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上一次要去參加的家族晚宴,這一次和他們一起同乘船的就並沒有其他人了,畢竟說來唐氏家族的宗祠儘管在泉安島上,但由於缺少足夠的休閒娛樂設施,讓很習慣了都市生活的唐家人一點都不習慣,因此如果不是遇到了什麼特殊的事情,一般人還真不願意往泉安上跑的。
“周銘你真的打算到泉安島上去狀告唐鈺嗎?”在碼頭的等候區,唐林問周銘。
周銘對唐林這個問題感到非常詫異,唐然幫着周銘反問他:“當然,不是唐林你說的,這種行爲是可以向宗祠族會進行舉報,要求取消他繼承資格的嗎?”
唐林對此有些糾結的說:“這話的確是我說的沒錯,但我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沒想到我真的會這麼做對嗎?”周銘接過唐林的話頭問他,唐林對此愣了一愣然後才點了頭。
周銘笑了:“我想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你覺得我們和唐鈺是處於競爭狀態下的對手,不管對方做了什麼齷齪的事,自己想辦法找回場子就是了,回泉安去找宗祠族會直接要求取消對方的繼承資格那算什麼?是小孩打架輸了找家長嗎?那樣太沒面子了,就算最後贏了也是勝之不武對嗎?”
“如果我真這麼覺得,那恐怕我纔是幼稚至極了吧?”唐林苦笑着反問。
出乎唐林意料的,周銘卻搖頭說:“我可沒有那樣說,因爲我覺得那也可以是一種面對和自己相當對手的強烈自尊的表現。”
唐林完全沒想到周銘會這麼說,他瞪着眼睛,愣愣看着周銘問:“那你怎麼還要去泉安?”
“因爲我沒空和那個唐鈺玩這些無聊的遊戲。”周銘回答道。
唐林再一次愣住了,因爲他從周銘的答案裡聽出了其他不一樣的東西,他說自己的自尊會不允許自己通過舉報來獲得,但那是在認同對方和自己同等級的前提下,而現在周銘卻說他並不想和唐鈺玩這些無聊的遊戲,也就是說他根本沒把唐鈺當回事,所以他纔會想通過向宗祠族會進行舉報,免得對方糾纏不清。
唐林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說法也真是太讓他震驚了,要知道那並不是什麼普通人,而是唐氏家族的第二順位繼承人呀,儘管他現在還並不能代表唐氏家族,但他手上也握有上百億的資產,這甚至都要比世界上很多小國的全國產值還高了,這還不能和他平級嗎?
如果是其他人,唐林肯定會認爲是他在裝b,但是周銘,他的話說太過自然,彷彿一切都是那麼順理成章的,這是隻有真的到了那個程度和地位才能說出這樣的話,那麼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想到這裡,唐林突然覺得自己當初答應和他進行合作,而不是要強娶唐然,是自己這輩子最正確的決定,儘管在加利福尼亞,他想不到周銘能有什麼辦法對付他,但他有預感自己肯定不會很好過。
經過三個小時的航行,周銘唐然和唐林終於到了泉安,由於這一次他們是帶着特殊事情來的,因此他們就直接來到了老宅大廳,宗祠會首唐景勝帶着其他幾位唐氏長輩,正在這裡等着他們。
由於並不是第一次來了,所
以他們並沒有任何緊張,唐然在給幾位長輩問好以後就直接說道:“最近我投資了一個名叫玩具總動員的電影項目,根據我的判斷,這部雖然是動畫電影,但也一定會非常賣座,可就在昨天第一天上映時,唐鈺派人在各個電影院門口阻攔所有玩具總動員的觀衆。”
說到這裡唐然頓了一頓才接着說:“我只想問,唐氏家族的繼承權不應該是每個繼承人做着各自的事業比拼優秀嗎?怎麼可以在背後用如此卑劣齷齪的手段去阻撓其他人呢?還是說宗祠族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有繼承人爲了得到繼承權可以不惜一切手段呢?”
“當然不是,”唐景勝回答唐然說,“所謂的繼承人考覈,他只是爲了對每一位繼承人的能力進行全方位的測評,這是一種良性的競爭,中間並不允許出現任何形式的相互鬥爭。”
“我完全相信唐叔叔你的話,我也很願意遵守這個規則,但是現在有人已經撕破臉皮破壞了規則,那又該怎麼辦呢?”
唐然說着回頭看了周銘一眼,在周銘鼓勵的眼神下,唐然才穩住了心情,最後對唐景勝說:“所以我今天到這裡來,就是想說,對於這種惡意破壞規則的人,我要求取消他的繼承權。”
整個大廳內一片譁然,儘管這些唐氏家族長輩都在泉安,但也很清楚外面都發生了什麼,因此當唐然提出要來泉安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猜到唐然要做什麼了,可現在唐然真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還是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要知道那可是繼承權啊,而且還是一個第二順位的繼承人!
