嚇到了,說話的聲音都帶着顫抖。
尼爾森徑直過來坐在唐鈺的面前問:“聽說就是你找我談生意?”
相比害怕的唐玉,唐鈺卻很淡定的點頭說:“沒錯,我要你幫我搞死一個人,用最殘忍最血腥又最讓人興奮的方法,你能辦得到嗎?”
尼爾森挑了一下眉:“你這是在質疑我的業務水平?”
隨着尼爾森的挑眉,他臉上的“蜈蚣”彷彿瞬間活過來了一般張牙舞爪的,唐玉當時就被嚇的驚叫出聲。
而就在這時,尼爾森突然站起身來同時拔出腰間的手槍對準了唐玉就砰的開了一槍。
一朵絢麗的血花在唐玉的眉心綻放,隨後唐玉就那麼軟軟的倒在了地上,他的雙眼大大的瞪着,死不瞑目。
尼爾森的這一槍如同信號一般,當他的槍聲才落,他身旁的幾人也迅速的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微型.衝鋒槍,對着唐鈺身旁的幾名保鏢就是幾記點射,伴隨着爆豆一般的槍響,那幾名保鏢還來不及拔槍就一個個的倒下了。而這時尼爾森上前對唐鈺說:“很抱歉了高貴的先生,這是對於你不信任我的懲罰。”
唐鈺的臉色漲紅,他看着倒在猩紅血泊中的唐玉還有幾名保鏢,聞着空氣中新加入的火藥味和血腥味,他露出了近乎癲狂的笑容:“很好,這些保鏢都是訓練有素的專業人員,你們的身手讓我非常滿意,我也很感謝你們殺了他們,因爲我的身份很特殊,這件事不需要他們知道。”
尼爾森又坐回到了椅子上,他饒有意味的對唐鈺說:“看來我並沒有嚇住你。”
“因爲我知道你不可能會殺我,你殺了我就沒有錢了,不是嗎?”唐鈺說。
“真是個聰明的小傢伙,我想我喜歡上你了。”尼爾森笑着說,“那麼言歸正傳,你的要求不管多難我都可以想辦法幫你完成,當然同樣的,我對酬金的要求也非常高。”
“只要你能幫我完成我的要求,錢對我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唐鈺說着拋出一根金條到尼爾森面前,尼爾森看到金條眼前猛的一亮,他抓起金條咬了一下試試純度,然後咧着嘴回答道:“那麼成交,我的貴人!”
就這樣,唐鈺和尼爾森在這個雜亂髒差的酒吧裡達成了協議,而死了的唐玉還有那些保鏢,至始至終都沒有人去管……哦不對,不是沒有人管,而是在這個沒有王法的放逐之地,每天都會有人在這裡打架砍人甚至是槍戰,死人儘管不是天天發生,但也是再普通不過的事了。
因此對於他們頂多只會有人被刺激到了腎上腺激素的分泌而興奮的嚎叫以外,或者多買一瓶酒一克‘藥’,或者性致勃勃的多在女人身上來一炮以外,並不會有人對此大驚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