“我反對!”譁然中,有人提出了反對,在唐林的介紹下,周銘知道那是唐鈺的父親。
“雖然唐鈺的做法很不對,但考慮到他是一個年輕人,做事情難免有些衝動,所以才做出一些很過分的事情,這也從另一個方面說明你們很優秀不是嗎?所以我認爲,唐鈺叫回泉安我好好教育教育他,給他關幾天甚至一個禮拜的緊閉以示懲戒好了,大家看怎麼樣?”
隨着唐鈺父親的話,其他人也都紛紛附和起來說唐然有點小題大做,唐鈺就教育教育就可以了,沒必要取消他的繼承權,那太殘忍了。
聽着這滿屋子都是幫唐鈺說話的聲音,唐然感到非常委屈和生氣,她的兩隻小粉拳緊握着,紅豔豔的小嘴撅着。
周銘見狀握住了她的小手輕聲對她說:“有什麼話想說就說好了,不要怕他們,你忘了咱偉大領袖說過的話了嗎?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而你眼前的這些,就是最大的反動派!”
唐然緊咬着嘴脣堅定的點了點頭,然後她轉頭對所有唐氏宗祠族會的長輩們說:“好吧,既然各位唐氏家族的叔伯都這麼說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可以同意你們的說法,對唐鈺進行批評教育,最多關他一個禮拜的緊閉,不取消他的繼承權。”
唐然的突然答應讓所有人都感到十分意外,雖然大家都不知道唐然爲什麼答應,但都對唐然的通情達理和尊敬長輩讚不絕口,只有唐景勝和唐徽茵皺起了眉頭,因爲他們注意到了之前唐然所說的是“可以同意”。
在一片讚譽聲中,唐然接着又說:“不過既然家族不懲罰唐鈺,這也就意味着我們其他人都可以不用守規矩,想怎麼做都可以了,反正只是批評教育而已。”
幾乎唐然的話音才
落,就馬上有人說:“不行!必須要守規矩,否則這繼承權爭奪就會演變成一場所有繼承人混在一起的戰爭,同時原本的良性競爭也會變成惡性競爭,這是族會絕對不允許的!如果誰開了這個頭,族會就一定會取消他的繼承權!唐然就是你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也不例外!”
聽着房間裡所有人一致的討伐,周銘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讓所有人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唐景勝皺着眉頭看着周銘問:“你在笑什麼?”
“我當然是在笑一羣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啊!”周銘說,“唐鈺明明做了破壞規矩的事,他只要被批評教育就好了,如果是我們做了同樣的事,你們就會嚴格執行規矩,取消唐然的繼承權。”
周銘的兩隻手擺在空中:“你們這個雙重標準倒是玩的很溜嘛,還是說你們壓根就不認爲唐鈺的所作所爲不是在破壞規矩,又或者說你們根本不認同唐然的繼承人身份,想要除掉她而後快呢?”
面對周銘這一句接一句的質問,所有人都愣在了那裡,忙不迭的搖頭否認,不過唐鈺的父親卻眼睛一瞪,反過來質問周銘道:“你是誰?這裡是唐氏家族的族會,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話?”
周銘回頭看着唐鈺父親饒有意味的說:“我是誰,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話,這個問題還輪不到你來問,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你不好好想想該如何回答我的問題,我有能力讓我所說的變成現實就對了,而我第一個要對付的,就必然是你的兒子唐鈺。”
對方的眼睛眯成了一個非常危險的幅度:“你這是在威脅我?”
周銘笑着點頭回答:“你可以這麼認爲。”
“很好,我很有沒見過你這麼有種的年輕人了!”唐鈺父親咬牙切齒的對周銘說,“我知道你在布萊頓的那些市,不過你不要以爲你在亞當斯家族手上佔了便宜就可以在加利福尼亞胡作非爲,我告訴你,這個世界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你會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的!”
“好啊,那你有什麼招都趕緊使出來呀,還是你以爲光靠一張嘴皮子說就能讓我付出代價了嗎?”周銘很挑釁的對唐鈺父親說。
那邊唐鈺父親還要說什麼,但這個時候唐景勝卻突然站了出來,他擡手打斷了所有人的話:“大家都不要再說了吧,無規矩不成方圓,我們唐氏家族之所以傳家一百五十多年,都因爲在守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所以今天也一樣,我支持唐然的提議,取消唐鈺的繼承權。”
一石激起千層浪,唐景勝的話就像是重磅炸彈一般,讓所有人都驚呆了,大家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唐景勝。
然而唐景勝的話音才落,唐徽茵就又說道:“我也支持唐然的提議,取消唐鈺的繼承權。”
“你們這是故意的!你們爲什麼要幫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說話?你們這是在葬送唐氏家族,你們註定以後是進不了宗祠的!”唐鈺父親非常惡毒的罵道。
“事實不明白的人是你,會葬送唐氏家族的人也是你。”
唐景勝先淡淡對唐鈺父親說了一句,然後就讓人過來請他出去了,隨後他才問周銘:“那麼我取消了唐鈺的繼承權,也就意味着你一定要守規矩。”
儘管對唐景勝的決定感到詫異,但周銘仍然點頭保證道:“那當然,我們從來都是最守規矩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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